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
他说着拿起包,把齐大爷背上就出了病房的门,他出房门的时候,刚好原中则那群人也从办公室里面出来,傅听夏完全无视地背着齐大爷从他们跟前走过。
原中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跟围绕在身边的人讲着病情。
仁安的病房主任则小声对薛医师说:“我觉得傅听夏说得有点道理啊,万一去了其它医院真查出什么来,传出去对我们可不好……”
薛医师看着傅听夏的背影咬了一下唇道:“最近心外不是都在为了那个要做心脏不停跳手术的病人忙吗?我看一时他们忙不过来,就没多说。”
傅听夏将齐大爷安顿到燕津医院的病床上,然后走出门对蒋范范道:“先做个24小时的动态心电图吧,动脉造影就等明天血检过后再安排着做。”
蒋范范道:“你怀疑他心脏上有问题?”
“嗯,就是一种直觉,这个大爷脾气暴躁,而且平时烟瘾酒瘾都很大,他又有高血压……”
“那心脏没问题就怪了。”蒋范范喝了口水道,“放心吧,动脉造影一做,他血管里藏个妖怪都会显形的。”
傅听夏安顿完齐大爷,就朝着办公室走去,将许一夫带给他的木盒子取了出来,打开来才发现最上面一封封了口的信,他拿开信眼睛立即就直了起来。
金属支架!西格奥特托许一夫带给他的东西正是第一代心脏支架——金属支架。
十多年后,心脏支架不知道会衍变多少次,从涂层到材料,这种金属支架早被人当成古董遗忘在历史里,可是正是这副支架,打开了心内介入冠心病的大门,从此改变了心外与心内的格局。
珍稀古董啊……如果能附带一个西格奥特的签名就好了,不知道以后可不可以拿去拍卖,傅听夏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激动到空白了。
“这是什么?”鲁伯成把头凑过来好奇地道。
傅听夏梦游地道:“知道格林特茨格吗?”
“知道,他不是……死了吗?”
“嗯,这是一个沿着他研究方向继续前行的一个大夫寄来的。”
鲁伯成想了想立即大声问:“是西格奥特吗?”
“嗯,对。”
鲁伯成颤声道:“那这是……”
“啊,根据球囊衍变而来的心脏金属支架。”
鲁伯成呆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突然问道:“西格奥特为什么给你寄心脏支架?”
“因为我托许一夫带了一篇有关心脏介入手术的论文给他,所以他托许一夫捎给了我这对心脏支架。”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写一篇心内的论文,然后半点也没知会我这个心内的师傅,托你心外的师傅带给别人瞧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去wcc会议有你的份吗?”傅听夏看了一眼鲁伯成为难地道。
鲁伯成被他话噎了一下,不过他到底比许一夫想得开,很快就揭过了,蹲下身体仔细看着这对宽不过二毫米的一对金属网状管道:“即然西格奥特连支架都研究出来了,想必一定进入临床实验了吧。”
“嗯。”
鲁伯成低声道:“就是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大的进展。”
傅听夏微笑了一下,在心里念道:“很大。”
傅君瑶不耐烦地看了一下手里的电子表问傅君浩道:“那个乡下人什么时候过来?”
傅君浩道:“快了,你不着急,他现在跟着俊楠哥,当然要等那边方便了之后才能过来,你不是关照了不能叫俊楠哥知道的吗?”
傅君瑶深吸了一口气,那天傅听夏走了之后,她便本能地觉得原俊楠的态度哪里不对,本来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又草草的收场了。
她现在的心里如同装了一只猫,挠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几乎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她一定要知道到底为什么。
傅君瑶拿起面前的红酒,却突然听傅君浩道:“他来了。”
傅君瑶一抬头,手上的红酒杯不小心一洒,就把红酒给洒在了胸脯上。
宋建民推开了包厢的门刚好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旖旎的画面,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郎,湿了半个胸脯,若隐若现地把她那姣好的胸脯轮廓给显了出来。
傅君瑶看见宋建民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紧盯着她的胸脯本来正要发努,但转念一想却又语调亲和地道:“你就是宋建民?”
宋建民连忙道:“我就是。”
“坐吧,不用见外,说起来我们也算沾亲带故。”傅君瑶说到沾亲带故四个字的时候有些本能的厌恶,但为了更深的目的,也只好隐忍了下去。
宋建民依言坐到了沙发上,傅君瑶又亲自给他倒了杯酒,然后递了过来,宋建民接过酒杯的时候,感到那只白皙滑嫩小手轻轻一碰,几乎都有些把持不住,差点把酒杯给打了。
傅君瑶眼底里闪过一丝鄙视,道:“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像你打听一些事情。”
“不知道傅小姐想知道什么事情”
“你知道俊楠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吗?我也没旁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他最近为了教参则心烦。”
宋建民犹豫了一下,傅君瑶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了一叠钱把它推到宋建民的面前道:“我知道你在京城多有不便,大家……亲戚一场,别见外。”
宋建民看了一下那叠钱,眼里露出一丝贪婪之色道:“我,我怎么好意思要傅小姐的钱。”
“我不是说大家都是……亲戚嘛!”
宋建民还是有些犹豫了片刻才道:“钱我倒不是要,不过不知道明年我还有没有机会上医学院呢。”
傅君瑶眼底闪过一丝不愉,心想这个宋建民也末免太贪了一点,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找机会跟外婆说的。”
宋建民连忙道:“是,是,那让傅小姐多费心了。”
“说吧。”傅君瑶有些不耐烦地道,“俊楠最近忙什么。”
宋建民想了想道:“原先生最近似乎有一件大事要做,给好多个做融资的人见了面。”
傅君瑶与傅君浩的背脊立时都竖了起来,问:“知道是什么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只有金秘书能知道一点。”
傅君瑶低声道:“他刚从清水县撤出来,没道理这么快就需要融资,除非他另有一个大项目。”
“俊楠哥有大项目怎么没跟我们说。”
傅君瑶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而是对宋建民道:“就这些吗?好像没什么价值啊。”
宋建民想了想又道:“除了这个之外,原先生一直在让我们跟踪一个人。”
“傅听夏!”傅君瑶脑中一闪脱口而出。
宋建民点头道:“是的。”
傅君浩不解地道:“俊楠哥跟踪那个小贱人做什么?”
“不清楚,原先生只关照我们把傅听夏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都拍成照片给他送去,具体为了什么而跟踪他,他没有说。”
傅君瑶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原俊楠是什么开始对傅听夏这么上心的,上心到要派人专门跟踪他,这绝不是个简单的问题。
“你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傅君瑶缓了缓心神柔声道。
宋建民出了门,摸了摸包里的那叠钱,再回想一下那只白皙柔嫩的小手,顿时便觉得连日里的阴郁一扫而空,心情好了起来。
屋里的傅君浩问傅君瑶:“你说俊楠哥是不是在那小贱人身上发现了什么要,要不然怎么会特地派人跟踪他?”
傅君瑶轻咬了一下红唇,稳住了七上八下的内心,却什么也没跟傅君浩说,只瞥了他一眼道:“报道那件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我不是买了很多报纸放燕津学院去了吗,傅听夏不是开始臭了吗?”
傅君瑶看了一眼傅君浩没好气地道:“你又想这么不痛不痒的结束了?难怪你每次都让这小贱人搞得又翻身再起。”
“那你的意思……”
“把这个报道再挖下去,叫记者到燕津学院去采访,傅听夏不是一直跟着鲁伯成到医院去吗?那证明他一定旷了不少课,就让咱们的人去质问凭什么傅听夏可以受特殊待遇……”傅君瑶眼眸了里闪过一线阴狠道:“让校方承受压力,傅听夏的日子才会更不好过,从此一蹶不振。”
傅君浩立刻省悟,心领神会地道:“说得是啊,这下这小子还有什么值得爸爸觉得他有比我强的地方。”
傅听夏一大早就跟着鲁伯成去了燕津医院,心电图单子拉出来一看,鲁伯成就道:“动态心电图st段有压低啊,而且发作频繁,立即做个动脉造影检查瞧一下吧。”
下午动脉造影结果一出来,秦主任就道:“左前降支病变,长度15mm,血管狭窄都快超过75%了,快找心外医师准备心脏搭桥吧。”
傅听夏深吸了一口气,匆匆去找鲁伯成道:“咱们院的心外大夫哪个比较好。”
“我们院虽然也有心外科,不过这个病人是长期心肌缺血,而造成的退行型病变,没有心绞痛,但有严重心衰,是不典型冠心病,如果在心脏停跳下手术,搞不好……会有问题,你最好转去美和做。我听说原中则最近从仁安接了一例不典型冠心病,跟这个病人的症状完全一样,他们打算在心脏不停跳下做心脏搭桥术。”鲁伯成看着傅听夏道,“如果那例手术成功,这将是这位病人最好的选择。”
季景天喝着咖啡,阿笨跟另一位年经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往他的面前一坐:“最贵的咖啡,谢谢。”
那个年轻的男子笑道:“阿笨,你是不是太不会看风景,这个时候你还敢喝季景天最贵的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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