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穿越记事
庄重并没有理会冬子那边,而是跪在尸体面前,用手指压迫他的眼球仔细观察,只见瞳孔变形,松开手之后,瞳孔又能恢复,顿时心中一喜。正想抬头说话,又被那妇人拉扯,夏天穿得薄,大半胸膛都露了出来。
“你干什么!我丈夫已经死了,你怎还可这么欺辱他!”妇人已经有些癫狂,眼睛里都是血丝。
庄重大声呵斥,“他现在还没死,若想救他就得按照我说的做,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疯狂的妇人顿时安静下来,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你,你说真的?若你能救他我们一家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一旁大夫惊愕,“怎么可能,我方才探他已经没有了脉搏。”
冬子这时也回过神来,也不管庄重是忽悠还是说真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冬子也想试一试,否则两家都毁了,“大少爷,求您试试吧!我舅舅不能死啊。”
庄重没工夫跟这些人解释,救人如救火,随手从人群里抓了个看着比较健壮的人,“兄台,劳烦了,救人要紧。”
那人望了他一眼,又望向人群中,这才点头按照庄重说的做。
庄重屈溺水之人双足,然后让冬子和他一起把那溺水男人抬到那路人肩上,让两人背贴着背,“你背着走。”
那路人按照他的吩咐做,庄重这头不放心又嚷道:“这里可有干土?壁泥也成,或是皂角?”
旁人虽不知庄重要干什么,却也积极帮忙。
“壁泥院里多的是,我们这就抬去。”
都是街坊邻居,不管平日关系如何,这节骨眼上能帮忙的都帮忙,没一会就抬来不少壁泥。庄重命人将壁泥放置在地上,正这时,冬子失声嚷道:“啊,舅舅他吐水了!”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庄重心中大喜,“快,快把人放下来,仰卧其上,用土埋起来,只留口眼。”
原本觉得这少年瞎胡闹的众人再不敢有异议,连忙行动起来,没一会便把冬子舅舅埋好了。
大清晨这条巷子正是热闹时候,世人大多好八卦,一看这边这么多人围着纷纷好奇不已。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个汉子溺水泡在河里一宿,早就没气了,现在正在救呢。”
“啥?”路人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救死人?”
一人煞有其事道:“这叫埋死人救人。”
随即卖弄起来,说得天花乱坠,连盘古开天都扯进来了,把不知道始末之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救活了吗?”
“呃……我方才被挤出来了,大概也许可能还得等等吧。”
相较外头的热闹,里面的人却显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被埋了大半甚至的男子,甚至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唯怕有什么声响他们错过了,心跳都比平时要快些。
“咳——”
“爹!”土堆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一直紧紧盯着那土堆的小男孩顿时扑上去叫嚷起来。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冬子的舅母直接咕咚晕了过去。
庄重哭笑不得,这距离救活还有段距离呢。他不敢怠慢,等了一会让那人把水吐完,便命人将人从土里挖出来,又让那郎中把脉,看需要吃什么药,对于后续的工作他可就没有医生在行了。
那郎中搭脉手都是颤的,整个人说话都不利索,“活,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个救溺水之人的方法是宋慈的《洗冤录》里记载的,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和宋朝有相同之处,咳,于是这个方法也能救这里的人……
所以,我这文非常伪科学︿( ̄︶ ̄)︿都有出处,可是对不对就……大家当个金手指看就成,别用专业眼光
第11章 擦肩过
溺水男子这时睁开了眼,整个人还是懵的,目光呆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刚苏醒整个人有气无力。
男子身边小儿见此又是嚎嚎大哭,“爹爹,你终于醒了!吓死森儿了。”
男子见此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来,庄重便道:“现在可以将他抬回了,后边怎么治便是看郎中的了。”
郎中连忙拱手行礼,“还请这位公子出手,在下才疏学浅,不可再草菅人命。”
这位郎中年纪不大,也才刚出师不久,方才误诊对方没气已让家属准备后事,现在哪里还敢开药,方才搭脉也不过是确定那男子是否真的活了过来。
庄重摆摆手道:“这后续之事我便没有你在行了,你无需过于自责,此人方才是假死,从外表看几乎和死人一样,呼吸、心跳、脉搏等都十分微弱,用一般方法查不出,可若能积极救治却是能活过来。你尚且年轻经验不足一时出错在所难免,只是今后需更加谨慎,人命贵重不可轻率。”
那郎中虚心听教,忍不住问:“公子可否教导在下如何辨认是真是还是假死?”
说完这话郎中也觉不妥,耳根都红了起来。这世界不管哪行哪业都会藏一手作为自己的独门绝学,若什么都对旁人说了去,便是要饿死自己,医术也同样如此。可郎中实在好奇,人命关天,不管如何也想试一下,所以虽然觉得不合适也没有将话收回。
身为法医见过很多各种各样死法的人,更是会珍惜生命,不管是从人性还是刑侦角度,活着要比死了好得多。就算这郎中不问,庄重也会告知,便是道:“你先给这对夫妇瞧瞧,需要什么药先让人去置办,一会我在与你说假死之事。”
郎中大喜,连忙给那晕过去的夫人把脉,将药方写好命人去抓药便赶忙凑到庄重跟前,生怕庄重反悔。围观之人也未散去,都竖起耳朵想知道如何辨别。
庄重也想让更多人知晓什么是假死,若能因此救助更多人也是功德一件,便用最大声音说道:“假死常见于各种损伤,如溢死、扼死、溺死等等,以及中毒、过度寒冷以及一些疾病等,简曰:溺、溢、冻、暍、魔、惊等。在生活中有时候会遇到,若能辨别出而及时救助,尚有一线生机。而如何辨别病人是真死还是假死,方法很简单。只需用手指压迫病人的眼球使瞳孔变形,松开手指后,瞳孔能恢复的,说明病人没有死亡。”
话落,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庄重在那男子面孔按来按去,就是用了这法子。有人还与身边人尝试起来,见果真如此,至于死人如何便是不知了,料想人死尸僵就应无反应才是。
郎中受教,庄重又道:“这是其一,还可用绳扎结病人手指,如果指端出现青紫肿胀,说明病人有血液循环,也并未死亡。”
“血液循环?可否是《黄帝内经》中所述的人体内血液流行不止,环周不休?”郎中问道。
庄重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被人壮汉突然开口问道,“这般说来生前伤与死后伤也应有区别?”
庄重想也没想便是回答:“当然。”
“公子这般笃定,可是知道辨别之法?”
庄重这么一听顿时谨慎起来,这才仔细打量这壮汉,发现其气势装扮并非市井小民之辈,英武非凡只怕有些来头。
庄重合手阿弥陀佛,“法海无边,世间之事皆是知晓。”
等庄重再抬头时,那壮汉已是不见。
“小的该死,让大少爷久等了。”舅舅溺水病弱,舅母激动晕倒,家中只有五岁小儿,一片混乱冬子只能出面安排所有事。
“无妨,救人要紧。”
冬子对着庄重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少爷出手相救,否则我舅舅肯定没命了!我们家也脱不了干系。”
冬子的父亲最贪杯,舅舅也是同道中人,所以两人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舅母和冬子的母亲不知道说了两人多少次,两人都不以为然。舅舅还好些,冬子的父亲每天恨不得喝死,昨夜舅舅并不想喝这么多,毕竟第二天还要起早开面馆,不似冬子父亲如今是个管事相对清闲。可冬子父亲愣是拉着舅舅喝了不少,没想到就出事了。若舅舅真有个好歹,他们家虽不受律法惩罚,自个心里必会内疚一辈子。
“也是你舅舅命不该绝,只是以后莫要这般贪杯了。”庄重没少见过因为贪杯最后枉死的命案。
“是,是,我今儿回去必是禀明我爹,让他知晓贪杯也会送命。若非昨夜我父亲硬拉着,我着舅舅也不会喝这么多的。”
这么一闹,炸酱面是没法吃了。不过这附近都是各式食摊,是京城中最为著名的一条小吃街,就连达官贵族也会派下人到这里买吃食。有的还微服私访吃喝一路,一边游逛望江河。官家都曾来过这里,有些店里还摆着官家曾坐过的椅子桌子,当时官家点的食物成了那店中的招牌菜。
庄重和冬子美美的吃了一路,全都是冬子掏的腰包。庄重哪好意思,冬子说:“这钱是我爹该掏的,要不是你他这一辈子都没法心安。咱们多花点也让他长长记性!”
总归花不了什么钱,庄重也就没推辞。冬子得了借口,一路吃得痛快,虽他们家还算宽裕,可家里人口多,爹娘又都是节省的,除了一些大节日极少有机会这么敞开肚子吃。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虽都是每样吃一点,也直把两人撑得快走不动。
“大少爷,怎么样,这里的东西不错吧?”冬子拍着自己明显鼓起来的肚子道。
庄重觉得都吃到嗓子眼了,自打工作他就没工夫这么休闲逛街了,每天都忙得要死,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根本没有真正的节假日。局里像他这么光棍的不多,没有父母也没有伴侣孩子,所以经常一出事第一个就会找他。
“嗯,咱们今天就吃到这吧,记得这个地方,下次再往下继续吃,非写出个京城美食攻略来不可。”
冬子对于庄重时不时冒出稀奇的词汇已是习惯,大致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笑道:“这活儿小的最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