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都去哪了[快穿]
少年只穿着雪白的里衣,纤细诱人的腰线更加明显,唐漾再次摸向少年的腰并向他耳朵吹气:“今晚就让臣来伺……”
轰的一声,这回被拍碎的是床柱。
唐漾没有了上次的好运,避闪不及的因掌风摔倒在地,喉间甚至尝到一丝血腥。这回不仅是宫人,连侍卫们都闻声进来,唐漾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此刻耳尖因吹气而微红,配上冷傲的神色,明明面无表情,唐漾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少年可爱得让他心软到一塌糊涂。
简直是中了魔障。唐漾忍不住暗骂一声,然后见小皇帝挥退了侍卫,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莫名觉得对方每步都像踏在自己心口一样,而紧接着心口被实打实的踏住,少年的脚就牢牢踩在他身上,就像踩着一只蝼蚁,因为刻意加注了内力所以重到让他闷疼不已,“再有下次,朕砍了你的手。”
轻柔的声音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危险,少年的脸色因邪功的缘故一直是病态的苍白,似笑非笑的红艳唇角配上苍白精致的脸,漂亮又妖邪。
唐漾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被踩到窒息还是惊艳到窒息,——魔鬼大概都是要漂亮到让人窒息,不然怎样引人下地狱?
小皇帝虽然说是辰时早朝,可大臣们清一色的提前了大半个时辰。
因此当夏熙坐上龙椅时,除了早不了他多少的江衍和唐漾之外,所有官员都到齐很久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高呼万岁万万岁。
“平身。”
小皇帝这一声竟堪称和颜悦色,众官员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后,竟破天荒的没在少年的脸上看到一丝戾气。
莫非小皇帝真的准备要勤政了?众人不由慢慢放下心,又听太监总管高声询问是否有事启奏,便大着胆子上奏起来。
小皇帝那么久不处理朝政,政务本就混乱不堪,更何况官员冗繁,派系纷杂,多的是勾心斗角,却没几个能勤廉爱民。于是夏熙只听下面的官员依次跟他报告:什么张大人的家奴狗仗人势草菅人命了,武大人宠妾灭妻还公然强抢民女了,还有某某大人不赡养父母,某某大人贪赃枉法,某某大人应该晋升某大人应该贬职了……
有人提出就有人反驳,场面便随之越来越嘈杂,夏熙的戾气终于不受控的开始慢慢上升。
砰——
瓷器碎裂的声音猛然传来,其实这一声并不大,却一下子让闹哄哄朝堂静下来。
只见一个杯子竟被小皇帝生生用手捏碎,再一点点变成粉末。
刚才所有上奏过的大臣们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不由自主全跪下来,其中几个甚至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的解释:“臣,臣……”
“朕不关心你们这些破事。”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小皇帝终于开口,竟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勾心斗角也好结党营私也好,朕都不管。”夏熙轻轻拍了拍手,将手间的粉末伴着杀气纷纷抖落,“朕只关心你们能不能把朕交代的事做好。——工部的人出来。”
工部三个人忙上前一步,夏熙将三份‘治水十则’依次扔到他们面前,“南方正降大雨,一月之后必有水患,所有治理水患的方法朕都已写在上面,朕需要你们明日便给朕一个答复,告诉朕谁能把这件事接下来。”
小皇帝登基整整两年来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竟是不上朝则以一上朝惊人,工部的人看着纸中的内容,心里的震撼不断扩大,只听小皇帝继续道:“朕知道水患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所以只需要你们按朕写的方法将这次水患给百姓的影响降到最低。需要的人力物力尽管提,事成之后便官升一品,但若敢敷衍行事导致结果不尽人意,”顿了顿,“朕会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连死都是一种奢侈。”
小皇帝的语气很缓,然而每一句话都不容拒绝。整个人充满自信和霸气,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竟像一个真正掌控天下的成熟君王,甚至耀眼到让唐漾忍不住微眯起眼来。
其实夏熙的想法用一句话概况就是把事情安排到人,责任也落实到人,能者居之不能滚蛋。我本来就是个暴君,不服就来推翻我好了,——反正我不怕被推翻。
第66章乖戾的小皇帝5
工部为首的李兴本来就上过请求筑堤的折子,而夏熙写的治洪之法让他在震撼之余简直激动不已。
原来小皇帝一直以来不是无能处理政事,只是懒得处理罢了。他甚至可以用惊才绝艳来形容,李兴从这薄薄几页纸中重新看到了大俞朝的希望,几乎是有些颤抖的跪下来认真道:“臣愿意为陛下分忧!”
眼下这混乱的朝局竟还有主动为国做事的官员,夏熙挑了挑眉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在确认对方是真心请愿而非为了升官之后点头应允:“那就交由你办,其他五部全力配合,不得延误。”
然而丢给户部的‘科举制’就没那么顺利了。
平民布衣也可以通过学识做官,为官者不再局限于世家大族,寒门子弟有了同等的参政机会,——这对朝政对百姓来说都是好事,对世家大族却百害无一利。
以往的举荐式选官法给世家大族带来的益处不尽其数,而科举制打破了他们对仕途的垄断,自然不肯接受,吏部为首的王启还没看完便跪下来:“陛下,此法万万不可啊!”
王启为官的这些年来一向奉行明哲保身,从没有过类似今日的激扬举动,旁边的其他臣子在奇怪之余,不禁拿起纸张传阅起来。
于是下跪劝阻的人越来越多。
“请陛下三思!那些刁民出身低微,不识大体,怎可参议朝政……”
“此法实在与祖制不和,自古以来学识都讲究世家传承……”
“……”
下面堪称七嘴八舌,所幸还是有几个表示支持的,其中就包括曾骂小皇帝是暴君的江老学士。夏熙冷眼看着闹哄哄的朝堂,将劝阻的支持的和保持沉默的人全暗暗记下来,最后才开口:“都说够了没有?”
他的音量虽不算大,却因深厚的内力宛如响在每个人耳畔一样清晰分明,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着阴测测的冷戾,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朕不是来征求你们意见,也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夏熙高坐在龙座之上,往下淡淡扫视一圈,“——朕只是来命令和通知你们的。”
“所以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朕都决定要将科举推行到底,”每字每句都不容转寰,最后一锤定音:“吏部从今天开始按朕所写的严格执行,不得有误。”
暴君的名头还是有好处的,别的不说,威慑力妥妥的,官员们全都不敢吭声了,只有王治还不死心的做最后的挣扎,“陛下,臣还是觉得不合历朝律历……”
“……律历?”
小皇帝斜睨向王治,竟勾起唇角笑了笑。他的相貌本就精致无双,此刻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能随时将人魂魄吸走的漩涡,一笑之下竟让满朝文武都看愣了去,然后斩钉截铁:“朕的话就是律历。”
内力也不由自主随之外放,很多大臣被震慑到一时反应不及,而唐漾却在此刻彻底确认了自己的动心。
完了。
唐漾脑中只有这两个大字,强按住失律的心跳,有些痴迷的看着一举一动都魅力非凡的少年。小皇帝那边还继续笑着,语气甚至堪称亲切:“还是说王大人觉得自己不能胜任?”
唐漾知道少年脸上的笑越是好看,恐怕心里想的却是先砍你的手好还是先挖你的眼鼻。王治一时不知该怎么答,结巴了半天:“臣……”
“既然王大人不能做,那就换人。”小皇帝的脸色果然说变就变,笑容眨眼间褪去,根本不给王治犹豫和解释的机会,直接冷声道:“来人,将王治撤去吏部尚书一职,永不录用。”
“陛下!”王治彻底慌了,喊道:“求陛下恕罪,下官并非……”
话没说完便被训练有素的皇家侍卫们堵住,人转眼给拖了出去,剩下的大臣们顿时全缩的像鹌鹑,别说面上,哪怕心里也不敢再有一丝异议。
可怜王治就是小皇帝杀给猴看的那只鸡。
朝臣们清一色的乖顺姿态让夏熙瞧着舒服了些,“既然吏部尚书的职位空了,便由镇南王暂时兼任吧。科举制也由你带领吏部推行,可有异议?”
夏熙还没忘记要把镇南王重新弄进天牢的事,——虽然将执行方法写的很详细,哪怕不动脑直接照着做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再好的政策一开始执行起来都会有压力,何况还要面临世家大族的抵触和记恨,可谓是烫手的山芋。
不过要想压得住场子,也只有镇南王可以。因为他不仅是唯一的异姓王,也是满朝仅剩的王爷了,——所有亲王都已因当年的皇位之争中丧命,如今这位小皇帝可谓真正的孤家寡人。
镇南王没有一丝犹豫的接下:“臣必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夏熙还在最后一页写了建学的事,分为两种学校,一种是启蒙学校,无门槛的教学满足了贫民孩子的上学需求,另一种类似于西洋所建的大学,设有各种学科。“还剩一样建学,谁愿意做?”
夏熙不知道自己外放的内力让文臣们都快站不稳了,武将也只能说勉强支撑,因此半天都没人回答,让他不由皱起眉。
直到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臣自愿为陛下分忧。”
江衍和唐漾竟一起出列,夏熙顿了顿,把它丢给了更适合的江衍。
唐漾的才能偏重于武学和兵法,出列的原因不过是小皇帝的皱眉。他莫名不愿意见到少年皱眉,哪怕一点点都不行,于是想都没想便走了出来。也自知文学政治方面的确不如江衍,却还是因不被少年选中而感觉失落,然而听少年接着道:“朕另外有事安排给你,朕决定要选拔和培养一批禁军,就由你全权负责。”
剧情里有写过唐漾背着小皇帝暗中掌握了皇宫的守卫大权,是配合容战攻入皇宫的重要助力,夏熙干脆提前将其主动交到他手里。
这场让众臣难熬的早朝终于过去,小皇帝临退朝前下了最后一个旨意:召驻守边关的威远大将军回京,一同参加月末的祭天仪式。
其实容战已经策马在回京的路上了。
他最近一直在做梦,梦中尽是同一个身影,每次梦醒都让他莫名觉得心痛不已。可他总是看不清梦中人的脸,冥冥中有个声音说只有回京才能找到答案,于是头回做出这般不经大脑思考的冲动行为。然而冲动的不止容战一个,面对午后休憩的小皇帝,本来拿着毯子要帮他盖上的暗轶竟一时忘记本分,无法自控的朝少年精致的眉眼轻轻伸出手来。
夏熙一手还拿着奏折,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流泻了满背,竟就这样伏在案前睡了。唇瓣微嘟,细密的睫羽在眼睑下透出弧形的阴影,暗轶完全是痴痴的望着他,一颗心鼓胀到顶点,不敢收紧也不敢揭开。
暗卫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不管小皇帝去哪都永远是角落里的背景板,就连位置都是固定的,因为一来要隐蔽,二来要能把屋内所有动静尽收眼底。他甚至卑微到没有正视他的权利,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无言的保护和陪伴而已。
此刻近距离的正视让暗轶一向优秀的自控力消失殆尽,如着魔一般的收不回手,直到指间轻触上少年的眉心才终于回过神。
瞬间心跳如鼓,像被烫到一样急急缩回来。稍稍平复后才感到不对,按少年的警觉度此时应该早早睁开眼,竟反常的一直没醒。这下也顾不得什么犯上了,再度伸手触向少年的额头想要试温,然而唐漾在这时进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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