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偏不听[穿书]
“你知道什么样的翡翠叫好吗?”老头看不成器的子孙一样唉声叹气地看着他,撸起袖子,扶出一块玉镯,“像我这块这样!你看,好看吧!”
宁仪瞅了一眼,强行忍住了喉头的震颤。
这两个的价值,一个宝一个草,当然,老头的是草。
有少许絮状浑浊与杂色的翡翠镯子搭衬在老头枯槁的手腕上,虽然成色不行,但设计还是巧的,设计师在浑浊的地方贴上少许金箔作竹叶状点缀,又在杂色处用金线勾出花果藤蔓,雕刻地浑然一体,也算不错。
宁仪忽然来了兴趣,想听老头怎么忽悠。
老头看他观察地仔细,就跟他细细说这里头的门道,话跟宁仪想的差不多,但价值上却往百倍千倍上说。
“我这描金翡翠,可不得了,当初买就废了老大劲,你看这花纹多华丽,还有这缀着的纯金小莲花,含着的淡水金珠,都价值不菲啊,可都是顶级设计师设计出来的,在原产地监督现采的原料,是不是一看就喜欢?”
宁仪瞥了一眼那淡水珍珠,同时注意到因为老头的讲解,又有两个像是同行的老太凑过来应和。
本来想走的宁仪发现自己被围住,竟然不好走了,只能耐着性子装着虚心的样子继续聆听。
老头看得出来宁仪有些不以为然,趾高气昂神气十足地拍拍他,“小伙子,你可别不懂货,这可是我儿子从缅甸给我带回来的好东西!”
“哦。”
“你再看这柜台里的,和我的比,我的这多么华丽金贵,这柜台里的颜色普普通通,一丝亮点也没有,还卖的这死贵,谁买谁吃亏!”
*
此时十几米开外,两名男子并排走着,海拔上略胜一筹的男子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沉着眉头,另一个则穿着绣竹叶中国风休闲装,言笑晏晏。
应赫茶拉扯了一下身边人的臂膀,“你可是东道主哎,我回来让你陪我在你家商场买东西,你居然给我摆脸色?”
付锐修收回胳膊,眼尾微垂,眉骨投下的阴影将一双茶色眸子映衬地深沉,此时目光淡淡滑过身边的友人,带了一丝无奈和熟稔,“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你把我拉过来,还想看好脸色?”
应赫茶嘁了一声,“你这破脾气,活该单身到现在。”
以付锐修如今的身价,也就只有这一点值得调侃了。
三十三岁,建功立业,然而,没对象,单身狗一条,没谈过,是不是处男还有待商榷。
作为对方的好友,应赫茶自然知道付锐修至今单身的原因,是因为心头有一抹白月光,求而不得,加上家大业大忙碌不休,所以耽搁到现在。
以至于付家几年下来已经习惯了从年头催到年尾,从年尾再催到年头,只为让付锐修赶紧找对象结婚生孩子。
付家上一代就两个人还在世,付锐修的父亲付谆以及叔叔付卓。
付谆就付锐修一个儿子,而付卓有一儿一女,按理说,繁衍子嗣的重任不应当只落在他头上。
但创下伟业的确实只有付谆一个,付卓顶多捞捞好处当个董事打打酱油,付老爷子还是想让付谆的孙辈继承偌大家业。
付锐修至今没敢为白月光向家里人出柜,更何况他的白月光顾云胡为了演艺事业,也至今没有答应他明里暗里的暗示追求。
看付锐修这样,应赫茶已经从新奇到疲累再到无感,劝都劝不下去,倒不知道他本人是怎么个想法,真不急吗?
在他看来,顾云胡还年轻,二十八岁的年纪,明显是吊着付锐修的胃口,故意不答应的。
但当局者迷,情之一事,他也不好多说。
只能闲了带没情趣的好友出来逛一逛,挑近的逛。
这家市中心的商场原先是付锐修和堂弟付锐瑾两人共同经营的产业,初期投资大多是付锐修出钱,后期贷款和运营则是付锐瑾在处理,这么大个项目若是失败了也够喝一壶的,好在成功了,顺利成为付家名下产业,短短一年以来,价值近百亿人民币。
付锐瑾如今去了国外学习,照料商场的胆子就又落在了付锐修身上。
应赫茶不想让他把这事纯当公务,带着点乐趣来经营要更有意思也更轻松。
付锐修没有理会好友的调侃,不以为意地挑开视线,投向前方聚了一小团的人群。
应赫茶向来爱看热闹,拉着他凑上前,“走走走,去看看。”
宁仪正百无聊赖地开着小差听老头的胡侃,老头口干舌燥地吹完,指着自己的翡翠手镯道:“现在懂了吧,柜台里这个不好!别在这家买,你小子不懂货,还得多学学呐!”
一边的老太听老头说完,跟着掺和,“嘿,现在的年轻人懂什么,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好东西呢!”
老头得意地捋了一把下巴上短短的胡须,“咱跟这些小辈计较什么,咱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多!”
宁仪听到这句,不乐意了,直视他道:“恕我直言,我戴过的珠宝比你看过的还多。”
“噗!”旁观到这一幕的应赫茶失笑,连连颤抖。
老头皱到一块的上下眼皮艰难地崩出来浑浊的眼珠子,“你!”
既然要说开,宁仪也不客气,“第一次见人颠倒黑白。”
宁仪稍稍俯身凑近比他矮了一截的老头,用说悄悄话的姿态道:“你们是不是跟这家店有仇,来砸场子的?”
所以百般忽悠让他离开,不让他在这购物,顺带装逼。
老头手上的镯子不值多少钱,只能靠外形骗骗外行。
之所以在翡翠上贴金箔描金线就是因为瑕疵多,卖不了好价钱。
有瑕疵不一定就不好,但这件肯定说不上好,而这丁点金子以及染色的珍珠,更是值不了多少钱。
身边的两个老太终于起了作用,闹闹嚷嚷地掐腰,说他污蔑。
“咳!”旁观了这一小会的应赫茶咳嗽一声,试图引起注意,然而老头老太太的战斗力太强声音大,都没理他。
宁仪越过挥舞的手臂,回视,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他刚想细看,那人却转过身,打电话。
应赫茶笑着帮忙将宁仪拉开稳定的三角包围圈的时候,几个保安也在老板一个电话下及时赶到了现场。
付锐修侧着身,和一个保安嘱咐:“这家店好像惹上了点麻烦,去了解一下。”
宁仪盯着那张侧脸,越看越熟悉,正想细看,那人却转身走了。
大步流星。
应赫茶一看,追了上去,边跑边小声埋怨,“付锐修,你这么急要干什么!”
付锐修却走得更快,眼见着就到了电梯门口,一步跨入正正好到四层的电梯,阖上了门。
宁仪没再管周围的大爷大妈,听到这个名字,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目光一滞。
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伴随这个名字涌入脑海。
紧接着,还有肚子里揣着崽这个事实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孩子,总不能他一个人担着!
他也没钱担。
宁仪身形一闪,拉住还没来得及跟上的应赫茶,目光一缩,“请等一下!”
应赫茶回头一看,发现是刚刚小秀了一把的少年,瞧着就是哪个富豪家的富养小公子,见好友怎么着也追不上了,也就停下脚步,带着些猜测回:“什么事?”
真相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宁仪干巴巴地道:“你是付锐修的朋友吧,我找他有事,但他好像不愿意见我。”
应赫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没确定自己的猜测,眼下就兴味地问了几句。
……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高个保镖凑近了点,保障应赫茶的安全。
他隐约听到陌生的少年说,格物的总裁借了他东西,他得还回去。
被问及是什么,陌生的少年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种子。
保镖:???
什么种子这么重要!难道是什么珍稀物种?比如迎客松的种子?
接着,他戴着墨镜,看到应家小少爷应下请求,十分随意地把付锐修的号码发给了他。
保镖动了动嘴唇,又动了动脚,皱了皱眉头,又抠了抠手。犹豫,他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总裁?
应赫茶拍了拍少年的肩,又侧目看了一眼保镖。
保镖突然懂了,他该在车底。
作者有话要说:应赫茶:某人跑这么快干什么?
付锐修:还不是因为你在场。宁仪要是嚷嚷给你知道了,等于我整个好友圈都知道了。
应赫茶:那你应该拉我走的啊。
付锐修:……
应赫茶:还不承认是落荒而逃?
付锐修无奈辩驳:我只是一时忘了……
付锐修后来想,如果是真正的宁仪在那,他肯定不会跑,说不得还得讥讽几句,但他当时旁观到的少年金灿灿的,矜傲又活泼,眉飞色舞的样子仿佛会发光。
第四章
微风的笔触滑过,花叶扑扑朔朔。
张阿姨刚把阳台的被子翻了个面,又忙活着把外头的花盆搬回来躲躲阴凉,免得晒坏了。
刚要收手歇一歇,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张阿姨接了电话,听完后就奔向了厨房。原本不慌不忙的步调此时慌慌张张。
好在厨房里菜都是有的,虽然是昨天买的,但放在冰箱,也都还新鲜。
张阿姨简单地做了两道能很快做好出锅的菜,又烫上面,浇了肉沫酱汁,将菜摆好在面旁,锅里煮上一道时蔬汤,香气飘出厨房。等待的时间就洗好草莓蓝莓提子放在旋花纹玻璃小碗里。
付锐修到家时,张阿姨正好把菜放上桌,可以说时间把握地刚刚好。
“您不是去陪朋友了吗?怎么突然回来吃饭了?”张阿姨平常和付锐修相处的时间还算多,因此说话并不太像旁人那样顾忌,问问缘由合情合理。
然而此时付锐修并不太想答,挺拔的鼻梁下薄唇轻抿,语气漫不经心,“有事,就回来了。”
张阿姨就没有再问。
原本今天,付锐修一整天都不会在家里用饭。
所以张阿姨今天没像平常那样把饭菜等准备齐全,又听付锐修这样说,想起一件事。
等到付锐修吃完,张阿姨收了碗筷,问出了这件事,“那您晚上还要去那家酒店吗?”
付锐修脱外套的动作一顿,指节分明修长的手悬在半空,迷茫一瞬,但并没有露出端倪,“去。”
他居然差点忘了这事。
这太奇怪了。
张阿姨在心里舒出一口气,她总为这档子事操心,偏偏不能说什么,只能道:“那您下午……”
付锐修将外套搭在椅背,示意她拿去干洗后放起来,“先准备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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