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反派师尊
“扑……”
溪中突然冒出一颗头颅, 一个光溜着的人钻出了水面, 带起水花四溅, 波光粼粼。
那人湿.漉漉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散落在脸上、胸前后背,他仰起头, 露出一张带着半截银色面具的脸。
面具下的薄唇格外鲜红,边缘微微的肿起, 像熟透了的桃子,只可惜美中不足是, 唇角被咬破了皮, 有丝丝血迹,慢慢浸透下来。
微风轻吹开他的发,露出脖间和胸膛下红色的斑斑点点, 像盛开得正艳的凤凰花, 水波拂过, 凤凰花轻轻晃动,如梦似幻。
景色如此诱人, 只可惜那人出口却是脏话。
“该死的沈梦,老子真是看错你了,再有下一次, 老子一定生剁了你去喂狗。”
没错,这人就是白亦真,他边骂骂咧咧, 边揉右手,仿佛柔弱无骨般,斜靠在水中。
不是他装弱,而是他浑身疼的厉害,哪都疼,特别是右手,仿佛被人敲断了骨头般,又酸又痛又胀。
揉着酸痛的右手,低头看着胸膛密密麻麻的牙印,继续骂道:“该死的沈梦,你丫是属蚊子的,还是属狗的?”
或者说干脆把他当成嗦螺了,该死的……
想到刚刚差一点就被沈梦给吃了,白亦真就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运气还不算太背,还没有倒霉到家,虽然被生啃了一顿,但起码,最后一步没做成。
在最后快要城门失守的那一刻,被沈梦一掌拍晕后甩出去的玉蟾,药宝宝清醒了过来。
它吐出一颗指甲大小的青色蟾珠,准确的送入了正准备“行凶”的沈梦口中,阻止了他的暴.行。
蟾珠,是玉蟾吞.吐雾气后形成的解毒圣宝。
让沈梦失去神智的寄相思一阴一阳双果,说白了,两者分开其实也是毒,交融后才能解毒。
不过,蟾珠解开寄相思阳果的毒,倒也绰绰有余。
吃下蟾珠后的沈梦,双眼渐渐聚焦,随后,从白亦真的身上翻下来晕死在地。
而白亦真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头发散乱,眼尾发红,薄唇肿得不成样子,衣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一副被恶霸欺负了的姑娘家模样。
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全身疼的厉害,特别是被地上粗糙的石子磨伤的后背和被发带束往的手腕。
他挣扎了半天才坐起,咬开双手上的束发带,头发散乱,整个人狼狈无比。
心中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伸手拉上不成样子的衣袍,穿上扔在地上的鞋袜,擦去唇角的血迹,才恨恨的转头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不看还好,一看又把他吓一跳。
沈梦苍白着脸躺在那,两颊上泛着诡异的坨红,鼻下眼下嘴角纷纷往外流出鲜血,滴滴答答的,把他脸旁的土地都染红了一片,只是衣袍微凸,巨大并未消散,依旧高高耸立。
白亦真:“……”
这又是咋了?还有完没完了?
他哪知道,原来毒是解了,起码不用爆体而亡了,可拖延时间太久,入了心肺,沈梦这副样子,就是心里和身体没有得到发泻的后遗症。
白亦真不知道这个,却也猜测他大概是憋久了,让血脉倒流了。
该怎么办?办法倒是有,让沈梦发泻出来便可,可……,让他怎么下手呢?
日哦!果然祸从口入,乱吃东西把沈梦害了不说,还差点把自己也搭上了。
说到底,错的还是自己。
白亦真想到这深吸了一口气,连初吻都不在了,帮人打个灰机,也不算什么了。
这就是他想的主意,发泻不一定要用身体,用手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这种事情总是难堪的,他又是第一次帮别人打,肯定拉不下脸。
犹豫了很久,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就打个灰机嘛,有什么,自己又不是没打过。
而且,当事人沈梦已经晕迷了,他就算做了,也是天知地知他知,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白亦真如同做贼般,心虚的掀起沈梦的白袍下摆,把手给伸了进去。
他为了分散注意力,把自己想像成一只蜜蜂。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只蓝精灵,呸!有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小蜜蜂扑向一株开得正艳的花,围着花儿上上下下勤快的飞舞着。
虽然这只蜜蜂狼狈无比,白眼都快翻上了天,满脸的不甘心,恨不得把手心这朵花,给切片了喂狗。
心中恨归恨,采花却不停。
半个时辰后,蜜蜂的右手都快废了,快要累瘫时,手下的花一顿,紧接着一股暖暖的花蜜,从花上喷出,溅了蜜蜂一头一脸一身,同时,一股奇异的麝香味在林中飘散。
白亦真垂眸,看着手上、面具上、脸上沾上的脏东西,鼻中闻着这个怪异的味道,胃中的酸水,一阵阵涌上喉间。
“沈梦,老子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这辈子你来讨债来了,好事没碰到一件,倒霉的事全让我给做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脏物,把沈梦的袍子拉好,一切处理妥当后,才风一般冲了出去。
找到一条小溪,把脏兮兮又破烂的袍子一扔,二话不说便跳了进去,溅起水花无数。
他泡在清澈的溪水中,把自己从头到尾洗的干干净净,泡了良久后,才准备上岸,可一回头,又对一张七窍流血的脸。
有人站在岸边,俊美的脸苍白无比,眼中满是迷茫,却又一眨不眨的盯着水中的他。眼下流着鲜血,一路往下,与鼻中的鲜血汇合后,滴滴答答落在前襟上,把刚刚沾上泥土后,青黄相交的白色弟子服,弄得血迹斑斑,可怕可笑又可恨。
白亦真脸皮气得发青,恨得牙痒痒,年轻人“火”气咋这么旺,没完没了了是吧?
吐槽归吐槽,吐完槽还得继续泻火。
他右手太酸了,都快抬不起了,只能换左手当灭火气,继续当勤劳的小蜜峰,继续采花的蜜。
天色慢慢黑了,天地寂静,万物无声,所有的生物都停止了活动,连风都睡了,广阔的林中,连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无。
只有白亦真这只勤劳的蜜蜂不得安睡,不,主要是他手中的花不让他安睡。
这朵铁花太过兴奋,一夜盛开了七、八次。
白亦真无奈之下,手不离花,花一盛开,他便采蜜,左手酸了换右手。
同时,他又一次发誓:再贪吃或乱投喂吃食,让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讨不到老婆。
一夜太过漫长,可也终究还是过了,月兔西沉,启明东升,一缕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中洒下。
白亦真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趴在沈梦身旁,感觉到手中的花又有动静,便习惯性的开始动作。
他没发现,身侧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不再有迷茫,而是清明一片……
第84章
沈梦醒了, 彻底的清醒了。
他微仰头看着袍子下有规律的动静,昨晚的记忆一刹那间纷纷涌现, 又偏头看着身侧躺着的脸色不太好的白亦真, 看着他微肿却异常水润的唇, 还有领口处隐隐约约露出的青红咬痕,心中又复杂又欣喜。
小白对他好, 他一直都知道,可不知道究竟好到什么程度。
不过, 他现在知道了,小白就算不说, 他也知道, 小白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否则,昨天自己把他欺负得那么狠了,差一点, 差一点就……
沈梦眸光微闪, 脑中蓦地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自己强行把小白压在地上,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嘴下的甜软,他记得一清二楚,可后来, 口中的鲜血味他也记得。
说到底,小白是不愿意的,内心是拒绝的, 可到头来,却还是舍不得伤他。
就算当时自己力大无穷,可小白如果心狠一点,召出仙剑,刺上自己一剑,或许,结果完全不一样了。
而是,小白当时气愤到不行,之后却还是放下面子帮他解决,甚至每一次都让他享受到极致的欢.愉。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不是心悦是什么……
只有真心喜欢一个人,才能允许对方的肆无忌惮。
只有心悦一个人,才会宁愿自己受伤,也舍不得伤害对方丝毫。
小白平时这么正经的样子,或许只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也不确定他的心意。
既然这样,沈梦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该自己主动了。
他决定了,他要表白,他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小白,他要跟小白说,我心悦你,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疼爱你,保护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以前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不够格,彼时的他那么弱,哪有资格说陪他护他,可现在却可以了。
努力了,拼命了,成长了,也终于可以与小白并肩前行了,这才是他在冰窟窿里经历绝望和黑暗后,拼死也要活下来的动力。
想到这,沈梦的眼神逐渐深邃,看着身侧的人灿烂一笑,比深渊下那一树鲜艳如火的红叶还要耀眼。
林中雾气消散,鸟叫声清脆,一缕刺眼的阳光洒在白亦真的微眯的眼晴上,感觉到天亮了,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手中动作不停,又张嘴打了个哈欠。
“啊……咦?”
可惜,哈欠打到一半就僵住了,只因他迷蒙的睡眼,对上了一双清澈又带笑的黑眸。
白亦真顿时一愣,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卧槽,沈梦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
这TM就尴尬了,自己的手还在那儿勤快的工作,帮他泻火呢……
这叫什么事啊!
白亦真苦笑一下,一脸生无可恋的从沈梦的白袍下面抽回自己的手。
心想却在想,沈梦还记不记得昨天的事,如果不记得,那他现在干这事,沈梦会不会把他当成流氓或变态?
如果记得,沈梦会怎么看他?会不会一脸内疚的跟他说对不起?
沈梦要是跟自己说对不起,自己该怎么回答他?
说没关系吗?可是自己明明就很有关系。
说有关系吗?那也不行,自己一个男人,总不能要他为自己的清白负责。
想到这,白亦真不禁满嘴的苦涩,他辛苦了一整晚,累死累活,他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这么纠结?
犹豫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咳咳……,你醒了呀!那个……昨天,其实……”
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收回手习惯的准备摸鼻子,可一想到这只手刚刚还握着人家大兄弟呢!又立马尴尬的准备放下去。
一只大手却飞快的把他收回的手握住,白亦真抬头,沈梦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小白……”沈梦握住白亦真的手,目光瞥见他手腕上一道道青黑的痕迹时,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