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爷妻管严
他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个阴险的角度,不再多言。
陆安如今只是被封了个兵部主事的小官,虽然那天楚承也出面求情了,右相也知道是楚霄授意的,可是依旧没能让皇帝改观,心里多少对楚霄有些微词,而且如今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自从楚霄从太子之位上被拽下来之后,已经不同于往日,从前他还觉着至少有皇后在,楚霄翻身很容易,谁知道都这个时候了,皇帝连储位之事提都没提。
右相陆家世代为官,从前也是皇亲国戚,权倾朝野,在党羽纷争之间看的门儿清,他有种觉着曾经追随的,甚至连女儿都嫁过去的二皇子恐怕已经不是良主了,多少生出些疏远之意,自古以来夺嫡之争就是你死我活的,你追随好了,来日便是肱骨之臣,如若不然,抄家、落狱、流放,甚至满门抄斩也不是没见过。
右相虽然平日嚣张,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上不得不谨慎,故此楚霄的庶长子周岁礼上他连去都没去,只是差人送去了礼品,基本上跟当年左相的手段差不多了,都是可以疏远着,以求告诉众人,他已经有了划清界限之意。
气的楚霄在皇子府里摔了手中的茶盏,连带着二皇子妃都受到了斥责,日子越发的不好过,连这次群臣宴,楚霄都是带着生了庶长子的侧妃来的。
右相知道这是楚霄在当众给他没脸,可是没有办法,陆家好几百口人,百年基业半点马虎不得。
原本他想着陆安能争气,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是若不是这件事也让他下不了决心,他真恨自己当年目光短浅,以为楚霄身为长子又有皇后坐镇中宫,这样就能万事齐全了,自古以来,若是皇帝的枕边人有心扶持哪位皇子,那成功的几率是很大的。
就像当今圣上,从前只是先帝一个小小采女所出的皇子,那个女人虽然不得宠,却极好受孕生养,先帝才宠幸过几次,便接连有了德盛帝喝明王,可是这个苦命的女人,在怀明王的时候被人陷害,难产而死,都没看上小儿子一眼就去了。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位皇子没有母家的扶持,而且年纪又小,无人教导,肯定与储位之事无缘,谁知半路杀出来个皇贵妃,这位皇贵妃是后妃里唯一的男妃,但却受尽先帝独宠,以至于当时的皇后都没有立足之地,偏这位皇贵妃就看中了当时无人管教年仅十四岁的德盛帝,一手教导扶持,在先帝病入膏肓之时,力排众议扶持他上位,德盛帝也感念皇贵妃恩德,在他随着先帝殉情之后,刚成为皇帝的德盛帝第一道圣旨,便是尊这位皇贵妃为太后,与先帝合葬。
而如今后宫,德盛帝没有独宠的人,即便是现在的丁昭仪得宠,但也没有当年先帝的皇贵妃可以左右朝政的能力,所以皇后在后宫的势力很大,而且与德盛帝夫妻多年,右相就是看中的这一点,才选择投靠楚霄,谁知道枕边风对德盛帝根本没有用。
所以才导致如今二皇子一脉如此潦倒,大有翻身无望之意。
正当右相出神哀叹之际,广云苑的武艺比试已经开始了。
陆安本来就年轻气盛,眼看着到手的功名利禄就这么没有了,心里早就快气疯了,就想趁着这场比武好好出一出风头,以求让皇帝对他改观。
所以一上来就跃跃欲试的要求和玟王比试,他觉着所有人都说玟王是大昭第一武将,他要是赢了玟王,那大昭第一武将便是他了,把右相嘱咐过他莫要挑战玟王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满眼都被功名利禄迷惑。
楚豫早就知道陆安肯定不安分,起身向德盛帝行礼过后,便提刀上前。
陆安现在已经被自家王妃整的够惨了,楚豫也不想再踩一脚,若是他几招就把人踹下台去,恐怕陆安连兵部主事的小官都坐不住了。
所以想着悠闲的与他过几招了事就好,谁知一上来陆安便举刀攻来,楚豫往后仰,原本能轻松躲过去的,却发现从自己脸前掠过的长刀上有粉末状的东西撒在脸上。
他皱眉暗叫不好,还未等转身去制住陆安的时候,那粉末进到眼睛里,顿时眼睛里一阵火辣,在睁开之时,眼前便已经模糊不清,他本能的打落陆安又挥过来的刀刃,然后连着后退好几步,闭上眼睛用力的晃了晃头,可是眼睛还是看不清。
台下还未反应过来,楚承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低下了头,而楚霄则是非常得意,唯有楚越看出不对了,皱眉起身:“怎么回事?”
台上的陆安被打落武器,又见楚豫站那儿没动,有些打红眼了,捡起长刀便又要攻去,却被飞身而来的顾俊宣一脚踢在手腕上摁住。
此时楚越也跳上台子,他看见楚豫闭着眼,脸上似乎还有些褐色的粉末,顿觉不好,赶紧转手去看陆安手中的长刀,发现上面刀刃刀身全部都是可疑的粉末。
台下的德盛帝和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楚越大喊:“刀刃上有毒!!!!快起传太医!!!御林军护驾!!!!!”
第二百六十章 一石二鸟
因为楚越的一声御林军护驾,广云苑的群臣登时慌乱起来,随即御林军迅速出动将皇帝团团围在中间。
这是在深宫大内,还是满朝文武都在的群臣宴,有毒药公然的混进宫来,那便是当众行刺,这个时候自然要先保护皇帝的安全,护送德盛帝和中毒的玟王先回广贤宫。
不多时,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到广贤宫,文武百官也都在宫外静候,因为事情还未有个头绪,所有人都不能走,而事态中心的陆安已经被顾俊宣摁住,交由一边的侍卫捆了起来跪在殿外,他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右相,也跪在殿外请罪。
“父亲…父亲…怎么会这样……玟王他……他怎么会中毒……”陆安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声音也哆哆嗦嗦,求助的看向右相。
右相一时间也慌了,转头看着自己儿子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刀刃上怎么会有毒!!!!
知子莫若父,陆安的品性右相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虽然争强好胜,难免有些浮躁,但是在刀刃上抹毒陷害玟王的事情,他是断做不出来的,他也没那个缜密的心思和脑子。
看来是有人存心了……
右相勉强定住心神,抬手看向众人。
目光掠过顾庭,顾庭也是一脸焦急的望向紧闭的大门,他虽然先前没有追随玟王的心,可是如今玟王炙手可热,他也是赶着巴结的呢,即便他想打压自己,也断不会去害玟王。
还会有谁呢……
他一一的看去,突然目光落在楚霄身上,百官群臣都在站着,他们父子跪着,唯有剩下的三位皇子支着椅子坐在阴凉处。
楚霄手中摆弄着他经常拿着的白玉佛珠,似乎感受到右相的目光,嘴角挑起个阴森的笑容。
右相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浑身也止不住的颤抖,在这三伏盛夏竟然后背全是冷汗。
楚越将楚霄的笑容尽收眼底,便已经知道,这事就是他搞的鬼。
他知道右相如今已经不全心全意的追随他了,此事一出,右相再无立足之地,楚豫也身中剧毒,这招计谋一石二鸟,不可谓不高明啊。
相对于他们二人,一旁的楚承便心平气和很多,波澜不惊的喝茶,这件事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在陆安的刀刃上下毒是楚霄府中的一个门客出的主意,毒药也是那个门客给的,而那个门客就是楚承的人。
他现在楚霄面前挑拨他和右相的关系,再加之右相接下来的疏远,这件事就是水到渠成的,楚霄如今虽然谨慎,但是他骤然从得宠的太子之位落下,心里已经开始沉不住气,这种万无一失的法子,他怎么会不用。
而且那个毒药,是他在皇陵之时,高价向当地一位隐士求来的,这毒药奇就奇在只要落入人眼中,仅片刻就会导致人失明,而且那隐士说了,这药根本就是无解的,所以他才用在楚豫身上。
天下兵马大元帅不可能用一个瞎子,德盛帝虽然如今看楚豫顺眼很多,但是也是始终忌惮他,肯定会趁这个机会夺了他的兵权。
更重要的是,楚豫瞎了!!!
楚承一边想着一边阴沉的笑着喝茶。
再也看不见他的王妃如玉容颜,再也看不见他笑颜似花。
这才是让楚承最痛快的。
皇陵待了几个月,他心境已经不复从前平和,仇恨和嫉妒已经蒙蔽他的眼。
他想要得到那个人,就得付出代价,就得不折手段。
楚承慢慢的放下茶杯,傲居的挺只身板,眼中隐匿的疯狂放肆的光芒,看的楚越心惊。
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广贤宫的门开了。
原本在三三两两私语的群臣立即站直,三位皇子也便起身,整理好衣衫,便率先领着群臣往屋里走。
内殿,德盛帝面色阴沉的坐在首座,看见迎面走来的三个儿子,目光略微沉了沉。
楚豫中了毒,如今神志不清的躺在内殿的床榻上,太医跪的一地,各个战战兢兢,想必也是拿那毒药毫无办法。
群臣跪地行礼,德盛帝低头叹息一声,并没有叫起,而是看向身边的顾俊宣,问道:“那把刀呢?”
顾俊宣见楚豫中毒昏迷不醒很担心,还来不及看两眼,就赶紧面向皇帝,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拿过刚才陆安所持的长刀,跪地举过头顶,说道:“回皇上,刀在这儿。”
德盛帝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喊道:“太医!!!!”
“臣在。”
太医院之首会意出列,膝行几步,拿起顾俊宣手中的长刀,手中的银针在刀刃上残留的褐色粉末试了试,探究了半响,便立即俯首说道:“回皇上,玟王所中之毒,和这刀刃上是一样的。”
此话一落,满朝文武全都沉了一口气,德盛帝闭了闭眼,随即沉声问道:“行刺之人现在在哪儿?”
“右相和陆主事正在殿外下跪请罪。”林禄小声的说道。
德盛帝点点头:“让右相先回去,朕不想见他,至于陆安当众行刺亲王,传旨押入刑部审理,由刑部尚书亲审,不得有误,务必将牵扯之人全部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