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都想与我谈恋爱[快穿]
话未说完,但意思明确。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你还小,别整天想这些事。”
莫书浅表面看上去从容不迫,非常镇定,捏着书籍的手却紧了紧。
认为自己是被拒绝了的伍年很是委屈,一句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不小了,掏出来比哥哥还大。”
……日。
莫书浅脸上的温煦荡然无存,比锅底还黑,猛地放下书,“啪”的一下,书摔在桌上发出的声响,惊得伍年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诘问道:“你这些话都跟谁学的?魔尊吗?”
伍年喉结动了动,看着莫书浅不敢说话,像是默认了。
莫书浅对他不太会发火,只是叹了口气,心力交卒道:“那人就是个神经病,你以后离他远点,少跟他接触,免得被带坏。我可不想我可爱的小伍年受到神经病的荼毒。”
人格就是人格,哪怕他们始终是一个人,但性格的不同注定早就莫书浅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同。
他对伍年姜小狼向来以平常心对待,对戏子会更温柔更照顾一点,对姜独本人会尊重礼貌点,毕竟他是冥府帝君。
至于魔尊……呵,那种欠扁的人格,不揍他就不错了。
自当姜独与本体融合后,为避免造成地府动荡,伍年姜小狼等人格只在罗酆殿时出现,因为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这群人格和莫书浅。
但避免让莫书浅为难,姜独还是对东殿设下了一个限制。
月曜日伍年可进,火曜日姜小狼可进,水曜日戏子可进,木曜日魔尊可进,金曜日医修可进,而土曜日和日曜日只有冥府大帝可进。
住在这里一个月,莫书浅已经对每天都需要干什么能估摸个大概了。
伍年和姜小狼比较随性,莫书浅可以做自己的事,于是就看书,闲聊,比较日常。
戏子多愁善感,对文墨也颇有兴趣,莫书浅就会和他多说些话,商榷文房四宝。
魔尊……是最头疼的。因为这个人格一进来不是把他推到在床,压在他身上先狠狠亲一下摸一通,就是用鞭子把他绑起来,强上。
原以为他之前说的一周都不想让自己下床是说说的而已,没想到是动的真格,逼得莫书浅匍匐在他身下,由于承受不住那粗暴的动作而汗湿衣襟,泪眼婆娑。
魔尊还会俯在他耳朵,刻意压低嗓音,说着令人脸红的浪荡言语。
“怎么样,跟冥府那玩意儿相比,本尊试起来是不是更加舒服?”
“……”
魔尊动作微滞,钳着莫书浅的腰肢,将他翻了个身,忽的对上那双失神涣散的眸子,情•欲如滔天野火往外蔓延。
“你看你,明明都爽成这样了,还要故作凶狠的瞪本尊……啧,这么轻还哭,可以理解为欲求不满了。”
“你……”
被褥一角滑落曳地,珠帘璁珑声与暧昧低吟交织于一起,东殿一片烛火暖意。
经过这晚,莫书浅大概是死了,至少半条命没了。而次日,医修正好可以给他调理上药。
看到姜独本体的时候,莫书浅原本是想告状的,让他把魔尊这个人格关起来,别来祸害自己,可后来想想,他毕竟也是姜独的一部分人格,若告诉他自己讨厌魔尊,不就等于他其实讨厌姜独的这个人格?
而且姜独七天里只有两天能抽空来看他,莫书浅知晓冥府帝君太忙了,好不容易有两天时间休息,想单独对他说的话一定很多,他又何必再谈及其他人格。
罢了,下次遇到魔尊,就把他抽一顿吧,熊孩子就是用来抽的,实在不行,就抽死好了。
姜独本人的话其实也不太多,就和当年的小黑球一样。
和以往区别最大的就是他现在的个子特别高,比莫书浅要高出半截头有余。宽阔的胸膛很硬,也很温暖,从背后抱着莫书浅的时候,很像只黑色的大猫在粘着自家主人撒娇,用脸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的脖子,然后莫书浅专心看书……
呃,背上伏着个活人,怎么可能专得了心?
莫书浅重新拾起书,看了一会儿也没心情了,见伍年垂首戳着地板玩儿,一副失落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心说对他们的态度还是不要分化的太棱角分明,免得说他偏心。
“伍年。”他开口。
伍年抬头,一张俊俏的脸委屈的不能再委屈。
莫书浅:“我们出去逛逛吧,去奈何桥那边。”
伍年欲言又止:“哥哥,这难道是……”
“嗯,约会。”莫书浅微笑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伍年与其他人格不同,他本就是鬼差,可以自行出入罗酆殿内外。
冥府分三六九等,伍年在一众鬼差里算得上闻名遐迩,不少幽魂恶鬼见到他也像见北太帝君和黑白无常一样,向他颔首行礼。
黄泉路,奈何桥。
与人间的河不一样,忘川河里住着孤魂野鬼,色泽深如墨潭,黑不见底,却能清楚无比的看见几缕幽魂浮在河面上。
它们似乎是嗅到了生人的气味,宛如鲤鱼跃门似乎,在河面上躁动着上蹿下跳。
如果这几缕幽魂有五官的话,怕是正在冲莫书浅一阵挤眉弄眼,咯咯森笑。
“中元节快到了,幽魂怨灵这几天力量会比较强。”伍年手搭在莫书浅手上,下巴枕在他肩上,冷不灵的瞧着河面上的幽魂,“在河底飘荡的都是生前犯过大罪之人,死后化作孤魂野鬼,活人的阳气与死人的尸身,对它们来讲是最好的饲料。这种东西留着不但没用,还害人害己。”
说到后来,他侧过脑袋,悄声说:“我忽然有个想法,哥哥想不想听?”
哗哗哗……
船只入河的声音。
寻常船只一入忘川河,便会被河底幽魂扒下,直拽入河底。
而伍年找的这船只材料特殊,孤魂野鬼别说是扒了,连半分都不敢靠近。
可是莫书浅到底是修士,是活人,他身上的气息对孤魂野鬼来讲,就像是饿了十几天的野兽,忽然有一块生肉掉在眼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啃食殆尽。
它们饥饿着、难耐着,想把眼前这个活人给生吞活剥,一丝一缕的孤魂野鬼再度浮出水面,未曾靠近,突然被一道红芒给射了个对穿,魂魄泛着光,倏地炸成烟花。
孤魂野鬼:“…………”
一个接一个,顷刻间,漆黑的湖面波光粼粼,宛若夜空中炸开来的绚烂烟花,洒入一片烈焰星子。
莫书浅坐在船只一端,看到这一幕,惊呆了:“这是……??”
伍年笑道:“反正留着它们也没用,不如当烟花炸,还挺好看的。”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想法?”
伍年笑容微敛,怕惹得莫书浅不高兴:“哥哥不喜欢么?”
“不是。”莫书浅摇摇头,莞尔,“挺漂亮的,就是让我想起以前,在上元节的时候……算了不提了,都是不太高兴的回忆。”
灯火璀璨,人影斑斓。
那日花灯节,容卿带着一个少年去集市转。他想,如果当时没有去集市,没有碰见河底下的尸体,不知道那些百姓是什么样的面目,依旧被江钰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像是知道莫书浅心事似的,伍年上身往后一仰,轻轻靠在他背上,两人背对背坐在船只上,道:“哥哥,你还记得那时我都说了什么话么?”
莫书浅一愣,半晌,才开口:“我……”
“算了,我知哥哥记性不好。”
“……”莫书浅轻声道,“对不起。”
伍年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登时哭笑不得:“道什么歉呀。”
他旋身搂住莫书浅的腰,侧脸贴在那纤瘦单薄的脊背上,阖上眼,浓密的睫毛自然垂下,呼吸均匀,很安心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说,五年,再过五年,只要五年,不出五年,我一定长得比哥哥还高。”
“也是那个时候,身为伍年人格的我出生了。”
莫书浅低头看着腰肢上那双苍白的手,自己的手也搭了上去。
河面的孤魂野鬼没有意识,一个一个被他的气味吸引浮出水面,又一个一个炸裂开来,星火四溅。
原来地府真的挺美的。
伍年:“许多年前,受了点阻碍,导致人间的集市我们没有好好逛。那许多年后,哥哥可愿意陪我在地府里逛逛?”
他一如既往地,邀请似的递出一只手。就像是个代表性的动作。
莫书浅本来就搭着他的手背,这样一动作,早就落到他手掌心里,笑了:“好啊,那么请问是逛多久呢?”
伍年眨了眨眼,思索几许,半带玩笑的试探道:“嗯……碧落黄泉?”
火红的烟花眯了眼,不知不觉,桥上已经吸引了一大堆幽灵恶鬼,看见忘川河上飘着一艘船只,叽叽喳喳纠结个不停。
“我靠,我说怎么这么亮,地府什么时候有这种人间的烟花奇观?”
“是谁在燃放烟花爆竹,待我禀报给黑无常,把涉事人等都抓起来!”
“咦,那不是伍年大人么,伍年大人怎么跑河里去了?”
“什跑河里去了,那不是有船吗?”
“……牛鬼,你看到了吗,好像不是寻常的烟花,是河里的孤魂野鬼炸成烟花了?如果不是那就是我瞎了。”
“不,你没瞎,炸的的确是孤魂野鬼。”
“……”
江钰、云修和楚廷歌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楚廷歌作为管理他们的上司,为此操碎了心:“干哈呢?跑的这么快。”
江钰:“我他妈的还以为地府也会闹火灾,想来凑个热闹。”
楚廷歌:“妈的怎么可能?”
地府要是会闹火灾,早就先被姜独那个王八蛋自己烧了。
顿了顿,江钰又道:“哦?这放的是烟花?水里还能燃放烟花?牛批。哥,我想学。”
认了个干弟弟的楚廷歌:“……别乱叫,我不是你哥。”
云修:“呃……船上的人有点眼熟啊?”
楚廷歌:“……”
视力有损的江钰试图突破极限,竭力眯了眯眼,最后还是放弃治疗,道:“我瞎子,我不行,看不清,看不见。贱民你快给我说说,船上都有谁,说出来重重有赏。”
云修拧眉怒瞪过去:“滚你大爷,再说我贱民我真跟你急啊艹!”
他们三人长相都很不错,尤其江钰,虽然是个半瞎,但眸子被光映照的很亮,年纪明明比云修要大得多,长相却又纯又俏,有点不太正经,痞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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