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都想与我谈恋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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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夜,莫书浅双肘搁在窗边,赏的既不是月,也不是花灯,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远处那五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人身上,神色如冰般淡漠,喃喃道:“伍年和姜小狼带这人来找我,是故意想气死我吗?”
戏子01站在他旁边,但笑不语。
莫书浅瞥他:“你知道我说的‘这人’是谁吗?”
戏子01:“不知道。”
“又说谎。”莫书浅故作叹息,“伍年就和你不一样了,他不会撒谎,就算撒谎,也一定会迟疑,因为他不想骗我。倒是你,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说到一半,他背对着窗,银色月光照在身覆青衣的薄背、后颈,戏子01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说吧,你是不是故意被我带走的。”
戏子01:“何出此言?”
“猜的。”莫书浅坦然道,“因为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柔弱,至少也有伍年的一半,可那日你被我擒住,你却一点都不挣扎……为什么不反抗?”
“不想反抗。”戏子01的目光从莫书浅的后颈转移到侧脸上,“不过从刚刚开始,莫少爷就一直在提那鬼差的名字,怎么没见莫少爷提那条狼呢?”
话音落下,莫书浅微微一愣。
仔细想想,比起姜小狼,他其实更加看中伍年?
见他怔住的模样,戏子01轻轻笑了,说:“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我想你之所以对伍年的印象比较深刻,应该是他曾经向你说过一句话。”
说着说着,戏子01的脸越走越近,莫书浅微微缩起脖子,嗫嚅道:“什、什么话?”
面前的黑色眸子亮得有些吓人,莫书浅想扭过头,忽然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他无法扭过头,被迫与对方的鼻尖两两相对。
而就在莫书浅在心里痛斥这人果真在佯装柔弱,扮猪吃老虎时,戏子01微微沙哑的声音传在耳边,灌入魔力一般,又低又好听。
“那句话就是,我想和莫少爷谈个恋爱。少爷你……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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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有明灯点缀。
可能是冷风吹的有些久,伍年忽然打了个喷嚏,搓搓双臂,一脸不爽地道:“人呢?不是说能嗅着哥哥和戏子的气味找人的吗?怎么,狗鼻子不灵了?”
“请你去治治脑子,狗和狼到底是不是一个物种。”天天拌嘴,姜小狼已经拌得厌烦了,驻足道,“别走了,今天找不到的。”
“小兔子刻意掩盖气息,就连01的气息也一并掩盖,明摆着不想让我们找到。”
说罢,他冷冷地朝倒在凳子上,哈喇子淌一地,显然在睡觉的江钰一眼,嗤笑着说:“你把这玩意儿带上,想找到小兔子才有鬼。”
伍年:“不然呢?放他一个人待在戏楼?这玩意儿好歹也是位剑修,你觉得我和你不在,有谁能够困得住他?”
江钰此人蠢归蠢,贱归贱,身手却是不可小觑。若不是伍年与姜小狼也不是等闲之辈,否则极难制住他。单独将他留在戏楼,莫等于放虎归山,必须找个人看管。
只是事关找莫书浅,伍年和姜小狼皆非去不可,没一个人想留在戏楼里看管江钰,云修和楚廷歌这二人武力值堪忧,根本指望不上,千愁万愁,便只好带这傻叉一块上路。
然后莫书浅就不出来了。
如今看来,称呼这姓江的为“累赘”都是侮辱了累赘。
四人齐齐看向这位与凳子绑在一起,仰着头,把面具当做睡眠眼罩,睡得人事不省的人。
仔细一听,还能听到轻微的、断断续续的鼾声。
……
“杀了吧,杀了世界太平。”
众人心道。
冲动是魔鬼。
众人内心痛苦的挣扎着、煎熬着,可不枉他们耐心与理智皆是铁打的,没一人冲上去把人掐死。
姜小狼:“这人就算是死,也得等见到小兔子之后再下定论。”
***
新的一天,新的自闭。
自从戏子01在昨天晚上对莫书浅说了一句“我想和你谈个恋爱”,被他来了个过肩摔后,已经被关门外一天一夜。
这栋没人住的客栈上漏下湿,走廊上寒风更甚,戏子01跟罚站似的,定定立在门口,背影倍感凄凉。
期间,他尝试着用手指敲打门,发出很轻的两声“咚咚”,不说话也不辩解,莫书浅当时脑袋就跟烧起来似的,自然没理会他,窗户开的很大,任由冷风扑面,意在把自己吹清醒。
卯时三刻,旭日初升。
莫书浅把自己裹得像只粽子,蜷在被窝里,表情呆滞,任凭两道清水鼻涕流淌。
他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了。不过昨天吹了半柱香不到的冷风,今天就开始头晕脑胀流鼻涕。
破客栈里能有地方睡觉就不错了,哪还指望有纸巾供他擤鼻涕,之前花积分买的手帕也被他留在上个世界,不知道扔哪里去。
莫书浅双手捏着被子一角,左环右顾,心想没什么东西能擦的话就把被褥给牺牲了,余光却倏然扫过门前。
他还在吗?
“啊嚏!”
“莫少爷?”
莫书浅:“……”
人还在。
他不打算回应,可喷嚏却怎么止也止不住,频频发作。戏子01听着里面这动静,表面看上去平静,衣袂下的手却攥紧了。
须臾,他又敲了敲房门,问:“可是染上风寒了?”
莫书浅暂时不想让他进来,又怕自己不回答对方会闯进来,嘴巴便动了动:“我没……”
刚说两个字,哪晓喉咙干得跟烈火灼烧般,沙哑得不行,可门外的戏子01却是听出来了,抬手就把门戳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砰”的一声,莫书浅捂嘴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把门捅了个穿,画面格外震撼。
莫书浅:“……”
他还没来得及震撼多久,一抹红色蓦地闯入视野,再一眨眼,冰凉的触感已经抵达在额前。
戏子01掌心贴在莫书浅的额头上,向来舒展柔和的眉宇却在此刻微微蹙起,沉声说:“你发烧了。”
莫书浅拨开他的手,无所谓的道:“没事,一个月总会来那么一次,不必在意。”
这话虽然说起来怪怪的,可确实是事实。不论是感染风寒还是脾热咳嗽,对他来说是早已经成为习惯的家常便饭。
“为什么突然发烧?”戏子往敞开的窗扉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阳光化作一缕投在戏子01那双漆黑的眼珠子上,莫书浅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团火。
一团怒火。
“昨晚吹风了?为什么不关窗户?”戏子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语气显得咄咄逼人,莫书浅喉结动了动,避开视线,喃喃自语道,“还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
戏子01:“……是我错了。”
莫书浅:“啊?”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昨晚我就该进来,把窗户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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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因人而异,莫书浅虽然经常染病,所幸每次都不是特别严重。几年来,最严重的莫过于上一次淋了场雨,拖久不治,在树林里晕倒。
有了前车之鉴,反派大佬不希望这个人再有什么事,只是他不懂医术,也不想大费周章请“情敌”过来,便只好找了位郎中看病。
据悉,反派大佬是个连自己醋都吃的醋坛子,更别说毫无来由的去醋别人。
——只要是个人,与莫书浅稍微有点亲近就会醋,云修就是受害者之一。
而现今郎中来看病,看病就得把脉,三根手指在莫书浅白嫩的腕上来回按压,这郎中又是位年龄在二三十徘徊,相貌清秀的青年,看得坐在一旁的戏子01有一起没一下地用手指扣击桌面,眼神如刀,很不耐烦。
郎中只觉如芒在背,回头探去,又见坐在戏子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非常和善地询问:“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不是。”
郎中疑惑地转回头,手刚抚上莫书浅的额头,就见对方倏然咳嗽起来,郎中下意识地拍打莫书浅的胸襟,让他舒缓,还不忘关心,“没事吗?好点了没?”
莫书浅:“好点了。”
郎中莞尔:“那就好。”
戏子大佬继续拿眼神杀他。
“你身体比寻常人虚弱,容易生病,除了退热的药材,我再给你配点人参滋补下身体吧?”
郎中说着说着望向破败的四周,还以为这里就是他的住所,心中掂量一番,道:“只是人参这药素来昂贵,我还是……”
戏子大佬直接打断道:“有钱,要最贵的,来十斤。”
郎中:“…………”
因天时地利人和等诸多原因受到限制,郎中所携带药材有限,戏子大佬只抢到两株上好的百年人参,并交代剩下数斤人参在一周内卖给他,郎中承诺绝对童叟无欺后圆润地滚了,边滚边觉得自己走狗屎运,遇见个有钱的神经病,赶忙号召全家去山上挖人参。
等郎中离开后,大佬就开始忙活,顺手将几年都没人用过的灶房给打扫了一番,打扫完开始炖人参汤,别提有多贤妻良母。
人参在大火里炖了将近半柱香时辰,大佬将汤连带人参一起盛在被刷得发亮的碗里,给莫书浅送过去。
莫书浅双手接过,低头望着这碗浅黄色的热汤,眉宇不知不觉紧紧皱了起来。
“苦、苦吗?”
戏子大佬愣了愣,忽然笑出声,调侃道:“听说是有点苦的,所以没人喜欢喝。”
“……”莫书浅说,“我不想喝。”
戏子大佬虽然是笑着的,态度却无比坚决:“不行。”
“感冒而已,不用了吧……”说什么也得挣扎。
大佬委屈:“我可是花了钱的。”
莫少爷:“……难道不是我给的钱?”
“淘气。”莫书浅刚将人参汤搁置在桌上,下一秒就被戏子端起,“既然少爷不愿,那我亲自喂少爷喝。”
说罢,大佬自己喝了一口,放下碗,朝莫书浅离得近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并且在下一秒灵验了。
莹润的下巴被一只手捏住,戏子越凑越近,近到莫书浅可以开始数对方的睫毛。他们的鼻梁都很高,大佬稍微侧过脸,借了个位,二人唇唇相对,温热的参汤缓缓灌入口腔。
莫书浅尝试挣脱,可下场不是双手被箍住,就是把自己呛得难受,左思右想,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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