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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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的事情太多, 不如一样一样来。邪修那边还需要从长计议, 但是与虞鸾之间的交易只差最后一步了,很快就能完成。
重光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一步步靠近了站在那里的虞鸾。
四周的人群似乎有些惊慌, 修者的敏锐使得他们能够感知到他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 下意识地就想要躲避。
一众鸾族后人惊觉他的目标似乎正是虞鸾,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所幸领头者还算反应及时, 又颇有些勇气与担当,很快便振作起来, 首当其冲地拦在虞鸾面前,做出一个防备的姿态。
见领头的这样作态, 其余鸾族后人也纷纷打起精神,紧随其后地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而作为这一切的中心,虞鸾却心不在焉, 似乎正在走神,思考在着什么问题。
直到重光逼到近前, 在鸾族后人的领头者面前站定,眼神中充斥着睥睨与隐隐的不耐,周身气势越发躁动。
若说领头者心头半点不慌,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凡是人, 都会有畏惧威胁的本能。
但他别无他法,必须担当起来。因为他的背后站着的是鸾族复兴的最大希望,身边站着的是优秀的族人。
他必须尽可能地保住他们。
就算在重光那绝对碾压式的强悍实力面前, 他很有可能拼尽全力也保不住想要守护的族人,但他也绝不能退缩逃避。
他需要身先士卒,做第一个献祭的领头人。
空气越发变得焦灼,气氛僵持而令人不安。哪怕是暂时置身事外的那些无关修者,也一个个如同闯入了猛兽的领地一般,开始担忧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重光的手下更是不敢言语,不能轻举妄动。
他们很多都已经亲眼见过了上一次突然暴虐起来的重光,也有同伴险些丧命于重光之手,方才又见到了重光那远非昔日能比的强悍实力,一个个具是心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重光是他们所效忠的尊上,不说朝夕相处,也是比较近密的关系。他们要跟随重光的指引而行动,向重光献出自己的忠诚。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重光是清醒而理智的情况之下。
他们选择追随重光,并不仅仅是因为重光是昔日的修魔者王族,也不仅仅是因为重光那与年龄不相匹配的强悍实力,而是因为重光足够沉着冷静,有野心也有耐性。
重光甚至并不急于强行统治所有修魔者,而是能够耐得住性子,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进行。
倘若是换一个像他这样年轻的人,恐怕早已被小小的权利冲昏了头脑,自高自大,还没站稳脚跟就去联络其他零散的修魔者组织。那样的结果只能是一败涂地。
如果说曾经的重光是一个天赋异禀,来日可期的统领者,那么如今的重光就更像是一个残忍的暴君。
暴君多是无能之辈,因为心性偏激,作为领导一切的人并不够格。
因而比起那些无关的修者而言,重光的一众手下才更是心情复杂。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们不知道重光究竟是怎么了,更不知道重光还会不会恢复原样。
倘若重光今后都是这幅样子,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在所有人凝神屏息观察情况的时候,虞鸾始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微微低垂着头,目光定在自己脚下,眼神涣散而迷茫。
她似乎对危险的迫近毫无知觉,直到某一个瞬间,她才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身体绷紧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了重光那张神情冷淡的脸。
略微顿了一下,她向左右打量了一圈,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挡在她面前的是族内此次派来接她的人中的领头者,身材不高,并不能把她挡得很严实。
她缓缓抬起了手,动作不重,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将领头者的身体向一旁拨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语气温和却又不失一丝严肃的意味,不像质问,更像是催促族人让开。
“你们怎么拦着我的新婚丈夫?我族难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不让刚刚成婚的伴侣正常交谈?”
被她这样一问,所有的鸾族后人看上去都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拦在重光与虞鸾两人之间的领头者更是如此。听见虞鸾的话,他才恍然惊觉虞鸾与重光竟然是已经成了婚的,他根本没有恰当的理由阻拦重光。
四周顿时也因着虞鸾的这一番提问而掀起了小小的嘈杂声。
领头者对这些议论声听不真切,但压力明显增大。
他的额头缓缓渗出一些汗珠,犹豫良久,终是叹息一声,让开了拦在虞鸾面前的身体,抬手对族人示意了一下。
其余鸾族后人也纷纷在这一道指示之后散开,没再围着重光,目光却并没有挪开,而是依然都盯紧了二人。
作为这么许多人目光的焦点,重光似乎毫不在意,给虞鸾递了个眼神,而后自己率先朝着一个方向离去。
在临走之前,他没忘了示意手下代他安顿来客。尽管心头仍旧有诸多不耐,但他已经不像刚刚那样控制不住自己了,否则也不会耐得住性子等待虞鸾回神,而是会当场要了那一群碍事的鸾族后人的性命。
理智在渐渐地恢复,与心头的暴虐因子抗衡。
可是他脸上的魔纹依旧没有消散下去的意思,昭示着他这一次的的确确已经无法恢复如初。
二次堕魔彻底板上钉钉,今后若是没有奇遇,他恐怕就要始终耗费心力与自己心头的凶兽抗衡,才能保证自己不做出不分青红皂白残忍伤人的举动。
一直与虞鸾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到虞鸾的住处,重光还是感到一阵阵躁郁与无奈。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是这种样子,不单单因魔纹覆盖而变得相貌狰狞,心性更是压抑不住的暴虐。
上一次他就在情绪激化的情况之下伤到了林翾,至今还没有获得半分原谅。倘若以后一直是这样的状态,他害怕自己很快就要失去林翾。
这就像是一种恶性循环——
他越是不受控制,越是容易失去林翾,而一想到自己会失去林翾,他就不可遏制自己心头想要把林翾永远拘束绑缚控制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哪怕用的手段并不温和,他也不允许对方再有溜走的可能。
沉默之中,虞鸾倒是始终面色如常,十分坦然而淡定,像是对于自己的传承之印没有丝毫不舍得的情绪。
她抬眸打量了重光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亮,而后竟是主动开口催促对方,“将手伸出来。”
鸾族传承之印的转移并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正相反,它快得惊人,也没有剧烈的能量波动,只在数次呼吸之间便已经完成。
倘若不是重光能看到一个纹路在自己的手腕上徐徐浮现,而虞鸾面露明显的疲惫虚弱之色,他几乎都要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怀疑这其貌不扬的印记究竟能不能解决林翾的问题。
要知道当初他从鸾鸟口中乍一听闻林翾魂体不稳,他几乎要慌得六神无主,“魂体不稳”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就能轻而易举波动他的情绪,让他没有一刻能够放下心来。
之所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没有中途放弃与虞鸾之间的交易,为的就是能够稳固林翾的魂体,不让对方像个易碎梦境一样,随时有可能归于虚无。
像是看穿了重光心头的考虑,虞鸾那有些无力的声音慢慢响起,一字一句说得困难,仿佛呼吸都要提起浑身的全部力气。
“传承之印就是这样,不必怀疑……”
顿了一下,她又掀起眼皮飞快地扫了重光一眼。
“无论我离不离开这里,我的族人明日都会离开,为了不暴露你我二人的交易,我最好在你这里继续留一些时日。”
这话乍一听起来没什么问题,重光闻言却是挑了挑眉,目光流露出一丝探究。
“你自便就好。”
他没拒绝虞鸾要留在这里的请求,但心底多了一些考量。
按照常理而言,虞鸾是绝对不该主动要求留下来的,毕竟她本就是被强行掳来,与他完成了一个本来并没有打算的交易。
如今交易已经结束了,没有契约束缚,他随时都可以杀了正处在虚弱阶段的她。
对于虞鸾而言,以探视亲人为理由与族人一同离开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重光完全相信虞鸾并非没有其他方式掩人耳目。像她这样一个心思复杂的女人,想要瞒住族人一些事情还是十分容易的。
可是虞鸾却提出了要在他这里多留一段时间的要求,这无疑引起了他的警惕。他之所以没有拒绝,也是为了将计就计,看看对方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但无论如何,当务之急都是回去找林翾,将这印记渡给对方,看一看效果如何。
重光几乎是踏着自己最快的步速,飞快地回到了关着林翾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自己设下的禁制,不出所料地发现了一些被动过的痕迹,还有邪修遗留下来的残存力量。
他目光微凝,心道幸好对这一次的危机有所预知,没有掉以轻心,提前做了准备,极尽可能地将林翾这里守护完备。
若不是他多留了心思,恐怕林翾现在就已经被邪修带走了。
缓缓破除掉禁制,重光推开了门,目光落在床边坐着的林翾身上,看到完好无损甚至还在与他对视的林翾,一颗心才真正安定下来。
他向前两步,目光触及到林翾那双渐渐流露出些许惊愕的眼睛,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脚步立即顿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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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遮挡, 没有扭转的余地, 重光在林翾的目光之下暴露无遗。
他脚步踯躅着停在了原地,面色犹豫,没再靠近林翾半步。
在林翾那凝神注视之下,他缓缓抬起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一双漆黑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绝望与茫然, 甚至不敢抬眼再去触碰林翾的视线。
他看不到自己的面孔,却也能凭感觉与触觉推测出自己现在会是怎样一副鬼样子。
第一次堕魔, 只是让他的脸颊侧面浮现出一些魔纹, 就叫他戴了多年的面具。而这一次他已经体无完肤, 到处都覆盖了黑色的魔纹, 像是拥有某种生命力一样,充满了蔓延的张力。
重光低垂着头, 目光盯着脚下的地面, 心头情绪波动得剧烈, 像是要把他生生撕扯成两半。
某一些瞬间他想掉头就走, 不愿意面对林翾那惊愕的眼神,而下一刻他可能又会萌生出暴虐的念头, 想要逼迫着林翾直视他,毫不温柔地攻城略地, 以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姿态将林翾占有。
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来来回回折磨着,重光向前迈步,终于还是艰难地靠近了林翾,抬手捏住对方清瘦的肩膀。
“坐好, 别动。”
在触碰到林翾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力气,语气听上去严肃而冷硬,但较之方才已经是难得的理智清醒。
他将林翾轻轻控制在床榻边,叫林翾无法有剧烈的大动作,另一只手则抚上了对方的胸口,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鸾鸟契约的印记处。
林翾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反射性地想要后退,却又被重光那只他无法挣脱的大手给完全拦住,不允许他乱动。
他这才猛然间从看到重光面孔的惊愕之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在与对方冷战,便有些发狠地瞪视了重光一眼。
奈何重光并不与他眼神交织,而且专注地将目光投掷于他的胸口处,将冰凉的手心辗转贴在他温热的皮肉上,而后一阵莫名的波动便自胸口涌起,转瞬间又消失下去。
他挺直了脊背,耳畔能听到重光十分明显的一呼一吸,感觉整个身体都麻木起来,不受自己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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