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在撩我?
一曲终,黔奕还未从乐曲中醒过神来。
“愿您不受悲痛。”
琉淸虔诚地说了一句,手中的千羽箜篌铃又恢复最初的大小。
“你弹奏得很棒。”黔奕丝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以前都没有听你弹奏过。”
“我也就会这个。”琉淸笑着说道,“这也是我母亲教我的,母亲说过,如果拿着千羽箜篌铃,我们就有使命去驱除厄兽,制止杀戮。”
“为什么?”
“母亲说,因为世界会痛。”
“世界?”
“嗯。”琉淸点了点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母亲说过,千羽箜篌铃的存在,是界神为了让活着的人能够帮着他一同守护着这个世界的每一片土地。”
——天地阵……再坚烈的灵魂,也是会痛的。
黔奕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
“所以清儿,界神的爱人,究竟是怎么死的?”黔奕忽然很好奇。
“听母亲说,是界神亲手杀死的。”琉淸道。
黔奕一惊。
“具体不太清楚,但母亲说过,我们守护这片土地,只是为了守护我们先祖的灵魂。”琉淸又道。
琉淸说得,与黔奕所知道的不谋而合,天地阵会损害到这片土地,所以再坚烈的灵魂,也会感到疼痛。而且,若想要琉淸拥有未来,未来的那一魂,是关键。
未来的那一魂会在哪里?
天地阵。
“琉淸,你知道天地阵在哪么?”黔奕问道。
“知道,怎么了?”
“我要去看看天地阵。”
琉淸皱了皱眉,“可是天地阵在富敬堂那里。”
“那就,毁了富敬堂。”
黔奕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确认了千羽箜篌铃是天地阵唯一的钥匙之后,黔奕就松了一口气。与富敬堂的仇,多到已经数不清了,毁灭的理由多得数不清,可最重要的一个,只有未来。
黔奕想要,有琉淸陪伴的未来。
只有这一个,是唯一无法放弃的理由。
“不要太冲动。”琉淸说道,“真的要动富敬堂,也不要一个人去硬闯。”
“你说得对。”黔奕认同琉淸的说法。
虽然黔奕自认为有这个本事一个人闯进去,但是他不能拿琉淸来冒险。
“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发现吧。”
黔奕和琉淸走了一路,一路上的血腥味被梦灵花的香味遮掩住,花丛下也没有再找到什么熟悉的人影。绕了一圈,两人总算是结束了这种略显无意义的行为。
“现下唯一知道的,是伤亡过百以及玥敬的死。”
“玥敬在富敬堂的地位如何?”黔奕问道。
“仅次于玥晟。”琉淸解释道。
黔奕思考了片刻后,不由得问道:“二堂主与玥冰,可有什么关系?”
琉淸摇了摇头,“玥冰出身于富敬堂本家,是大堂主的偏房亲戚所出。”
“二堂主和大堂主没有血缘关系么?”
“没有,三人只是年幼时结拜过。”琉淸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怎么了?”
“我曾经听说过,二堂主的位置,是自己夺来的。”
“这很正常。”黔奕道,“并不是所有派别都像黔坤楼这样,明面上就是能者居之的。”
琉淸没理会黔奕的打扰,继续思考了起来。
“想到什么了没有?”
“想不通。”琉淸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二堂主究竟有什么理由要与大堂主反水,尤其是在当下这个情况。”
“想不通就不想了。”黔奕道。
琉淸转过头来看向了黔奕。
“选一个吧。”黔奕对着琉淸道。
“选什么?”
“总要找一个,先开战。”
现下黔坤楼既然已经有这个打算与其余四派为敌,那么就必然会开战。既然想不通,不如先找一家动手。
“不妥。”琉淸说道,“沁诛堂的人是敌是友还分不清。”
“沁诛堂的人暂且不论,富敬堂的人怎么都不能留。”
琉淸叹了口气,“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等到富敬堂和沁诛堂两方大打出手后再一网打尽。”
“他们不是已经出手了么?”
“还不够。”琉淸解释道,“博远堂应该也会马上选择继任一位堂主,紫莲居至今按兵不动就表示,一旦我们参与这场斗争,很有可能会成为落网的那一方。”
“真麻烦。”
“不妨还是回去黔坤楼,问问大家的意见吧。”
黔奕没有告诉过琉淸,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问过大家的意见了。一千多年的时间里,他大多的时候都在冥想,因为睡不着,他只能冥想。靠着冥想的修炼方式,黔奕才有了这份成就。也因为不停地变强,强大到无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黔奕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可是再强大的人,也是会有弱点的。
就算千羽箜篌铃在手,黔奕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是关于琉淸的事情,他都不能有任何差错。
今日的迎风阁热闹非比,五部、执官外加萱雨楼的人都齐聚一堂。
“这些是?”琉淸疑惑地问道。
“这些都是我手下的人。”萱楼主解释道。
琉淸和黔奕这才想到,萱雨楼本也是一派,不可能只有萱楼主一人主持。
“萱雨楼领位均为我族人,少主可放心。”萱楼主微微道了一句。
“嗯。”琉淸应道。
第三十一章 忍辱负重(二)
黔奕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琉淸便顺势坐在了副主位上。大家都顺势坐在了黔奕和琉淸的两边,黔奕那边是黔坤楼的人,琉淸这边是萱雨楼的人。
“怎么有种商谈婚事的感觉?”黔奕忽然来了一句。
琉淸揉了揉头,无奈地说道:“正经些。”
自从恢复了儿时的记忆,黔奕就开始渐渐变回了琉淸熟悉的模样。
“我都怀疑楼主和主后是不是被调换了。”黔织调侃道。
所有人一同疑惑地看着黔织。
“你们想想啊,以前都是主后撩楼主,楼主一本正经地让他滚。”黔织解释道。
琉淸假装咳嗽了两声。
“嗯,假装正经的日子过去了。”黔奕十分坦然地承认了。
“我求你继续正经。”琉淸紧接着说道。
“这样不是挺好?”黔奕反问道。
“我们聊正事。”琉淸赶紧地把话题拧了回来,并在黔奕还没开口前先说道,“我们去地通崖的时候,只见到一地的尸体,里面包括了富敬堂的二公子。”
众人一愣。
“二公子?”阿莫纳第一个问道。
“对,玥敬死了。”
“那现下富敬堂谁来支持?”
“应该是大堂主。”琉淸道,“或许还有三公子玥冰。”
“那现下富敬堂和沁诛堂是何态度?”巫简战问道。
“暂不明确。”琉淸摇了摇头,随后对着黔织问道,“你那边可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
黔织摇了摇头。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萱楼主说道,“毕竟除去黔坤楼之外,其余的四派每年都会被‘请’到富敬堂去做客。”
“嗯?”琉淸对着萱楼主询问道,“早些年我也在富敬堂,可并未发现两人有什么恩怨。”
“表面上看确实看不出来,但我曾经私下见过二堂主与大公子有来往。”
琉淸一愣。
“具体情况不知道,但是两人关系亲密,倒不像是不认识。”萱楼主解释道,“前些日子,似乎有传言说大公子要弑父?”
“不是传言。”琉淸道,“确实是想要刺杀大堂主。”
萱楼主了然。
“那二堂主的这个行为,是否可以看做是为大公子报仇呢?”
“二堂主比我们想象得更在意利益的合作,若是大公子的死能够让二堂主在这个节骨眼与富敬堂反水,那大公子和二堂主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琉淸道。
琉淸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个人——见月。
见月的笑容在琉淸的记忆中越来越浅,琉淸都逐渐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哪一天遇到的见月。可是如今说到二堂主和玥晟的关系,琉淸却忽然记了起来。
见月,是琉淸从二堂主手下救下来的奴隶。
因为救下见月的每一件事都与玥晟无关,所以琉淸压根就没有想到过玥晟与见月认识。
可是如果说见月原名玥灵,那么……
“你是不是想到了见月?”黔奕问道。
琉淸一愣,随后点点头,“嗯。”
“见月?”阿莫纳惊讶地问道,“楼主你也记得见月?”
“嗯。”黔奕没理会阿莫纳,转而继续对着琉淸说道,“你觉得见月和二堂主的关系如何?”
“说不清。”琉淸道,“不过二堂主虽然明面上是作为大堂主与五派的桥梁,实际上暗地里确实帮了我不少,这一点我不否认。”
“见月?”萱楼主皱了皱眉,“莫非是当年未死的那个孩子?”
“孩子?”琉淸与黔奕一同问道。
“少主当年刚进富敬堂,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萱楼主慢慢说道,“当年沁诛堂还不是如今的二堂主当家,上一任二堂主为了保证与富敬堂的关系,曾经暗地里送了一个女人去富敬堂。”
“女人?”
“具体身份不清楚,但是这个女人曾经给大堂主生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萱楼主想了很久。
“玥灵?”
“对!”萱楼主激动地说道,“就是这个名字。”
“你说未死又是什么意思?”
在富敬堂的众人,都是清清楚楚地知道四公子的死讯的。
“我曾经在四公子早夭的时候探究过他的灵脉,四公子天生灵脉不通,难有作为。”萱楼主说道,“或许你们不清楚,富敬堂之所以能够用嫡子继承的方式保存六派之首位置多年的原因,是因为每一任堂主,都会杀害自己认为灵脉不足以继承堂主之位的孩子。”
琉淸一惊。
“他们会在所有的孩子中挑选几位灵脉强大的,教导他们互相残杀,直到最后或下一个,达到六翼之境后,才可以继承堂主之位。”
“那玥灵为什么又未死?”
“应该是被什么人保了下来。”萱楼主说道,“不得不说,当年‘杀掉’玥灵的人,就是玥晟。”
“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或许我们可以先与二堂主联手?”
“不行。”黔奕立刻否决了这件事情。
“为什么?”
“这都只是猜测,沁诛堂毕竟与富敬堂蛇鼠一窝多年,往坏的想,二堂主未必也不可能是趁着大堂主病重之时想先下手杀害大堂主独揽大权。”黔奕分析道。
“确实。”琉淸附和道,“现下无论是帮那一边,我们都要顾及后续的博远堂和紫莲居。”
“紫莲居倒也不怕。”萱楼主道,“关键是博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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