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王小明心想，以路西法这一家子人的年龄，他们取这个代号的时候，他所熟悉的作品有没有问世都是个问题，既然人家后来也没改，估计是真的不在意了，“然后我想问，阿姨看起来似乎和我很熟的样子？”
　　“你可以直接喊她莉莉斯。”路西法首先纠正了一下王小明的称呼，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在她的认知里，她的确和你很熟。”
　　“恩？”王小明歪着头，奇怪的看着路西法，等着他继续往下解释。
　　“莉莉斯，是一名预言者，而作为一名天道，她的预言能力，会给她造成一些生活上的困扰。”
　　“比如？”王小明好奇的问道。
　　“有时候她分不清自己所处的到底是怎样的时间点。”
　　“恩？”王小明一头雾水的看着路西法。
　　而路西法则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开口：“就好比，如果我随便从一本你没看过的电影里面，随机抽一两个片段出来，你能分清楚这些片段哪个发生在前，哪个发生在后么？”
　　王小明摇头，虽然他想说这并不是完全不能靠推理来排序，但要是路西法抽的片段真的毫无关联性的话，这个难度对他应该会挺大的，而且他们讨论的重点也不是这个。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王小明稍微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可是这还是很奇怪啊，能看到未来，并不会影响现在的记忆吧？”
　　“如果你所谓的现在，并不是那个人的现在，而是她的过去呢？”路西法又问。
　　“啊？”王小明下意识的先懵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是想告诉我，阿姨还可以随意的穿越时间是么？”因为可以随意穿越到未来或者过去的时间点，所以在莉莉斯记忆中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对他这种普通人来说可能根本还没有发生过，“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阿姨所谓的预言术……到底是因为她看到了未来，还是因为她去过未来？”
　　这个问题，路西法同样没有考虑过，所以那一瞬间他也跟着懵掉了。
　　“我们要不跳过这个话题吧？”和路西法面面相觑了十几秒之后，王小明果断的提议道，“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能力者吧？上次去你家的时候还听到你们提什么天选者、地选者之类的，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名词的意思么？”
　　“能力者是所有有特殊能力的，区别于普通人的人的统称，而能力者可以分为三类，分别是天选者、人选者、地选者。”
　　“天地人？”王小明飞速记录着什么的手微微一顿，“这三者有什么区别么？”
　　“所谓天选者就是天道选出来的人，地选者是位面意志选出来的人，人选者则是天道的后代。”路西法答。
　　“天道选出来的是天选者我理解，天道的后代称为人选者勉强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位面意志选出来的会是地选者？”王小明看了一眼几乎已经写满了的纸条，转身从背后的书桌上又摸了一张试卷下来，“而且位面意志什么的，难道不就是天道的意思么？”
　　“因为在我们现在进行交流的语言之中，位面意志也可以被称为地球，所以你也可以理解为地球选出来的人，被称为地选者。”
　　“哦……”王小明再次点头，“所以说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外星智慧种族存在是么？”
　　“这个……还是有点区别。”并不想打乱王小明现在的思路的路西法如此说道。
　　而王小明显然立刻就理解了路西法的意思，点点头在纸上将这部分内容先记了下来，然后抛到了脑后：“那你方便给我解释一下，位面意志和天道的区别么？”虽然这部分内容并不在自己原本的计划之内，但王小明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十分重要，并且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所以他并没有如同前面所有的非计划中话题一样，被暂时放到一边。
　　“知道平行世界么？”这个问题，路西法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正面回答王小明，反倒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这个当然是知道的。”平行位面这么经典的设定，他当然知道了。
　　“你觉得如果世界上有平行位面存在的话，所有平行位面的天道，是同一个天道么？”路西法又问。
　　科幻小说里面常见的平行位面设定和玄幻小说里面常见的天道设定撞到一起这种事，王小明之前完全就没有考虑过，所以他认认真真的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一些犹豫的开口说道：“应该是同一个吧。”
　　“那你觉得一个天道能同时管理所有的平行位面么？”路西法再问。
　　“为什么不行？”这回轮到王小明反问了。
　　“因为忙不过来。”
　　“还能……忙不过来的？”王小明这时候忽然想起来路西法刚才好像还说过，‘人选者是天道的孩子’之类的话，“等等！我们两说的天道是同一种东西么？”


第9章 公平
　　“从功能上来讲我们对于天道的定义应该是相同的，但从存在方式上来说应该是不同的。”路西法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王小明同样肯定的点点头，“你刚才是不是还说过，莉莉斯是天道。”
　　路西法点点头。
　　“所以在你的认知里，天道是个人？”
　　“不，”路西法摇头，纠正道，“是智慧生物。”
　　“好吧，智慧生物。”王小明‘从善如流’的改了口，“这感觉有点微妙啊。”王小明一边往纸上写着什么，一边感叹道，“我一直以为作为天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应该是基本，然而如果所谓的天道其实是是智慧种族的话，应该很难做到这一点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是人就会有自己的偏好，有偏好就不可能做到公正啊。”王小明停下手中的记录，抬头直视着路西法的眼睛说道，“如果天道做不到公正的话，那些不被天道所喜欢事物岂不是很可怜？”
　　“首先并不是所有的天道都是人。”路西法再次纠正道，“其次你认为怎么样算公平？”
　　面对这个问题，王小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只能低声呢喃了一句：“公平就是公平啊。”
　　“那我换个问题，你觉得人类作为一个智慧种族，在当前的情况下，对那些非智慧种族公平么？”
　　“我不太清楚。”王小明其实压根没明白路西法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公平？”
　　“猫狗因为可爱而被当作宠物，鸡鸭因为美味而被当做食物，蟑螂因为传播病菌而被当做害虫，这公平么？”
　　“这不公平！”通过路西法的举例而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王小明，坚决而又果断的回到，“这当然不公平。”
　　“那么，你觉得现在的地球，好么？”路西法又问。
　　“恩？哪方面好不好？”王小明忽然又懵逼了。
　　“你觉得照这样下去，地球会灭亡么？”
　　“应该是不大会的吧。”王小明也不太确定的说道，“如果你只是指，以人类现在的生存方式会不会毁灭地球的话。”
　　“那既然地球不会毁灭，人类对于某些生物有着特别的喜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好像是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小明依然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等等！为什么我们会忽然聊到这个话题上来？”
　　“因为你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路西法假做无辜的说道，“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往下聊而已。”
　　“啊？好像是这样哦。”王小明有些尴尬的低头看起了手上的纸，试图重新找回自己刚才的思路，“你还没和我说，天道和位面意志到底有什么区别？”
　　“天道，又被称为世界意志，他负责指定整个世界的运行规则，而位面意志则负责每一个平行位面的规则执行。”一旦回到这种不涉及三观和个人感情的问题，路西法的回答又变得简练并且书面化了。
　　“上下级关系？”王小明不太确定的追问。
　　“并不是完全的上下级关系。”路西法答。
　　“哦，”王小明又开始重新在纸上写着什么，“我很好奇，如果天道作为人，不对，智慧生物管理不过来这么多平行位面，那位面意志是怎么忙得过来的？因为它们不是智慧生物？”
　　“因为每一个位面，都有一个独属于那个位面的位面意志。”路西法纠正道。
　　“所以，位面意志到底是不是智慧种族？”王小明追问。
　　“不是，虽然它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幻化该世界任何东西的样子。”
　　“桌子椅子都行？”
　　“都行。”
　　“忽然觉得日本神话里那些个所谓的付丧神，可能都是位面意志幻化的。”王小明思维发散的说了一句。
　　而对于王小明这个突如其来，和话题没什么关系，自己也没什么兴趣的感叹，路西法选择了假装没听到。
　　不过王小明也没想路西法接话：“那么，我们现在回到一开始的问题，天选者、人选者、地选者三者之间有什么别的区别么？就是指除了选择他们的人以外。”
　　“区别不少，最总要的应该是，三者分工不同，能力来源也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先说分工，地选者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帮助位面意志管理自己所在的位面；天选者的工作就是修炼自身，然后通过天道考核成为天道；至于人选者，人选者没有固定的工作，他们可以选择和地选者一样维护位面规则，也可以选择去参加天道考核，当然什么都不做也是选择之一。”
　　“我怎么微妙的有种，人选者和富二代差不多的错觉。”王小明一边吐槽，一边往纸上记录着什么，“等等！”忽然王小明抬头直视着路西法问道，“你们那天是不是说我是天选者来着？！”
　　路西法点头。
　　“我……操？”惊喜来的太突然，王小明瞬间进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这么……刺激的？”
　　路西法对此不作表示，只是坐在那边静静的等王小明恢复。
　　“我……我……我操操操操操？！”王小明则是继续在那边一脸懵逼发出各种无意义的感叹。
　　一分钟之后，王小明终于恢复了表面上的正常：“我要怎么锻炼自己？！那个天道考核难不难的？！要是不及格可以重新考么？我需要做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