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命不长(穿书)
最后是那一张他今生永远不会忘记的脸,用语言无法形容。他的心情,大概是类似,曹植写《洛神赋》时。
两人婚服形制一模一样,周彦却觉得温以初仿若九天谪仙,只是误落红尘网,和自己这种一看就尘世里打滚无数年的,全然不同……
婚礼虽在仓促间略显简陋,由清正最德高望重的朱鸿长老证婚,倒也不算跌了面子。
以前看书,剧情中只说温以初生父权势极大,却没想是怎样一副样子。来到此界后,前后联系一番,周彦暗叹:
姓温,与妻子离散,早死,权势极大,除却清正前任掌门温息年还有谁?
温息年是朱鸿的大弟子,这样看,对方为徒孙证婚,无可非议。这也是方鼎西憎恨温息年多年,终究不敢下手的原因。且温以初真是前途无量,在此界第一大宗门可以说横着走了。
方鼎西是方失言生父,与温息年除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看不上,还有着夺妻之恨。
这件事是温息年终生憾事,一辈子的污点。
但作为父亲,他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不错的。
灵界不在乎婚礼主角是男与男,女与女,还是妖与人,妖与妖,只在乎两人的元窍数量是否匹配,功力身家是否相等。
故自周彦从房中走出,便听见四周一阵嬉笑声。周顼与童无悔站在人群中,压抑着怒火,很显眼。
两人行三拜之礼,夫夫对拜完,温以初望了周彦垂下的眸子一眼,忽地跪地,落一声脆响,对他许诺道:“若今生有负吾夫,死无葬身之地。”
周彦吓了一跳,他们这假模假样的,用得着下跪发誓吗?
四周嬉笑声小了些,艳羡的眼神多了些,都是在说周彦命好,爬床成功还附带温长老真心一枚,大赚特赚。
周彦尴尬地笑笑,拉起温以初。
不说别的,要是自己不知道实情,看着温以初对自己这温柔的眼神,也要以为其深情款款了。
酒过三巡,送入洞房。
洞房桌上摆了两杯酒。
温以初没设防,随意挑了一杯,灌入肚中。
“我去隔壁睡。结界已经设好。”
温以初刚走到门口,忽觉得头晕目眩,兼带着身体滚烫,气息不平,虽定力尚在,可以觉察出身体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的异状引起周彦注意,后者忙抱住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可温以初却挣扎着把被子掀开,一脸潮红,眼神扑朔,欲言又止。
周彦检查桌上的酒,喝了一小口,“呸!”,吐掉。
“哪个缺德在人家新婚夜下春/药?”
这春/药极为少见,名叫【夜风流】。
周彦认识,是因为原书中写了,【夜风流】无色无味,但融于酒中,会在杯底出现几个小斑点。
书中有一章,有个妹子意外喝了这酒,主角任峰阳百般推脱随后把人家这样那样了……
药性极强,再好的定力也无济于事。
周彦傻眼了。
这酒是给妹子喝的啊!现在到了温以初肚子里,要怎么解决?
真汉子也就自己上了……
周彦看着温以初完美的侧脸,莫名心虚。
这洞房里也没什么工具可以替代……
大半夜。
一个黑衣人背着另一人,鬼鬼祟祟跑到清正莲池处,把人放下。
周彦为了不被旁人注意,特地给温以初换了一身淡色袍子,这过程可谓惊险万分,香艳无比,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能回味个透。
“得罪了。”
周彦念叨着,把温以初放进凉水中,同时努力回想书中一位冰雪灵君运行灵力的方式,向他体内输入灵力,缓解其燥热。
虽说他就一孔元窍,有不就行了?
正人君子果然不好当。
一个时辰后,温以初神智恢复,看看自己湿掉的衣服,下意识一拳挥向池边蹲着的人。
“碰!”
周彦只能抱着眼睛嚎去了。
待温以初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脸红了个彻底,用灵力烘干衣服,递给周彦一只手,“还好吧?”
“你觉得呢?”
周彦放开捂住眼睛的手,他的眼睛肿了一大块,青中带黑,都凸起来了。
温以初看着他委屈的模样,禁不住掩袖轻笑了一声。
周彦哼唧几声,问道:“是谁设下那酒……竟然连长老都察觉不到。”
细恐思极。
温以初能得罪谁呢?
清正内有谁那么富有恶趣味呢?
知道他和温以初是假装未婚夫夫的只有四个人,他,温以初,子魔,还有方失言。
温以初将方才纷杂的思绪收了起来,暗中叹了口气。
也是怪了,每次自己倒霉,总连累这小徒儿……
“阿嚏!”
周彦放下心中的乱麻,看向他,一怔,原来男神也是会打喷嚏的……不对,他打喷嚏了。
出于本能,周彦赶紧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罩到温以初肩上。
“我不冷……阿嚏!”
温以初裹着带着对方体温的衣服,心中有些异样。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周彦差点大笑出声,露出这具身体两颗小虎牙,“逞强!就知道你在逞强。”
温以初不说话了。他自己也有些纳闷,作为七阶灵座,他早摆脱六感对凡人的限制,怎么会那么不禁风?
“上不上?”
周彦蹲下来,指指自己后背,让温以初上来。
“你眼睛不疼了?”
温以初回道。看着青年认真的神情,突然不忍拒绝,上前趴在他背上,两臂缠绕在他脖颈间。
“你想要什么补偿?”
半路上,温以初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又问这个?”
“谁让我又欠了你一桩人情。”
周彦想了想。
“你还是把今天发誓那些东西解除了吧!我听说我们灵者是不能随便发誓的,你要是以后喜欢上哪个姑娘,应了誓,遭罪,岂不成我的罪过了?”
他周彦一个一孔元窍的闲人,哪里能跟前途光明的温以初相提并论?
自己终究要比他早死的,何必将温以初捆在身边,况且,他周彦也并不多想成为一个靠别人同情心生存的可怜虫。
难得的机会,这小子就想要这个?
温以初很想撬开青年的脑壳,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喜欢哪个姑娘?”
“人之常情嘛,就跟打喷嚏一样。”
“听我说,这不对劲。”
周彦偷笑,对方今晚可是面子丢尽,自然不承认。
他答道:“对对对,不对劲。”
温以初恼了,用力拍青年的背,“别跟我贫!”
“你说的都对。如果不对,那就是我的不对。”
周彦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妻奴宣言,嘴一咧,说了出来。
“还在贫!”
温以初难得孩子气,手指头戳在他脑门上。
周彦哈哈大笑,背着他的步伐加快。
两人回到绿篱小院。
烛火未燃完,众人散尽,各种红色的布置还未收拾。
温以初跳下地,双手汇聚灵力,打向屋内,顷刻间,那些喜气的颜色都消失了,屋子恢复成原先的样子。
他本想照顾一下周彦,这会儿,却头一昂,走进卧房,“啪”关上门。
周彦有些傻眼,“长老,我睡哪里?”
叫你贫嘴!
温以初扬起嘴角,翻身上床,枕着手臂,“外面。”
方才还窃笑不已的青年郁闷地取了被子铺在桌子上,蜷缩着身子,打算凑合一夜。
半夜,温以初推开内室的屋门,看到青年反复翻身,睡得很不舒服,叹了口气,吐出一团灵气,化为枕头,送至青年颈下。
周彦得了气枕,渐渐睡得香甜。
温以初却悄无声音取走乘毒酒的杯子,步履微尘,往那藏书阁去了。
周彦的故事(7)
新婚夜的风波就此过去。
周彦与温以初同住了一年半,先是睡在内室外的桌上,后来待遇升级,能睡在温以初床下的小榻上,盖着温以初友情提供的被子与气枕。
罕有人拜访绿篱小院,他俩也就乐得清静,平日里修炼,抚琴,于龙牡丹林□□饮酒。
周彦听不懂古琴,只能看着温以初手指跳动,琴声扬起,一个劲举杯,并胡乱说些自己懂的。
好似相识已久。
认识久了,他知晓温以初无意争夺掌门之位,只想一个人安闲度过余生。不对,之前是一个人,现在他或许在考虑加上一个周彦。
“你这资质……”温以初摇摇头,放下古琴。
周彦自然知道要想改变一身资质,需要如男主般找到两片以上的灵盘碎片,重置元窍。这一过程的艰难,是灵界中人难以想象的,如果不是男主开挂,完全不可能实现。
他现在生活安逸,也就没有多少重置元窍的心思。
等到寿元将尽,找温以初要点延寿的丹药,也就够了。他不贪心,能活个一两百岁便满足了。
胸无大志,他就是这样胸无大志。没有现代一帮兄妹带来的压迫感,他本性暴露无遗。
“我这种资质的人多了,才衬托出你们这种天才的可贵之处啊!”
周彦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挑起二郎腿,笑嘻嘻地回道。
“我听说,周顼是六孔元窍……”
“别别别,你不会也以为我和周顼不是亲生的吧?”
周彦心有余悸。
温以初缓缓一笑,“你们长得还是很像的。”
周彦心想道,人家是重要剧情人物,是反派担当,我是背景板,这能一样吗?
“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我和周顼天赋不一样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觉得,我与失言,像吗?”
周彦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了,“不像!”
“你紧张什么?”
“没有。”周彦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们长相自然不像的,但我不熟悉方失言的性格。”
当然是熟悉的,为了写小论文也要熟悉啊。
温以初斜着脸看向他,“这么说,你熟悉我的性格?”
“这个……”周彦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熟悉,十分该知道九分的,毕竟是死忠粉。但以他和温以初的关系,不该这么熟悉才对。
“你想不相信……”周彦脑袋凑到温以初身前,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人和人之间是有神交的?”
“我很确定,我和你没有……”温以初把他的脑袋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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