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越来越小[快穿]
家里来个陌生人,小白小黑警惕的乱叫,被严舒安抚了几下才垂着脑袋到一边玩去了。
严舒把麻袋放阳台,进厨房烧水下面。
客厅的陆慎行扫了眼不停搓手的李祥,“你很紧张。”
李祥摸后脑勺,“我不,不紧张。”他又开始搓手,“你和严舒好多久了?”
陆慎行笑,“挺久了。”
李祥哦了声,他走到卫生间,伸手去摸上衣最里面的口袋,数了两张一百的,又觉得少了,加了两张,一共四百,他将每张的四个角都弄平整。
那四百在他的手里攥的温热,覆了层薄汗,他逮着机会给陆慎行。
“这钱你拿着,买吃的。”
“谢谢。”
陆慎行没推来推去,李祥高兴的咧嘴笑,“你可以跟他一样,叫我大哥。”
过了大概三四秒,陆慎行在李祥期待的目光下开口,“大哥。”
李祥,“哎。”
他来之前想的是小弟谈的男孩子肯定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或者是害羞到不敢出来见人的,哭哭闹闹。
接触的时候发现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和小弟很般配。
“这是你们养的小狗吗?”李祥看向不远处的两条狗。
陆慎行伸手指指,“咬尾巴的是小白,在旁边看着的是小黑。”
“名儿好记。”李祥蹲下来逗它们玩。
陆慎行去厨房把钱塞严舒西装裤的裤兜里,“你大哥给的见面礼。”
把盐洒锅里,严舒快速握了一下陆慎行的手,“我也是接到他的电话才知道的,没有隐瞒你。”
他深深的看着陆慎行,“我以为你……”
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陆慎行调笑,“你以为我会怎么着?把你大哥赶出去,还是把你赶出去?”
“我不玩那种事。”多没劲。
严舒抿唇,凝视着陆慎行。
陆慎行扯扯嘴角,呼吸有点重,“行了,赶紧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他捏了一下严舒的屁股,“看的我想□□。”
严舒,“……”
李祥见严舒端着碗面给他,对方的耳朵有点红,他的视线溜到后面,看了眼厨房里的人。
“小弟,人挺好的。”
严舒的唇角微弯,“嗯。”
李祥见他这样满足,什么也不想再说了,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下午严舒没去公司,和陆慎行一起,带着李祥在市里的几个旅游景点走了走,李祥兴奋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大城市的人多,车子也多,好是好,就是吵。”
严舒点头,“没有家里清静。”
李祥扭头去看手抄着口袋的陆慎行,“以后有时间愿意来玩吗?山上都是树,种了好多核桃,还养了兔子。”
严舒也看陆慎行。
陆慎行挑眉,“好啊。”
三人逛到天黑才回去,严舒要给李祥在酒店开房间,李祥怎么也不愿意,说好贵,浪费钱,一个劲的说他睡客厅。
严舒没办法,就把客厅的沙发铺平,拿了被子枕头放上去。
好在这个天已经是初夏,夜里不冷。
隔着一道房门,陆慎行和严舒抱一块亲吻,动情时,严舒按住陆慎行的手,“大哥在外面,能听见。”
陆慎行眯着眼睛看他,“那你还撩我。”
严舒脸一红,他小声说,“……我有点想。”
陆慎行低骂了声,把被子往上大力一扯。
第二天早上,严舒和陆慎行把李祥送到车站,趁他上厕所的时候在他的外套里放了一笔钱。
李祥坐上火车才发现那些钱,他对着窗户使劲瞅,重重的哎了一声。
从车站出来,陆慎行说自己打车回去,严舒不同意,硬要送他,两人在经过小区门口时被路边的一道目光锁住了。
刚搬新房子的年轻女人收回瞪大的眼睛,抖着手发了一条微博。
我和老板住同一个小区,还看见了……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说话说一半,能把人急死,尤其是强迫症的看见,抓心抓肺的。
那女的一去上班就被围攻,她在同事们的热情逼问下招了。
在场的没有人相信,她吞了口口水,竖起四根手指,“我发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老板有摸那男的脸,笑的特别温柔!”完全不是平时那种应付的笑容。
众人惊魂未定,他们都需要静静。
这么说,老板娘是男的?
严舒走进工作室就发觉到了异常,余光扫向昨天在小区看见的那个女下属,很快收回。
他不动声色的把公文包放办公桌上,又若无其事的去泡了杯咖啡,一杯喝完,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吁出一口气,抬脚朝外面走去。
窃窃私语声骤然停止,只剩下乱糟糟的敲击键盘声。
严舒敛着眼色说,“有想问的现在问,以后我不希望听到你们在我的背后议论我的私生活。”
大家都缩着头不吱声,一个个矜持的不得了,刚才唾沫星子乱飞的好像都是幻觉。
有人憋出一句,“老板,你和老板娘谁上谁下啊?”
其他人都去看那人,用眼神狂点赞。
严舒清咳,眉目淡定,“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好半天,大家纷纷捡起掉下来的下巴接上,老板,你已经暴露了。
第98章 番外番外
牟云和陈杨结婚,陆慎行任务的最后百分之一完成。
他还在想怎么跟严舒告别,结果严舒先走了,毫无预兆,和他每次的离开一样,就像是灯的开关啪的关了。
陆慎行带着小白小黑去严舒的老家,把它们两只托付给了李祥一家。
再没什么别的,陆慎行回到虚拟世界,准备接受最后一个任务。
“叮,陆先生,你可以回家了。”
陆慎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喉咙里的话还没蹦出去,意识突然沉重,如被千斤锤重碾粉碎,又一点点聚拢。
“舅妈,表哥的眼皮好像动了一下。”
“儿子?你听到妈说话了吗?医生,医生,我儿子醒了——”
陆慎行是被晃醒的,他缓缓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墙壁,母亲痛哭流涕的脸。
“妈……”开口的嗓音沙哑浑浊。
陈芳激动的嘴唇直抖,“哎!”
她弯着腰抚摸陆慎行的头发,脸,双手也在轻微颤抖,“儿子,你吓坏妈妈了。”
年轻稚气的少女紧张的问,“医生,我表哥现在怎么样了?”
“奇迹。”主治医生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眼中带着强烈的震撼,他是唯物主义者,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为什么这个患者陷入重度昏迷后的漫长时间里,身体各项器官没有任何衰退迹象。
就像是在做梦,现在梦醒了。
他不可能说是神明保佑,或者地府不收这种打脸的话。
病房刚安静了一会,又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逼近,从公司赶过来的陆国茂气都不顾上喘,瞪着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
陆慎行眨眨眼,“爸。”
陆国茂硬朗的身子骨徒然一震,老泪纵横。
他看向在那哭哭啼啼的少女,“薇薇,你跟时年他们报个信,说明一下情况。”亲戚那头也都一直在等消息,难熬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好,我这就去。”齐薇薇拿了手机出去。
看他们这样,陆慎行也难受,莫名其妙被卷进虚拟世界,现在又莫名其妙突然回来了。
他丢了最想要的东西。
“爸,妈,我躺了多久?”
陈芳停止了哭声,抬手抹眼泪,“两年了。”
两年?陆慎行的瞳孔缩了一下,怎么这么长时间,222不是说就过去一夜吗?
他在心里喊,“222?在不在?”
没有回应。
这一幕几乎天天上演,陆慎行怀疑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所以他在出院前去挂了精神科。
结果该问的泽问了,各项检查做了个全套。
“你很健康。”
陆慎行抽着嘴角,接住医生还给他的病历本,你脑子没进水吧?我他妈都这样了,还叫健康。
来接他的不止陈芳和陆国茂,还有一个很美的女人,属于东方人特有的那种古典美。
陆慎行的眼皮跳了跳,将试图要抱他的女人按住板到一边。
“张瑶,我们谈谈。”
这个疏离的称呼让张瑶神情一怔,以前都是叫她瑶瑶,是不是这个男人知道了什么?
她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醒,或者永远就那么睡着,张瑶抿着嘴唇,她背后有一个穷困潦倒的家在拖着她的后腿。
为了钱,她答应了一个老总,陪他过了一个月,就那一次。
陈芳以为是两人亲热去了,就对陆国茂说,“算了,瑶瑶那件事就别告诉儿子了,省的他伤心。”
她拢拢鬓角的头发,叹了口气,“回头问问儿子,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了吧。”
那张瑶其实并不是她中意的媳妇,更和他们陆家的家风完全不合,可是儿子喜欢。
逼仄的车里,六面刻着平安的挂件轻轻摆动,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张瑶拉着陆慎行的手,“慎行,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