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炮灰如何成为团宠[穿书]
反正也喝了这些天了,也不差这一次。谢元嘉端着汤碗一口气喝到底,傅景鸿满意极了,他比划了一下身高笑着道:“皇上似乎是长高了些。”季少炎也跟着点头,“是长高了些。”
谢元嘉不信,他才喝一个多月,就算是神丹妙药也不能这么快的,肯定是他俩的心理作用罢了。
外头这会儿天色完全黑了,谢元嘉怕打扰傅景鸿休息,就提出要先回去,傅景鸿本想再留他一会儿,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形,也就让蓝蔻倩碧一起护送他。
“把本王那琉璃灯给带着,都仔细脚下的路,万不能摔了皇上。”傅景鸿叮嘱宫人,又对谢元嘉说:“皇上回去后也早些歇息,明日还要上朝的。”
“皇叔也要好好养病。”谢元嘉回了一句。
在宫门口和季少炎傅景鸿一同道别,季少炎独自往宫外走,而谢元嘉则坐着轿子回景盈宫。夏夜凉风习习,耳边都是虫鸣蟾叫,谢元嘉撩起帘子看着外头,此时正走在一条狭长幽暗的小路上,周围没什么宫人路过,他看着前头几个侍卫提着宫灯开道,望着那不见五指的漆黑深处,没来由的心头一跳。
除了蟾叫声,是不是太安静了?
“还有多久到?”他扭头看着走在轿子左侧的蓝蔻小声问道。
蓝蔻测过身来刚要回答,忽然一支箭划破静谧的夜空直射过来,插|在了谢元嘉轿子的门楣上。蓝蔻面色大变,一把将谢元嘉露出来的脑袋塞进轿子里,整个人护在轿子门前,冷声对前方侍卫说道:“护驾!”
这句话刚说完,从四面又接连着射出几只冷箭,几个小宫女吓得尖叫,恐惧使她们本能的想要逃跑,但规矩让她们只能抱着头跪在地上,灯笼也滚落在地。
蓝蔻抽出腰间软件把射过来的几支箭挥开,一转头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几个中箭的太监们已经死了,暗道不妙,箭上果然有毒。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从高高的宫墙上一跃而下,拿着剑杀气腾腾的就冲了过来。
蓝蔻一步也不离开轿子门前,吩咐倩碧道:“你守好侧方!”
两个人一句话也不多说,和那些杀手斗在了一起,在深沉的夜色下,只见刀光剑影,不见一丝温情。
谢元嘉在轿子里看不到外头发生了什么,但他也知道肯定是遇到传说中的杀手刺客了,而且人数恐怕也不算少,听起来似乎身边也就蓝蔻和倩碧能打些,他心头有些害怕,原著中根本没有写过这段炮灰遇刺的剧情,难道这又是变数?
耳边不停地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偶尔夹杂了一两声人的惨叫,以及锋利的剑刃割开皮肉的声响,鼻间还有浓郁的血腥味,这些对他而言,都很陌生。
身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没有见过杀戮鲜血的现代良民,谢元嘉这是第一次直面这种杀戮的场景,就在隔了一道帘子之外的地方,而且很明显还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可能不害怕,浑身微微发抖,脸色惨白。他不住的想,若是被那几个刺客冲进来,他怕是活不过今晚。
可是,蓝蔻和倩碧还在外头,他们在为了自己而浴血奋战,而被保护的他就这样懦弱的躲在轿子里,是不是太卑鄙了?
嘉嘉,好孩子不可以给别人添麻烦。
谢元嘉耳边似乎响起了幼时妈妈反复告诉他的话,不可以给别人添麻烦已经刻入了他骨髓里,就算长大成人也无法改变这个习性。
他鼓足了勇气,抖着腿从轿子中的软垫上站起,刚要掀开门帘,就听蓝蔻喊道:“不要出来!”
“不要出来!”
蓝蔻的话就像一个炸弹在他耳边炸开,谢元嘉的手顿在门边。他才想起自己手无寸铁,不像蓝蔻那样有高深的功夫傍身,就这么跑出去不但帮不到她,还可能马上就被切成泥,甚至给她拖后腿。
他看过很多,知道这时候宁可什么都不做,也不能做那种脑残拖后腿的人,一咬牙,他蹲在了轿子木板地上。
五个杀手人数并不多,但个个骁勇善战,而且功夫路子看着也不大像中原武林,蓝蔻以一敌二,一时间也讨不了好,越战越吃力,那两人把她逼得步步后退,一直抵在轿子门边。
“姑姑……”谢元嘉有些焦急,轻轻拍着被她死死堵住的轿门。
“奴婢没事,皇上莫怕。”蓝蔻额间密布汗水,她单手握住砍过来的刀刃,鲜血顺着手掌往下流,滴在了地板上。
就在她马上支撑不出的时候,救援到了。
牧战从天而降一剑劈开拦在路中央的黑衣人,然后以一种雷霆万钧的气势冲向轿子门边两人,凌霜紧随其后,两个人的武力值在蓝蔻倩碧之上,没一会儿就把那几个黑衣人全部制服,这才过来查看情况。
“姑姑如何?”牧战沉声问道。
蓝蔻只是手上有伤,忙摇头转身要看轿子里护着的谢元嘉,她掀开帘子一眼就看到顿在地上的人,“皇上没事吧?”
谢元嘉抬起头看到她,面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忙站起来问:“姑姑!姑姑你受伤了吗?”
“奴婢没事。”蓝蔻答道,“您没受惊吓吧?”
谢元嘉急忙摇头,转头找倩碧:“倩碧呢?”
“他刚才为了护住皇上,不小心中了一剑。”蓝蔻安抚他,“不过剑上是没有毒的,只要调养一阵子就好了。”
谢元嘉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劫后余生只让他浑身仿佛散了架一样。
“皇上,臣等护送您回宫。”凌霜出声道,“王爷刚得知您遇刺的消息大为震怒,特意吩咐我二人前来保护您。”
谢元嘉听到傅景鸿的名字,不知为何突然安下心来,“朕知道,多谢皇叔。”
牧战一挥手,身后跟上来数个皇宫侍卫,把那几个已经昏死过去的黑衣人绑起来带走,然后又让谢元嘉上另一个轿子,这个轿子沾了血,不能坐了。
谢元嘉踏出轿门,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十来具尸体,都是他身边曾经当值过的宫女太监,有几个还很眼熟,刚才还跟着他好好地走路,突然一下子就成了尸体躺在这里。
夏夜的风很凉爽,却让他遍体生寒。
也就是现在,他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身处在古代,而不仅仅是一本爽文。
死亡是真实的,世界是真实的,他……也是真实的。
他眼中有些泪光,作为一个普通的有良知的人,他不可能不为此而背负上沉重的心理枷锁。谢元嘉看着地上那些死去的年轻面容,努力压抑着喉头的哽咽道:“姑姑,帮朕把他们都好生安葬了吧。还有……若是宫外还有亲人的,多给些银子抚恤,若是银子不够,朕有。”
蓝蔻知道他心里难过,忙轻声道:“是,奴婢明日就着手去办。”
谢元嘉不敢去看那些人的脸,愧疚不安恐惧全在心头盘亘,他钻进了另一个轿子里,随着牧战凌霜一起离开,心中千万个愧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无论如何,他都算是欠了很多条命。
就在此刻的栖凰宫——
傅景鸿暴怒之下砸了屋中许多的花瓶器具,满地的狼藉,他的眼中溢满了暴戾杀意,面上也带着狂风暴雨,屋外守着的宫人们也都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是他过于自信,以为皇宫已经万无一失不可能有什么差池,万万没想到真就有人狗胆包天当他死了,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若是牧战凌霜没能及时到,恐怕元嘉早就死了。
果然过于仁慈不是什么好事,他是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
第38章
那一夜, 谢元嘉几乎整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起床后,蓝蔻看着他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就知道他没睡好, 忙让人热了粥准备端进来,自己又打了盆热水给谢元嘉洗脸。
“皇上脸色很差,今日还上朝吗?”蓝蔻颇为担忧的问?
谢元嘉点头:“要的,大臣们都等着了。”
尽管蓝蔻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却还是只能让人备了轿子。
皇上遇刺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都知道摄政王正在逐个排查可能隐藏的奸细,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生怕被牵连进去。
上朝的时候也一样混乱, 朝臣们炸开了锅, 都在猜测到底昨晚这波人是哪一方的人马,保皇派歇斯底里的要把帽子扣在还在“养病”不能上朝的傅景鸿身上,而摄政王一脉则极力争辩是逆贼所为,吵的不可开交。
季少炎也没想到皇上能遇到这么大的事,他面色凝重的站出来道:“皇上,此事一定要追查到底, 敢在皇宫里动手行刺,绝非普通的刺客,臣斗胆恳请皇上让臣着手此次调查!”
谢元嘉抬手让下面的人都别吵了,然后平静的说:“大将军说得不无道理,无论众卿怀疑谁, 在没有确切证据前都不能算作数,若是冤枉了好人,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皇上,此事必定与摄政王有关!”保皇派的一个官员站出来,他是大理寺卿刘康,“偏就这么巧,皇上刚从他那里出来就遇刺,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朕说了,在没有证据前,所有的猜疑都毫无意义。”谢元嘉道,“更何况,朕相信皇叔不会这么做,若是他所为,何必要大费周折派杀手在路上动手?”
“此事就交由大将军处理,退朝。”谢元嘉挥挥手,把这件事就算这么交代了,他一夜没睡,精神实在有些不济。
刚一下朝,淳于雅果然后脚就跟着来到了景盈宫,他面色沉重道:“臣今早才知道,皇上竟然遇刺。”
谢元嘉请他坐下,回忆昨晚的事仍然惊魂未定,尤其是那天死去的人,更是让他惴惴不安。
“皇上可是一夜未眠?”淳于雅见他眼下乌青一片,猜他一定是没怎么睡。
谢元嘉点点头,满脸的疲惫。
“皇上不用觉得害怕,像这样的刺杀行为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淳于雅宽慰他,“这次也只是个意外。”
谢元嘉想点头,末了又摇头道:“其实……也不光是因为害怕。朕,朕心里有愧。”
“有何愧?”淳于雅想不明白。
“朕身边,昨晚死了很多人。”谢元嘉目光黯然,可能外人不能理解他的这种看似圣母的矫情,但只有他自己懂那种背负了人命的痛苦无奈,并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
淳于雅明白了他愧疚的地方,他温和的说道:“皇上
仁慈宽厚,是我大成王朝的福祉。”
“老师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夸朕。”谢元嘉苦笑,“朕拖累了身边人,怎么能算是福祉呢?”
“怎么不算呢?”淳于雅谦谦君子,莞尔一笑:“普天之下,会为了身边低阶的下人而难过自责,会因为别人的性命而忧心的王者,自古以来就很稀有,那是圣人才有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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