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主
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去想,如果是普通情侣,这时候还可以抱着自己的爱人说情话,求他狠狠操自己,求他满足自己。但是,我是不可以这么做的。我能得到的就只是这样。也许以后——在阿白不会误会的情况下——我可以求他用按摩棒玩弄我,当然,是他确实喜欢这么做的话。
情欲中的苏恒分不清时间的长短,他极力忍耐了,青涩的身体却架不住心瘾与老练的玩弄,再三坚持之下,还是将忍耐多时的精液射了出来。
这之前苏恒一直在烦恼被位高权重的金主点名包养的事,半点没有心思去解决性趣,重生回来恰好碰上积攒了多时的初次,浓稠的精液射得老高,不止弄脏了殷野白的衣襟,连他的下巴也没能幸免于难。
苏恒才从射精的高潮中清醒过来,立刻手忙脚乱地帮殷野白擦拭他脸上的脏东西。
——哪怕被殷野白睡了十年,他也没有机会做这么失礼的事情。
这意外让他有些惊慌,他从未忘记过殷野白的身份,这位亲王殿下或许不是皇室成员中最尊贵的一人,却绝对是皇室成员中最有权势的一人。胆敢把精液射到殷野白脸上的人,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估计也只有他苏恒一个。
苏恒慌起来连道歉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只拼命擦着殷野白下巴上的精液,手微微发抖。
殷野白脸上的脏东西不算太多,三两下擦干净之后,苏恒心慌意乱的情绪仍未消失,他有些懊恼地用手按住自己软下去的阴茎,甚至开始埋怨胯下的东西,你怎么那么能射!
忙着清理脸上秽物的殷野白才发现小情人满脸惊惶的情绪,他忍不住想,我对他确实太坏了,才让他这样害怕我?……回想起上辈子那十年,想想他们见面就火药味十足的拉锯、对抗和自己对苏恒单方面的折磨,他的心就变得又酸又软。
他捧起小情人眼带惶惶的脸,亲吻他的嘴唇,哄道:“好了,舒服了?”
感觉到殷野白刻意温柔的安抚,苏恒那颗心才彻底放了下来。他顺势搂住殷野白的肩膀,胸膛贴了上去,脸颊与殷野白的侧脸贴在一起,在他耳边轻声道:“嗯,阿白弄得我好舒服的,忍不住就射了。……是我错了。阿白,你抱我一会儿,待会再绑我。我想和阿白多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大约是出于某种变态的嫉妒心理,那十年间,殷野白从不允许苏恒比自己先一步射精。实际上到后面几年里,殷野白对苏恒越来越暴躁,苏恒并不是受虐狂,疼痛不会让他激动,只会让他彻底丧失性趣,所以,他到殷野白这里过夜也基本上不会射精高潮。
但是,苏恒还记得那次他射了精,而殷野白却根本硬不起来的遭遇。
殷野白把他吊在空中,在阴囊下嵌入锁精环,然后对他用了阴茎电极。那种折磨是他能回忆起的最难耐的遭遇之一,他被电得失禁,锁精环却禁锢着大部分想要淌出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失控,一次又一次的被束缚,那可怕的感觉不至于想死,却让人无以为继,疯狂地想要付出一切去彻底解脱。
从那以后,只要想起当时的感觉,苏恒的阴茎就能迅速软下去,再没有射精的冲动。
苏恒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殷野白弄废了,类似于心理阉割之类的。
直到这一次重生回来,他坐在殷野白的腿上,被殷野白亲手套弄着勃起,勉强按捺着不愿射精——他确实不愿意射精,因为他知道,这是不被殷野白允许的,一旦射精,就会被惩罚。他还想过那后果。被吊起来,磨人的锁精环,可怖的阴茎电击。——这一切都没有阻止他翻腾的情欲。他的阴茎在殷野白的抚摸下越来越硬,他的欲望在爱人的挑逗下越来越强烈,然而,他控制不了自己,射了出来。
苏恒知道自己必须遵守殷野白定下的规矩,所以他承认自己做错了,并愿意接受惩罚。
只是在此之前,他想多享受一会儿爱人的拥抱,久违的拥抱。牢记住这种安心的亲昵感觉,有助于他忍耐被绳索捆绑之后吊在空中的孤独感,也能够给他更多的勇气和柔顺,去承受爱人施予自身的性虐待。
殷野白显然也想起了那一次。
那绝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对苏恒而言如此,对殷野白而言同样如此。
雄性生物之间有着天然的竞争本能,他们会不自觉地计较,从身高、体重、力量、技巧到身份、权势、财富,当两个男人脱光衣服之后,身份权势随之远去,他们较量的就是本身。与殷野白相比,苏恒的年轻就是绝佳的本钱,他的身体更富有活力,而重伤初愈的殷野白不止力量上不及苏恒,男性方面的能力更是悲催得让人怜惜。
年轻的苏恒被迫雌伏殷野白的权势之下,他不敢正面挑衅,却不动声色地展示着自己的本钱。他表面上温驯无比,却处处告诉殷野白,看,老男人,我比你年轻,我比你活力十足,我比你有力量,我性能力秒杀十个你!如果是在自然界,你这种掉毛的老头早就应该离开族群自生自灭了,我根本无需炫耀,看看我勃起的阴茎,看看我坚挺的程度,你望尘莫及!
这种雄性生物之间不动声色地较量根本无须言语,一个眉眼一个动作,淋漓尽致。
于是,殷野白被他激怒了。自尊心被心上人彻底撕碎的老男人疯狂起来是没有底线的,所以他做了那样一件事来折磨苏恒,且从来没有感觉到后悔。
——直到现在。
当他怀里抱着光着屁股的小情人,当他怀里的小情人满心爱慕地索求着他的拥抱,当他明白他的小情人不再是那个厌恶自己、仇视自己的对手,而是真心想要和自己好好过日子的爱人之后,他才后悔了。
摸着小情人柔韧的腰线,殷野白侧头亲了苏恒的眼睛一下,声音略微低哑:“我不会绑你,小恒。所有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
“小恒”两个字低沉而沙哑,落在苏恒耳中,心肝儿就是一颤。
他还记得这个称呼,是他和殷野白第三次?或者第四次做爱之后,那时候他的身体被按摩棒差不多弄开了,殷野白状态也不错,坚持着在他屁股里插了快十分钟,经验不太多的苏恒被弄得顾此失彼,因而也顾不上与殷野白对抗。那一次殷野白应该是做得很舒服畅快,在苏恒体内射精之后,很是疼爱地抱着苏恒温存了一番,二人就在一起睡了一夜。
那次以后,殷野白就很亲昵疼爱地称呼苏恒为“小恒”,在床上操得开心了,还会叫他“恒宝”。这样甜蜜的时期大概坚持了快两个月。直到苏恒逐渐被操习惯了,不再青涩地控制不住身体与情欲,一点点恢复冷静,继续他对殷野白不动声色地抵抗。
在与殷野白分手之后的四十年里,那一段曾经让苏恒心烦意乱的“蜜月期”也被他挑选出来无数次回味。那毕竟是殷野白对他最好最温柔的一段时光。那时候的殷野白会用嘴唇亲吻他的全身,从不嫌弃地陪他去盥洗室灌肠清洗,会用按摩棒温柔地替他开拓身体,会轻轻插入他的身体,温柔地撞击他的敏感点,让他舒服得流出前列腺液,甚至能达到高潮。
那段时间里,殷野白从来没有露出一丝S倾向,除了性能力略不足之外,他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年长情人。
苏恒也忍不住会想,如果那时的自己不是那么义愤填膺,不是那么仇恨权势,那么,他和殷野白的过程乃至结局都会绝不相同?可终究没有如果。一个被强行包养的直男,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地去爱上强迫自己的人?倘若苏恒没有得到那一场长达十年的拉锯战的胜利,用“求之不得”的恶果狠狠打了殷野白的脸,那么,无论经过多少年的分离,他都不会爱上那个曾经强迫自己的男人。这世上,只有胜利者才能宽恕,只有胜利者才能原谅。
他唯一庆幸的是,他们都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苏恒想说点动听的情话,还未开口,肚子突然传来咕咕的轰鸣。
……饿了啊。
殷野白看了看天色,脸上一抹轻快的笑容,顺手拍拍苏恒翘起的屁股,说道:“先吃饭。”
他重生回来时,身体已经恢复许久,此时也忘了自己目前还处于重伤初愈的状态,抬手就想把小情人抱起来,哪晓得不光手上没有力气,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怀里的苏恒沉甸甸的根本搬不动,顿时又好笑又失落。
苏恒自然感觉到他想要抱自己的试图和努力,见殷野白眼中隐带失落,心疼得几乎都要碎了。然而他从前想的都是在这种时候如何打击殷野白,从未想过该如何安慰他,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也只是有点笨拙地咬住殷野白的嘴唇,狠狠送了一个深吻。
一个深吻结束之后,苏恒看着自家爱人若有所思的脸,小声道:“……阿白?”
殷野白只是看着他,看着他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看着他略带青涩气息的脸庞,说道:“这是你最美好的年华……不该和我在一起。太浪费了。”他深知自己想要痊愈,时间也在十多年后了。这十年间,他不止不能持久,连勃起都那样艰难。苏恒才二十三岁,上辈子他最好的十年就蹉跎在自己的强行圈养和折磨之下了,这辈子……真的还要如此吗?这可是苏恒最美好的十年啊。
苏恒下意识地感觉到一丝恐惧,他紧紧揪着殷野白的手,问道:“那我应该和谁在一起呢?”不等殷野白回答,他已紧张地说道,“最美好的年华就应该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我要和阿白在一起,我想让阿白亲我抱我操我,五分钟也好,三分钟也好,插进来就软了也没关系,只要是阿白,用手指按摩棒我也会很舒服的,只要是阿白,用鞭子抽我,我也会舒服得射精的……阿白,你不能让我离开,你想让谁的手摸我的乳头和阴茎?你想让谁操我的屁股?我是你的,我只给你操。”
殷野白被他两句话噎住,也确实是说不出别的话来。他是心疼小情人得不到足够的疼爱,因为他这十年里确实无法“厉害”起来,可是,如苏恒所说,就因为这个理由,就要他眼睁睁看着苏恒去和别人亲热,他也委实无法忍耐。
这可怜的小东西。殷野白心疼地亲了亲苏恒的脸颊,轻声道:“我会补偿你的。”
见自家年长的爱人放弃了那种可怕的想法,苏恒方才展颜一笑,认真地说:“阿白就是最好的补偿。”
第八章 夜归
8.
那夜吃过晚饭之后,殷野白与苏恒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随后就让苏恒离开了。
对苏恒来说,如果能被留宿在云台宫,哪怕不能长期同居,就在云台宫和殷野白多住几天也是好的。可是,殷野白不肯留他,他也并不显得太过失望。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殷野白或许喜欢自己,可那绝不代表自己就拥有登堂入室的资格。毕竟,那个人的身份太过高不可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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