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越来越小[快穿]
“你他妈有完没完?”黄括烦的额头都冒出了好几颗痘痘,这人脑子有病吧?天天黏着他干什么?搞的他都没时间跟长安玩了。
“没完。”施长乐踢石头子,“你和我做朋友呗,有我帮你,前十名肯定有你的位置,到时候你有面子,你爸妈也高兴。”
“用不着你!”黄括把篮球一扔,撸起背心胡乱擦掉脸上的汗,厌烦的大步跑开,施长乐笑笑,跟了上去。
“给你买水要不要?”
“烦死了!”黄括破口大骂,长安怎么会有个这样的双胞胎弟弟,看对方顶着跟长安一样的脸,他下不去手。
教学楼上的施长安将操场发生的一幕收进眼底,他抿着唇转身离开,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连我唯一的朋友都不放过?
长乐,你还没有学会知足吗?
第45章 我做了两个孩子的爸爸
陆慎行发现兄弟俩都有点不寻常是在半个多月后,他出差回来,家里格外的安静。
管家如实汇报,“小少爷去了马场,大少爷有点发烧,在房间睡觉。”
“发烧了?看医生了吗?”陆慎行脱鞋的动作一顿。
管家说,“看了,也吃了药。”
陆慎行换上拖鞋大步上了三楼,施长安是他这卷的任务目标,他有时候感觉施长安就是那个人,可就在他去相信时,又觉得哪里都不对。
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世界不存在那个人时,施长安又窜出来,熟悉的感觉直接推翻了他刚建立的认知。
反反复复,陆慎行已经不确定了,他想跟着心走,答案应该会出现。
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陆慎行走到下铺那里,看到被子拉的严严实实的,里面的人就算没闷死也快了。
他把被子拉开,闭着眼睛的男孩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心轻蹙,呼吸并不均匀。
“长安。”
“爹地?”施长安撑开眼皮,双眼发红。
陆慎行拿温度计放施长安耳朵里测了一下,眉头拧紧,手臂穿过他的腿弯和腋窝,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脚步飞快的出去。
楼下的管家一看,连忙走上前,“少爷。”
“去备车。”陆慎行接过递上来的大衣把施长安裹住,让他趴在自己胸口。
淡淡的烟草味在鼻端萦绕,施长安干涩的嘴唇轻抿,滚烫的脸颊贴着陆慎行的胸膛,他的眼皮沉重,思绪混乱。
陆慎行拨弄着怀中男孩黑色的头发,垂下眼角看着对方柔软的发丝掠过指尖,若有所思。
管家望着车子离去,他叹了口气,人心都是偏的,这么多年,少爷一直偏爱小少爷,疼爱的很,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对大少爷就冷淡多了。
刚才少爷抱着大少爷,脸上挂着紧张和担忧,他还以为看花眼了。
周末,医院里的人不少,陆慎行在旁边看护士撸起施长安的毛衣袖子,用橡皮带去捆他的手腕,在他手背上轻拍,有青色的血管凸起。
“小朋友,放轻松,一会就好。”护士拿棉签蘸了碘伏在施长安手背上消毒。
当针头接近施长安的手背,陆慎行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他的眼皮突然一跳,“等等!”
护士被吼的手一抖,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先生,你怎么比你孩子还害怕?这种时候家长要做的工作是安慰孩子鼓励孩子才是。”
施长安扭头去看满脸严肃的高大男人,“爹地,不要怕。”
“……”陆慎行嘴角抽搐的偏头,过了一两分钟问,“打完了没有?”
施长安抿嘴,牵起一丝笑意,“嗯。”
护士临走的时候看了眼外形出色的男人,她笑着说了句,“你的孩子很坚强。”
言下之意是你不太坚强。
陆慎行搬了椅子坐着,他不说话,施长安也默契的不开口,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你的头发有染过别的颜色吗?”陆慎行问的突兀,“比如栗色?”
施长安的眼中涌出强烈的波动,转瞬即逝,他说,“有。”
“什么时候?”陆慎行的嗓音放低,他要确定是在他来这个世界之前还是之后。
“次数不少,记不清了。”施长安看了看脸上的神色怪异的人,“最近几次是寒假里。”
陆慎行蓦然紧盯着施长安,目光从复杂到明了,并没有用多久。
“喜欢听故事吗?爹地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爹地,我有点困了。”施长安打了个哈欠,“你可不可以下次再说给我听?”
“……好吧。”陆慎行哭笑不得,刚酝酿起来的情绪就这么没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施长安放心的睡了过去,好像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温度很熟悉,也很喜欢。
施长乐在外面玩累了回来,听了管家的话都一怔,“我哥他怎么了?”
生病是会死人的,他对医院的印象全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无知无畏,那时候不怕,越大越害怕。
“发烧了,少爷在医院看着呢。”管家把果汁端给他。
施长乐少有的安静着不出声,哥的身体又不好了吗?他打了个哆嗦,这次不会还跟小时候那样吧……
这天晚上,施长乐没睡好,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又滚去,最后滚地上去了。
陆慎行倒是睡的特别好,施长安在药物的作用下也睡了个长觉。
自从那天以后,管家就觉得少爷和两位小少爷都变的很古怪,说不上来,就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交代下人们谁也不准在私底下乱搅舌头根子,自个也谨慎起来。
没过多久,施一苇带刘大良来玩,管家吩咐下人去准备,阳光明媚,暖风徐徐,他们围在一起烧烤。
陆慎行把孜然粉洒羊肉上,放架子上烤。
“哎,大良,妈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拿你表弟长乐的东西!”施一苇制止抓着施长乐最爱的那辆赛车模型不放的刘大良。
“知道了,真啰嗦!”刘大良恋恋不舍的还给施长乐,真不懂妈怎么就那么喜欢这小屁孩,他凑到独自坐在一边的另一个小孩那里,看到对方手里的东西,他哇了一声。
“长安,这蚂蚱是给我折的吗?”
“不是。”施长安慢条斯理的编着草绳,十指灵活。
刘大良嘀咕,“小气!”过了会他又说,“长安,你的手真好看,比我女朋友的还细长。”
施长安说,“表哥,你去找长乐玩。”
“不好玩,他就是个小祖宗,供不好了我妈就会揍我,我打游戏去了。”刘大良顺手在施长安脸上摸了一把,撒腿就跑了。
无人看见的角落,施长安脸色难看,他从口袋拿出帕子使劲擦了擦脸。
肉香味弥漫,肉油渗出来,滋滋的冒着烟,
“长乐那孩子这几年被我们宠的是有点任性了,不过他还是小孩子嘛。”施一苇目中带着喜爱之情,“不宠他宠谁?”
那长安呢?陆慎行望向背对着他的施长安,施一苇似乎是看出了什么,“阿泽,你别糊涂了。”
“当年要不是从长乐体内抽取了造血干细胞,长安也不会活到现在。”施一苇把火腿肠翻了个边,“他让着点是应该的,也必须让着。”
陆慎行的眉锋瞬间隆起一道阴影,施长乐很优秀,这点他承认,但是缺点一样突出。
不懂得与人分享,只会索取,不愿意付出。
原主施泽的偏爱,亲戚的宠溺,施长安的亏欠和顺从,老师的夸奖,同学的崇拜,给了施长乐太多的优越感。
自私谁都会有,过了那个度就是病了。
“那时候的长乐是真的喜欢他的哥哥,哭着喊着要救哥哥。”施一苇把酒红色的披肩拢拢,语气有些刻薄,“虽然就早了几分钟出世,长安毕竟是做哥哥的,要我说,他做的还不够好。”
在陆慎行阴沉的目光中,施一苇还在那说,“我来的时候看到长乐闷闷不乐,这就是他那个哥哥的不是了,还有你,阿泽,你怎么回事?也不哄哄长乐。”
全世界都该围着施长乐转是吧?
陆慎行起身离开,再不走他的三观都要被刷新了。
“在编什么?”
头顶的声音响起,施长安腼腆的笑着说,“蚂蚱,爹地你喜欢吗?”
“喜欢。”陆慎行伸出手指在他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是要送给爹地吗?”
施长安一愣,后面的一步编错了。
管家匆匆忙忙跑过来说小少爷打喷嚏,可能是冷到了。
他打喷嚏找我干什么?陆慎行冷着脸说,“张伯,你在施家做了很多年了,有些事我不说,你也能看出个七八分吧。”
管家咽咽口水,“是,张伯明白了。”
见管家走远,施长安敛了神色,做出随意的语气问,“爹地不去看看?”
“你不喜欢爹地陪你?”陆慎行挑眉看着他。
施长安沉默不语,低头继续编蚂蚱。
“长乐需要自己长大。”陆慎行意味深长的说,“你不必顺着他。”
都说小孩子不懂事,其实小孩子有时候比大人还懂,他们的世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灰色。
施长乐在施长安的一生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孤儿院相依为命,被原主施泽接回来后从争吵到单方面的忍让,除了争宠,还有那次漫长的治疗。
无论是施长乐,还是施长安,那都是他们的心结。
陆慎行凝视身边的小孩,想改变施长安的命运,恐怕还得想办法弄清楚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