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越来越小[快穿]
小胖子腿肚子抖的厉害,尿了。
妇人被一股力量带着抬起头,她张大嘴巴,喉咙像是被掐住了。
躺在山头的陆慎行听见一声尖叫,他立刻飞过去,血腥的画面没看到,就见满脸泪的妇人抱着小胖子嚎啕大哭,其他村民也跟着哭。
在他们看来,村里要出一个神仙了,日后都能跟着沾光。
姜望初顺利进了衡阳宗,陆慎行分出大半精力,用心辅助姜望初入道。
宁缺就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他也不像个怨妇一样吵吵闹闹,从夜幕降临到天明,几乎是不给陆慎行喘息的机会。
陆慎行大汗淋漓,粗声说,“你是想要把我栓床上?”
蜷起来的脚趾头动了动,擦着潮湿的被褥,宁缺趴在陆慎行身上,亲着他的下巴,手也没停,拿黄瓜去了。
陆慎行侧身把脚架到宁缺腰部,翻上去。
攸地,宁缺面有绯色,他一动,耳根都红了。
陆慎行伸手抹掉他流出来的东西,拿布巾擦擦,几分哭笑不得,几分宠溺,“都吃的装不下了还要吃。”
事后宁缺全身力量都放到陆慎行身上,气色不太好。
陆慎行去给宁缺倒了水,给他顺顺背,皱眉问,“是不是着凉了?”
宁缺摇头,“睡会就好。”
陆慎行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没见不正常才松了口气。
夜里压榨的就剩渣了,因此陆慎行白天都无精打采,从头到脚散发着一股纵欲过度的气息。
“你配不上他。”
旁边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常在电视里看到,陆慎行眼角抽抽,差点就甩出去一句对应的“那你就配的上吗?”
黑衣男子的身形从柱子后面出来,还是黑色斗篷,只不过这次他将头顶的帽子掀了下来。
作为一个主角,皮相必然是完美无缺的。
陆慎行挑高了眉毛,要把一条绿油油的肉虫跟面前气质绝佳的男子联系到一起,不是件容易的事,想象力得丰富起来。
“如果没有你,他……”
陆慎行毫不迟疑的打断,冷笑着说,“没有我,他也不会是你的。”
原剧情里,宁缺气焰嚣张,不可一世,这人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和宁缺是死敌,最大的目标就是将宁缺挫骨扬灰,所以拼命修炼,收集法宝,最终带着主角光环杀了宁缺。
黑衣男子呼吸急促,只当是在嘲讽,他咬牙切齿,“你不过是个魔修,凭什么可以得到他的全部!”
“肥肥。”陆慎行恶意念出他的名字,“你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可爱点。”
这回是货真价实的嘲讽了。
杀气腾腾的黑衣男子突然脸色一变,从原地消失。
从那以后,陆慎行再也没见过黑衣男子。
宁缺没提,他也不问。
小孩子未必什么都不懂,也未必什么都懂,姜望初刚到山上,对任何人和事都很新鲜,仗着自己是师傅亲自去他村里带他来的,还给他吃鸡腿,在师兄弟们面前显摆。
宁缺本就容不得陆慎行身边有人围着,打从一开始就厌恶姜望初,偏偏对方还不思进取,比其他弟子都要懒散,悟性也差,他向来不近人情,有意无意的,没少给惩罚。
姜望初从几个师兄那里打听到师伯比师傅大,他屁颠屁颠的告状去了。
“师伯,师傅又罚我思过了。”
陆慎行坐在树底下晒太阳,“你师傅是为你好。”
姜望初不以为然的撇嘴,“师伯没凶过我,对我就很好。”
陆慎行面露古怪,“我对你好吗?”
姜望初小鸡啄米的点头,“好啊!”
陆慎行的眼睛缓缓眯成一条缝,久久没有说话,他向来都是唯利是图,大概也就在宁缺那里例外。
姜望初坚定的说,“我知道师伯喜欢我,比我爹娘还好。”
陆慎行笑道,“师伯更喜欢你师傅。”
姜望初不信的凑过去,“比喜欢我还要多吗?”
陆慎行勾唇,“多很多。”
小小的姜望初知道,师伯更向着师傅。
后来姜望初懂事了不少,能感觉到他每次往师伯身上蹭,师傅都不高兴,样子变的很可怕,他好像要死了。
这个体会其他弟子也感觉的到,大家默契的离师伯远远的,越远越好。
陆慎行也不容易,时刻担心宁缺一不高兴,把小胖子给弄死了,直到他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叮,恭喜陆先生,支线任务完成。”
那声音对陆慎行而言,更甚仙乐。
陆慎行心情大好,随手抱起姜望初往上掂了掂。
被抱起来的姜望初瞅到一个身影,他趴在陆慎行耳边,焦急的说,“师傅来了,师伯,你快放我下来啊!”
森冷的寒意从后面传来,陆慎行挑挑眉毛,把扭的跟泥鳅一样的姜望初丢地上。
“师傅,师伯,我先走了。”
姜望初规规矩矩的打招呼,撒腿就跑,结果还没绕过柱子就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抬头一看,当场就懵了。
两个神仙。
略高一些的男子那张坚毅的脸上露出诧异,“三师弟?”
姜望初左右看看,他挠挠肉嘟嘟的脸,奇怪的眨眼睛,“你叫我吗?”
郝莲的声音低如耳语,“浏阳,他是你师弟的转世。”
浏阳恍然,他取下怀中一物赠予姜望初。
郝莲咳一声,“那东西太贵重了,他的修为太低,你送给他,未必是福。”
浏阳面无表情道,“也未必是祸。”
郝莲还想说两句,他看到过来的两人,目光不着痕迹地停了几瞬。
“仙界都知晓了。”
宁缺的目光冷厉,充满不屑,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实质化。
郝莲打量起宁缺身边的陌生男子,他的表情突然变的怪异了一些,“你是那头亣颩兽?”
陆慎行也没回他,而是去看浏阳,“是我。”
浏阳的表情起了清晰可见的变化,他微抬下巴,“师兄,别来无恙。”
语气疏离平淡,陆慎行确定,这个浏阳无情无欲。
只有郝莲一人愕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气氛徒然僵硬,郝莲夹在同门师兄弟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既尴尬又难受。
“我四处走走。”他说完就迈出了步子,经过宁缺时不自主的多看了一眼,对方始终注视着身旁之人,一贯的冷漠里蕴藏着一抹温柔。
他的心里长叹,师傅所说的劫还真难到他了。
陆慎行沉声朝浏阳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浏阳颔首,“好。”
宁缺的手指轻动,没什么血色的唇绷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陆慎行无奈,“你也一起。”
走到书房,陆慎行干脆直白的开口,“浏阳,你的情根并没有斩断。”
浏阳怔了怔,他深深的看着陆慎行,“我封在分身体内。”
当年他利用从密境得到的一件法宝修成分身,成功将情根剥离,其中过程的痛楚不想再去回忆。
陆慎行立刻问,“他在哪儿?”
浏阳的目光挪向宁缺。
宁缺的声音里不见任何情绪波动,“我杀了。”
陆慎行,“……”
浏阳的分身受情根影响,无法成仙,机缘巧合之下修魔。
魔界所有生物都在宁缺的掌控中,当宁缺发现对方的存在,知道执念是他的大师兄,当时就没留活口。
魔死后不入轮回,会重新凝聚成魔,或许是千年,亦或是万年。
人是死是活他不管,问题是任务怎么办,陆慎行扶住额头,回回被系统坑,这回系统没坑他,还以为就要搞定了,谁知宁缺把他坑了。
“去生死渊找一个魔灵。”宁缺淡声说,“他叫浏阳。”
“是。”从宁缺背后升起的虚影消失。
生死渊?陆慎行唯恐再出什么事端,“我去看看。”
宁缺脚步跟上陆慎行,背后传来浏阳的声音,“师傅人在何处?”
就在浏阳不抱希望时,他听见脑海里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当朝丞相徐凌。”
凡是受困黑瑶鼎,下场必然是灰飞烟灭,宁缺护住了万贯骞的一缕魂魄送入轮回,终究还是顾及了一丝教诲之恩。
生死渊是魔界被驱逐的魔灵聚集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挣扎,痛苦,吞噬,万劫不复。
陆慎行以为就是一处深渊,来了才知道是一个承载了魔界所有阴暗,负面之地。
宁缺的气息不再收敛,整个生死渊所有魔灵都趴在地上颤抖,来自灵魂的恐惧。
这一刻陆慎行才有所发觉,夜夜躺在他身下的人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陆慎行离宁缺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宁缺朝夕相处,他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害怕。
“浏阳。”
随着宁缺一声呼唤,一团黑影飘过来,慢慢凝聚成浏阳的轮廓。
凄厉的叫声从他口中发出,他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活生生将情根剔掉,承受的痛远超一寸寸撕裂,周围的魔灵依旧维持着跪地的姿势,将脸贴着土地,谁也不敢偷看一眼。
“还给我……啊……”
陆慎行平静的看着他哭着恳求,斩断情根对你对我都好。
片刻后,宁缺朝陆慎行微摇头。
几百年的等待,寻找,不止宁缺心性大变,浏阳的思念也胜过从前多倍,情根已深,只能自我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