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甜味道
陈其年一怔,看向自己被拉着的手,又抬头看向游北。
游北仍然是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好像那只紧紧地抓着人家的手不是他的。
陈其年的脸顿时又热了起来,憋不住地笑。
游北用余光偷偷地看陈其年羞涩的笑,嘴角也微微地勾了起来。
陈其年怎么会这么可爱。
世界上面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陈其年。
我为什么会做到这么好的梦。
游北心想。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陈·不放过任何尬撩机会·其年
第四十二章
虽然走出这条巷子的瞬间, 游北火速松开了手, 但陈其年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
两人回了游北家,关好门, 游北就让陈其年先去洗澡。
陈其年点点头,去卧室里面拿了换洗衣服往厕所走, 被游北叫住了:“不要戴着,观音, 洗澡。”
陈其年“啊”了一声:“我就说我经常会不记得吧。”
游北觉得他偶尔有一些迷糊这点同样可爱。
陈其年抬起手摸到观音,却又停住了动作,想了想, 朝游北露出一个令游北非常熟悉也很警惕的小狐狸似的笑容。
游北:你又想干什么?
陈其年说:“说好了的, 每天你给我戴给我摘。”
“……”游北,“没有说好。”
“你心里面答应了,我知道的。”陈其年无赖似的。
游北:“……”才没有!
陈其年抬着脖子, 催他:“快点, 我要去洗澡了。”
游北觉得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但是游北不说。
两人僵持了三秒钟,游北默默地走过去,抬起手给陈其年摘下来。
陈其年这才去洗澡。
游北则从购物袋里面拿出装观音配饰的盒子, 将观音像放进去,放到陈其年的床头,然后把买的东西都逐一放好,去厨房里面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拆了一盒牛奶倒进小奶锅里面热起来。
陈其年说睡前喝热牛奶好。
虽然游北喝完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或者不好, 但既然陈其年说好,就好吧。
游北把热牛奶倒进两个杯子里面,一杯端到陈其年的床头放好,另一杯拿在手上慢慢地喝,一边去次卧拿自己的换洗衣物。
等到陈其年洗完出来,游北也喝完了牛奶,进去厕所洗澡。
游北洗完出来,刚准备关了客厅的灯回次卧睡觉,就听到陈其年说:“我给你吹头发,你也给我吹头发好不好?”
游北:“……”你又想干什么!
“自己吹。”游北说。
陈其年拿着吹风机过来,说:“好累啊,不想吹。”
游北质疑地问:“你给我吹,不也是,还要,累吗?”
陈其年理直气壮地说:“你怎么能够确定你给我吹完之后我不会赖皮不给你吹了?”
游北:“……”
很好,很陈其年。
陈其年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但游北仍然不说。
游北接过吹风机,给陈其年吹头发。
陈其年的头发很黑,发丝很软,和游北不一样。
游北的手指插进陈其年的头发里面,指腹上湿润润的,暖乎乎的,他的心也有些乱糟糟的。
只是摸到了陈其年的头发而已。
游北沉默地咽了口口水,被吹风机的嗡嗡声盖住了。
他起初有些机械地给陈其年吹头发,后来慢慢放松,甚至还帮陈其年按了按头皮。
陈其年像一只满足的小猫,松软地瘫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舒服到睡着了。
游北的动作更加轻柔了,害怕把陈其年惊醒。
头发吹到了九成干,游北关掉吹风机,正犹豫着是把陈其年抱去床上睡,还是别挪动他,只给他把被子拿过来盖好,就见陈其年睁开眼睛,说:“轮到我给你吹头发了。”
游北:“不用。你去,睡觉。”
陈其年却不肯:“难道我还真赖皮吗?”
游北摇头:“不是你,赖皮。不用你吹,你去睡觉。”
陈其年不愿意,起身拉着他往沙发上面按:“坐好!”
游北反抗无能,只能乖乖坐好。
陈其年拿起一边的吹风机,两条腿将游北的腿卡在中间,屈膝跪在沙发上面,给游北吹起了头发。
游北:“……………………”
一定要用这种姿势吹头发吗?!
游北的手都不知道该摆在那里了,忙从腿上挪开,搭在沙发上面,眼睛又不知道该看哪里,急忙从陈其年的睡衣胸前挪开,侧头看着墙壁,抗拒地说:“下去。”
陈其年却说:“你别乱动。”
游北隐忍地说:“你先下去!”
“我觉得你对我过敏。”陈其年振振有辞,“我得给你来一个脱敏疗程。”
这都什么跟什么,你又是现场编的吧?!
但游北不问。
“你——”
“江一六可以坐你的腿,为什么我不行?”陈其年使出杀手锏!
游北:“……”
谁他妈给陈其年说这种事情的?!江一六吗?!江一六你妈的没事吧?!
其实陈其年是随口胡说的,反正现在有什么锅都给江一六背就对了。然而见游北的神色不对,陈其年敏锐道:“真坐了?”
游北几乎在陈其年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的那一瞬间就立刻解释:“只是,玩游戏!”
“哦。”陈其年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三个字缓和多少,眯着眼睛问,“什么游戏?”
游北艰难地说:“大冒险。我抽中了,让人坐腿。我不想碰,其他人。”
当时大家起哄让女生坐游北腿上,游北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了。然而现场气氛不错,又不是一些自己人,总要把场面圆过去,否则日后不好来往。因此江一六赶紧救场,笑嘻嘻地往他北哥腿上一坐,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了。这算双方都有了个面子,大家都笑起来,也不追着闹。
陈其年继续问:“什么时候玩的?玩过几次?”
游北:“一次。”
陈其年:“什么时候玩的为什么不回答?”
游北:“……”为什么这么敏锐!?
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上个星期。”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瞬间停住,陈其年问:“上个星期?”
游北绝望地保持沉默。
“我到处找你,你在和人玩大冒险?”陈其年的声音听不出是不是在生气,很平静,平静到游北更慌了。
游北想解释自己没有那么快活,以前也不怎么和人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恰恰是因此这一次为了逃避陈其年的事情而痛苦,所以才努力转移注意力。虽然后来发现这是徒劳的。
但是游北解释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低着头,保持沉默。
陈其年会生气了。他想。陈其年生气会怎么做?像其他人那样冷战?吵架?分手吗?
“……”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反而是一件好事?
至少,陈其年提早清醒过来了。
游北的心中惴惴了十秒钟,听见吹风机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陈其年继续给他吹头发,一边说:“比飙车好。”
游北:?
游北:我听错了吗?
陈其年的心比海宽,道:“虽然我不希望你以后又离家出走,但话说在前面,以后你再离家出走,也希望你保持健康的发泄渠道,找朋友玩玩游戏是可以的,不要去飙车和酗酒,我会很担心的。早知道你们就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我就没那么担心了。”
游北:“……”
游北:陈其年是不是清醒不过来了?!
陈其年继续给游北吹头发,这一会儿就不说话了。
游北的心里面仍然忐忑,小心翼翼地偷看陈其年的脸色,却也看不出来什么。陈其年的表情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
他害怕陈其年生气,他想哄陈其年笑一笑,否则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法安定下来。
“不走了。”游北犹豫着说。
陈其年一怔,低头看他:“什么?”
游北低声说:“以后不了。”
陈其年这才反应过来游北是在说以后不离家出走了,顿时笑了起来:“你说的啊。”
游北认真地说:“嗯。”
虽然也不知道游北为什么突然这么慎重地说这句话,陈其年仍然很高兴,给游北抓头发的手都轻快了许多,嘴角也一直挂着下不去的笑容。
见陈其年笑了起来,游北的心就放回了原处。
游北的头发比陈其年的头发短,很快就吹干了。
游北心想,陈其年可算能从自己腿上下去了。
然而,事实不如他所想的。
陈其年随手放下吹风机到一边,仍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和游北面对着面,凑过来亲了游北的侧脸一口,说:“晚安吻。”
游北:“……”
陈其年把侧脸对着他,说:“我也要。”
游北:“……”
陈其年催他:“快点啊。”
游北犹豫着,凑过去亲了他一口,低声说:“晚安。”
陈其年总是自己先撩又自己先害羞,这会儿脸又红了起来,挠了挠脸颊,冲着游北笑。
游北也注视着他,嘴角稍稍地勾起了弧度,眼睛里面干干净净的,全是温柔。
两人这样对视了一会儿,陈其年忍不住又亲了游北的脸一下。
亲完这一下,陈其年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离开,而是用自己的脸颊蹭着游北的脸,像小动物似的。
游北被他柔软又有些烫烫的脸蹭来蹭去,也意乱情迷起来,情不自禁地亲他的脸。
游北亲一下,陈其年就也反过来亲他一下。
陈其年亲一下,游北也反过来亲他。
两人就这样黏黏糊糊地贴着脸,互相啄着对方的脸颊,越来越忘乎所以,甚至好几下亲到了嘴角。
游北此时此刻散发出来的荷尔蒙太浓烈了,胳膊搂着陈其年也越来越紧,越来越显露出不同于平常的巨大的压迫感和侵略感。
陈其年迷迷糊糊地想起了重生前和游北在酒店的那一夜,回忆和现实交织在一起,他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不安分地在游北的怀抱里面动来动去,发出了有些急促轻微的喘息声。
这声音就像传说中人鱼的歌声,能够迷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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