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可弃
知道不可能找到吃的,他就加快步伐下山了,可他毕竟病了几天,这具身体又亏空的厉害,一时不察竟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然后身体就往山坡下滚去,等他反应过来急忙拽住手边的树枝,冬天的树枝脆的很,不仅没撑住傅翎川的重量反而把他的手划出一道口子。
亏的这个山坡不深,他倒没怎么伤着,傅翎川现在对这捡来的命惜的很,一阵后怕。
他在坡下转了转,寻找出去的路口,这坡十分陡峭,坡下还是坡,要想回去怕是得爬上去才行。
虽然也就四五米的高度,傅翎川却犯了愁,换作他前世的身体肯定不在话下只是现在这身体实在是弱的很。
他瞅了瞅自己抓的那颗树,准备借助这棵树上去,这会已经是深冬了,要是晚上回不去自己就得冻死在这山里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划破他手指的地方有个物件正发着细微的光。
他在坡下找了几块大石头,尽可能的摞高,借助石头踩上坡上的凸起努力够着那棵树,终于拽住树干他才松了一口气,再准备往上爬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一处绿光,傅翎川想莫非是什么宝物?
他小心蹲下去,伸手去够那绿光处,拿到手里一看是一块绿色的石头,有点像玉,又不十分像。拿袖子擦了擦发现没什么异样就揣进了怀里。
还是快点回去吧,这天真是冷,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待会风一吹感冒就不好了。
终于到了家,傅翎川松了口气,这破身子真是不行,累死他了。
饭桌上也没人问他去哪了,他那便宜小娘倒是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虽能猜出大抵是为了早把他分出去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现在身无分文,身子又弱,分出去根本养不活自己,而且那一家子还不一定能让小夫郎跟着自己,毕竟自己身子废了,小夫郎却可以继续压榨。
“唉”傅翎川叹了口气,有时间去镇上看看吧,得找点能挣钱的营生。他就不信自己一个大男人还真能饿死了。
回到自己那屋准备脱衣服睡觉,那几天还不觉得,今天出去活动了一番才觉得自己真是太脏了。虽然知道大家在冬天都是不怎么洗澡,可他一个现代人真有些受不了了。
还不是很困,傅翎川打算出去烧点水,就算不能洗,也至少得擦一擦了。
温雅看见他出来有些惊恐,自己不能去屋里睡,只能在厨房打个地铺,厨房连个门都没有,冬天四处透风,为了不被冻死,他通常会在确定其他人都进屋之后偷偷烧点柴火来取暖。柴火在普通人家还是很珍贵的,毕竟不是人人都烧的起木炭。
傅翎川看到他在烧水还有些惊讶,还是有爱干净的古人嘛,“你在烧水吗?多烧点吧,我也想擦擦身子。”
原来他是以为自己烧水擦身子,温雅又添了把火,朝他点点头往锅里添了几勺水。
傅翎川被冻的哆嗦,蜷着胳膊准备回自己屋。他想和温雅说让他烧好送到自己屋里,不经意却瞥到了温雅刚铺好的一床单薄被褥,他心里一惊,“小夫郎不会一直在这儿睡吧?”
他看了看温雅,有点欲言又止,“自己”在他眼里估计不是什么好人,要是让他去自己屋里睡他会觉得自己图谋不轨吧。
傅翎川有些犹豫地说,“那个,你要不去我屋里睡吧,顺便待会把水送过去。”
“是。”
哎?这么容易同意了?不过同意了就好。
他一想又有些愧疚,自己竟然没注意到小夫郎一直睡在伙房,那得多冷啊。
温雅当然同意,毕竟有门的屋子没那么冷。
回到屋里脱了衣服傅翎川才想起自己捡到的石头,他拿到手里看了看,似乎除了会发光也没什么特别,他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又仔细看了看这块绿石,这不会是个空间吧,他又想小说只是小说,哪会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这么想着,突然一阵恍惚,然后傅翎川就感到身边的温度骤然升高。周围是一片土地,土地里什么植物都没有,一眼望去四处平整,不远处是一条河,河水平稳。
居然真的是个空间。
傅翎川正为自己捡到了宝物而高兴,突然想起自己进来之前似乎听到了开门声,然后又一阵恍惚,他竟然回到了现实世界。
看来这空间是随自己意动进出的。不过眼下如何解释啊。
傅翎川看着温雅一脸惊吓的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盆热水。
他绕到温雅身后关上门,这一番动作也惊醒了温雅。温雅把热水放到地上,手上有点抖,“自己撞破了这么大的秘密,会被杀死吧。”他低着头,两手缩进衣袖里紧紧的攥着。
傅翎川正在思考自己该怎么说,小夫郎应该可以信任,不过考虑到原身的一系列恶行,他又有些不确定。告诉他这只是障眼法的话自己以后做事又有些不方便,不如,,,就赌一次。
小夫郎无权无势,应该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其实……”温雅听到傅翎川突然说话,被吓的一哆嗦,傅翎川看的好笑,他拉着温雅的手让他坐到床边,“其实,我不是傅翎川。”
温雅猛地抬头看向他,其实他有那种感觉,因为这个人自从醒过来就与原来不一样了。
傅翎川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相信了,“还记得我被人抬回来吗?”
“嗯。”
“那时候就是我了。”温雅盯着他看,似乎不太明白一个人是怎么突然变成另一个人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在原来的地方已经死了,然后一睁眼就来到这儿了。”
温雅了然,“大概是老天爷可怜吧。”
傅翎川听他这么说居然有了一丝丝的责任感,自己来到这儿也不是毫无意义的吧。
“那,那你刚才突然消失了是……”
“我下午本想上山找找看有什么能吃的或是能换钱的,结果”傅翎川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结果到了山上才想起来这是冬天根本不会有什么,然后一不小心掉到了一个山坡下就看到了一块绿石”他摊开自己掌心让温雅看,“绿石里似乎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我刚才不见就是突然进到空间里面了。”
温雅“嗯”了一声,看他这么相信自己对傅翎川的话也基本相信了,只是两人从没靠这么近过,他有些不自在,“水快凉了,你先擦一擦身子吧”
傅翎川听他这么说才想起自己还要擦身子,“也好,那你收拾收拾今晚睡在这屋吧”
“……嗯。”
第3章
两人相安无事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被一阵骂人声吵醒了,傅翎川隐约听见几个不堪入耳的词便知道是那顾氏。他下床叫醒小夫郎,估计顾氏是没看见小夫郎才骂的吧。
温雅也是难得睡个好觉,迷迷糊糊被叫醒就听见顾氏骂人的声音,心想坏了,睡过头了。
傅翎川看他匆匆忙忙起来,拍拍他的肩说道,“没事,我和你一起出去。”温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率先出去了,忙不迭跟上。
顾氏看到傅翎川也没什么好脸色,又看到跟在他后面的温雅,上去就要打。傅翎川一把拦住,“小娘,他,昨夜累着了,是儿子的不好。”
“……”
这一句话让在场两个人都懵了,顾氏是震惊,据她所知这个大儿子可是喜欢女人的,居然能看上这个丑八怪。温雅开始是一惊反应过来就红了脸,他,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顾氏很快便恢复了脸色,她恶狠狠的瞅了温雅一眼又对着傅翎川说,“这样啊那就算了吧,我就给你爹做了点吃的,现在也不早了,你们就等晚上一起吃吧。”说完也不管傅翎川二人甩甩袖子走了。
傅翎川也不在意,一顿不吃而已,虽然这的人一天就吃两顿,不过他又想了想小夫郎,便回头问温雅,“你饿吗?”
温雅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他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又意识到不对补救似的摇了摇头。
傅翎川看他又点头又摇头的,不禁莞尔,他伸出手摸了摸温雅的头发,手感不太好,有点干枯,不过他还是多摸了几下,“走,带你抓鱼吃。”
青沂村村后有一条河,就叫青沂河,从山顶一直延伸到山脚,秋季会断流,山脚的河水现在已经冻住了,这是昨天傅翎川上山路过才发现的,而且他发现这里地理位置特别好,只有几户人家,后面是山,旁边是水,等分家了在这里盖座房子倒是不错。
“河水冻住了怎么抓鱼啊”温雅从出了门就想提醒他,可他居然抓着自己的手一路走的飞快,自己小跑才能跟上,而且这冰薄的很,大家平日都离的远远的。
傅翎川听他问就抱起一块石头往河里一扔,“把河面砸个洞鱼再钓鱼就容易了了”说完他找了个长树枝把顺手从家里带来的麻绳绑上,又问温雅要来自己让他带的针。
不知道这种绣花针好不好弄弯。
傅翎川让温雅捡点树枝堆起来点着,他也不敢点太大,万一引起火灾就麻烦了。
温雅看他把针放火上烤了一下就轻易掰弯了不禁瞪大了眼,“好神奇。”傅翎川听到他的话冲他笑了笑,“见过打铁的吗?高温能让铁软化。”温雅摇了摇头,他从小被关着人都没见着几个怎么可能见过打铁的。
“等以后带你去镇上看看,现在先钓鱼。”
“好。”
王进多和傅虎刚从各自家里出来准备去镇上,就看见河边有两个人在烤鱼,其中一个还是傅老二家买来的小夫郎。王进多拉着傅虎的胳膊,“走,傅哥,咱去瞅瞅去。”傅虎对他这爱凑热闹的脾气无可奈何。
“好香啊,你们怎么搞来的鱼?”王进多凑过去坐在傅翎川他们旁边,眼还直勾勾盯着那条正在烤的鱼。
温雅没注意有人过来,听见声音被吓了一跳,抬头才看见是他们,“傅哥,进多哥”
“嗯,温雅你们怎么弄来的鱼啊?”冬天基本不见荤腥,王进多这会眼里只有这条鱼。
傅翎川见他们与小夫郎似乎有些熟稔便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两位大哥,是我钓的。”
“你?”不只王进多惊讶,傅虎也有些惊讶,他们可知道这人,这人憨的很。
温雅知道他们肯定不信,毕竟原来的傅翎川可做不出,“的确是,是川哥钓的,川哥自从醒了就和原来不一样了,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傅翎川刚还因为小夫郎叫那两个人哥而吃味,转眼就听到小夫郎叫自己哥,他抑制住上扬的的嘴角,“其实十分容易,冬季河面结冰河里的鱼缺少空气,只要把冰破开让空气进去,鱼自然就会向破冰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