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炮灰如何成为团宠[穿书]
“你、你要不要跟我走?”
谢元嘉有些小心翼翼,他光顾着自己高兴要走,这会儿才想起傅景鸿的意愿来,他要是不想走的话,那他们这个关系怎么办呢?
傅景鸿听他啰嗦了一大堆,一直没有说话,突然开口道:“你这都些钱哪来的?”
“嗯?”谢元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床上的大包裹,怕他误会自己偷东西,连忙解释说:“这些都是我的,有的是老师送的,有你送的,也有将军送的,还有过年过节时别人上供给我的。”
“大物件我都交给国库了,这些小东西是人家特意给我自己的,跟国库没关系,我带走也是可以的,不是偷拿。”
听他解释的急切,傅景鸿拧眉,“整个国家都是你的,你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过……”
傅景鸿眼睛微眯,语气有些不善:“看这些东西的数量,想必你应该断断续续的攒了很久?”
“也不是很久吧。”谢元嘉回忆,“就是这两年慢慢存起来的。”
“怪不得……”傅景鸿语气轻柔,“怪不得我总说给你的东西不少,你却总是扣扣搜搜一副穷酸样,原来都藏这儿了……”
“看样子,你是早就有跑路的打算。”
“嗯?”
谢元嘉终于迟钝的听出傅景鸿话里的威胁意味,他有些结巴的解释:“不、不是的,我就是,就是一开始想跑,后来、后来就老实了,但是存钱已经习惯了,不知不觉就攒了这么多。”
他有些委屈的说道:“那时候刚登基,你又凶又狠,我总是担心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怕你哪天就杀了我,所以就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
虽然谢元嘉说得淡定,但其中凶险傅景鸿也能猜出一二,那时他的确每天都在盘算着什么时机弄死元嘉合适,元嘉那么聪明,自然也能猜得到自己的想法,提前做些准备也是正常的。
“以后都不需要了。”傅景鸿沉默一会儿说道,“你不用再担心我会杀你。”
“以后我会给你更多的钱,你想用就用,再不必省着攒下来。”
傅景鸿的心微微疼痛,本来好好地一个小皇帝,硬生生穷成了小乞丐,源头竟还出在自己头上,而他还毫无所觉。
谢元嘉点头,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问的话,忙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跟不跟我走?”
“如果我不跟你走,你要怎么办?”傅景鸿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逗弄一般甩出一个相反的回答。
“不跟我走啊……”谢元嘉挠挠头,他其实没仔细去想过,“你不跟我走,我也不能绑着你走啊。”
“我是喜欢你,但我再喜欢也要尊重你的意愿。”
傅景鸿轻笑,“所以,如果我不走,元嘉要离开我?”
谢元嘉想说是,但直觉他这样说出来可能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万一刺激得傅景鸿开启小黑屋模式,那这本破书离被封也就不远了。
虽然作者辣鸡毫无下限随意篡改原著剧情,但她勤勤恳恳码字也不容易,姑且就算尊重她劳动成果。
“我当然不离开你呀。”谢元嘉嘴甜,情商上线:“你要是不愿意走,我就在京城安置个大宅子陪着你,你要是想搬出皇宫,咱们就还住一起。”
这个回答似乎愉悦了傅景鸿,他满意的抱着谢元嘉亲了亲,“元嘉真乖。”
“既然你为我甘愿放弃这么多,那我也应当投桃报李。”
“我跟你走。”
这次换谢元嘉愣了,他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真的?你想清楚了?和我离开,你势必要远离权力中心,你苦心经营取起来的这些东西就要付诸东流了。”
“无妨。”傅景鸿把他带进怀里,“若是旁人自然不值得我这么做,但是你值得。”
谢元嘉眼圈发红,他双手紧紧抓住傅景鸿的衣服,低声道:
“好。”
第96章
既然下决心要走, 那就一刻不要耽误, 傅景鸿当机立断让蓝蔻准备一切事宜,马车轿子全都备下。
“我在京中有个院子, 咱们现在那住几天。”傅景鸿拉着谢元嘉坐在桌边喝茶, 把所有的事都交给蓝蔻去忙, “我手头的事太多,一时间也不好马上脱身,待我安排妥当, 我们再离开,好不好?”
“当然好呀。”谢元嘉毫无压力,普通公司员工离职尚且需要一个星期半个月的交接时间, 更何况是傅景鸿这样手握大权的人,“那我就在京城里好好玩几天。”
两人正说笑, 听外头小太监说长公主来了。
“快请。”谢元嘉心情有些复杂,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妹妹, 但是现在也不知怎么处理这件事,秋阳好容易有个兄长,谁想竟然还是个假的,她心情应该也很糟糕吧。
秋阳很快就走了进来,小脸上红扑扑的,衣衫也不如往常那样齐整, 可见一路上必定是连跑带走的过来, 往日的尊荣优雅也不见了。
“皇兄!他们说的是假的, 对不对!?”秋阳焦急万分, “您快想法子让那些人别乱说!”
谢元嘉静静地看着秋阳,秋阳真是大姑娘了,刚过了十四周岁的生日,身量也比初见时高了许多,小脸也圆润了些,看着也比以前开朗了很多,果然女大十八变。
“是真的。”谢元嘉轻声说,打破了秋阳最后一丝幻想,“秋阳,对不起。”
秋阳呆住了。
“骗人。”秋阳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拿着帕子不住地擦去掉下来的眼泪,身子微微颤抖,好像承受了巨大的痛楚,她哽咽着说道:“你骗我!”
“皇兄怎么会不是皇兄呢?你分明对我那么好……”
如果说,谢元嘉身份有假这件事谁受伤最大的话,那个人一定是秋阳。谢元嘉自己知道,他的灵魂本来就不是真的原主,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情感羁绊,不是桓帝的儿子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但是秋阳就不一样了,她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如假包换的正牌皇室亲闺女。她好不容易才把谢元嘉当做最亲的兄长,满心欢喜的觉得自己像其他姑娘一样,上有兄长撑腰保护,被宠爱得越发自信,可是还没享受两年,这就有人突然告诉她,她哥哥是假的,叫人怎么能接受呢?
“我不要道歉。”秋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平时的敬语都不用了,“你就得是我皇兄!你怎么能不是呢!”
谢元嘉很想上前去抱抱她,可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不好做这样的事,他拍了拍傅景鸿的手,让他不要管这件事。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继续是你的兄长。”就如同秋阳一样,谢元嘉对她同样也付出了感情。
或许有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他突然就对秋阳生出那么深厚的爱护情感,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可其实那感情并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谢元嘉小时候是独生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偷偷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同学,他想象不出如果有个兄弟或者姐妹的话,日子会不会更有趣一点。
后来大了父母双亲离异各自再婚,又都各自有了孩子,谢元嘉还觉得自己有弟弟妹妹了,就算不是同一个父亲母亲,但好歹也有血缘关系,以后就不会再觉得孤独。只是很多时候那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新组成家庭出生的弟弟妹妹对他视若洪水,就怕他出来抢自己的父母,怕他把自己的家庭搅碎,怕他把自己的爸爸妈妈要回去。
后来谢元嘉就知道,这世上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叫兄弟姐妹,如果没有缘分的话,即便一个爹娘肚皮里出来的,过路也互不干扰,比陌路人都不如。
再后来遇上了秋阳,他再次从对方是身上感受到了对方对亲情的渴求,一如自己那般。秋阳以为是自己带给她来自亲人的温暖,其实在谢元嘉看来,秋阳也同样给自己带来了最渴望的亲情。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他和秋阳都有缘分,在他心里那就是兄妹。
秋阳抬起泪眼看着他,一张漂亮的小脸都哭成了花猫,谢元嘉终于没忍住,拿着帕子给她仔细擦干,温柔的轻声说:“虽然我们可能不是亲兄妹,可是也没关系啊,只要秋阳还愿意唤我一声兄长,我就依然是你的兄长。”
“真的?”秋阳犹豫着问道,“只要我想,皇兄就还是皇兄,和以前一样?”
谢元嘉摇头,“有些不一样。”
“我不是真的皇上,这个地方也不能住了。”谢元嘉指着被收拾好的那些行礼继续说道,“我已经没有资格住这儿了。”
秋阳这才发现屋子里的桌上摆了好几个包裹,看着像是有人要出远门,她立刻就明白过来,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要走?”
“是啊。”谢元嘉摸摸她的头,“哥哥要走了。”
秋阳刚才收回去额眼泪又决堤了,“你刚才还说仍旧是秋阳的兄长!为什么转眼就要离开!”
“傻姑娘,我要以什么身份留下来?”谢元嘉叹气,“人家都已经上朝堂上打了我一巴掌,现在全天下怕是都知道我是假的,我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秋阳惶恐,求救一样的看向坐一边静静喝茶的傅景鸿,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皇叔!还有皇叔在!他一定可以有办法的!”
“公主此言差矣。”傅景鸿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说道,“就算我本事通天,也没法把这事两全,难道你要断送你谢氏江山,为你皇兄铺路吗?”
断送谢氏江山……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不是秋阳这样的小女孩能扛得住的,她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知自己还能怎么办。
“阿景,你不要吓唬她。”谢元嘉回头轻轻责备,“秋阳不怕,他唬你的。”
“离开皇宫也没什么遗憾,只是可惜,没能今早给你定下一门好亲事。”谢元嘉叹息。
秋阳咬着唇说:“臣妹才不要什么好亲事!”
她似乎知道谢元嘉非走不可,擦了擦眼泪说:“皇兄要走,臣妹也拦不住,你要走便走,只是……不然把我也带走吧!”
谢元嘉吃惊的看着她。
秋阳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瑶姐姐走了,你也要走,到最后就只剩我一人了。”
“皇宫这么大,我一个人在里头寂寞孤独,皇兄既说把我当亲妹妹,那便带着我一块儿走。”
让一个温婉端庄,行事从不出任何差错的公主说出这样的话可不容易,可见秋阳是下了决心的想跟谢元嘉一道走。
她做这个决定没有考虑太多,可谢元嘉不能不替她考虑,“秋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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