全世界都想害我[重生]
言惑很讨厌人卖关子,但人家是二皇子,又是玄虚宗这一辈唯一的弟子,无论哪条都高出他言惑好几阶,只得悻悻闭嘴。
言允初在马车前面骑马代步,算起来他也好久没骑过马了,想之前倒是骑过仙兽,像现在这种凡界牲畜,言允初真怕它禁不住自己身子骨,没走几步就颓了。所以一路上紧攥着马栓,时不时低头瞄一眼这可怜小家伙。可在外人看来,他就是那种刚刚会骑马,生怕自己摔了的弱小稚子。
或许担心是多余的,就现在的身板也跟之前没法比,对于这匹虽然是凡界牲畜,却也是汗血宝马这个马中皇帝的品种来说,驼一个人仅仅是水牛背树叶,轻而易举。
倒是身旁那个骑着通体雪白白马的某某人,黑衣裹身,挺胸昂头,玉树临风,器宇轩昂。黑衣配白马,真有点侠客的风范。尤其是那身儒雅斯文的气质,充满书生的安静随和,也隐隐透着一股清冷孤傲的气场。
言允初倒是问过言惑几次,听说这个喻苓谦一直独来独往,不与人深交,看似温和,实际极难相处。好像对谁都蛮客气的,但总不能敞开心扉的接近,变成真正的交心朋友。
是啊,人家是大腕儿,三界都巴结着的妙手医仙。而且他很讨厌管闲事,谁家有什么难事他就当听个热闹,也懒得理会更别提插手参与了。可是这次居然这么主动,反而跟着言家要一起前往京城。
莫非,也是对无暇感兴趣?
喻苓谦似乎察觉到了某人偷窥的视线,干脆主动出击朝那小贼看过去。
言允初一愣,当即转为被动,他犹豫了一下,干脆直话直说,“喻先生也对无暇感兴趣?”
“那是仙家法宝,说不感兴趣谁信?”喻苓谦就是喜欢说大实话,这种直肠子是言允初所喜欢的。
“可他们是要拿到无暇杀君流霄的,不会交给你。到时候,你要用抢的吗?”
喻苓谦眼底划过一抹凌厉,好像对某些事物恨之入骨,又好像对某种东西势在必得。这种眼神和态度让言允初很意外,这个喻苓谦隐藏着秘密,不仅是他本身实力强大到难以预估的秘密,还有其他的事情,跟人生经历有关。
“不包括你么?”喻苓谦突然说这一句话,将有些刺眼的视线递给言允初。
言允初也不回避,索性一笑,“当然包括我,我也是言家人,当然也要抢夺无暇……”言允初语气顿了顿,带着一道肆虐的笑意,“去除魔卫道,诛杀魔头。”
“魔头?”喻苓谦面带嘲讽,再看言允初的眼神也充满不屑,“你才多大?还不及弱冠。有关魔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不过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故事而已,随他们怎么说,你们就怎么信。”
言允初吓了一跳,听这人的意思怎么好像……是维护魔头么?
可能么?
除了那个让他哭笑不得的脑残粉蓝季沅,整个三界,整个天地,都对他深恶痛绝,没有一个不希望他灰飞烟灭永坠地狱。他也早就无所谓了,重生回来,注定是孤独的一个人,面对人界妖界魔界的攻击,他唯有孤军奋战。
其实前世不也是如此么?或许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永生永世都是孤独的。无论前世还是重生后,无论是君流霄还是言允初,都是一个人,受尽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言允初苦笑一声,他将眼底的那份落寞遮掩的很好。“君流霄,是正是邪?”
好像在问别人,也好像是在自问。连他自己都迷茫了,自己是个好人么?没有滥杀无辜算不算好人?他觉得自己不好也不坏吧!
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光,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在意别人的目光,对他的态度,对他的评价,所以他开始约束自己,高规格的要求自己。
楷模这个头衔让他得到了“冰魇仙尊”的尊称,可谁能想到一夕之间,面目全非。
他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他觉得是别人的错,因为自己是无辜的。但后来也不禁开始自我怀疑,如果自己真的没错,那为什么整个三界都认为是他的错?难道是三界错了?
不会吧,整个三界都错了?
想想还是觉得是他自己错了比较靠谱。
“他是邪的。”喻苓谦几乎没给言允初自我感慨的时间,就突然说出了这句话。底气十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叫嚣:君流霄他就是坏人了怎么地!
言允初啼笑皆非,这种肯定的语气说自己是邪的,这种感觉……很微妙。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失望,很气愤,甚至很委屈。然而这些都没有,只觉得好笑,而且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还是认定三界是对的吧!
“喻先生。”言允初身心舒畅,也乐的扯皮,“敢问贵庚?”
喻苓谦一脸看白痴状,“你看不出来吗?”
修仙界告诉你,外皮都是假的,千万别以貌取人。
别看喻苓谦年纪轻轻,不过弱冠年华。实际上是个千年王八万年龟,就他展现出来的道行,没个千年修为下不来。
此番寻找无暇,几波人是分开走的,阮家真好像是走个过场,磨蹭到最后才慢悠悠的出发。而卓家争强好胜,抢在所有人前面先行一步。
宁雨珩说回玄虚宗找火蕴天尊,他的徒弟君澈留下,一身的少爷病,看谁的马车豪华跟谁走,所以选择了言家。
这一路上不太平,别看大家都是修仙同道,那为了自身的利益厮起来也绝不含糊。
君澈可算是一个地位尊高的皇子,又仗着玄虚宗做后台,更可以颐指气使。在马车里也不闲着,要这要那,最后大手一挥,命令道:“到达京城之后就进皇宫。”
“为什么?”言惑第一个跳起来问。
君澈满脸不耐烦,但为了体现自己的足智多谋,还是勉为其难的解释道:“皇宫里有很多奇珍异宝,没准就收藏在哪个嫔妃的私库里,不去找找的话错过了怎么办?”
言惑当场被忽悠住了,对君澈佩服的五体投地。
言蔺坐在榻上,朝车窗外摆了摆手,坐在前室驾驭马车的言家小厮立即心领意会,朝前方骑马的言允初喊道:“七少爷,老爷让您进去。”
言允初大概猜出了什么事,翻身下马,把缰绳交于跟进过来的小厮,自己钻入车厢。
马车的车厢被施了法,从外看跟一般人家的寻常马车一样大小,可进入里面就别有洞天。面积很宽敞,足有内室那么大。
君澈跟言惑在角落里扯皮,身居高位对言惑展现自己的见多识广,“谦虚”两个字早飞出三界外去了。
而言蔺盘膝而坐,闭着眼睛好像入了定。言允初就站在他身前,等了半晌言蔺才开口说道:“给我解释解释那个一路跟着你的小妖,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言允初语气平淡道:“可能是我在妖界救过它,所以才跟着我吧。”
“是么?”言蔺怀疑的眼神乱瞄,“难道不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言蔺所说的其他原因之一:魂契。
修仙者到了一定等级就可以跟妖,魔、甚至是人签订契约。二人生命一体,以至于彼此修为相融,等同于翻倍。有伤一起承担,一方提升修为一方也跟着受益,当然,要死也是一起死。
契约一般用于道侣,夫妻之间,免得对方背叛自己,在成婚那日订下魂契。
言蔺就怀疑言允初会不会狗急跳墙,为了不被人看不起跑去跟妖签契约。但这个想法出来的下一秒就被否决了,因为能签订魂契的都是魂分级别,他一个小小的辟谷期,根本不可能。
魂契也有着风险,假如对方是你仇家派来的敢死勇士,前脚跟你魂契了后脚就跑去自杀,那你也会嗝屁。
契约有风险,魂契需谨慎。
言蔺正考虑是否为了修为也弄个魂契什么的,外面突然“斯——” 的一声马鸣,马车整个晃悠一下,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咆哮,“卓钊,你干什么玩意!”
☆、半路劫杀
言允初推开车门一看,也不知道卓家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以卓钊小少爷为首,家中弟子和奴仆为从,各个骑着宝马,从前到后将言家全体围了起来,地面上还有一道呈圆形的复杂法阵。
只见卓钊反手朝半空中扔去一个东西,稳当当的落在马车之上,悬浮空中。那赫然是一把伞,由收拢状自动敞开,且越来越大,只片刻功夫就将言家列队全部笼罩在阴影之下。挥洒下来的蓝光形成一道屏障,宛如坚不可摧的盾牌,将空气都冻住了。
看那碧青色竹骨绸伞,伞面上光芒内敛,威力巨大,边缘镶嵌三十五颗法石,每一颗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力。所释放结界靡坚不摧,无论是保护自己还是困住敌人,是不可多得的防御系法宝——崆峒伞。
卓家的传家之宝。
言蔺看的脸都青了,这个卓老头子居然将崆峒伞交与卓钊,看来是铁了心要跟言家作对。
“卓钊贤侄,你这是做什么?”言蔺强忍着心里的暴怒,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
卓钊把玩手中佩剑,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自己肩膀,笑道:“前面山高水远,路不好走,我爷爷让我过来照应你们一下。玄虚宗的镇派法宝是何等仙器,人妖魔三界觊觎,冷不防杀出一只妖魔什么的多危险啊。所以还是我爷爷特意让我带了崆峒伞过来,你瞧,这多安全。”
言惑差点气吐血,当场破口大骂道:“卓钊!你丫的小王八蛋,你是要抢功是不是?”
无暇这种仙家法宝,想私吞是不可能的。但是谁先抢到交给玄虚宗,那就是卖给玄虚宗一个大大的人情。玄虚宗是什么地方?人人都憧憬的圣地,火蕴天尊更是解救三界于水火的超级英雄,谁都渴望拜入门下。
再不济,有玄虚宗罩着,以后家族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卓家就是这个意思,卓钊也不善于拐弯抹角装好人,刚才那里阴阳怪气的话都是来的路上想了好久的。现在也懒得跟人掰扯,直接开门见山,“阮家和蓝家照样竞争,难道你们言家也没想过攀上玄虚宗?别他妈的装大圣人了,老实在这儿待着吧!”
“尼玛!”言惑暴跳如雷,跳下马车拔剑朝卓钊冲过去,结果砰的一下撞上结界,当场糊一脸鼻血。
言家人都急了,纷纷运功施法要攻破结界。然而面对法器崆峒伞,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要说此时最镇定的莫过于言允初和……那个说不掺和就不掺和的喻苓谦。
他可真是说到做到啊,如传闻中的那样喜欢袖手旁观。不插手,不参与,只当看戏的,可能看着看着觉得无趣,干脆下了马,找了一棵相对于美观的树靠着坐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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