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雌虫穿成乡村哥儿
这面摊的面下的非常一般,没有使用高汤也没放什么提味的调料。即便如此,白术还是吃的很香,对他现在的身体而言,鸡蛋就已经是很鲜的美食了。
吃完以后,白术也不顾那馄饨摊老板的脸色,把碗放在桌上就走。
只剩下那面摊的老板笑着对又气又恨的邻居说道:“老姜,你这次可是看走眼了。这哥儿昨天肯定是赚了的,我看他心里有数的很,不骄不躁,日后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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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塘村,白术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只毛笔交给谢槐钰。
只是他今天没空,还要忙着准备第二天送鱼的事情,于是便没有进门,只是随便找了个仆役,把自己买好的毛笔送进去。
白术离开后,李三郎远远的从树后钻了出来。看了看谢家的大门,就要过去拜访。
他近一个月没有回村,并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一家是什么身份。
过去这里虽然一直有个大庄子,但常年无人居住。
现下虽然住进了人,但他以为只是什么暴富的乡绅。
能买的下这么大的庄子,这乡绅也算个有钱人了,怪不得白术千方百计的上门巴结。
不过就算是乡绅,也不过是个平头。他一个秀才,亲自登门拜访,对自己来说还算折节下交了。
李三郎这样想着,就走上前去敲了敲谢家的大门。
听说他是村里的秀才,便有仆役去主屋里通报,不一会儿,就有人引着他走进院子,来到了最外侧的偏厅里头。
李三郎在偏厅里坐了一会儿,便有丫鬟上来递茶。
那丫鬟是谢府里跟来的,也长得清秀可人,竟比村里的女子都要貌美,让李三郎看得眼睛都直了。
等丫鬟走后,李三郎才来得及欣赏谢家这偏厅,这一看,也是羡慕的眼睛滴血。
这偏厅里待客的桌子椅子,竟然都是上好的檀木做的。
其实谢家老宅长期无人居住,各种布置都十分简单。
在京城谢府,所有的家具都是黄花梨制成,上面还雕有各种图案。也就是在这里,才用次一等的檀木来打造,也不讲究什么花样。
但就是这样的家具,在李三郎的眼里,也是绝顶好的了。毕竟他在县城的官学里看到的也就是柳木家具,看来这新来的乡绅,可真是极有钱了。
过了一会儿,谢槐钰穿着身湛蓝的布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树,朝李三郎作了个揖。
李三郎立刻放下茶杯,满脸通红的起身,紧张的回了一礼。
一看到谢槐钰,他就知道自己的推测肯定是错了。
面前这男子风神俊朗,气质比他在考场上见过的那些大家子弟都高贵,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乡绅。
相形之下,李三郎就自惭形愧,觉得简直抬不起头来,又后悔自己没有多问问再来,结果白白闹了笑话。
一想到自己这番都是被那白黍害的,李三郎就有些咬牙切齿。谁想到那泼皮竟然如此胆大,连这样的贵公子都敢肖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位李秀才,敢问你上门所谓何事?”谢槐钰笑着坐下,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我……我我……”李三郎支支吾吾,把自己先前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吞下肚子。
他现在可不敢再说自己是折节下交,只能把白黍拉出来说道:“我刚才路经此地,看到村里的无赖上门巴结,就特意过来给您提个醒,免得您被那贱人蒙蔽,有损名节。”
“大胆!”小树一听,立刻开口呵道:“我们少爷哪里会和什么无赖交往,你少信口胡说!”
谢槐钰也是一愣,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他听说登门的是个秀才,虽怀疑对方是来巴结他的,但还是耐着性子过来相见。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就要在他这里告状,还一口一个贱人,好一副内宅怨妇的做派,让他十分不喜。
他在谢家见惯了女人之间的宅斗,对这种事情最厌烦不过,于是便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来我家拜访的,都是村里有名有姓的居民,哪里来的无赖?这位秀才怕是看错人了。喝了这杯茶,就请回吧。”
谢槐钰的话很不客气,已经明显含着送客的意思,但李三郎一个村里长大的,却是完全没有听出对方的话外音。
一听到谢槐钰不信,李三郎立刻争辩道:“我说的就是那个白黍,刚刚来您家送笔的哥儿。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什么笔?”听到白术的名字,谢槐钰怔了一下。
他看向一旁的小树,就见小树支支吾吾的说道:“刚刚那哥儿让门房的送进来一只笔,我看也不是什么好的,连下人用的也不如,就扔到杂物间里去了。”
“拿上来看看!”谢槐钰瞪了小树一眼,用力说道:“下次凡有他送东西来,你都要告诉我,不可以自己随便处置了,知道么?”
小树被说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走了,去杂物间找到了白术送来的那支笔。
作者有话要说:李三郎真的好讨厌啊。不过和白禾还是挺般配的。
第16章
普通的紫竹笔杆,羊毛笔尖,文具店里十几文钱就得一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少爷平日明明都只用辽东进来的小楷狼毫。
小树把笔拿到偏厅,就看到自家少爷竟然在那儿笑着向那个李秀才问话。
刚才小树离开,谢槐钰就随口夸赞了李三郎几句。
李三郎被他夸的找不着北,还以为对方真心赏识自己。后面谢槐钰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差点把自己家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出来了。
谢槐钰问了他一些有关村学和官学的问题,但问的最多的,却是围绕在白术身上。
“不知那白术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他是个无赖?”谢槐钰问道。
“说起来惭愧,我现在定亲的哥儿是白黍的堂弟。”李三郎说:“那白黍一直就住在他家,吃他家和他家的,却不知感恩,还时常欺负自己兄弟,心思实在是恶毒。”
“哦,原来是这样……”谢槐钰挑了挑眉毛,似乎认同般的点点头,复又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白术送过来的是支笔?”
“这……有辱斯文……我实在说不出口……”李三郎满面通红。
“没关系,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谢槐钰笑得如沐春风:“你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别人说什么。”
听到谢槐钰的话,李三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说道:“那,那我可就说了。其实他这支笔,原本就是为了我买的,不过是被我严词拒绝了,所以才故意转送给您,想要巴结。实在是太不要脸。”
听他这样一说,谢槐钰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你不是他堂弟的未婚夫么?怎么他又要送笔给你?”
李三郎立刻说道:“谢公子,您有所不知,这白黍在他小的时候,他父亲也曾主动来我家提出要把他嫁过来。”
见谢槐钰脸色不好,以为他是对白黍的厌恶,李三郎忙接着说道:“这不过是父辈间随口说了一嘴,也做不得数的事情。大约是觊觎我的才学和容貌,他就死心塌地的要嫁给我。后来我和他的堂兄定亲,他还不依不饶,整日纠缠着我。这样的哥儿,实在厚颜无耻,真该浸了猪笼!”
“够了!”谢槐钰大声呵道,吓了李三郎一跳。
小树眼观鼻鼻关心的举着笔站在一旁,他家少爷向来脾气很好,他还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小树,你把那支笔拿过来给我看看。”谢槐钰开口。
“是。”小树立刻把笔递过去。
谢槐钰打开盒子,把那只极为普通的毛笔从盒子里取出。拿在手上转了一圈,就看到了笔杆上瑶琳玉树四个刻字。
那四个字也刻的不好,笔画有些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行家做的。不过谢槐钰却是怔了一下,接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瑶琳玉树……”谢槐钰念道:“你说,这笔是送给你的?”
“是……是啊……”李三郎被谢槐钰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
“行了,小树,送客。”谢槐钰把笔放进盒子,还不忘嘱咐道:“以后不准这个李秀才再蹬谢家大门,他要敢凑过来,就找人打出去。我们谢家不欢迎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客人。”
李三郎满脸震惊,不明白谢槐钰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转脸就变了副面孔。
一边被小树朝外撵,一边还回头解释道:“谢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句虚假啊。”
小树把李三郎赶出大门,回到了书房里。便看见自家少爷竟然正拿着那只不值钱的毛笔兴致勃勃的练字,一边练还一边嫌弃的说道:“啧,小树啊,这羊毫的笔还是太软了,没有狼毫好用。”
小树看了眼书桌上成排的狼毫笔感到无语,那么多的好笔,少爷自己不用,偏要用这支难用的羊毫笔,这不是闲的没事找虐么?
回想刚才的情景,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少爷,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那李三郎说的是假话的?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挺像真的,那个哥儿什么身份,一天到晚往我们这儿送东西,我看他就是别有目的,想要巴结你。”
“白术他没那个心思。”谢槐钰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以后也不要老是故意刁难他。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那个李三郎半句话,留他下来,不过是想听他到底是怎么空口白牙的抹黑一个人。”
在谢家,他见多了那些人做戏的嘴脸。她们可比这李三郎能装也会装多了。
这么多年,谁真谁假,他早就能一眼看出,又怎么会被这些拙劣的把戏哄骗。
“少爷。你对那个哥儿真好。”小树不禁感叹道:“要不是那个哥儿长成那样,我都要以为你想收了他。”
“别胡说。”谢槐钰笑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再怎么样那也是个哥儿,不要坏了他的名声。”
他略微顿了顿后,又道:“再说了,他长得怎么样了?我觉得还挺好啊?”
小树:“……”
看到小树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槐钰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你看看他就是干活晒的黑了点,其实五官长的都挺好的。”
比起那些明明长的不怎样,却扭扭捏捏做女人姿态的哥儿看起来顺眼多了,至少清清爽爽。
“少爷,他五官再怎么好,那也和个男人一样啊!”小树扶额:“您看连那个李三郎都嫌弃他,转头找了别的哥儿。”
一提到这茬,谢槐钰皱起眉头。连小树都看出来了,李三郎曾经和白术有过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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