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雌虫穿成乡村哥儿
等粒儿出嫁的时候,就把那块地陪给他,也能让粒儿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赵二手上拿着壶酒,恶狠狠的盯着陈冬青,仰起头来喝了一口。
陈冬青到家之前,他已喝了好一会儿,现在脸色微红,浑身酒气,起身抓起墙角的一把扫帚就走到陈冬青面前。
陈冬青这时已是全身发抖,紧张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自己越是说,赵二就越凶狠。还不如咬牙忍忍,让他打够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家里的扫帚,是陈冬青自己扎的,一头是稻杆,另一边是儿臂粗的竹竿。
赵二打他的时候不用稻杆那头,而是反着拿,用竹竿使劲抡下去。
他喝了酒,又正在气头上,手下也毫无保留,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不一会儿,陈冬青头上就肿起好大的包,又热又麻,低低的把头埋下来,后背也已经被抽的麻木了。
只是被打成了这样,陈冬青仍是一声也不敢吭,只能咬着牙默默承受。
脑袋里不住的想着,快点打吧,打完了就过去了。等明日去县里卖了药,多换些钱,赵二的气也就消了。
“臭婊、子,你害我绝后!”赵二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还不忘用力把竹竿贯在陈冬青身上。
他这一下力气用的太大,打得陈冬青脑子里一片空白,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我草!”赵二叫骂了一声,把手里的扫帚扔了出去。陈冬青用余光虚弱的看过去,原来是竹竿都被打断了。
没了打人的工具,赵二就改成了用脚来踹。
从陈冬青回来,他已经打了大半个时辰,打得都有些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喝几口酒,休息好了继续动手。
喝到最后,赵二大抵是喝懵了,开始胡说起来,对着陈冬青骂道:“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把你给休了。等我存够了钱,再去买个女人回来,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这话说得让陈冬青清醒了几分,他抬起头来,对赵二说:“那是给粒儿买地的钱,你不能动!”
赵二一脸阴狠,又是一脚踹在陈冬青头上:“一个哥儿还想买地,做梦!我一个子也不会给他。”
“那是我赚的钱!”涉及到粒儿的事情,陈冬青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赵二喊道。
“你赚的又怎么样!连你都是我的人,你赚的钱也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说完他还嫌不够解气般的,又是几脚踹在陈冬青身上。
陈冬青趴在地上,心里一片冰凉。
他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又种田又采药,就是为了能多赚两个钱,给粒儿一个保障。
可赵二那个混蛋……他竟然说一文钱也不会用到粒儿身上,还要把他给卖了!
这个时候,赵二已经打了陈冬青一个多时辰,天也渐渐黑了。
村里的孩子们玩回来了,粒儿推门进屋,就看到陈冬青跪在地上,而自己的爹爹,拿着壶酒,坐在床边,有些醉熏熏的。
粒儿最怕的赵二喝酒了,以往他只要喝了酒,都会把自己和阿爹痛打一顿。
但最近这些日子,赵二没有再打他们,态度也好了许多。
他觉得自己的爹爹变好了,也没那么怕他,就跑过去拉着赵二的袖子说:“爹爹,天黑了,我饿,你让阿爹起来做饭吧!”
“个赔钱货!就知道吃的东西!”赵二一双眼睛混混沌沌,目光阴霾的看着粒儿:“就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害得我被人笑!你怎么不去死了!”
说着猛力一脚踹向粒儿的脑袋,把人踹飞出去,撞到墙上嘭的一声巨响。
“粒儿——”陈冬青凄厉的叫了一声,扑了过去。
粒儿摔在地上,被陈冬青叫着名字,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叫了声阿爹,就哇的一声吐了。
陈冬青摸到他脑袋,手下就是一个鸡蛋大的包。
粒儿吐了一阵后,就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
·
此时已是夏季,天气十分闷热。
屋外的空地上,大群的蜻蜓低空飞舞着。
白术回到家里,浑身是汗,也没有什么食欲。
他简单的做了点烤鱼,吃过以后,就做起了俯卧撑锻炼。
自穿越过来后,只要有空,白术每日都会抽出一小会儿训练。
只是也不知哥儿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练的不少,却并不怎么长肌肉。
这么长时间过来,也只是胳膊和小腹上薄薄的长了层肌肉,和他以前矫健的身材比起来还差远了。
练着练着,窗外亮了一下,天空中划过一条银色的电蟒,把云朵照成了暗紫色。
紧接着,就是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一阵盖过一阵。
白术打开房门,一阵凉风袭来,他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青草气味。
要下雨了,白术看了看天,正想着,豆大的雨滴已一颗颗落下,密密麻麻,在院子里砸出了一层水雾。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陈冬青家的药草收了没有,白术想到。
要是没收的话,怕是这批药草明天就要泡汤了。
雨越下越大,溅湿了白术的半身衣服。他转身关上房门,走进了屋内。
多亏了他早已提前补好了屋顶,不然这样一场大雨下来,这屋子里怕是要淹水了。
正在这个时候,咚咚咚,门口突然传来了大力砸门的声音。
这种时候,谁会来找?白术有些诧异的打开了房门。
有人抱着个孩子站在门口,浑身被雨水浇了个透湿,脸上五颜六色,青一块紫一块,都看不出原形了。
“白术……”他哑着嗓子开口:“救……救命……”
白术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陈冬青!
“快进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白术赶忙把陈冬青拉进了屋内。
陈冬青进来后,虚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仍抱着孩子不放手,哆哆嗦嗦的说道:“救命……救命!求你帮我找谢公子借马车!我要去县里看大夫,粒儿……粒儿他不好了……”
粒儿被陈冬青抱在怀中,手脚低垂,到现在都没有动弹一下。
白术心里一沉,连忙伸手去摸。
孩子身上大概是被雨淋的,冰冰凉凉。好在鼻息还是温热的,也还算平稳,白术这才松了口气。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白术说完从柜子里翻出几件衣服,把粒儿包住。
又拿了个斗笠戴在头上,从陈冬青手里接过粒儿,和他一起跑了出去。
白术力气不小,脚程也快,陈冬青虽然没有力气,但为了粒儿,也拼命咬牙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谢家门口。
白术砰砰敲了两声们,谢家的大门就打开了。
见到来人是他,看门人立刻把人请了进来。
白术和那门房的说了几句,也不进去,就和陈冬青坐在门口的屋檐下等。
这个时间,谢家的下人们也大都干完了一天的活,回去休息了。
大下雨天的,白术在门口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他们闲得无事,就跑过去看。
林舒语坐在屋子里,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他打开窗户,就听到有两个小厮在议论,说白小哥儿来了,正抱着个孩子等在外面,连公子都惊动了,正往门口赶过去呢。
林舒语一挑眉,立刻就披了件衣裳走出去。
他倒要过去看看,这谢公子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来到门口的玄廊附近,离着门口还有些距离,林舒语停下脚步。他没有带伞,这里到门口这么大雨,他是会淋湿的。
因此他便只远远的站着,踮着脚观望,想看看谢公子在哪里。
结果他看了一圈,也没见到公子摸样的人,不由得想到,八成是那两个小厮在乱说。
谢公子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为了那个送鱼的哥儿亲自跑出来。
这样想着,林舒语就回过头,准备回去了。
结果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人匆匆朝这里走来。
那人穿一身鸦青色常服,头发松松在脑后挽了个髻,插一根白玉簪子。
长眉斜飞入鬓,目若桃花,鼻梁高挺,气质如山中青竹般凌然。
他目不斜视的经过了林舒语身边,身上带着股淡淡的松香。
林舒语有些怔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就看见小树也追了过来,跟在他的身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少爷,慢些。别忘了把伞拿着。”
原来这就是谢公子。林舒语半响没有回神,竟有些痴了。
他还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时,也曾幻想过能找个俏郎君,气质卓然。以至于京里来提亲的那些纨绔公子们,他是一概也看不上的。
若说他心目中合适的夫君长什么样子,大概就像这谢家的大少爷一样。
他只看了谢槐钰一眼,就觉得他这副模样,就像是从他脑子里走出来的。
·
谢槐钰从小树的手中接过雨伞,走到白术身边。
他听人来报,白术抱着个孩子过来借车,浑身淋得透湿。当下心里一沉,立刻就赶了过来。
上次白李氏生孩子时,白术也过来借了次车。
那次,白李氏没有救过来,白术虽没说什么,但他接下来好几天情绪都有些低落。
谢槐钰知道,白术这人心善,大约还是伤心了。
因此这次 他一听人报了白术的情况,就等不及要过来看看。
白术抱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浑身淋得和落汤鸡一样,一看见他来了,便道:“你赶紧回去吧,雨太大,别把你淋湿了。”
“没事。”谢槐钰道:“我打着伞呢。”
说罢,却把伞挪到了白术的头上,给他遮住周边飘过来的雨滴,他自己的身子倒是半边都湿了。
小树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塞的把伞遮到自己少爷头上,任凭雨水无情的把他浇了个透。
他家少爷是魔怔了,一心一意的要对这个白小哥好。他这做下人的也劝不下来,只能由着他的意思来了。
马车套好了,从屋后驶了过来。
下雨天,又打着雷呢,马儿也不太听话。好在谢家的车夫是个经验老道的,给马儿戴了眼罩,又把耳朵给堵上了,硬是把车赶了出来。
“上车。”谢槐钰亲自掀开车帘,白术便抱着孩子,和陈冬青一前一后的上去。
他刚坐稳身子,谢槐钰却也坐了上来,在白术身边坐下。
“你怎么也来了,快回去。”白术就要把谢槐钰赶下去。
谢槐钰却一伸手,袖子就搭在了白术的手上。
“我陪你过去。”他不容置疑的说道。
袖子下面,被挡住的部分,谢槐钰温热的手掌覆在白术的手上,牢牢的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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