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灵霄放开他，把外套搭在他肩上。
　　“多穿一点，早上冷。看得出来你平常确实不出门了。”宁灵霄垂眸，顿了顿，“我走了，明天见。”
　　白星河心想，这人什么意思？


第89章 新闻
　　新闻
　　初恋莫名其妙给他盖了个戳，导致后者神魂游荡了一天。
　　与此同时，网络上正一片热闹。
　　《fall竟然是gay啊？？？？？（有后续）》
　　0L：看了他直播的都知道fall昨天相亲吧，昨天晚上楼主在B市一个餐厅偶遇了他和一个男人吃饭，以为他们是朋友没多想，回去看直播的时候我震惊了。有照片，[图]。
　　1L：woc
　　2L：所以他真的是……
　　3L：所以他跟night真的是……
　　4L：爱过。
　　5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6L：？没人怀疑真假？？？？
　　7L：fall？哈哈哈哈哈我cp是真的！
　　……
　　308L：当初的爆料还有哪个，拿出来康康
　　309L：有人说fall的前任是他的粉丝
　　310L：他草粉啊？D区！
　　311L：冒死上图。[图]。七年前的高中照片，从他学弟那里收的。既然他是基……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jpg
　　312L：高中生fall~好青春啊
　　313L：等等合影里左边那个男的是谁？
　　314L：？？？这个男的有点眼熟
　　315L：这是之前收购了平台的新老板宁xx啊！（震声）
　　316L：卧槽？他们是同学吗？
　　……
　　487L：非楼主，我也是偶遇，合影左边那位富二代总裁今天也和fall一起出现了，不过是在S市某餐厅。[图]。fall，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jpg
　　488L：也是相亲对象吗？？？？？
　　489L：惹，我就说fall这样的在相亲市场不被人抢破头吗？
　　490L：这是在直播？
　　491L：是啊，我暗中观察~嘻嘻~
　　……
　　572L：卧槽，你们绝对想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573L：搬小板凳
　　574L：赶上直播了？
　　575L：快说！
　　576L：[图]之前的相亲对象出现了！真人版修罗场！fall表情好呆滞哈哈哈哈哈xswl
　　577L：fall怎么这么不小心hhhhhhhhhhhh
　　578L：为什么这么巧好尴尬，这是两个相亲对象碰面了吗？
　　579L：所以fall这是在和总裁相亲？办公室恋情？
　　580L：fall太会了吧……
　　581L：新欢旧爱修罗场？？
　　……
　　……
　　风暴中心的白星河对此一无所知，他还是通过night知道这个八卦帖子的存在的。
　　night：这个帖子你看了吗
　　night：要不要我联系版主帮你删了？
　　night：[链接]
　　他还以为又是网友半真半假在八卦白罡的数十亿酒店产业，啊啊啊乱嚷白星河是京城富二代云云。他含糊发了条语音：“又是我爸？随便吧。”
　　night：……不是，你还是看看吧。
　　night：就，跟你比较有关系。
　　白星河点开平台论坛，不出意外在当前热帖栏里见到了他的ID。
　　然而话题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怎么连高中时代他和宁灵霄的合影也扒出来了？
　　得亏不是接吻照。
　　再往下看就没什么新内容了，都是他们在刷“fall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之类的骚话，白星河边看边喝快乐肥宅水，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在论坛逛了逛，有不少直男在嘲讽他拿性向炒作，连night一起骂了，底下粉丝们360度抱走踢飞无辜躺枪的前队友，也有帖子在怀疑他和night好过又掰了，“这样可以完美解释fall为什么突然离队”，话题很快转到俱乐部如何预防队员之间搞队内恋情以至于影响比赛发挥云云。
　　白星河给night发了条信息：“我去跟版主说删帖吧。”
　　night飞快回复：不用了，帖子被删了
　　night：所以，你真的在相亲？
　　“你怎么也这么八卦，”他说，“第一个是相亲对象，第二个不是。”
　　night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和老板……”
　　也许是圈内太久没有出现同性传闻了，不仅白星河曾经的队友们纷纷发来恭喜出柜的贺电、玩笑问他是不是变成老板的情人了，他还发现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游戏论坛的八卦区里当新鲜新闻供人瞻仰，当然，估计是顾忌宁灵霄的身份，截图里没有出现他本人，以“宁姓神秘男士”代替，打码得跟没打似的，描写也像三流八卦杂志那样暧昧其词欲盖弥彰，还好作为素人的严若打了厚厚马赛克，不至于陪他一起被很多人津津乐道。
　　白星河随手点开几个《震惊！昔日s赛冠军fall情史大揭秘！》、《fall也去相亲？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标题，发现内容也很让人迷惑，比如“当年AEY战队四分五裂是因为有三个队友爱上了白星河”之类的，为什么把他写成电竞圈知名风流渣男的形象？明明他打职业的四年不能更清心寡欲了。
　　“没事，反正网上没人认识我。”在白星河的道歉电话打过去之后，严若这般说道。
　　他再次道歉：“我不知道竟然会被偷拍？”
　　“你粉丝很多啊，”严若笑了，“不过，你真的在和宁灵霄谈恋爱么？”
　　怎么人人都爱问这个？
　　“说来话长，这是临时的决定，”他一言蔽之，“差不多是那样吧。”
　　对假结婚噤口不言的后果是大家都认为他搞上了宁灵霄这个家世复杂的神秘富二代，在他们看来，这种恋情长久是不可能长久的，这辈子都很难长久了。新闻上写“fall或将成为第一位嫁入豪门的男主播，可喜可贺！（狗头）”，“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圈内好友表示：虽然不算良缘，但fall开心就好了”。
　　他妈的，为什么。
　　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宁灵霄才不是始乱终弃的性格……
　　手机震了一下。
　　白星河低头一看，一条短信。
　　-他们写得很有意思
　　……为什么宁灵霄作为当事人也在看八卦新闻！
　　白星河思来想去，回了个“。”。
　　宁灵霄又发了一条短信。
　　-我喜欢那张照片。
　　……哪张？
　　他又戳开八卦新闻区，发觉那些标题惊悚的相亲新闻竟然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条《fall恋情疑似曝光，清晨幽会男友？》。
　　新闻稿什么也没写，只贴了一张论坛里流传的偷拍图片。两个男人站在餐厅门口，宁灵霄一袭黑衣，低下头与他说着什么，也许是角度和光线的关系，他仰头凝视宁灵霄的眼神还真有点像在恋爱。
　　他喜欢这张照片吗？
　　……前男友的心思好难猜。
　　于是他又回了个句号搪塞过去，没想到宁灵霄突然问了个更惊悚的问题。
　　-night是谁？
　　白星河：“……”
　　-……前队友，同个队伍的。
　　-论坛说你俩谈过恋爱？
　　……谁教宁灵霄逛论坛的！
　　-没有的事。
　　-你回得比刚才快很多。
　　-……怕你误会。
　　-为什么怕我误会？
　　为什么？他也想问。
　　在S市这么久他也收过不少告白。night也好，其他人也罢，从来没有让他动过心，曾经见过宁灵霄这种恋人，后来遇见过各方面优秀的男女，但也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我们不是快结婚了吗，”他一字一句地敲出这些字，“你后悔了？”
　　宁灵霄分明可以找更合适的形婚对象。
　　有什么必要与一个声名不良的待业青年结婚？早晚会后悔的。
　　“不后悔，你整天在乱想什么？我知道night，我男友的前队友和追求者，”宁灵霄的声音透过屏幕传了过来，“男朋友，你现在可以搬过来婚前同居了。”


第90章 恋爱
　　恋爱
　　男朋友？
　　好久违的称呼。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move on了吗？没必要，就是开玩笑也没必要。
　　这让他莫名沉默了许久，久到宁灵霄以为他挂电话了。他婉转道：“这么急吗？我还没收拾行李。”
　　宁灵霄：“我已经跟父母说了结婚的打算。”
　　白星河心中一刺，勉强说：“好吧。你发个地址给我？我今天过去。”
　　只要一提到宁家父母家庭他就异常心虚，宁灵霄说什么都是好好好，就是明天让他直播出柜他也能闭眼说好的麻烦你看直播了。无止境的沉溺是沼泽。白星河在窗台上坐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前路渺茫。
　　他匆匆开始打点行李箱时，宁灵霄又一通电话炸了进来。
　　“我在你家楼下。”
　　白星河往窗下一瞧，果真看见了楼下伫立的神出鬼没的前男友，这搞得跟六七年前他被白罡禁足时与宁灵霄偷偷摸摸见面似的，可惜他家现在没有火眼金睛又擅长跑腿的金毛犬万万，否则两人又可以借狗传书，光天化日下再续前缘。
　　宁灵霄，一个擅长在前任胸口捅刀的男人，多年后依然如故。
　　他捂着心口虚弱道：“我还没收拾好呢，你上来吧。”
　　男人仰着头看窗户里的他，隔得远，看不清表情。
　　白星河缩头乌龟一般拉上窗帘。他没什么行李，这些年花钱的地方实在很少，屋子里也很空，一副随时跑路的样子。宁灵霄不请自来进了他的卧室，打量了一圈之后，目光停在他脸上，似乎也有同样想法：“你这几年都在干什么？”
　　“打游戏啊。”他如实说。
　　还是职业选手的时候，每天住俱乐部没日没夜训练、参加国外比赛，没什么休息的时间。退役后他又做了主播，每天固定时间在电脑前捣鼓游戏和观众插科打诨，比从前闲了点，但白星河已经习惯当不见光宅男了。
　　“为什么不去读完大学？”
　　楼梯口边上，宁灵霄漫不经心地问，说话时拎走了他身侧的行李箱，挽起袖子的手臂肌肉鼓起，那条紧贴的怪蛇好似动了一下。
　　这条巴蛇纹身活灵活现，不怎么可爱，白星河很想把他袖子拽下来挡住，或者干脆把宁灵霄赶走。
　　宁灵霄的话大抵没什么恶意，但他听了就很不舒服：“不满意？你换个人结婚吧。”
　　“没有不满意，我哪敢。”宁灵霄挑了下眉毛，眼睛里染上笑意。
　　白星河不料他这么说，这不是在调情吗？他忙不迭躲开前任的双眼，一言不发去锁门了。
　　由于心中有鬼，白星河浑然不觉宁灵霄就跟在他身后，锁完门一转身差点撞进前任的危险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