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快死了 上
他在心里说,“我真的挺高兴能在这个世界认识你的。”
虽然你在我大腿上刻字,疼的我想抓墙,不过我还是……谢谢你。
陈又刚说完就被系统带去了下一个世界,倒计时两分钟就是两分钟,一秒都不多。
何思阳的手术成功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陈又在哪儿。
秘书垂着眼睛,没有回答。
何思阳抿起失去血色的唇,“把头抬起来。”
秘书身子一颤,她缓缓抬头,一双眼睛红红的,分明就是才痛哭过。
何思阳的头开始剧烈疼痛,声音还是冷静的,“他人呢?”
“大,大老板他,”秘书磕磕巴巴,“大老板他死了。”
病房里陷入死寂。
何思阳拽掉点滴下床,一步没走就倒了下去。
秘书吓的跑过去,手忙脚乱的去扶小老板,她的胳膊被勒住了。
“把手机给我。”
秘书的脸煞白,“小老板……”
何思阳冷道,“快点!”
秘书哭着拿出手机,哽咽着说,“大老板是突然没有呼吸的,就,就在手术室外面……”
何思阳按着号码,那边无人接听,他蹙着眉心,又去拨打。
“哥,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也不接电话?”
听到男人自言自语,秘书浑身发毛,她大哭,“小老板,你别这样,大老板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何思阳没有反应,他坐在地上,一直在打电话,嘴里念叨着,神情焦急,“哥,接电话啊。”
秘书看到男人的伤口裂开,有很多血往外涌,她吓的尖叫。
很快就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医生护士匆忙来到病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男人的腹部都是血,他却好像失去痛觉,只是在抱着手机给什么人打电话。
何思阳见到想见的人时,他的伤口已经被止了血,重新包扎了,生命力似乎正在一点点恢复,可他连呼吸都感到吃力。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何思阳叹口气,哭笑不得的说,“哥,你真不负责,既然一开始就骗了我,为什么不干脆骗我一辈子?”
他摸摸被白布盖着的人,没有温度,又把手放进白布底下,按在对方的心口,没有心跳。
何思阳面无表情的站着,突然就将刺眼的白布拽掉了,他攥紧手指。
“好好的,怎么就走了呢?”
即便是亲眼见到了,亲手碰到了,何思阳还是根本无法接受,支撑他这些年去奋斗,去拼搏,去奔跑,去笑着面对生活的男人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都不在了,我那么努力,还有什么意思啊?”
良久,何思阳说,“算了。”
秘书在外面等着,她等了很久都没瞪到小老板出来,就去喊人。
门被撞开,何思阳昏倒在床边,不省人事。
陈又死的时候是在冬天,温度很低,他被放在床上,穿着柔软的睡衣,面容安详,像是在睡觉,还做着好梦。
何思阳坐在椅子上看书,偶尔抬头看看,又把视线放到书上面,读两段给他听。
“今天还是《双截棍》吗?”何思阳放下书,去打开电脑,“哥,有句话我一直都忍着没告诉你,这首歌真的很难听。”
他轻笑,“你不知道,我每次听你唱的时候,都想堵住你的嘴巴。”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乐此不疲。
不多时,房里响起歌声,那种欢快显得尤其突兀,更加让人感到悲凉。
何思阳去泡了一杯牛奶,捏着男人的下巴喂进去,“换了一个口味,有点甜,你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再给你换。”
他掀开被子,躺到男人身旁,“哥,我今天把张阿姨给辞退了,以后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窗外寒风凛冽,房里的床头灯暖缓的,那股暖意渗透不到床上去。
何思阳忽然想起什么,语气中带着笑以,“对了,东子跟老余合开的饭店下周二开业,我手上的事有点多,就不去了,你不要生气啊。”
“红包不会少的,也有你的那一份,我早就准备好了,要转达的话我也会替你转达,你放心吧。”
何思阳握住男人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的摩挲,还是冰凉的,他抿了抿唇,“我们搬家吧,去山上的那栋房子里住,那边很安静,没有人会打扰到我们。”
“我看了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明天是晴天,就明天搬吧,好不好?”
何思阳看了看手机,“快十点了,该睡觉了。”
关掉床头灯,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头靠在男人的肩窝里,手臂搂着,消瘦而苍白的脸上浮现心满意足的笑容,“哥,晚安。”
第46章 我有两个挂件(1)
陈又在新的世界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自己的相貌,他急切的去问系统,“我是丑逼吗?”
系统, “货真价实。”
陈又不信, “那你给我描述描述,是怎样的丑逼?”
系统, “一言难尽。”
陈又,“……就这样?”太概括了, 他根本了解不到有多丑。
系统,“你会被自己吓到。”
听系统这么说,陈又顿时就放心了, 那一定是丑到令人发指了。
不到五秒, 他突然头皮一麻,浑身发冷,卧槽, 要死了,我好像亲手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里面还丟满了尖刀。
咕噜咕噜吞口水,陈又弱弱的,虚虚的说,“亲爱的,我觉得我可能,也许,大概犯了一个小错误哎。”
系统不搭理。
陈又哭唧唧,好难过,“我给忘了,丑逼确实是不会有人烦了,但是也没办法靠近目标吧,他一定会打我的。”
系统还是不搭理。
陈又悲痛的呜咽,“阿4,我错了。”
系统看他可怜,终于送上两个字,“节哀。”
陈又撇了撇嘴,有气无力,“我已经没有勇气站起来了,怎么办?”
系统,“那就爬。”
“……我死了。”
陈又尸体般的倒在地上,他已经能看到自己被白眼和唾沫承包的画面了。
你想啊,一般丑顶多就是跟美不挂钩,但五官还是可以的,笑一笑讨个好,还能有人缘。
都丑逼了,那绝对会被其他人歧视,唾弃,要被隔离的。
陈又受到了泥石流掩埋,呼吸困难,即将窒息,见过自己坑自己的,没见过把自己坑死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一点血,开始去翻动这副身体的记忆。
这是一个男男的世界,原主叫阿丑。
好有恶意的名字。
陈又继续去翻,原主生下来就黑黑的,瘦瘦的,小小的,很不好看,连他阿妈阿爸都不喜欢他。
有好吃的,先给他的两个哥哥吃,他们吃剩下的,或者不吃的,都会塞给他。
很多时候,他们还会故意把饭盆搞的乱七八糟,往里面丟树叶,石头子,还会吐口水,再笑着叫弟弟来吃。
原主穿的用的,也是哥哥们的破旧东西,他在死之前,都没有穿过一件好衣服,吃过一口热乎乎的饭菜。
家里人多,开销大,省点是正常的,老幺穿老大的衣物也还算过得去,但不能把孩子当畜牲对待啊。
都是亲生的,差别也太大了吧,长的丑怎么了,心灵美啊。
陈又叹息,原主的记忆里都是眼泪,无助,疼痛,就没有一丁点快乐时光。
真可怜。
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什么样的父母,是选择不了的,只能说,人各有命,全靠运气。
原主想着成年后就离开村落,离开家,一个人到森林里去生活,因为他丑,太自卑了,怕吓到人,更怕别人看他的目光。
谁知道在他成年的第二天,族群就遭到可怕的袭击。
一场恶战过后,整个族都没了。
包括原主在内,年纪小的都被关押起来带走了,要么作为低贱的奴隶,烙上印记,干一辈子体力活,要么被贵族挑选上了,回去做男侍。
两种命运,两种人生,都掌握在别人手中。
原本关在这间屋子里的有三十多个,包括原主那个活下来的二哥。
他们都被分批拉出去,挑走了,现在就剩两个人。
除了原主,还有一个,就在他的斜对,面,也是个差不多岁数的少年。
他们之所以会被留到最后,是有名堂的,因为一个最丑,一个最美。
拉出去,往广场上那么一放,到时候肯定会出现两个极端的场面。
这是贵族们的恶趣味。
陈又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到有关少年的信息片段,他是族长的幼子。
出生时,族里罕见鹅毛大雪,族人们欢呼,说他是天神的化身,带着富贵,吉祥降临,以后能够成为全族的骄傲。
族长高兴啊,就给幼子取名白雪,寓意纯洁,高贵。
说起来也是凑巧,他们是同年同月出生的,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平时原主都是偷偷的看一眼,不敢靠近,生怕自己的丑脸污染了对方的眼睛。
陈又往那边瞅瞅,少年抱着膝盖,脸都在阴影里,他也看不清,不知道美成什么样子。
想必是要带“绝世”这个形容词的。
陈又打量屋子,非常大,不过没别的东西,就是三面墙,一面铁栏杆。
有个穿着深蓝色立领军装的男人过来,往屋子里丟进来一把果子,几片叶子。
陈又瞪大眼睛,这是干什么,给猪吃的吗?
“有没有馒头?”
军装男人看了眼陈又,满脸的厌恶,就跟见到什么丑不拉几的东西一样。
他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好像是只要再多待一秒,就会被吓到似的。
陈又抽抽嘴,好了,系统,我现在完全相信你了,我真的是个丑逼。
系统,“恭喜你如愿以偿。”
陈又不想说话。
他看看滚到脚边的一个果子,有点像小西红柿,犹豫了一秒,就捡了往嘴里丟。
好酸。
呸,陈又酸的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感觉牙都不在了,慢慢的,酸味褪去,苦味泛上来,最后又有了一丝丝的甜。
这果子好有魔性。
陈又捡了一个,两个,一路捡到少年旁边,对方一动不动。
之前被关进来后,每次有食物,那些人都会给少年食用,他说不吃,他们才会去争抢。
王子嘛,从小到大都是供着的,他们供习惯了。
等所有人离开后,原主跟就悲剧了,吃的全被少年吃了,他又不敢吭声,只负责挨饿,挨着挨着,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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