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
一想到他要丢林翾一个人在这间空空旷旷的房间里,一整天也与他见不到多久的面,而他竟然是要去为娶别人做准备,他的心头就是愧疚万分。
这种愧疚令他几乎撑不住想要说出实情,却又堪堪强自忍住,转移了话题。
“你与他都说过了什么?”
言语中的“他”,指的无非就是那只鸾鸟。
他信不过那只上古灵兽,尽管对方表露出的一切都毫无恶意。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是想听一听林翾与对方是如何达成的共识。
林翾闻言却是浑身都僵硬了一瞬,迟钝了两秒才缓过神来,道了一句,“他现在还比较虚弱,除非想要说什么,否则不会占用我的身体。”
想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他让那条蛇……苍……也和你一样去找能帮助我稳固魂体,帮助他恢复力量的东西。”
巨蛇与鸾鸟竟然会是单方面依赖的这种爱慕关系,他作为旁观者,刚刚看得清清楚楚,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至于之所以会被重光的问题惊住,无非是下意识地想到了鸾鸟的话——
他来自于异世的秘密,已经隐隐变得不是一个秘密了。
在这种恐惧还未全然消退的情况之下,重光却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更是瞬间引起了他的应激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被自己立下的fg啪啪打脸,并没有正常更新..新的一周新的周一,我一定在下午两点之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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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的鸾鸟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安静地隐匿在契约之中, 不参与重光与林翾的交流。
但它依旧能透过林翾的感知而知晓一切, 良久没有出声, 直至重光没再开口说话,才忽然与林翾互通了一下意识, 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他的魂体上好像带着其他人的痕迹。”
斟酌半晌,他才缓缓如此说了一句。
他与林翾的交流是通过契约来进行的,是意识与意识的直接交流,不会让其他人有所觉察。
所以重光作为他言语中的主角,哪怕就正在搂着林翾, 也并不清楚林翾正在与鸾鸟悄悄沟通。
乍一听闻鸾鸟的话, 林翾便是愣了一下,心头猛地一颤, 睫毛压下,遮住视线, 也避开了重光的凝视。
“什么意思?”
他在追问了鸾鸟一句,心底有些隐隐的焦躁感在萌生滋长。虽然听不大明白鸾鸟的话,却总能敏锐地觉查出并非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鸾鸟沉默, 十分犹豫。
一片静寂之中,林翾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牵引到了方才那句听到的话上, 不留神地被重光冰凉的手触及后颈的皮肤,便狠狠打了个哆嗦。
“按理来说……我没有探知他与别人之间契约的能力。”
鸾鸟似乎也显得有些不大确信,对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
“他和其他人建立了契约,应该是刚刚才结成的, 对方或许有鸾族血统,才能被我感知。”
契约往往并不意味着亲密,但总归是关系匪浅,或是被某种重要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而重光明明与林翾是这样互相爱慕依赖的伴侣关系,却自归来到现在都对这契约只字未提,显然不大正常。
作为林翾的共生契约者,鸾鸟虽与林翾没什么深刻而亲昵的感情,却也自然而然会站在林翾这边替林翾考虑,因而对重光的举动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几经犹豫,他还是更多地站在了林翾的这一边,把自己所能探知到的东西悉数告知。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是犹疑的,只觉得人族是他无法理解的种族,善于欺骗与作恶,哪怕是最亲密无间的人,也免不了互相隐瞒。
灵兽之中固然也有这样的存在,却并不常见,大部分的灵兽都是纯良而赤诚的,就如同活了数千年已经熬成了老油条的他,也依然不习惯欺骗,更不屑于欺骗。
顿了一下,鸾鸟又补充了一句,“你若是问不出口,可以我来帮你问。”
倘若是他站在林翾的立场,他一定会忍不住刨根问底,推己及人,他当林翾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林翾却只是眉头微微拧了一瞬,便又强自压制下去,面上尽可能透露出平静。
“不用了。”
不是不需要鸾鸟来替他询问,而是不想要去询问。这是他给予重光的信任。
哪怕他一听到“契约”,“与鸾族有关”,便是心头猛地咯噔一下,一瞬间就想到虞鸾那张明媚温柔的脸。
他对虞鸾这个人是难掩忌惮的。
若说重光如今对他的恋慕程度,他自然不做怀疑,但那并不意味着原书中虞鸾与林翾之间的爱慕与追逐就可以被他遗忘。
这始终是一道坎,他迈得困难,卡在半中央,不上不下,只能故作镇定。
倘若有一个契机,这道坎便有可能成为高高的屏障,当然也有可能彻底消失。
他不愿意过早地去触碰这个按钮,生怕得到的并非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种心态若是换一个人来,也会很好理解,可是鸾鸟却并不能够切实体会,只感到费解。
听闻林翾的选择,他沉默良久,才闷闷地应了句,“好。”
毕竟是别人的事,他不好干涉过多,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所以就算心怀不平,他也只能强自忍回去,按林翾的意愿来。
“我能提醒你的都已经提醒过了,你自己记得注意。”
他帮不上太大的忙,接下来要如何做,是盯着重光,或是干脆放手,都由林翾自己做出选择。
怀抱着林翾的重光对这一切毫无知觉,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警惕,揽着怀中人,在指尖捻揉柔软的发梢,埋头嗅着苦涩的药香,获取奢侈的心安。
关押奴隶的院落里,虞鸾坐在床榻边,盯着窗外的方向,时不时低头看上一眼自己的手臂。
鸾族传承的印记时隐时现,明明灭灭在她的小臂上显现又消失,足以显示出她的躁动不安。
她莫名的心烦意乱,像是有第六感在作祟,告诉她前方很有可能是万丈深渊,而她选择了义无反顾的跌落其中。
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就算是有,她也不想后悔。
盯着窗边的眼睛是在寻找等待某个身影,可那个人迟迟不见出现,悬吊着她一颗心,令她感到闷钝的疼痛,却又不愿意放弃。
像是等得疲惫了,倦怠了,她才挪开了视线,微微合了一双眼睛,感觉到身心都在备受摧残折磨。
倦意袭来,她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惕,陷入了黑色的沉眠,却不知也几乎就在此时,窗外站了个黑色的影子,是高大的男人身形。
“……”
屋外有虫兽鸣叫,树影婆娑,夜里冰凉的风吹过,掀起一阵沙沙作响。
窗外的人没有进一步动作,而只是略作停留,便又很快离去,步履匆匆,躲着重光安排的守卫,有些艰难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那是林翾所在的方向。
而重光如今恰好也在那边。
那身影动作敏捷,一路上躲避着几乎无处不在的眼线,直到也接近了门口,才堪堪止住脚步,没再继续向前。
黑暗之中,他盯着面前的屋子,不知是在盘算什么。
081
时间不早, 他似乎有所忌惮, 又像是在算计着时间做事。
盯着那紧闭的门, 他没再做别的什么, 只环顾四周,用自己的记忆标记了这个位置。
而后他也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寻了另一个方向离开。
四周遍布着重光的手下, 实力都是强悍的,却没有一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屋内的林翾半睡半醒着,蜷缩在重光宽阔的怀抱里, 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去抚弄对方的头发, 梳顺又揉乱,反反复复。
若是换个人, 恐怕早已被弄得烦不胜烦,但重光却是耐性十足,几乎保持着一动不动, 甚至还略略弯腰,将自己的脑袋凑到林翾手心, 任由对方磋磨。
至于屋外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来过, 他们都并不知晓。
“林翾……”, 低沉的声音在重光胸膛中震动, 却又小心翼翼地开腔吐出来,认真而郑重地念林翾的名字。
他没想吵醒林翾,只是放在嘴边叫一叫, 便能体会到许多独自一人时获得不到满足感。
林翾的灵魂昏昏沉沉,鸾鸟的灵魂却是清醒着的,将这一切都感知得清清楚楚。
他更是不由得感到费解。
以重光流露出的痴态,分明是一颗心都沦陷给了林翾,这种发自心底的爱慕是骗不了人的。
可偏偏他又的确从对方身上看出了和其他人契约的痕迹。
于他而言,人果然是一种复杂的种族。
这种疑惑的感觉一直持续伴随着他,在被与林翾一同桎梏于房间之内的之后数天之中,他时不时都要将其拿出来思考一番。
林翾与重光,各自都对对方有所隐瞒。
下意识地,他总会把思维偏移到自己身上,而另一个与自己相关的角色毫无疑问是那条与他纠缠了百年的小蛇。
苍于别人而言,是巨蛇,是活了数百年的前辈,但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孩子,幼年失去族人庇护,几乎被他一手带大。
他与苍不是伴侣。
可是这数千年冗长的生命之中,苍是让他记忆最深刻的存在。苍以数百年的光景,为他在心间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道痕迹。
但凡是想到自己亲密的存在,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苍。
这种近密的关系,不比伴侣差到哪里,甚至更加复杂而深刻。以至于这数日以来,他总是会在想一个问题——
苍对他有没有过欺骗隐瞒?
倘若有,他也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已经触及到了他漫长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理解盲区。
当透过林翾的感知看到那条熟悉的小蛇缩小了身形,在重光的默许之下避开对方的手下,成功潜入房间之中,来到自己面前时,他的心头更是万般复杂,感慨良多。
“我把我这么多年来攒下的东西翻了几遍,又去搜集了几种灵草,托那修魔者练了味灵药。”
巨蛇金黄的瞳孔盯了林翾半晌,似乎是确认了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隐隐流露出一丝痛苦与失望。
它一边如此说着,尾尖卷曲的部分缓缓打开,将其中包裹着的小匣子撂下,被林翾伸手接住。
“两枚药,你服下一枚,身体的素质与潜力会被拔高,与契约融合得能更好一些。”
林翾依言打开了匣子,锁扣发出“咔哒”一声不算大的清脆响声,里面是两枚圆润透银的丸药。
他抬头,与苍对视一眼,听见对方补充了一句,“另一枚是给鸾的,留到他给自己塑造完新身体,与你脱离之后,用来给他稳固修为。”
这药方是它翻找了许久才翻到的,其中需要的材料更是在为难它一般,搜集起来的困难程度让他像是浑身鳞甲都要掉光。
这种珍贵的灵药它从前想都没想过可以炼出两枚,可是重光那边逼得紧迫,而它又一定要给鸾鸟留一枚,强烈的压力之下它才不得不做到自己原本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炼化了它之后,你再需要的就只是稳固魂体的东西,身体素质应该不再需要药物帮助了。”
它知晓林翾是传说中的药体,对药物的吸收能力远超常人,不需要助力也能把这灵药吸收得一干二净,发挥效用最大化。
今日来此,它的主要的目的就是来亲自送过来这两枚灵药,而私人目的则是想见见鸾鸟。
有些犹豫了一下,它还是提起了这个要求。
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它语气诚恳得更像是请求,金黄色的兽瞳之中映着林翾的身影,满心却都牵挂着另一颗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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