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害我[重生]
火蕴骇然,瞪大眼睛望着那早已杀红了眼的雾苓。
“灵尊!你怎可滥杀无辜!”火蕴抖着身子怒吼道:“你不仅是玄虚宗的守护灵兽,更是修仙界的守护灵兽!你不仅要庇护玄虚宗,还要守护整个修仙界不被妖魔二界侵害,你的责任重大,如今你居然舍弃那仙体成魔,你是疯了吗!”
☆、入魔
怡花祖师见那魔兽杀气腾腾, 而火蕴还试图说服对方, 便紧忙朝火蕴喊道:“天尊,雾苓已经入魔了!”
“公子……”洛琅还在仰天大哭,待到它瞧见突变的天色以及远方滥杀无辜的魔兽, 当场傻眼, “灵尊?”
蓝季沅使用遁术带着洛琅远远退开,他站稳身体后回头一看,顿时怔住。
那被魔气笼罩在其中的魔兽,掀起人间浩劫, 引发天降陨石,火海熊熊燃烧,烘烤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此处亦是人间地狱,他处又该是何等的惨烈。
但这些蓝季沅都没有注意,他目光所直视的是那魔兽的眼睛。
血红眼瞳狰狞可怖,眼底燃烧着幽冥魔火, 那欲毁天灭地的愤怒之中流淌着深入骨髓的绝望痛心。蓝季沅惊心动魄的看见, 那自魔兽眼底流淌而出的血泪,是那样的骇心动目, 也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你既以成魔,那就休怪本尊除魔了!”火蕴怒喝一声,反手朝那半空中飘着的无暇伸去。
却见那魔兽目光一厉,向这边奔来,身形之快如闪电, 控制那万千魔光齐聚一起,抢在火蕴够到之前一举击穿无暇。
那破碎的声音也跟着火蕴的心一起碎了,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仙器无暇的毁灭,扩散的仙气四溢八方,那枯萎凋零的花花草草重燃生命,却在下一瞬被重新弥漫过来的魔气侵蚀腐烂。
众人的心在咯噔一跳之后通通凉了个彻底。无暇碎了,仙器无暇被毁了……
宁雨珩暗叹,原来师父说的灵尊跟无暇血气相连,是骗人的。
“可恶!”火蕴怒骂一声,回头对胆裂魂飞的修仙界同道说,“诸位不必畏惧,纵然它是天地孕育的万年灵兽,但此前战役已身负重伤,只要齐心合力,定然能诛杀此魔物!”
火蕴的威严还在,有他这句话,原本被魔兽的魔威吓破胆的修仙者们也重新鼓起了勇气。
曲航领队,率领还能参战的清阳门弟子们摆开阵势,却突然听到“嗡嗡嗡”好像蜜蜂的响声。他们惊愕的抬头一看,就只见那漫天遍地朝这边飞来的魔界毒虫,铺天盖地,看的曲航一阵头皮发麻,忙大叫着让众人展开防御结界抵挡毒虫入体。
而深受其害的言惑早已神经敏感的自我防御,拽着那个早就晕死过去的言婷和其他言家人躲在后方。
火蕴剑眉紧锁,凛然生威,右手佛尘抖落幻化成剑,剑尖轻轻触及地面,自他脚边开始朝外扩散金光法印,顷刻间形成一幅巨大的太极图,冲天而起的纯澈仙气将漫天盖地的魔界毒虫全部净化。
众人所见,心中惊叹火蕴的仙法出奇,可在面对那化身成魔的雾苓之后,纵使有火蕴撑腰当后盾,他们也心生畏惧,尤其在看到四面八方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之时,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人活一世不易,又修得了百年道行更是艰辛,一朝功散人亡,前功尽弃,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冒险舍命?想那个孙放一样,若不参与这烂摊子事儿,若不狂妄自大以为自己能杀了君流霄扬名立万,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
不少人心里都犯嘀咕,他们之所以应邀前来,自然是为了出一番风头,在修仙界扬名。哪想到会出这么大的意外,君流霄咋样了不知道,修仙界万人敬仰的灵尊居然魔障了。
继君流霄之后大开杀戒,一发不可收拾。
明哲保身,他们撕他们的,自己躲起来,免得百年道行毁于一旦,身死人亡可不划算了。
除魔卫道还是留给别人吧!
韩路动了这个心思,高涵也是这么想的,互相使了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眼神,看破不说破的往后撤。
眼见着军心涣散,怡花祖师急了,正要慷慨悲歌鼓舞士气,那边的宁雨珩已经英雄大无畏的冲了上去,获得了清阳门弟子一众崇拜的目光。
赤焰剑光游走在四面八方,伴随着宁雨珩的出剑一起朝癫狂中的魔兽攻击。而那魔兽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那股压抑已久的愤怒全部宣泄在有一半责任的宁雨珩身上。
好在宁雨珩及时御剑后退撤出,却突然背后一暗,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笼罩过来。不等宁雨珩回头一看究竟,就听见远处君澈嘶声惊呼,“师父小心!”
宁雨珩双手结印,在那巨物压下来之前整具身体化作上百花瓣一消而散。花瓣随风涌向远处空中,重新结合出宁雨珩的身体。君澈这才松了口气,而宁雨珩也看清那巨物居然是一根魔藤。
正看着,远处就接二连三传来惨叫声,再一次的鲜血横飞。从裂开的地面伸出陆续往出窜着魔藤,上面的乌黑魔气缭绕骇人,一旦接触上人的皮肤便被魔气侵体,若不趁早祛除必被魔气腐蚀肌骨。
“灵尊,快住手!”宁雨珩咬牙握拳,痛心疾首。
火蕴见状,只好将原本对准雾苓的攻击转移到了铺天盖地的魔藤上,场面再一次陷入混乱,浓烈的血腥味刺鼻,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土崩瓦解的硝烟味犹如末日。
突然,魔兽那血红发光的眼神一滞,似是被什么东西吓到,它拼了命去重新感受那股气息……
这是,追踪符!?
天地间那肆虐横行的魔气突然消了一层,火蕴以及怡花祖师怔鄂之中朝原本魔气的来源望去,却突然发现那只丧心病狂的魔兽不见了。
随着施法者的离开,那些肆意妄为的魔藤也消停了,纷纷化作一缕黑雾消散在空气中。一时间,天地静的可怕,唯恐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连声都不敢吱一下。
“它去哪儿了?”曲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打破了紧绷的气氛,就宛如一根时时刻刻紧紧勒住的绳索突然断了。每个人心中都“砰”的一跳,逐渐回神的同时,只觉得浑身无力,眼前昏花,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大口喘那劫后余生的空气。
陆陆续续响起说话声,曲航也忙拿着清阳门灵药去给受伤的弟子们服用。
而远处的阮家大弟子乔件突然咦了一声,朝那半死不活的阮协问道:“师父她人呢?”
*
京城境内的修仙界大战,震天动地,方圆万里皆遭受波及,山崩地裂,河水干枯,天塌地陷,断壁残垣。到处都支离破碎,到处都死气沉沉。
荒芜枯竭的树林,被烈火烘烤过后,连地面都是焦黑的。断裂的干枯树枝,随风飘舞的枯黄落叶,飞着飞着,突然碰到了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摇身一变,整片叶子绿油油的,重燃生机,轻飘飘的落在同它一样生机盎然的树叶堆中。
整片被大火洗礼过的树林,唯有那一小块天地截然不同。无论那地面还是背靠的老槐树,皆朝气蓬勃,花红草绿。而不小心碰触到它们的枯枝败叶,也在瞬间恢复了原本娇嫩芬芳的模样。
蓬勃旺盛,绿草如茵,古树参天。和周遭的残垣断壁产生了强烈对比,宛如神灵从天路过不小心撒下来的颜料,将那小块天地点缀的美伦美央。
靠树而坐的银发少年的身体近乎透明,可他的脸上却未表现出即将身毁气绝的恐慌感,反而悠然自若。他一手紧握着什么东西,仰头望着逐渐褪去黑暗的天空,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不多时,只见几缕虚无缥缈的青烟飞来,轻盈的涌入少年的体内,少年那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身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直到片刻后彻彻底底的恢复原状。
言允初敞开那只握紧的手,里面立下汗马功劳的涅槃令化作一抹淡淡的光消融。
那一瞬,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道释然的微笑,再次睁开双眼,那抹忧伤及茫然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阴鸷和狠厉。
言允初看了眼手腕上黯淡无光的追踪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溢出一道狡猾的笑容。他伸出右手,指尖凝聚真气,在虚空中画了个复杂的图案,完成最后一笔之时,图案发出金光,言允初冷冷说道:“我的傀儡,过来吧!”
不久后,傀儡来了。
阮琼风尘仆仆,她的目光呆滞,双眼黯淡无神,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的驱壳,在走到言允初身旁之后,耸拉着脑袋往地上一跪,语气一板一眼的道:“阮琼,谨听主人差遣。”
在江南家族之战时,给阮琼种下的傀儡符现在派上作用了。
“你从哪儿来?”
阮琼回答:“桃城。”
“那儿的情况如何?”
阮琼:“两日前还在混战。”
言允初:“灵尊呢?”
阮琼:“他走了。”
“……”言允初冰冷的眸光变得柔和许多,“他没事?”
“没事。”
言允初有些疲累的闭上眼睛,蓦地睁开,看向方才阮琼走过的地方,“还带了尾巴来?”
☆、你好会争宠
虽然变成了傀儡, 但察言观色主人的喜怒哀乐还保留着, 阮琼脸色变得惊悚,生怕主人一火了把她大卸八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
那树林子里深处的人眼见着暴露, 也没有再躲得必要了, 便小碎步扭扭捏捏的走出来,身旁还领着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妖。
“公子!”洛琅的眼泪不要钱,哭起来个没完,三步并作两步的往言允初身上一扑, 开启了昏天黑地的模式。
至于跟洛琅一道前来的蓝季沅,表现的可跟以往大不一样。他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无处安放的双手掏掏口袋又蹭蹭鼻子, 背到身后又伸到前面。俊秀的脸通红,额间因为紧张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丝,这种状态的蓝季沅是前所未有的。
“仙,仙尊……”
不仅仅是言允初, 蓝季沅都在怀疑人生, 直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也根本不敢相信。他崇拜着的君流霄, 居然复活在言七公子身上了,而且自己以往还那样对他……
蓝季沅也不晓得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先给言允初行了一礼,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不知者不怪,以前若是晚辈有哪些得罪您的地方, 还望您大人有大人,不跟晚辈计较。还有就是……”蓝季沅的脸又红了红,“我一直很崇拜您来着……若您不嫌弃,可以收我做个跟班。”
洛琅一听这话就炸毛了,哎呀,咋蹦出来个抢大腿的!
言允初神情自若的听他说话,半晌后才幽幽开口道:“你是清阳门的首徒,蓝家的当家,跟我这个大魔头厮混在一起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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