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结束，兔子精吐出的珠子上烙了个抽象的夏字，夏子辰微妙地感到与兔子精之间有了一层联系，好像能够要求他做任何事。

“兔子，给我打我边上那人一顿。”夏子辰兴致勃勃的试验。

然后，他看见兔子精连动都没动。

口胡！我是你的主人还是边上那个中二病是！

“主人，我打不过他。”兔子精回答的很干脆。

夏子辰：“……”那要你何用？

“主人，我会种胡萝卜，嘎嘣脆。”

虽然技能终于不是卖萌了，为什么感觉仍然这么挫败呢。

“好了，人鱼的表演要开始了。”季瑾伸手拉住夏子辰的手，一拖一拽夏子辰一个不稳差点摔到季瑾身上。

勉强站稳，就听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响起。古老悠扬的歌声回荡在天空，雪花飘落，天地间如梦如幻，水中渐渐出现人鱼，红的热烈的头发，睁开眼睛间是同色的瞳孔，夏子辰从未知道红色竟然如此魅惑又热情。

“啦啦啦啦啦~”轻启薄唇，人鱼的歌声传扬在空气中，震荡的空气嗡嗡作响。

简单的一个字，却仿佛让夏子辰看到一副中世纪的场景，热闹的夹板与冰冷的水底，人类与人鱼。喜爱海的水手与向往地面的人鱼相遇，他们相爱相守，期盼永远，然而旅途结束，水手离开后再也未出现。独留人鱼在冰冷的海底静静的思念。

“这是一首复仇之歌。”季瑾突然道，“上古时期的一首歌，人鱼所在的星球以前有人类，一个生活在海里，一个生活在地面，一条人鱼爱上了人类，他们约好等人类回去安顿好后再来见人鱼，人类却再未出现。”

“那人类呢？”夏子辰问。

“谁知道，大概死了吧。所以我觉得人鱼愚蠢，水手不愿回来说明无爱，那就不该放他离开。水手不能回来说明人鱼没有能力保护，只能任他受伤害。”季瑾道，“所以，我要成为最强大的修者。”

夏子辰知道季瑾的这段话是对他所说，但很多事情又岂是想要就能决定的，就像无法离开水的人鱼，与不能在水中生活的人类，相爱不能相守。

正此时，人鱼的歌声一变，尖锐破空的嗓音高亢仿佛带着攻击力直达灵魂。

“快捂住耳朵。”季瑾的声音很遥远，似有似无的，夏子辰皱着眉，这种感觉很不好，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体所在，飘飘忽忽，灵魂将要陷入沉睡，哪怕再高亢的歌声也引不起他的注意。

“该死，没注意到这不是复仇之歌，是灵魂之歌。”季瑾低声咒骂，牙齿在舌头上咬了口，鲜血泌出，血腥味浓烈地充斥在嘴中，猛地清醒过来。他抬头，看见人鱼红色的眸子透过人群的阻拦看着他，无悲无喜。

“红云。”瞳孔微缩，他想起了这条人鱼的身份。很多年前，有条墨色的人鱼，一直致力于让人鱼拥有远古时的地位，远古时人鱼用潮水掌控着人类的生命，他效仿远古人鱼，淹了附近的城镇，后来被季瑾斩于剑下。而那时，季瑾放过的边上那条红尾人鱼，是他的恋人，就是红云。原本他的实力高强，并不在意复仇的人鱼，但是现在，不仅有一个实力低微的夏子辰在身旁，还未回来的魂魄也给了他很大的负担，他的实力甚至发挥不到一成。

更何况，人鱼所唱的是灵魂之歌，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场好梦，对魂魄分离的他来说，确实真真正正的毒药。

“好算计。”季瑾冷笑，对夏子辰身边的月兔吩咐道，“看好他，我去灭了那个人鱼。”

腾身而起，空中几个踩踏就到了人鱼面前，站在水面，举剑指向人鱼。

“停下吧。”

“呵。”他听到人鱼笑，用好听的声音道，“你过来了。”

季瑾心中猛地一抽，脚尖在水面微点，退后数步。

“曾经你很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你有弱点，如果你只在家中好好的呆着我自然美办法复仇，但是你出现了。”人鱼微微笑，美丽的面容仿佛更为好看，但季瑾的眼前一花，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有种困倦的感觉。人鱼最厉害的武器是他们的歌喉，然而更厉害的，是燃烧所唱的歌，不会再有未来，除非悲恸到极致，不会有人鱼愿意使用。

然而，他用了。“放心，你的伴侣我不会对他出手，他也无法找我复仇了。”

季瑾闭眼之前，看到幽蓝的光从人鱼体内燃烧，很快就在他的眼前燃为灰烬。他看到陷入混乱，嘈杂声中，季溪出现。夏子辰安全了。他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好累，好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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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瑾，他是怎么了。”那天之后很多天，季瑾一直没有醒来。季家之人不愿告诉他实情，但夏子辰依稀能够感受到，这与季瑾的魂魄有关，人鱼最后所唱的那支歌，怕是伤了季瑾原本就脆弱的魂魄。哪怕是精于魂魄修炼的季家，也改变不了十分之一魂魄比其他人的衰弱。

“我想你明白，季瑾现在的情况是魂不稳定，如果能够再拥有一个魂或者一个魄他就能够醒来，并且自我恢复。”几天后，季溪出现，与季瑾长相相似的脸上显露出劳累，毕竟是同胞兄弟，平时再不着调，互相拆台，面对真正的生死关头，仍然是最好的兄长，“只有你确定季瑾魂魄所在的位置，我需要你前往各个世界搜索季瑾的魂魄，你愿意吗？”

夏子辰看了眼季瑾，总是犯中二病又傲娇的人安静地躺在床上，“我本来不就是为了找寻季瑾的魂魄才存在的吗？”夏子辰反问。

不过，后来出了错，他们之间不小心有了更深层的关系。

　　☆、第95章 归途之校园

夕阳如残血，远处破败的建筑留下一个满是残破的窟窿，就如同破的无法再打补丁的衣服，没有人再愿意去修复。

“为什么又过来？”暗之城的城主问边上的人。

那是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人。

“我会等他。”男人说。

一个月前暗城监狱发生了爆炸，好好的一栋建筑炸的粉碎，幸好本是作为禁闭室远离其他建筑，并未造成多大的伤亡。不过暗城监狱也已经废了，不会有人愿意在这个性命没有保证的地方生活，哪怕是囚犯。

这场爆炸甚至牵连了远处的赌场。如今，曾经热闹的暗城几乎不可见人。

洛云在这场爆炸中失去了唯二的两个亲人，庞大的洛家死的只剩他一人，他终于成为了洛家家主。

“他们都死了。”城主又说了一遍，这句话是他最近说的最多的话了，怎么说暗城还是他的地盘，尽管如今人丁稀疏，但不代表未来还会这样，这样的一个人总是在这望穿秋水，很影响他的生意。

洛云撇过头，眼神冷厉，难得正视了他，“我说过，我会等他。”

“等什么呢，都成了废渣。”洛洛看着眼前那片地，“骨化灰，灰化烬，无论是你痛恨的兄弟还是你爱的人混为一体，就埋在这底下，你看着，能够让他们活过来？”

“他没有死。”洛云继续道，不知道是在向洛洛解释还是在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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