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害我[重生]
山洞内外被刺目的蓝光晃得通亮,在这如墨的夜色之中格外醒目。那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叫人不敢逼视。
待到言允初伸出右手虚空一抓,一把绚丽夺目的光剑骤然出现。
只稍候片刻,那淡蓝色的光辉渐渐淡去,正是一把通体幽蓝色的剑。剑身修长秀丽,通体晶莹幽蓝,华美耀目,自带飘然仙风,虽寒气逼人锋芒毕露,却也内敛其中,韬光养晦。
言允初勾唇一笑,眉眼间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随着幽岚剑体光芒的弱化,空气中那股浓郁的幽香也迅速消散。继而涌上来的居然是更加刺鼻的血腥气,以及……那突然响起的震动声。
声音是从洞内深处传来的,而且是重物在奔跑,并且发出好像猛兽一样的叫声。这个声音很熟悉,刚才还听过的。
蜥蜴妖王!?
沙土碎石被震得飞飞扬扬,空气中满是呛鼻的灰尘。
“砰”的一声巨响,言允初右侧的那面石壁被巨物从里撞破,碎石滚落一地,沙灰四溢。言允初瞧见了这东西是个什么玩意,跟刚才那个蜥蜴妖王一模一样,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蜥蜴妖后。
这山洞是人家老窝,言允初手里的幽岚是人家的看家宝贝。言允初私闯妖宅还偷人家法宝,大略看起来确实很过分,被人家活吞了也是活该。
但是……幽岚是他的。
但是……这蜥蜴妖后怎么是个公的?
两个公的蜥蜴在一块是要……干什么?
蜥蜴妖后才不会给他参透真相的机会,猩红的俩眼珠子紧盯着它家宝贝,呲牙嘴里,发出明显咬牙切齿的声音。然后看向言允初这个臭不要脸的强盗,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它堂堂妖后凭什么忍?
眼见着蜥蜴妖后不顾一切的冲过来,那架势就好像自己孩子被狼叼走了一样。
直到现在言允初算是明白了,其实这蜥蜴妖王俩夫妻完全是走了狗屎运,因为有仙剑滋养,以至于短短三十年就从一个巴掌大小的蜥蜴变成这样的庞然大物,还称霸这一片地方,被无数追慕者封为妖王。
假的就是假的,依赖的东西一旦消失就会落马。
妖王妖后,也就到此为止了。
言允初深吸口气,眼中溢出一抹肆虐的笑容。他右手持幽岚,面对蜥蜴妖后张开的血盆大口,以及正面迎来的巨猛身躯,他举起剑,照着蜥蜴妖后的身躯轻轻一划,只见一道湛蓝色的锋利寒光从蜥蜴妖后的头至尾巴飞掠而过,蜥蜴妖后浑身一颤,停了下来。
被剑气以及蜥蜴妖后卷起的沙土飞灰渐渐平息,言允初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蜥蜴妖后瞪大眼睛看着他,从它污浊的眼底及由红变白的眼瞳中可以显现出,它震惊,恐惧,难以置信,以及……彻骨的胆寒与绝望。
凡剑杀生,总是鲜血淋漓,血肉横飞。而仙剑不同,虽是利器却丝毫不沾染半点血腥。那蜥蜴妖后浑身上下渗透出湛蓝的剑气,将它的肌肤,骨骼,内脏一并消融。顷刻间化成一粒粒蓝色的小尘埃,消失在空气中。
言允初轻轻叹息,刚要迈步离开,忽然脑袋一沉,天旋地转,全身的骨头好像散架了似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毛孔都在叫嚣着疲惫。尤其是内脏,火烧火燎,五脏六腑好像被挤压再挤压,□□再□□。
肉体凡胎,果然很难驾驭得了仙剑啊!
言允初紧咬牙关忍住,剧痛使得他脑门上溢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凉风一吹,浑身哆嗦。他张开手,幽岚化作一道光消失。言允初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扶住崖壁,终于还是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此时的天空分为两种颜色,一种是墨色黑夜,一种是湛蓝炫目。
“真是的,我发型都乱了。”蓝季沅不厌其烦的捋了捋鬓角前的几缕碎发,看那倒在地上化作一滩墨绿色液体的蜥蜴妖王,嫌弃的蹭了蹭鼻子。
突然,身后曲航大叫一声,“你们快看天空!”
顺着曲航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天空之上,乌云及夜空不知何时被蓝光取代,幽香飘逸,仙气飘然。
言惑瞪大眼睛看着,难以置信道:“那是什么啊?”
“幽岚!”言蔺瞪目欲裂,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有人使用了幽岚,不,没人能使用幽岚,除了他,还有谁能动得了幽岚啊!”
言惑被言蔺反常的样子吓到,忙追问说,“父亲,您到底在说什么?”
“惑儿,快,快……”一向沉稳,临危不乱的言蔺哆嗦着手,紧紧抓着言惑的肩膀说道:“快通知卓家,阮家,清阳门,还有玄虚宗!快告诉整个修仙界,那个大魔头君流霄可能还没死!”
☆、除魔卫道
言允初醒来的时候,人正在颠簸的马车车厢内,躺在软榻上,盖着锦衾。空气中弥漫着凝神香的味道,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言允初看过去的时候,那人正作势将一副卷轴卷起来。
他在画画?
画什么东西?
等等,他该不会画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吧,这个号称画坛顶级大师的喻苓谦,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乘人不备画了他的……
“醒了?”喻苓谦瞄了眼贼眉鼠眼的言允初,言允初回过神来,有些诧异道:“你救的我?”
喻苓谦不置可否,言允初眼中透出警惕的寒光,“为何救我?你千万别来医者父母心那套。”
因为你一个小小辟谷下期就能使用符咒,我很好奇。
喻苓谦心里的想法自然不会对一个陌生人和盘托出,他伸手摸到言允初后颈,极为粗鲁的拔出那根银针。疼的言允初一激灵,忙用手安抚那红起来的可怜皮肤。
这家伙,什么破医仙。拔针比扎针都疼!
言允初有些郁闷的透过帷裳(车窗)看窗外景色,“这是要去哪儿?”
“清阳门。”
言允初愣了愣,他本没指望性格孤僻的喻苓谦会搭话,既然人家心情正好,言允初索性又说了句,“我们离开妖界了?”
喻苓谦垂目,好像失去兴致了,不愿意再回答任何废话。
性格真差!
这年头是不是人人都爱装酷?说的也是,身为医仙适当的装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高贵清冷,别具一格。
与此同时,在前室的曲航掀开门帘进来,见到苏醒的言允初很是欢喜,从怀里递出一包干粮道:“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言允初有些木然的接过白面馒头,算起来他已经上百年没吃过东西了。修仙者一旦过了辟谷境界,十天半月不吃饭完全不成问题,而一旦成了仙家,以后也就不用进食了。隔三差五喝点露水即可,不由得想起玄虚宗后山天池盛产的百花果,那种酸甜的味道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嘴馋。
“你再休息会儿吧,日落前就能到达清阳门脚下了。”曲航拍着言允初肩膀说。
言允初猛然回神,不禁问道:“为何要去清阳门?”
“喻先生没告诉你?”曲航看了眼脸色冰冷的喻苓谦,顿时有点儿犯尴尬症,只好干咳一声说:“做好心理准备,别吓着你。咱们一行人在妖界对付那蜥蜴妖王之时,仙剑幽岚出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言允初面不改色,没有露出曲航预料中的震惊以及害怕的表情,曲航有点小不甘,便收起卖关子的心,直接说道:“仙剑幽岚,非主人不得挥动。自打君流霄死后,幽岚就下落不明,销声匿迹。现在突然复出,铁定是君流霄还没死透。”
“……”
所以这是要群起而攻之,以清阳门为首,再一次除魔卫道,树立天地正义之气,对吧?
暗自嘲讽是少不了,更多的也是无奈。借他们几个脑袋,他们也绝对想不到言允初就是君流霄,君流霄就是言允初。
情有可原,俩人天差地别,一个旷世奇才,一个无能废物。言允初都觉得滑稽的很,接受无能。
喻苓谦一直望着窗外,脸色是常人无法窥探的忧郁。他眸光低沉,若有所思,情不自禁望着远处走过的路,目光殷切诉说着盼望,仿佛要一眼看穿妖界,寻找那令他心魂动荡的一抹幽蓝。
当今天下修仙界的势力,除去四大家族,那就是两大名门正派:玄虚宗,清阳门。
清阳门经过近百年来的经营,弟子越来越多,门下势力也逐渐扩大,能人辈出,驰名中外。
相反玄虚宗依旧是十年如一日,但即便如此,玄虚宗的名声也丝毫不落后清阳门。因为百年前,玄虚宗出了个举世无双的天才,百年成仙,三界敬仰,爱慕他的粉丝无数,为玄虚宗赚大了名气。
三十年前,虽然这个天才声名狼藉,臭名昭著。但奈何,火蕴天尊大义灭亲,为修仙界除去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扫清了修仙界的污浊。所以现在火蕴天尊是人们心中的偶像,玄虚宗更是高高在上的神圣之所。
清阳门建立在灵气充沛之地,山川壮丽,层峦耸翠,风景如画。
为表示对清阳门以及掌门怡花祖师的尊重,所有人在山脚下弃马改为步行,言允初习惯性的跟在最后面,不想那个在这群人之中面子最大,名气最高的喻苓谦也跟着当老末。
“此番修仙同道为对抗魔头齐聚清阳门,喻先生能当仁不让参与围剿,浩气凛然,在下先且谢过了。”曲航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
喻苓谦冷着脸直接无视掉,搞得曲航尴尬症又犯了。
“吃饱了撑的。”蓝季沅皱眉头,将那傻乎乎的师弟拽走。
言允初能感受到喻苓谦死盯着自己的视线,呜呼哀哉,一个傀儡符引发的血案,真是被赖上了。
清阳门,号称众弟子三千。上到关门大弟子,下到膳堂劈柴做饭的,各个都才气超然,超群拔类。
言蔺上山的时候就犹豫着要不要把言允初那个完蛋玩意儿往哪个犄角旮旯一塞,等这边办完正事儿再去接他。想到堂堂言家子嗣,居然比不过清阳门一个烧饭的,真是丢人丢到魔界去了!
被蓝季沅引领着进入清阳门,走入碧丽堂皇的大殿,高台首座之上正襟危坐的女子,正是怡花祖师。
她穿着鹅黄色长袍,一双杏眼炯炯有神,温柔婉约。气质典雅,清纯脱俗,出淤泥而不染。尽管上千年岁,依旧如花似玉,秀色可餐,灵动翩翩,仙姿秀逸。
蓝季沅对外人很拽很傲慢,但在师父面前该有的恭敬也是有的,他微微俯身,对怡花祖师行了个礼。
“师父。”
怡花祖师伸手虚托一下,一向温和的她难得正色严谨,“季沅,快带诸位道友退到一边,玄虚宗的幻羽公子即刻就到。”
站在最后面的言允初和喻苓谦同时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殿外。
幻羽公子——宁雨珩。
上一篇:病弱白月光(快穿)
下一篇:接近我的人都弯了[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