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袭法则[快穿]
薛统毫不怀疑,现在的局面就是陆珩一手策划的,他猜到他会拦截晋国使团,所以提前用人换走了萧烨,让他的打算成空。
想到陆珩,薛统浑身都在发颤,他只觉得喉头微甜,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半落在地上,少数染红了他胸前衣襟。
薛统别过头,冰冷的目光缓缓从晋国众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定在被随手扔着的尸体上面,薄凉的唇瓣微动:“剐!”
薛统命令一下,立刻有梁国军士将尸体拖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又被捡了回来,一些沾着血迹的骨头。
期间有胆子小的忍不住低声哭泣,有被如是残忍行为吓得发抖的,也有被血腥气息熏得呕吐的。
然而,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求情,尽管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被剐的人不是公子烨。
薛统并未就此罢休,他低垂着眼睑,轻描淡写道:“把刚才呕吐的都埋了罢!”
顿时,晋国使团哭泣哀嚎声不断,被梁国军士抓住的人更是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可薛统不为所动,冷眼看着。
晋国使团的人数比薛统带来的人多上数百,只要肯反抗,就算死也能咬下薛统等人的一层皮来,可因为心底的卑微和顾虑,又没有上位者的指令,他们被动承受着迫害,没有一个人敢举起武器。
活埋了十几个人,薛统在胡松的搀扶下跨上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晋国人,留下话来:“来日再见。”
就这句话,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晋国使团再次掉入绝望的旋涡中,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哀,木然的听着官员的指示,迈开双脚往晋国的方向走去。
晋国再弱,也是生养他们的地方,是故国,是心归处。
不能死在晋国,也要在死的时候离晋国更近一些。
回到暂时休息的地方后,薛统立刻找人拿来了晋国的地图,分析陆珩和萧烨奔逃的方向。心腹胡松则是用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几个医师,让他们为薛统治手。
薛统的手随着他查看地图的动作而不时的颤动着,这给医师的包扎增加了很多难度,好不容易包扎完成,医师却满脸惶恐的耸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薛统动了动受伤的手,麻得很,远不及完好时灵巧。
“说罢!不必有所隐瞒。”薛统态度和煦。
医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薛统,见他神态温和,全然不像别的大人,紧张的心口也逐渐放松下来,拱手道:“大人,您的胳膊想来被极薄极刃的武器所伤,看着无甚大碍,实则伤及经脉,便是治好也会不比以前轻捷。”
薛统静静把目光落在受伤胳膊上,他用这条胳膊练武十几年,也用这条胳膊无数次保过身家性命。
“有办法恢复如常吗?”薛统继续问。
医师为难的摇头:“也许,医门传人会有办法。”
“也就是说,你是不会治了。”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充满了恶意:“那还留着你做什么?”
医师到死都没敢相信,没想到上一刻还对他温和有礼的大人,在下一刻竟然云淡风轻要了他的命!
薛统轻抚着胳膊,冷静吩咐:“立刻联系埋伏在平阳城的人,让他们注意进出的人,若有与陆珩萧烨相似者,格杀勿论。让人循着梁晋两都路线搜查其踪迹,若有发现,杀无赦。迅速遣人暗中从梁都向四周打探消息,重点方位是赵国。派人把两人画像给驻守跃城的大人送去,请他配合我们搜查。此外,准备死士前往晋都,暗杀陆珩!”
如今,他已不想再和陆珩一较高下,他只想他死!
陆珩一日不死,就难消他心头之恨!
薛统派遣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有了回音。
在三个方向疑似有陆珩和萧烨二人的踪迹。
其一,韩越城方向。
其二,是赵国跃城方向。
其三,是平阳城方向。
“平阳城方向计划不变,立刻召集人马,随我向赵国方向追击。”薛统道。
胡松指着地图上韩越城的方向,疑惑道:“主人,韩越城呢?”
薛统冷笑:“从韩越城转水路亦可返回晋都,但是陆珩有惧水症,让他在水上昏迷着漂几日,他宁肯面对无止无尽的追杀。”
说起来,陆珩的惧水症也有他的功劳呢!
以往在诸国游历时,他是亲眼见证过陆珩惧水症的发作的,简直是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他有点可惜,当时为什么就没弄死他呢?
胡松又道:“主人,那晋国的使团?”
薛统道:“既然连人都看不住,还留着做什么?再者,你以为晋国为何偏选那几人为出梁使臣,不过是奸细身份暴露了,是生是死都无所谓,或者说晋国压根没想让他们回去。”
“身份暴露,也就成了无用的棋子,还留着做什么?”
胡松只觉得脊背隐隐发凉,他没想到不过是迎回质子的事,竟然还牵扯到如此多的内情,当真叫人不寒而栗。
背后算计,可比真刀真剑的拼杀狠毒多了。
相较于薛统的着急忙慌,陆珩是真的轻松而悠哉。
他和萧烨大摇大摆的前往韩越城,途中竟然没有任何追兵,他原本还以为薛统会象征性地派几个人来追击查探,不想他竟自负到如此程度。
陆珩简直想为他有薛统这样的对手感到悲哀。
然而,他的这种想法在他站在韩越城的码头时立马消失殆尽,看着眼前几乎没有边界的水面,他的身体就下意识的头昏眼花,也亏得他神魂强大不断自我提醒,这才勉强保持了神志的清明。
陆珩很清楚他自身是不惧水的,所以他此刻表现出惧水的行为应该是这具身体的毛病。
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过后,他发现原身的惧水症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平时见水少倒是没问题,但面对大江大河时,他会恐惧退却,甚至昏迷。
萧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广阔的水面,显得很是兴奋,他拽着陆珩的衣袖,连声问道:“师兄,书卷上说,湖为静,水流成河,河汇为江,江聚于海,这里是不是就是书卷里说的海?”
久没听到陆珩的回答,萧烨侧身看去,只见他脸色煞白,额角有汗粒浮现,神色颇有几分萎靡。
自遇见陆珩起,他看到的陆珩就恣意从容,还从未见他如斯狼狈。
萧烨焦急问道:“师兄,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珩:“……”
他会傻到告诉萧烨,他居然怕水吗?
第13章 血染山河12
在乱世中,任何缺陷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把柄。
比如薛统,他出自云门,有严师教诲,学得云门处世精髓,他的智计在这乱世中也算出类拔萃。可他由于嫉恨陆珩,心绪不稳,筹谋不全,又总是操之过急,自负刚愎,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反向算计,自食其果。
陆珩不会容忍他有这么大的把柄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也不会由人拿这个缺陷来谋他性命,治好这具身体的惧水病症,势在必行。
所以,即使惧水症是深入骨髓的顽疾,他也要将它连根拔起。
陆珩略微平缓了心神,在萧烨再次询问他是否安好时轻轻摇头:“无事。”
强行拔除身体上的沉疴并不容易,陆珩在初次登木船时差点没能控制住身体而昏迷,幸而萧烨及时搀住了他,这才没有因为身体的倾斜而掉进海中。
两人随着船队在水上漂了整整十八个日夜,陆珩每天都会用大半天的时间来站在船舷边看水,从最开始的头晕目眩,到下船时的心无波澜,他的以毒攻毒终究还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萧烨头脑聪明,观察细致,不过半日时间就猜到了陆珩有此番行为的缘由。他看破不说破,安静的站在陆珩身边,密切的关注着船上的其他人,在有人意欲靠近两人时就立刻竖起戒备。
陪了陆珩半月,看到他一点一滴的好转,在为他高兴的同时,萧烨也不住思考起他自己的问题来。
活下去其实也容易,只要像以前那样,收起锋芒,无能无得,就能苟且的活下去!
他真的愿意吗?
在陆珩带着萧烨踏进杨国边境时,薛统和他的亲信正异常狼狈的逃窜,赵国跃城的兵马对他们的追杀已经持续了几个日夜,他的随从死的死,伤的伤,拼了性命才勉强护得他的性命。
可是他原就被伤了经脉的手,在这几天逃亡和与赵兵的对抗中,逐渐失去了知觉。
薛统满身脏乱的靠坐在大树下,半仰望着天空,天上的光透过厚重的云层虚虚的照下来,却无法带给他任何温暖的感觉。
他在思考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派人向跃城官员递了手书,希望能与借助赵国的力量截杀陆珩,之后自会送上厚礼以示感谢。
但他刚带着人踏进跃城,跃城的兵马就对他发起攻击,招招致命。他甚至不知道原因,也无从解释,只得带着人急忙退出了跃城。
可赵国兵马依然对他穷追猛打,在数日逃亡中,他隐约听到了一些事,是与赵国矿山塌陷有关的,再联系前因后果,他如何不知道他又被陆珩算计了?
赵国人擅长冶炼铜铁,炼兵制器,现如今矿山被毁,优势被除,怎能不怒?
他曾试图与赵国官员解释,但赵国官员声称抓到了‘梁国’奸细,还拿到了他下令的手书,证据确凿,他的所有解释都是诡辩!
如此精细入微的算计,若陆珩与他不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他都想佩服了。
胡松用半边陶罐装着些干净的水来到薛统身边,说道:“主人,喝点水罢!”
薛统撩起眼皮看了胡松两眼,声音喑哑:“与陆珩交手多次都败北于他,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胡松当然不敢称‘是’,也不敢提起陆珩,只是说道:“在胡松心里,主人无所不能。”
薛统闻言,忽然尖锐而凄厉的笑了起来,他面容狰狞,眼神癫狂狠辣,像是个疯子。
他双眸赤红,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胡松:“你倒是乖觉!觉得我无所不能?无所不能会被三番五次的算计,无所不能会被废了拿武器的手?”
胡松立刻跪好,双手高举半边陶罐:“我是您的仆役,您是我的主人,在我心中,只有主人。”
薛统从胡松手中拿过陶罐,把水饮尽,又将半边陶罐砸在不远处石块上,只听得清脆一声响,半边陶罐支离破碎。
他现在的所有狼狈都是陆珩造成的,他不能自乱阵脚,他还要让陆珩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还要赶在赵国前面回梁都向梁王解释跃城矿山塌陷的事,要把坏事变成好事。
他绝不允许自己死在陆珩前面!
在陆珩死之前,谁也不能拿走他的命,谁也不可以!
待人手集齐,薛统已然恢复平静,他冷静的下了指令,一行伤兵残员便翻上高马,挥鞭打马朝梁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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