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哥儿后我嫁了反派
虞麓回来的时候步伐僵硬,满脸震惊,好像是被什么事刷新了三观。虞笙问他:“怎么了?”
虞麓脸上冒着热气,“没、没事。”
“那药呢?”
“……忘了。”
虞笙看看虞麓,又看看不远处的莫问归,心里明白了大半。“麓麓,莫问归脾气挺暴躁的,嘴又毒,他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中,直接骂回去就是。”
虞麓讪讪道:“嗯……”
虞笙拍拍他的肩膀,“再接再厉,哥哥相信你。”
虞麓酝酿了许久,想再去找莫问归打听,可对方已经出门了,他只好作罢。
两人回到虞府,正巧碰见姜画梅和虞歌外出归来。虞笙迎了上去,笑着问:“娘今日去哪了?”
“去了归德将军府的定簋宴,他们家也出了个哥儿。”姜画梅看上去颇为沮丧,“怎么别人家都能定出哥儿,就咱们家不能。”
虞笙和虞麓对视一眼,均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虞笙道:“什么叫‘别人家都能’?纵观全京城,世家中未婚配的哥儿加上将军府今天新鲜出炉的,也不过五个吧。”
虞歌插嘴道:“二哥,你是没瞧见徐夫人的脸色,她本来以为自己儿子能当秦王妃呢,现在好啦,又多了一个人和她抢。”
姜画梅佯怒道:“你一个姑娘家瞎说什么。”
实际上,虞歌还真不是瞎说。近来圣上有意为秦王指婚,归德将军在南方替朝廷卖命,家里又正好出了个哥儿,圣上为了笼络军心,说不定真的会将归德将军的儿子指给秦王。
想到这里,虞笙忍不住为虞策担忧起来。李湛是未来的太子这一事几乎已经板上钉钉,他娶亲是迟早的事情,到那时候……算了,这些事他想管也管不了,还是先好好治他的手吧。
归德将军府定出哥儿的事情很快就传进了宫中。皇帝也觉得李湛的婚事不宜再拖,便屈尊降贵地去了一趟长生殿,找皇后商量儿子的婚事。
他去的时候,林后正在用膳。林后自小在川蜀之地长大,之后才随父母来到京城。他在京中多年,口味却没什么京化,爱吃麻吃辣。皇帝到的时候,看见他穿着一贯的白衣,端坐在桌前,气质清冷,宛若凛凛月光。
就这样一个冷淡的美人,面前摆满了红油油的菜品。他夹起了一块水煮牛肉,放入口中,原本淡红色的唇一下子变成了艳红。
皇帝看了一会儿,轻咳了两声表明自己的存在。
林后看到他,微微蹙起眉,起身道:“皇上。”
“嗯。”皇帝在他对面坐下,“坐吧。”
林后依旧站着,“皇上来此可有要事?”
皇帝也懒得和林后废话,经验告诉他,两人只要对话超过十句,肯定要吵。“归德将军府出了个哥儿,正好提醒了朕,湛儿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提及儿子的事情,林后认真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你以皇后的名义把那几个哥儿请进宫来,让湛儿看看,你自己也好心里有个数。”
“只有哥儿?”
皇帝眯起眼睛,“嗯?”
“湛儿不一定好男风,不如再请几个名门贵女进宫一起。”林后淡淡道,“否则如让他强娶哥儿,将来夫妻相看两厌,无论于谁,皆为不幸。”
“相看两厌……”皇帝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随后“呵”地一声冷笑,“皇后对此似乎多有感触啊……”
林后木着一张脸,“不敢。”
皇帝注视着他良久,陡然起身,对掌事公公道:“回宫。”
第61章
林后久居深宫, 除去必须要一国之后出席的场合,鲜少露面。至于普天同庆的乞巧节, 对他来说不过是平常的日子。皇帝会带着后宫佳丽登楼赏月,他从来都称病不出,独自留在长生殿,看着宫女端上来的乞巧果,他才会想起,原来今日是七夕节啊。
但今年和往年不同, 他要为儿子的婚事操心,七夕那日自然得现身主持局面。他素来不喜这种事, 但儿子是自己生的, 不能不管。旁的有太监张罗,他只要为“相亲宴”拟好一个名单。名单上除了三位哥儿,还有五位名门贵女。虽说按照祖制, 李湛的王妃应优先从哥儿中挑选,可就连他也拿不准儿子究竟好男好女。李湛平日里沉默寡言,他们父子虽然亲厚,却从未谈及婚配之事。林后只愿儿子能觅得良人, 那人是女子还是哥儿, 他不在乎。
名单拟好后,照例送到皇帝那过目。恰巧德妃正在伴驾, 凑过去看了一眼, 讶然道:“这上头, 怎会有女子?莫非皇后要把秦王的侧妃一起选了?”
皇帝思忖片刻, 把奏本合上,吩咐道:“按皇后说的办罢。”
德妃一向安分守己,自知秦王的婚事她无权过问,识趣地没有多问。她替皇帝斟了杯茶,道:“说起婚事……三公主的驸马,皇上心里可有人选了?”
皇帝接过茶盏,不温不火道:“此事朕心中自有计较。”
皇后要在七夕当日请高门哥儿和闺秀入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皆以为秦王妃必定会从哥儿中挑选,没想到女子竟然也有希望,不少家中有适龄女儿的权贵心思活络起来,姜画梅也不例外。当宫里来人传话时,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女儿入了皇后的青眼,正喜不自胜时,传话的公公来了一句:“七巧节夜,皇后请虞二公子去宫中赴宴。”
姜画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位公公,我没听错吧,皇后请的是……”
“您府上的二公子。”传话公公笑眯眯道。
直到把公公送走,姜画梅还是有点恍惚,刚好虞笙来向她请安,她就把此事说与儿子听。
“笙儿,你说皇后让你在七夕之日进宫,是几个意思啊?”
“大概是让我去作画吧。”虞笙也有些纳闷。自从他受伤以后,就以要专心备考为由恳求皇帝让他暂缓入宫作画事宜,皇帝也同意了,并让他安心考试,等他名正言顺地进了翰林图画院再说。这件事林后应该也知道才对。既然不用他作画,那让他去是干嘛的?
姜画梅不甘心道:“凭什么永晟侯的嫡女就能进宫,小歌就不能?小歌有哪里比不过人家么?!”
虞笙实话实说,“可能没人家有才?没人家温柔?”
姜画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瞧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还好你不是哥儿,否则等你嫁了出去,估计连我这个娘都不认了。”
“……”这都哪跟哪?不过看姜画梅的反应,似乎已经接受了他是常人这个事实,居然还说出“还好你不是哥儿”此类的话来。这也提醒了虞笙,林后是知道他身份的,莫非林后是想让他也加入选妃团队?
虞笙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左右看了看,心虚道:“大哥呢?”
姜画梅还在为虞歌落选愤愤不平,凉凉道:“你问娘,娘问谁?几天没见人影了,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虞笙只好撒娇卖萌地哄姜画梅开心,千辛万苦地把人逗笑了,他才和虞麓一道出门前往千万秋水一堂。这阵子,虞笙遵从医嘱,不再刻意地练习作画,天天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再配以莫问归的针灸进行治疗,效果居然很不错。昨日他尝试着画了一副小鸡啄米图,只用了两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刚开始他的手感丝般顺滑,画完了鸡头才开始抖。这对他而言,已经是质的飞跃。看来这莫问归确实有本事,不愧是晏未岚请回来的神医。
出发前,虞笙对虞麓道:“麓麓,你今天再努力努力,争取拿到解潮的药方。来,击个掌先!”
虞麓笑着同碰了碰虞笙的掌心,“我尽力。”
虞笙扶着虞麓上了马车,正要自己上车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从一旁走了过来,来到虞笙跟前道:“虞二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虞笙愕然抬头,觉得眼前这人有几分眼熟,他有了一个猜测,弱弱道:“你家主子是舒王?”
男人道:“正是。”
“……”考完试之后,虞笙收到过数次李栾的帖子,邀请他去王府一聚,他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拒了,上次他都把下次的理由想好了,没想到这次人家直接找上了门。“实在是不巧,”虞笙摆出一副真诚的表情,“我现在有急事,拜见不了王爷。等哪天我空了……”
“王爷说他不会耽误虞二公子太久,”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王爷就在车上等公子,公子请。”
“……”
虞麓在车上听到两人的对话,探出身来,不安道:“二哥?”
虞笙自知自己这次是逃不掉,挤出一个笑容,“我去向舒王请个安,你先行一步,我晚点就来。”
虞麓点点头,“那我等二哥。”
和虞麓告别后,虞笙硬着头皮梗着脖子朝李栾的马车走去。
“虞笙见过王爷。”他对着马车说。
里头传来李栾的声音:“上来罢。”
侍卫将车门打开,虞笙上了马车,脸上大写着不乐意。李栾瞧着他,抱着双臂似笑非笑道:“想见虞二公子一面,真是比登天还难。”
虞笙尴尬地笑着:“这真的不能怪我,王爷每次找我,我都有事脱不了身,大概我和王爷无缘吧。”
看着虞笙小鹿一般无辜的表情,李栾有些咬牙切齿。他堂堂一品亲王,想要什么人没有,怎么就被虞笙这样一个没心没肺,不懂风情的少年勾得哪哪都不舒服呢。难不成自己上辈子真的欠了他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李栾表面仍旧云淡风轻,“你我之间究竟有没有缘分,可不是你说了算。虞二公子,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本王什么吗?”
虞笙嘀咕道:“王爷记性可真好,朝中内外发生了这么多事,竟然还记得这茬。”
当日萧贵妃二皇子发动宫变,李栾听从宸太妃的意思,并未参与其中。虞笙是他带进宫的,他却放任虞笙置于险境,对此他一直颇为愧疚。可如今看虞笙的表现,似乎从未把此事放在心上,这让他隐隐有些不甘。“玉簋已经备好了,就在车上。”李栾道,“本王要一个结果。”
虞笙无奈道:“王爷为何如此执着于我的身份?”
“本王说了,若你是哥儿,本王要去娶你做王妃。”这话李栾不是第一次说,和过去不同的是,他的语气听起来竟然不像事在开玩笑。
虞笙问:“如果我不是哥儿,王爷是否就不会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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