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断他的腰
“大当家!!”
“你没事吧?!!”
男人被扯下马时,护住了要害,就地一滚,很快地站了起来,身上全沾上了残枝枯叶,一双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不放。
在山寨里,他骑马的功夫绝对是最扎实的,要是能随随便便被人扯下来,那么他作为山贼骑马打劫的名号早就废了。
刚刚那一股力量在他的腕部,根本没能给他缓冲反应,只能摔下来别无他法了。
两个小弟还搞不清楚状况,刚刚那一瞬间发生得太快,他们根本没看清,于是说:“大当家,刚刚你干嘛突然从马上下来啊?”难道是不想骑马打劫了吗?可是用腿跑会很累啊。
男人对于他的两个小弟简直不知如何回答,这两人平时是勇猛,就是缺少智慧。
但是像老二那样,又缺少了武力。
只有他自己才能完美地结合了勇猛和智慧。
“不是,这小美人不简单。”男人看向李垚的眼神充满着探究,如黑夜里的狼光,紧盯着眼前这人。
听了这话,两小弟看向李垚的眼神也充满了戒备,他们对老大的话是绝对信任的。
李垚定定地在原地看了这三人一眼,意识到这三人的目光,他体内的战意也在蠢蠢欲动,可是这时,在外面的队伍里,衬着火光,几个女人的尖叫越发凄厉。
恋爱智脑建议他不要让秦香玉死得太快了。
秦香玉那种柔弱的体质,李垚觉得稍微碰她大力一点,她都能当场去世。
就跟蚂蚁一样,一只手指就能碾死了。
于是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漆黑的眸子里一点点亮如星辰,美得让人沉醉,他愣了一下,那抹身影就消失在眼前了。
“我艹!大当家!那小美人是鬼吗?!”居然一下子就不见了!
男人愣愣地,一小会了,悠悠道:“好美……”
“……”
秦香玉瑟缩在粮草车后,惊恐地看着外面厮杀的声音,一个官兵满脸是血地倒在她的面前,她吓得差点晕厥了过去,尖叫连连。
车外还有连如意,李林氏以及李柏溪的夫人。
连如意虽然也害怕,但是更担心她的尖叫将山贼们引过来,只能喊着她闭嘴,但是她现在全听不到只是一味地尖叫。连如意连忙扑过去,要捂住她的嘴,然而还是晚了,马蹄向她们这辆车而来。
此时她们的身边并没有往日认为是天的男丁,在刚刚慌乱之时,大家都走散了,她们三人无处可去就近躲在一辆粮车后面,试图用粮草隐藏自己,要不是遮不住,说不定她们就藏在里面了。
她们心里满是惊慌,却无法抵抗,想到被山贼擒捉到,那被污辱的画面,她们浑身颤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
“这里还有三个娘们!”已经发现她们了。
有人下马,伸手正要将她们拖出来。
她们害怕地闭上眼睛,想着要是被捉住干脆就用发簪一了百了。
却久久没有迎来那只手。
连如意睁开眼,一张白得发光的脸蛋蓦然出现在面前,吓了她一跳!
李垚蹲着看了看她们三人,都没有伤口,除了秦香玉快要晕厥过去之外。
“垚儿?你怎么……”连如意看到了他脚边躺着一个男人,生死不明,吓了一跳,正是刚刚想要伸手将她们拖出来的人。
李垚说:“你们待在这里,尤其是你。”他看向秦香玉,因为她太虚弱了,还是待在这里为好。
李林氏依然虚弱到昏迷过去,整个人都趴在了连如意身上。
连如意忍不住就哭了起来,惹得多日来对这项□□排出行为异常敏感的李垚看向她。
她忍不住说:“老爷和盛儿他们还不知道到哪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
李垚漆黑发亮的眼睛看着连如意,压迫得连如意越发哭不下去了。
这孩子的眼神太令人害怕了。
恋爱智脑:“直系亲属死了一两个无须在意,但是如果死了一大半,可能对于进行亲情的体验就会有阻碍。”
李垚思考了0.5秒,说:“我去找他们。”
李柏溪的夫人陆嫣然也哽咽:“孩子,你的叔叔和表兄不知道在哪了,我也要找他们。”
这次不用恋爱智脑分析,李垚也能得出答案了。
李垚拒绝:“不。”
他并不是什么人都要去救,他也没义务去救,这原身的父母,他有义务保护之外,这种亲戚,死一两个无所谓。
就像执行任务一样,多余的事情不要做,只要把任务完成。
陆嫣然的脸色瞬间变了,但是又说不出话来。
李垚没理会她,依然蹲在秦香玉面前,朝着远方看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精神力检测到他们分散在不同地方,正在瑟瑟发抖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山贼。
李垚觉得让他们都凑一块去才行。
要不然还得分散保护,麻烦。
对方离他的方向有点远,他现在身体还没修复完,才刚刚修复了一部分难保战斗起来,突然皮肤就开始喷血了。
于是他转过头对秦香玉她们说:“待在这里,别出声。”然后瞬间消失在她们眼前。
秦香玉等人都看傻了。
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孩子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李秉和李柏溪根本没有学过武术,他们随手捡到的木棍横在胸前,颤抖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山贼。
一条人影掠过,山贼摔下了马。
“啊!”李秉忍不住叫出声,“饶命啊……”
“是我。”
李秉睁开眼果然对上了李垚的眼神,那视线正在他横在胸前的木棍停留,没有说什么,却将手里的刀给了他,但是李秉却老脸都红了。
李垚不明白拿根木棍能威胁谁,就算捡根火把也好。
“去车底下!”说完后,他的人影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因为他还要赶去救那几个直系亲属。
李柏溪最先回过神来,赶紧拉着李秉躲进了最近的粮草车下。
然后李胜和李盛都被一一丢了进来。
李秉和李柏溪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些人马蹄匆匆地从粮车前路过,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样子,有的甚至都望向这里了,偏偏就跟他们是透明的一样。
很快,山贼便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利了。
这次押送她们的差役几乎都没有多强悍,为了不送死,还有好多一些趁机逃了。
“大当家,官兵几乎逃的逃了,死得也不少,剩下的一些都投降了。”
男人骑在高马上点头,目光在搜寻着,他还在想着刚刚的如鬼般神出鬼没的少年。
“得幸亏这群人遇上了我们飞马寨,我们他妈可是读书人,要是遇上别的山贼,这群老弱病残死渣都不剩了。”另一个人看着厮杀后的躲在粮车后的男男女女不由得感叹。
男人巡视的目光在全场一扫而过,突然又转了回去,眼睛放光,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身边的小弟顺着老大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在火光之中尤为突出,在一群污秽邋遢的人之中,他白得发光,在那里就是一个聚焦点。
而且,他还蹲在一辆粮车前,面无表情地迎上了男人的目光。
男人一蹬马,飞快地向少年奔去,最后在少年面前堪堪地停了下来。
男人从马上弯下腰,凑近脸看着李垚,嘴角一抹笑,说:“你还在这啊。”
李垚冷淡地看着他。
他认得这是被他拽下马的男人。
男人的视线看向了车底,一群女人往里瑟缩了一下。
男人了然,这是蹲在这里保护车底的人,随即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一名手下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男人的脸色有些铁青,如冰锥般钉在李垚脸上,说:“是你干的?”
李垚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都躺在他的脚下了,还能不是他干的吗?要不是他怕皮肤撕裂,他才不浪费精神力。
男人的态度直线转下,冰冷至极,说:“原本还想对你温柔些,看来不行了。”
李垚望着他,隐隐约约升腾起了战意。
这些人根本过不了两招,太弱了。
但是刚刚他抽出精神力去伪装另一车的李秉他们,能量消耗很大。再加上这具身体还没修复好,他这样动作已经算是给这具身体超负荷的负担了。
“这样吧,我也不是什么野蛮人,我也用读书人的法子好了。给你两个选择。”男人淡淡地说,“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们放过这里的人,你跟我们走。”
一旁的小弟:这他妈有什么区别啊?!
恋爱智脑:“你的身体还没修复完全,精神力消耗过大,能量补充不足,如果继续战斗,恐怕会出现不可逆转的损伤。”
李垚:那岂不是没得打?
一瞬间,李垚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
男人看到面前的少年漆眸“伤心”地黯淡了下来,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罕见地温柔安慰着:“没事,跟我走,我喜欢美人。”
一旁的小弟:这他妈算什么安慰啊?这就是流氓调戏啊!更恐怖了好吗?!
恋爱智脑顿时精神一振:“他说喜欢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可以再次试试看!”
李垚:他说喜欢美人。
恋爱智脑认真分析:“在半个多小时前,他曾喊了你“小美人”的称号,喜欢美人=喜欢你。”
李垚:……
好像有点道理。
李垚干脆地丢下大刀:“我跟你走。”
男人挑眉,说:“很好,那这里的人我们都不会动。”
一旁的小弟:本来就不会动好吗?!
李垚走到他的马边,说:“坐你的马吗?”
男人觉得这个小美人还挺主动的,还想调戏一下:“对,我抱你……”还没说完,少年几乎没有重量地一个翻身就坐到了他的身后。
变成了李垚抱着男人骑马了。
男人僵硬,回头看了看依旧面无表情的少年,再看看身边一群憋笑的山寨群众,一个瞪眼,全部不敢放肆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坐前面!”
李垚无所谓,反正坐哪里都一样。
不过这种马匹的代步工具,比他走路要差多了,但是这里的古人似乎偏爱骑马。
一行山贼大丰收地要离开时,车底的秦香玉看着自家儿子被掳走,伤心地抹着眼泪,又不敢出声喊,一旁的连如意握着她的手。
临走时,李垚转过头,对着车底下说:“别让她死了,还有,不许哭。”
再哭就真的水钠失衡,死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