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都去哪了[快穿]
战冀本打算无视他的抗议,哪知对方的态度非常坚决,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说不去。战冀看他的肩和膝盖都行动自如,应该是没伤到骨头,但他不是自己这种皮糙肉厚又摔打惯了的,就算只是皮外伤也要上药才行,皱起眉犹豫了片刻,“去我那上药,离这不远。”
夏熙只见战冀不知从哪推了辆自行车来,又脱下外套披到他身上,最后冲车后座扬了扬下巴:“上来。”
外套很大,夏熙下意识想把它拿掉,手却被战冀按住,“会冷。”
继而认真的低下头帮他扣上扣子,月色下的侧颜冷峻又帅气,只是言语上依旧惜字如金,让夏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句简直和蒋战威一个德行,仿佛多说几个字能要他命一样。
待夏熙侧身坐好并乖乖的用手环上自己的腰身后,战冀长腿一蹬,看似破旧的单车立即灵活的蹿了出去。
这是夏熙头一次坐单车,单车后座自然没有景家的豪车后座舒适,夏熙的心情却莫名间非常轻松惬意。战冀将车子骑的又快又稳,景物不断后退,夏熙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战冀身上的白衬衫也随风呼呼作响。连骑了三个路口,战冀在一条窄巷前刹住把手停下来,一脚撑着路面,“前面就是我家。”
犹豫的神色再度在他脸上浮现,紧抿的唇似乎还带了一分挣扎,终究开口:“我母亲她,精神上有点问题。”
其实他选择带夏熙回家本就是在赌。有抱着侥幸想他既然没有嫌弃他的粗野狠戾,会不会也不嫌弃他的身世,更多的却是在自暴自弃的想他嫌弃正好,能让自己在还来得及抽身之前,死了那条从第一眼见到他就不停跳动的心。
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他是矜贵又高高在上的小王子,而自己是在地上摸爬滚打的污泥。
战冀的语气不变,手却在夏熙看不见的地方一寸寸慢慢攥紧,然后听到夏熙淡淡道:“哦。”
夏熙其实早就从剧情里得知了战冀的身世,——好像每个剧情都把主角的身世设定的很曲折,好用以彰显日后大杀四方的扬眉吐气,突然想起蒋战威身为不受老元帅喜欢的庶子,年少时听说也很不如意,于是只语带关心却又不显过分热络的道:“那阿姨现在的身体有没有好些?”
战冀攥着的手一下松了。
也许是街灯的缘故,这一瞬间夏熙竟觉得战冀冷硬的面部线条突然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暖意,连声音也依稀柔了一分:“嗯,她已经稳定多了。”
巷子里有个大杂院,几户人家共住一个院子,这个点显然各家各户都睡了,房门紧闭灯光全关,战冀轻手轻脚的把单车推进车棚,摸着黑直接领夏熙去自己房间。
夏熙却在这时停了下来,战冀下意识又把手攥紧,“怎么了?”
“能不能慢一点?”这阵子连月光都没了,夏熙眼前一片漆黑,小声道:“我看不见……”
很快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掌握住,夏熙总算成功进到房间。里面的布置很有男生的粗犷风格,但又没有一般男生的凌乱,每件物品都摆放的规规整整,足以看出主人性情上的严谨。
战冀取来了医药箱,让夏熙坐在床边,正准备再次把他的裤脚卷上去,这时隔壁房间传来响动,像是指甲划墙的声音,虽不大,但在深夜听起来有些渗人。
“是我母亲,”战冀随即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
又不放心的回头望了夏熙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夏熙是那种该发脾气时发脾气、但该不添乱时绝对很乖的,一边答应一边礼貌性的问了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战冀说完,自己也发现自己拒绝的太快,又略显生硬的添了句解释:“……我母亲不太习惯见陌生人。”
夏熙看过剧情,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却没有点破,反而顺从的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在屋里等你。”
每个人都有伤口,不是每个人都想把伤口拿出来给人看,也不是每个掩盖伤口的人都在等人安慰。相反,他们超越常人的意志力和强烈的自尊以及隐藏在深处的自卑让他们宁愿一辈子都捂着伤口不让人看到,哪怕是最亲最爱的那位。
夏熙还记得泡温泉那次蒋战威盖住他眼睛,不让他看他背上年少时被老元帅夫人残害出的伤疤,男人的动作温柔中透着不容抗拒,“乖,不要看。太丑了,我不想你看见。”
就算热恋中的爱人也要彼此给对方尊重和空间,既然蒋战威已明确说出意愿,夏熙便没有自以为是的表露出任何一丝已功名成就的蒋战威根本不需要的同情和多余的关心,只和此刻一样顺从的点了点头。
却不知道他点头的小模样看起来有多乖多惹人疼,让战冀的心又一次前所未有的软下来。
趁战冀出去的时候夏熙给聂涛回了个电话,才刚响一声那边就通了,语气听着明显很急:“小晞你跑哪了?我打电话给你怎么一直不接?阳子也担心的打了好几个都打不通……”
知道自己理亏,夏熙便放低了姿态,“涛哥哥,我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一声哥哥让聂涛的着急散了大半,声音也跟着缓和了不少:“你现在在哪?”
夏熙撒了谎,“我有些困,便打电话给刘司机让他接我回去了,现在已经到家了。”刘司机便是景家的私人司机,夏熙说完还故意小小打了个哈欠,“你帮我跟阳子也说一声好不好?”
若是别人聂涛还可能不信,但景晞是他从小护着长到大的乖宝宝,聂涛对他永远不会有任何怀疑,“嗯,好。那小晞快睡吧,晚安。”
所幸景父景母这两日都在外地开会,不用担心穿帮,夏熙又给极疼爱他的老管家打电话报了个备,挂掉电话战冀还是没回来,夏熙等着等着倒真困了,不知不觉趴在战冀床上睡了过去。
“景晞,”睡到一半听到有人在喊他,“景晞,涂了药再睡……”
“唔……”夏熙试图睁开眼,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将人勾的心痒,然而那道闭着的优雅的眼线终究没有打开。战冀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先拉开他的领口试图查看他的肩。
本来只打算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不料夏熙因为睡的不舒服,迷迷糊糊中又自行解开了两粒,于是一拉之下,大半个背都露了出来。
不足十五岁的少年身形尚有些雌雄莫辨,从后颈到腰的每处线条都纤细好看,后背一双突出的蝴蝶骨更让人忍不住想触摸。战冀的瞳孔瞬间一缩,心跳如鼓,片刻后才因肩头的那片青紫而缓过神。
夏熙的皮肤是属于很容易留下印子的那种,因此看着比较严重,战冀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心疼和爱惜有多么明显。
膝盖上同样又青又紫,待战冀把药涂完夏熙才稍稍清醒了些,眼睛依旧睁不开,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几点了?”
战冀的嗓子听起来有些哑,“再有五分钟就十二点了。”
事到如今只能选择借宿,夏熙困的完全不想动弹,裹着被子努力朝床里面滚了滚,“……你也快点上来睡吧。”
战冀的床比标准的单人床大一些,但对两个人来说还是有些挤。关灯之后一片黑暗,嗅觉就变得格外灵敏,夏熙能闻到战冀身上很阳刚又很干净的味道,竟莫名有些慌乱。
却不知战冀心里更乱,他在夜色中看着夏熙的睡颜,眼眸比夜色还要黑,却从深处依稀透出亮光来。就像安静躺在海底的珠贝,于无声处默默张开坚硬的壳,只为它喜爱的那个人绽放华彩。
树人高中上课的时间是八点一刻。
不过学校规定七点四十之前就必须要到校,而新学期的第一天班里就有很多人迟到,新任班主任几乎可以称得上大发雷霆,站在走廊上一个个训:“怎么回事?”
“那个,我今早上来的时候扶老奶奶过马路……”郑阳编谎都不编个正经的,惹的汪莉更气:“上午罚站,然后写一千字的检讨交上来。”
轮到夏熙时,汪莉的语气却生生放轻了,明显是对优等生的差别对待:“景晞同学,你今天怎么也迟到了?”
第80章校园的小王子4
夏熙很诚实的答:“我早上不小心睡过了……”
也许是昨晚太累的缘故,夏熙睡的很沉,睁开眼便已经七点一刻了,而战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六点多就起床了却不叫他,宁愿跟着他一起迟到受罚。
战冀自然是想让他多睡几分钟而舍不得叫,甚至因为担心他身上的伤而打算帮他请假。汪莉也从夏熙略显苍白的脸上看出一丝憔悴,语带关切的问:“是不是不舒服,身体没事吧?”
这态度简直相差的不要太明显!郑阳和其他几个迟到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过被优待的对象是他家小晞,郑阳不仅没有嫉妒,反而感觉骄傲得不得了。
景晞是汪莉的得意门生,自然舍不得让他罚站,又看迟到的人数太多,六七个人在教室外面站一上午的话太惹眼,便改口把时间缩短:“你们全部罚站到第一节课上课,记得下不为例,若再迟到就要通报批评了。”
“小晞,多亏有你,”待汪莉走后郑阳立马笑呵呵的道:“不然小爷我就要在大太阳下站到中午了。昨晚不小心被阿兴那个死小子灌了两杯,头到现在都还有点晕……”
说着习惯性的搂上夏熙的肩,然而还没碰到就被一只手死死截住。
也不知对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郑阳用劲儿一抽还抽不动,抬眼一看正是他之前就看不顺眼的战冀,顿时火气上涌:“你丫要干嘛?”
战冀依旧是那副不笑的时候会显得很凶的冷脸:“他右肩有伤,不能碰。”
“景小晞你受伤了?”郑阳的注意力顿时被伤字吸引,连声问夏熙:“怎么会受伤的,严不严重?”
“我没事,”夏熙忙摇头,“只是不小心摔一下。”
“还有十五分钟就上课了……”另一个迟到的男生透过窗户瞄了瞄教室墙上挂的时钟,“也不知道今天都是什么课。”
旁边几个听了,也想起这事,忍不住拿出书包去翻找课程表,一边找一边努力回想:“……第一节课好像是语文……”
“明天的第一节是语文,”课程表是和书一起发的,夏熙昨天看过,便轻声纠正说:“今天上午是物理政治数学英语,下午是语文化学生物地理,因为是周一,晚上还有节班会。”
其实课程表昨天每个人都看过,却没有一个记得住的,学霸就是学霸,从细微之处便能看出差距,几个人是打心眼里表示佩服:“景晞你好厉害,只看一眼就记得那么清楚,简直过目不忘啊!”
这次迟到还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微红着脸偷偷看了眼夏熙,另一个则抱怨说:“完蛋了,第一节竟是物理,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
虽然下学期的文理分科郑阳已决定选理科,但他对物理同样不太感冒,或者说整个班级除了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景晞之外他对什么都不感冒,懒洋洋的道了句:“物理课还是要听的,万一听懂了呢?”
上课铃响,老师夹着书准时走进教室。
物理老师正值中年,说话有力,讲课的语速也很快,在黑板上笃笃笃的写起公式,端的是一个龙飞凤舞,台下的同学基本上可分为三种,一种是共振共鸣型,就是不仅能轻松理解还能和老师互动的,第二种是半知半解型,勉强能听懂一点,努力想跟上却力不从心的;最后则是自暴自弃型了,反正听不懂,干脆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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