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
有些不舍地将林翾安置在塌上,高高大大的男人一举一动皆是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对方的安眠。
处理好屋内的这一切,又以玄力为屏障,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房间笼罩,以保障屋内人的绝对安全,重光这才稍微放下心,独自一人出门去。
第一件事,就是召了全部负责在外任务的修魔者手下,遣他们不遗余力地去找那条林翾口中的巨蛇。
这是他治愈林翾的希望所在,不可怠慢拖延。
就连散布在修魔者大聚集地之外各隐蔽处的昔日手下,也被他用灵器联络起来,去打探有关巨蛇的动静。
吩咐好了这一切人员安排,重光却依然不着清闲。
他还有第二件事要做。
没叫任何手下跟在身边,他独自一人去了奴隶居住的院落,避开了其他人跃跃欲试的殷勤献媚,径直敲开了虞鸾的门。
奴隶住得不差,可也不算很好,门是木质,软薄而脆弱,以至于重光因急迫而用的力气大了些,竟然崩掉了小半块边角。
被震天般的响动催促着,虞鸾自屋内开门,脸上本是不耐,以为又是因嫉恨而总时不时来骚扰她一下的其他奴隶,下一刻却是愣住,仰头久久没有说话。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重光。
上一次便是被抓来时被强迫着见见这个买下她的主人,全程他们几乎没有实现过交流,可这一次竟然是对方主动找上门来。
倘若说无论是语言还是眼神,上一回的重光似乎都是防备而冰冷的,整个人密不透风,那么这一回就是有了一丝裂痕,暴露出一点躁郁与急迫。
尽管被族中捧了这么许多年,虞鸾依然不是一个自恋的人,十分清楚对方哪怕是的确有了情感变化,也与她完全无关。
她定定地看了重光一眼,而后微微侧身,让出一个位置,示意他可以进来说话。
重光亦是没有急着动,只回了她一个淡漠的眼神,敛藏了眼底的诸多情绪,而后才迈出一步,跨入那不大不小的房间。
“您有什么事吗?”
待重光于桌边坐定,虞鸾礼貌地为他倒了杯水,而后也是坐在了一边不远处,神色认真地询问,似乎真的正在向重光寻求什么重要问题的答案。
然而仅仅只是顿了一下,她却并不等待重光回答,便自己笑了笑,把话题引到了林翾身上。
“……您是今天第二个来找我的人,至于第一个人是谁,想必您也已经知晓了。”
她的语气淡淡,却无端藏着几分旖旎暧昧的情绪,以指腹摩挲了两下自己手中捏着的杯子沿口,唇边漾出一丝笑意。
只抬眼瞧着她这副模样,重光心头便是生出几分不悦,指节微曲,叩了叩桌子,威胁的意味也是浓郁。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听你谈论我的伴侣。”
纵使他在刚刚听闻林翾来过这里时,也是堵了气,乃至于险些大发雷霆,却也不容外人来横插一脚,诋毁离间。
闻言虞鸾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瞬,旋即变得淡了,渐渐隐去。
她好像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嗤之以鼻,嘴上缓缓重复了一遍重光口中的词语,每一个字都自唇齿间耐心地咀嚼过,复又念出。
“您说那个男人是您的伴侣?”
“没想到您竟然是个会与自己的奴隶结为伴侣的痴情种。”
言罢,她的脸上依然是得体而温柔的笑容,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如何不妥,继续自顾自地转移了这个硝烟弥漫的话题。
“既然您找我有其他事,那不妨直言。”
069
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温和的人, 所有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表象,只不过一直伪装了太多年, 以至于偶尔连自己都能被骗过。
在被卖到这里来之前, 她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遇谁怼谁, 无论是面对林翾还是重光, 她都是挂着一脸标准的微笑,说着令人生气的话。
原因无他, 只不过因为她本身的焦躁与愤怒已经到了一个极点,几乎撑不下去了。
作为鸾族后人中的天赋最高者, 脾气秉性又伪装得完美无瑕, 以至于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高高捧着,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狼狈的成为别人的奴隶, 跌落云端。
面对重光这个她名义上的“主人”, 她已经尽了力,却实在难以做出真正云淡风轻的姿态。
而重光似乎除了在她提起林翾时周身气势冷了一瞬,其余的时候都是异常宽容,根本不与她计较。
换做是别人,敢如此明里暗里地嘲讽林翾和他, 早已被他取了性命。
但是如今不行。
他还必须留着这个女人一命,因为有些东西需要从她这里拿到。
重光的一双眼睛如同漆黑不见底的墨色沉潭,除却朝夕共处又两情相悦的林翾之外,没有人能从他的脸上读懂他的情绪。
他盯着虞鸾,直盯得对方自己闪躲视线,气势弱了下去, 让他掌握了绝对的上位,才沉着声音开口。
“我要你的鸾族传承之印。”
每一个鸾族后人,都会在鸾族的领地之内接受洗练与烙印,里面蕴藏着精纯的上古鸾族的涅槃之火,会源源不断地提供给鸾族后人修炼的支撑。
只是这烙印的存在却终究被外族知晓,一度成为了鸾族后人的噩梦。
因为这烙印是可以被给予别人的。
只要鸾族后人愿意,便可以把自己的传承之印赠与他人,但自己却再也不能二次获得烙印。
许多心思不正的修者便开始耍尽手段,以最真诚的态度去攻占鸾族后人的心,令鸾族后人对自己动真感情,而后便借由比情将那印记骗到手,把失去印记后正当虚弱的鸾族后人抛下,不再理会。
久而久之,鸾族后人受骗得太多,被残害得七零八落,又没有反抗的办法,只能整个族群都隐居避世,藏在至今还没有人发现的地方,不允许族人外出。
重光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不从面前的女人身上下手,他想要再捕捉到一个落单的鸾族后人,那几乎不可能。
听闻他的话,虞鸾的目光顿时变得锋锐,脸上笑容彻底隐去,连装出来的温和模样都已经消失殆尽。
她抿唇死死地盯着重光,周身的气势由于磅礴的怒意而升腾了几分,盯着重光云淡风轻的脸色,愤怒更甚。
作为一个鸾族后人,且在族中地位很高,她对于自己的种族是热爱的,因而曾经发生过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便是她心头之痛。
如今重光偏要提起“鸾族传承之印”这一事,无异于在狠狠地直戳她的痛处。
她沉默良久,重光也是不言不语,目光淡淡,没有变化,也并不退缩。
如此两相对峙,终究令虞鸾渐渐冷静了下来,脸上却再也挤不出半点笑容,无论是真是假。
她只冷声嗤了一句,“凭什么?”
传承之印那么重要的东西,凭什么交给别人?尤其还是她所深恶痛绝的重光。
倘若是她真心爱慕的那个人,就算要她性命也可以,更何况区区一个印记。
一想到心尖上那个人的模样,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放空了一瞬,有些恍惚。
曾经她对于族中那些被人欺骗失去了印记而痛不欲生的前辈嗤之以鼻,不能够理解他们的愚蠢。
直到她长大之后,在某一天忽然遇上了那个男人,一颗心缓缓沦陷,才终于懂得了爱情的恐怖之处。
这是一味会让人失去一切的□□,吞下之后就会再也不在乎其他的东西,哪怕仅仅只是痛苦的单恋,都能够使她把自己放在比那个人更低的位置。
恍惚之间,她似乎听到重光说了什么,一时间走神,没能全部听清,只捕捉到了寥寥数词,却也大致架构出了对方的意思。
她抓回了自己飘远的思绪,回归现实,顿了两秒,呼出一口气。
“救人?”
她听到重光说的大约是要用她的印记去救白日里来过的那个正得宠爱的奴隶。
若不是重光先前纠正过一句那是他的伴侣,她可能并不会像现在一样冷静,而是会充满被羞辱的愤怒。
用她最重要的东西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奴隶,和去救对方的伴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况。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会轻易地答应下来。
她盯着重光,眼神中藏了一些探究与沉思。
“鸾族之印只能提高人的天赋,促人修炼,并不能救人。”
言罢,她的目光始终盯在重光的脸上,一动也不动,却看不出对方有半点心虚。
重光也不仔细解释,只镇定地道了一句,“他不一样。”
鸾族之印的确是不能救别人的,但对于林翾而言,却是上好的良方,能够促使他与鸾鸟契约融合,抬高他的体质与天赋,令不匹配的反噬被消解。
抓住巨蛇进行逼问,或是在虞鸾这里取得烙印,是如今林翾唯一能够保命的两条路。
只是这两条路都曲折无比,无论哪一条,失败的可能性都极大。
虞鸾这边,需要虞鸾主动让出印记,而巨蛇那边,需要将巨蛇活捉,并且还要逼其开口说出实言。
这实在是困难无比。是以重光不能放弃任何一个选择,必须要两边一起发力。
面对着虞鸾的审视,他神色不变,可心底却在飞快地计较着,剖析对方有什么可能提出来的要求。
他做不到欺骗对方感情,把传承之印骗到手,就选择了这种开门见山,直接提出自己需要印记,让虞鸾来提出她的条件,等价交换。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而轻缓地流淌,缠绕在两人周身。
虞鸾摇头,一张美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写满了不情不愿。
这看起来像是公平的交换,可仔细想来,分明就是强买强卖。
“我若是不愿意呢?”
她的语气凉凉的,态度十分冷淡。
像是捏准了重光不会杀她,想要传承之印也要她自己同意,她不再忌惮重光。
想要她的鸾族之印也不是不可以,她只不过是想要捏着重光的软肋,扭转如今的局势,自己掌握主动权。
听闻她的反问,重光没有立即回答,漆黑的眼眸里似乎有暗色一闪而过。
他沉默半晌,只说了一句,“你会愿意的。”
声音是低沉的音色,敲打在对方心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对危机知觉敏锐的虞鸾浑身不由自主地凛了一下,轻松淡然自脸上缓缓褪去,浑身警惕起来。
重光的字句听起来并无恶意,可分明却像是掌握了她的命脉与把柄一般,给予她强烈的威胁。
气氛开始有些剑拔弩张,像是两人在你来我往地互相压迫,又像是重光在单方面向对方施压。
他盯着面前美貌年轻的女人,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与退让,只一心记挂着林翾的身体,目光越来越深沉。
“听说你已经心有所属。”
这是他自属下的汇报中得到的信息。
方才林翾来过这里时,虞鸾曾经亲口说过这样的话。
“心有所属”四个字,便足以成为一个人的软肋与弱点,哪怕是强悍淡漠如他,亦逃不开这一魔咒,更何况是身为女人的虞鸾?
女人生来本就要比男人更加重情。
果不其然,只听闻他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虞鸾的脸色就变了,虽然稍纵即逝,很快又调整回了面色如常的样子,但那一瞬间的慌乱也已经被他捕捉。
他没有急着继续开口,而是无声地注视着对方,以沉默施加压力,令虞鸾的情绪自己趋于崩溃。
070
四周太过安静, 太过压抑。
对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女人来说,如今的状况已经是绝境一般, 容不得她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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