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快死了 上
盛光放在口袋里的手攥成拳头,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但没有大吵大闹,歇斯底里,还换了一副低声下气的祈求语气,“你能不能帮我在爸爸面前说说?”
陈又终于发出了声音,“说什么?”
盛光抿了抿嘴巴,“就说那天是你自己摔下楼梯的,我没有推你,那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陈又说,“你以为爸爸不知道?”
盛光的身子猛然一震。
是啊,当时有管家在场,爸爸肯定在第一时间查问过了,会那么对他,警告,冷漠,疏离,是因为他不该有的,会被人唾弃的肮脏心思。
盛光满脸的难过,恐慌。
他从记事起,就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奔跑,那个方向就是爸爸所在的位置,他渴望着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足够优秀了,能够和爸爸并肩。
如果爸爸让他滚出那条轨迹,那他就会连抬脚的力气都会失去。
陈又看到小少年把下嘴唇都咬出血了,他能猜到,盛擎已经发现养子对自己的感情变质了。
没办法的事,小光同学,谁让你喜欢上一个没有心的人呢。
说实话,你总是仰望得多累啊,与其指望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还不如把头低下来,看看周围。
道理陈又懂,但他还得仰着望着,他都十七了,站得笔直笔直的,个子才能到盛擎胸口,没有奇迹出现的话,后面估计是长不了多少的。
见小少年沉浸在咬嘴唇的伟大事业里面,陈又说,“我要休息了。”
爱是相互的,讨厌也是,就像是盛光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没一丁点好感,后来更别说了。
盛光看了眼陈又打着石膏的右腿,一句话不说的转身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盛光没回头,“用不了多久,爸爸就会明白,谁才适合当盛家人。”
陈又在门关上后骂了一句。
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非要作死。
医院外面,盛景靠着车门刷手机,余光瞥到出来的人,他将手机揣进口袋,大步走上去,“来也来过了,没事了吧?”
盛光讥笑,“没事?怎么可能。”
“我看到爸的手表放在沙发上,他来看过那个废物,还带了吃的,医院里也有他的人。”
盛景瞥了眼他唇上的血迹,“不管怎么说,盛夏已经做到了你我这这些年都做不到的,不是吗?”
盛光用力掐了一下手心,“那又怎么样?”
他望着一处虚空,眼睛里涌出坚定之色,“路还长着,谁能走到最后还说不定。”
盛景往车那里走,“数学竞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有问题。”盛光的姿态高傲,自信,“我会让爸爸知道,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我都会拼尽全力去争取,再据为己有,别人只有看着的份,不仅仅是学习上的名次。”
盛景说,“盛夏明年高考,你觉得爸会不会干涉他的志愿?”
“本市的XXX大学是爸的母校,师资方面很好,离家里也近,很方便。”
“什么志愿?”盛光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他哈哈大笑,“我查过了,那个废物也是了不起,每一次考试都是班级倒数第一,就他那样,还谈什么志愿,也就只能在试卷上写个名字了。”
“XXX大学是我的理想学校,至于他,连边都摸不到。”
盛景说,“你不要忘了,爸给他安排了所有学科的老师,现在还在照常补课。”
盛光轻蔑的笑了笑,精致的脸上全是刻薄不屑的情绪,“有的人,再怎么努力,都是废物一个。”
“如果是以前的盛夏,确实是不会掀起什么小风小浪了,但是现在的那个,不好说。”
盛景耸耸肩,“你也看到了,他能引起爸的注意,住进这家医院的VIP病房,得到最好的待遇,说明能力不小,手段也有,不再是过去的废物。”
“别说了!”
愤怒的吼了声,盛光坐进车里,脸色非常不好。
车外的盛景摇了摇头,南墙就在眼前,都看见了,也不往后退,还要闭着眼睛往上撞,真蠢。
盛光离开后不久,数学老师过来了,还带着标了重点的资料。
陈又叫人,“老师好。”
数学老师是六个老师里面的两女之一,瓜子脸,大眼睛,天鹅脖,大长腿,就一个字,美。
“夏夏,你的睡衣好可爱,是你爸爸给你买的吗?”
“嗯。”陈又说,“我爸有一颗少女心。”
“少女心?”
数学老师笑的前俯后仰,毫无形象。
这真不怪她,外表冷峻禁欲的男人跟少女心这个形容词完全不搭调,别说去脑补了,就是听起来都觉得很好笑。
数学老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看看床上的少年,“你爸爸很爱你,要是你妈妈还在世,那该多好啊。”
陈又一脸的忧伤。
数学老师没再继续那个话题,“你看起来精神不错,那老师就放心了。”
陈又嗯嗯,很紧张的问,“老师,今天不做卷子吧?”
数学老师笑着说,“今天不做。”
陈又在心里欢呼,哈哈哈哈哈太好了!他的面上很平静,“那老师,我们开始吧。”
“不急。”数学老师说,“老师先给你讲一下上次的卷子。”
她拿出卷子,用笔勾着说,“这几道题的解法都还没学,你能告诉老师,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陈又尴尬了。
那是他在系统那儿搞来的。
数学老师一副我已经把你看穿的样子,“是你爸爸对不对?”
陈又点头。
数学老师温柔的说,“这样是不对的。”
陈又立马就顺坡下滑,态度是绝对的诚实,端正,“老师,我以后不会了。”
数学老师摸摸他的头发,“你的基础不差,只要你肯花时间好好学,就一定会有进步。”
老师你尽瞎说,我的基础已经烂成泥,捧都捧不起来了好么,陈又认真听着,嘴上说,“我会努力的。”
接下来的两小时,陈又都没有分心,真的。
作为一个学渣,他不定时专心一次,没什么效果。
到时间了,数学老师没立刻就走,还在对陈又讲解一道应用题,门从外面推开,皮鞋踩上地面的沉闷声停在病房里。
数学老师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礼貌的打招呼,“盛先生。”
盛擎一只手上搭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上提着从酒店带过来的食物,刚下班,他的身上还带着上位者的威势,“辛苦了。”
数学老师受宠若惊,完全不是在讲课题时的有条不紊,这会儿她不是老师,是一个条件很好的未婚女性,碰到优秀的男士,出现了正常的身理和心理反应。
盛擎只是从口中吐出一句,就不再多给一个眼神。
数学老师的心思细腻,察觉到了男人的拒人千里,她看向陈又,“那老师就先走了。”
陈又冲着美女老师的背影喊,“老师再见!”
他把脖子收回来,一扭头,发现男人盯着自己,“爸,我脸上长草了?”
盛擎随口一问,“喜欢你的数学老师?”
陈又随口一说,“喜欢啊。”
“老师身材好好,笑起来跟我一样,也有酒窝,不过比我的要更明显,更好看哎,爸你看到没有,老师还有一颗美人痣,就长在……”
盛擎把餐盒不轻不重的往桌面上那么一扣,“吃饭吧。”
陈又就没再往下说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气氛不咋地。
陈又拿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想吃辣的,他都快淡出鸟来了,“爸,我想吃麻辣烫。”
盛擎说,“那玩意儿脏,还致癌。”
陈又小声嘀咕,“我又不是要天天吃顿顿吃,偶尔吃一次不会有事的。”
盛擎撩了撩眼皮,“你嘀咕什么?”
陈又撇嘴,“没什么。”
他没有提下午盛光过来的事,这家医院是盛擎旗下的,多的是他的眼线,一天里面进出病房的都有谁,肯定都知道的透透的。
盛擎忽然说,“等你出院,给你买臭豆腐。”
陈又一愣,“爸,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臭豆腐啊?”
盛擎的眉峰拧了起来,像是在疑惑着什么。
接下来俩人都没有再有什么交流。
过了会儿,陈又见男人穿上西装外套,似乎要走,他张口就说,“爸,你晚上不留下来陪我吗?”
盛擎扣着袖扣,“你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
陈又为了任务,就把脸皮揉吧揉吧丢出去,“我是啊,我还没有成年。”
盛擎抬眼。
陈又的头皮发麻,他咕噜吞咽口水,赶紧说,“爸爸路上开车慢点,明天见。”
盛擎理平领口,走到床前,微微俯身。
陈又愣了半响,凑上去在男人的嘴上吧唧一口。
他瞅着男人的背影,一晚上要睡两个房间,不说别的,就是从暖和的被窝换到冰冷的被窝,再重新捂热,这份毅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真不容易啊。
之后的几天,盛擎都会来看一下陈又,不会多留。
陈又从系统那里知道日记本里只是生活录,就完全不当回事了,而且看盛擎也没有任何异常,提都不提,说明没翻日记本。
轮到数学课那天,来的不是美女老师,而是一个老头子。
陈又一脸懵逼,“爷爷,您是不是走错了?”
老头佝偻着背,提着布袋子走进来,“你是盛夏?”
陈又点点头,“我是。”
老头说,“那就没错。”
他的神情严肃,“你爸找过我,这学期由我来给你讲解数学课程。”
陈又呜咽,“知道了……”
完啦,唯一的精神粮食没有啦。
新的数学老师非常古板,用苍老的声音讲述着试题,不开玩笑,也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开玩笑。
陈又一用脑就想吃点什么,他的床头柜上有一大袋子零食,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伸手去拿,耳边响起一道咳嗽声,他默默的把手缩了回去。
“上课的时候不能吃东西。”
“对不起。”
由于学生的态度不错,老人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刚才讲的,听懂了没有?”
陈又摇头,“爷爷,你再给我讲一遍。”
老人于是就开始讲第二遍。
陈又全程都在瞅着老爷爷那几根白胡子,都不知道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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