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那短暂的一眼,傅燃来不及细看。小孩儿眼里水光盈盈,被昏暗的灯光那么一照,竟有点像是要哭了。
“你别紧张,我真的不疼。”傅燃似乎有点无奈。
岑年点了点头,动作还是很轻。他连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地消毒、上药,最后给傅燃的手打上了绷带。
岑年仔细打量着傅燃的表情,问:“真不疼?”
傅燃摇头。
于是,打绷带最后一个结时,岑年用了点力,傅燃眉头一动。
岑年一直仰头注视着他,扯着单边唇角,笑了笑:“还是疼的吧。”
他垂下眼睑,小声说:“以后还是……少受这种伤吧。”
傅燃注视着他。
岑年盘腿坐在地毯上,傅燃坐在沙发上。从傅燃的角度,可以看见岑年垂下的眼睑和抿紧的唇,岑年低着头,似乎不大高兴。
过了会儿,岑年移开了视线,刚要站起来,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
傅燃简直像是在安慰小孩,他的声音温和而无奈,低低地响起:
“好。”
“我答应你,少受这种伤。”他重复道。
岑年弯起眼睛。
他仰头看向傅燃,眨了眨眼,说:“前辈很乖,我要给前辈一点奖励。”
傅燃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他看向岑年问:“嗯?什么奖励?”
岑年光着脚站起来,问他:“前辈,有笔吗?”
“抽屉里有。”傅燃指了指一边书架的抽屉。
岑年走过去,拉开抽屉。
他拿到笔,刚要离开时,突然愣了愣。
笔的旁边摆着些文件。岑年原本没打算仔细看,文件的下面,露出一份东西,盖着市人民医院的红章,是个病历本。
岑年心里打了个突,他合上了抽屉,往回走。
傅燃接了杯温水递给他。
傅燃打量着他的表情,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前两天胃不大舒服,去开了点药。”
岑年点头。
傅燃一直有胃病,这他是知道的。岑年留了个心眼儿,却没多问。
“对了,”岑年揭开了笔盖,“前辈,借你的手用一下,可以吗?”
傅燃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伸手:“当然。”
岑年轻轻托着傅燃刚刚打上绷带的手。傅燃伤在手心,绷带在他手掌上缠了一整圈,岑年的笔落在傅燃手背的那一段绷带上,两三分钟后,就画好了一个海绵宝宝。
打着领带的海绵宝宝,露出两颗大门牙,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奖励您一只海绵宝宝。”
岑年笑着说。
傅燃端详着绷带上的海绵宝宝,有点哭笑不得。
他刚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傅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底的笑意骤然淡了。他没立刻按下接听,转向岑年,说:“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的潜台词,这是一个不方便给岑年听的电话。
岑年也并非不识趣,他们还不熟,这时留着的确不合适。岑年顺势说:
“那我就不打扰了,前辈忙吧。”
傅燃点头,边接起电话,边同岑年道了再见。
岑年收拾好了小药箱,提着小药箱往外走。
合上门的前一秒,岑年隐约听见傅燃低声说:
“江绪?我不认为是他——”
之后的话就听不清了。
……江绪。
岑年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有印象——不如说,他印象非常深刻。
岑年和魏衍是一所高中的,岑年初中跳了次级,高中又跳了一次,比周围的人都要小。江绪与他们是同一所高中的,那时,魏衍是喝酒打架的纨绔子弟,江绪是拿保送名额的学霸,而魏衍一直对江绪态度很差,岑年一直不知道原因。
傅燃怎么会提到江绪?还是说,他听错了、重名了?
不过,就这么想,也想不出个什么。岑年摇了摇头,把这个细节抛在了脑后。比起这个……
岑年一边按开指纹锁,一边回忆从早上到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傅燃有点不对劲儿。
刚刚在咖啡厅里,谈及那个‘十年暗恋’的话题时,傅燃的反应有点太激动了。之前他在提到岑年的手表时,用了‘换’这个词,而且,他似乎知道,他怕黑,而且有乳糖不耐症。
这巧合多的有点不合理。
岑年能重生,不意味着别人不能。
所以,他刚刚试探了一下。
岑年关上门,随手拿起一张纸巾,叠了个纸玫瑰。他把那朵白色的玫瑰举起来,迎着灯光,细细端详。
不过,从试探的结果来看,应该是他多心了。傅燃收到那朵纸玫瑰时,表现的太正常了。如果他也是重生的,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也对,重生毕竟是小概率时间,两个人同时重生,概率小到可以忽略。
岑年把那朵白玫瑰捧着,向后倒进了沙发里。沙发很软,他整个人陷了进去。
他闭上眼睛。
上辈子某些零星的记忆闪过。
——“前辈,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又不想让他知道,你会送他点什么?”
隔着好几年的光阴,岑年听见了他自己的声音,忐忑而紧张,尾音带着点颤抖。他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傅燃早看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傅燃坐在幕布投射下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他的嗓音低沉中带着点哑。
傅燃思索了一阵,低声说:
“我会用纸折一朵白玫瑰,送给他。”
“是吗?”
傅燃随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前辈,”岑年吞了口口水,紧张地手指都有点发白,“我下个月过生日。”
“下个月?”
傅燃有点心不在焉,他似乎在走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岑年,温和地问:“你想要点什么礼物?”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十分漫不经心。
“什么都可以吗?”岑年攥紧了双手。
“嗯。”
——我想要你折的白玫瑰。
然而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句子。
“什么、什么都行。”他听见自己勉强笑了笑,说,“不用很贵,随手做的也没关系。”
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燃不可能听不懂。
但一个月后,他收到的却是一只玉雕小狗。
据说,是傅燃让助理去选的,玉是好玉,并不便宜,作为生日礼物,也不算失礼、
但岑年至今仍记得,那一瞬间,心脏中多到要把他淹没的沮丧和失望。
“……”
记忆回笼。
岑年在沙发上睁开眼睛。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玫瑰,眼中的情绪莫名。
刚刚,岑年从折好纸玫瑰时,就一直在观察傅燃的反应。
正常,十分正常,并没有刻意装作平静,亦或是过度的情绪波动。
即使傅燃演技再好,但岑年可以肯定,那一瞬间,傅燃并没有在扮演。他的反应和态度都十分自然,讶异中略带点惊喜,一瞬间的微表情不会骗人。
事实已经十分明了。岑年摇了摇头,不再往下想。
纸玫瑰毕竟是纸巾折的,跟真正的玫瑰不同。此时,那朵折好的白玫瑰已经皱成了一团,看不清花瓣的样子。
岑年想了想,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篓里。
.
岑年睡了个午觉。
他睡觉时有关机的习惯。醒来时,本想看一眼时间,却被上面一串的未接电话给震懵了。
有顾娴的,也有魏衍的。他还没来得及细看,魏衍就又一个电话打来。
岑年下意识按了接听。
“你不是说不演戏了么?”魏衍的声音似乎压着怒气。
“对啊。”岑年刚睡醒,有点懵,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上午的确和李延说清楚了的。
“那微博上怎么回事?”魏衍顿了顿,皱着眉说,“而且,《不寄他年》是个同性影片,另一个主演还是傅燃?”
“这——”
岑年打开电脑上了微博,越是这种关头网络越差,岑年刷新了好几次,网页都出不来。
好不容易,网页刷了出来。
看见热门微博的第一条,岑年一怔。
“抱歉,魏衍,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你。”岑年看着电脑屏幕,低声说着,边把电话挂了。
——热门微博的第一条,与岑年无关,也与《不寄他年》无关。短短一个多小时,这条微博已经有一百多万转发了。
那条微博没有配图,只有一句话:
“傅燃V:
即使噩梦,却仍然绮丽。”
……即使噩梦,却仍然绮丽。
陈奕迅的,《白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年年OS:我靠,他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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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以为,白玫瑰、红玫瑰这两首歌,和主角两人的处境特别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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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一点也不短小,需要夸奖,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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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很多人说傅燃怎么怎么样,像我在文案里说过的,他不渣,不会换攻,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目前剧情还没有铺开,各位小可爱就不要胡思乱想啦,耐心跟我一起看吧~
☆、第12章 航班
岑年背着琴盒走进琴行时,新换的前台正打着瞌睡。
她的哈欠打到一半,眼神定格在岑年身上。她愣了愣,开口:“你是……”
总觉得这张脸眼熟极了,却又具体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
岑年笑了笑,在她发问前开口:
“我来换弦,麻烦喊一下老板。”
他长得好看,对小姑娘这么一笑,前台晕乎乎地啥都忘了。她一边打电话喊老板,一边说:“您稍等。”
岑年点头。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王月包刚刚发来了一条微信:“今晚八点的机票飞S市,你注意着别晚了。”
《不寄他年》的背景是一个不算繁华的临海城市,开拍地点便在S市。而明天,岑年就要正式进组了。
岑年一边把小提琴从琴盒里拿出来,仔细地擦了擦,一边耷拉着眼皮看了眼微信,没回。那边又坚持不懈地继续发:
“不想回我消息?行,知道你有脾气,上次的事儿是我不对。”
他指的是之前微博的事情。
两个星期前,王月包擅自跟李延串通好,发了个‘假’通告,把岑年要出演的事情宣扬出去,在转发量过好几十万时才删掉了微博。
即使很多人不认识岑年,但对‘岑’这个姓多多少少还是有了解的。这么一宣传,大家都懂了,所以也再没有别的演员敢接‘关寄年’一角了——谁敢直接跟岑家作对?李延和王月包再来岑年面前卖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岑年最后松口了。
岑年前不久去把那个清酒广告给拍完了,建立了官微,宣传团队也发了通稿,就这么出道了。
——不过,岑年自己知道,他做出接下《不寄他年》这部戏的决定,跟李延、王月包的劝说关系不大。
其实,听说岑家撤资了之后,他就有点心动了。毕竟,他本身也喜欢演戏,更何况这部戏的另一个主演是傅燃……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对他目前的计划,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而王月包和李延的行为,充其量也只是个推波助澜。
王月包也是看出了这点。他虽然是傅燃的粉丝,但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经纪人,他不可能这么幼稚。他一直都看出岑年挺喜欢这部电影的,干脆再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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