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快穿]
李延:“近来南边几个小国不知为何频频闹事,朕与众卿家讨论了一下应对方案,这才结束地晚了些。”
太后听了一愣:“哀家这些日子也听说了一些,可是十分棘手?”
南方几个小国向来不服大昭的领导,但往日因为实在国小人少、彼此之间又是谁也不服谁,拧不成一股绳,所以并不能给大昭带来什么实质上的问题。他们不愿归顺,李延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这一年来却是不知怎么了,几个小国之间竟是结成了联盟,频频来大昭边境惹事不说,行事竟还颇有章法,着实给大昭带来了不少麻烦。
守南方边境的是员老将,当初跟过还不是皇帝的李延一起打过战,忠心是没的说,用兵能力也没问题,就是年纪实在大了。老将这些年来南征北战,身子早就不太好了,南边那地方又向来潮湿,老将这些日子来关节老发病,据说日日都肿得跟馒头似的,又红又肿,实在带不了兵。
李延也不可能难为这么一个老人继续为国卖命,因此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讨论究竟该派谁去接替老将的问题。
南方那不比北边,地势复杂、语言不同、气候还不适宜,现在朝上的大部分将领都是北方出生,让他们去南方那打水战,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方便,因此这人选问题实在是让人头痛。
但虽是如此,到底实力相差悬殊,以大昭的财力军力,解决它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李延:“南方人少,那几个国家也不富裕、本身也不是骁勇善战的,不过是拖些日子罢了,母后不用挂心。”
太后听了点点头:“哀家一介深宫女子,不懂朝政,也不好多管前朝的事,皇帝自己把握就好。”
李延点点头。
燕雪风在一旁乖巧地喝着茶吃着糕点,一副对李延和太后的对话内容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
望乡看着他无辜无害的表情一时之间简直快忘记了李延嘴里的“南蛮之乱”其实就是青篱搞出来的。
望乡:“……”
太后又嘱咐了李延几句国事再忙也要保重身体之类,便不再多说。
李延看了一旁的燕雪风一眼,又看了站在太后身后的挽卿一眼,却是突然开口道“朕方才在下面听母后和雪风聊得似乎很愉悦?都在聊什么?”
太后听了原本正捧着茶碗饮茶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却是面色如常地回道:“没聊什么特别的。就是哀家看雪风如今年岁也大了,该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正问他可有中意的姑娘。正说着呢,皇帝你就来了。”
太后说着语气随便,一边却是拿眼角余光死死地盯着李延的反应。
李延自是听出了太后话里的试探之意,闻言面色不变,甚至还顺着太后的话问了一句:“哦?那雪风可有中意的了?”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看过来的一双眼却是黑黑沉沉的,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燕雪风执杯的手顿了顿,被他看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望乡现下身处青篱的神识中,与他“心意相通”,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他此刻情绪有异,心中忐忑,却是一时之间又想不明白青篱为何突然就心情不太好了。
燕雪风:“雪风这性子皇兄又不是不清楚,皇兄不该问我‘可有中意的’,该问‘可有不中意的’。臣弟今年还小呢,可不想这么早娶个妻子整日被管着。倒是皇兄,还不给臣弟找个皇嫂吗?”
李延闻言看了他一眼:“尚求不到合适又中意的。”
李延用的词是“求不到”,而不是“遇不到”。这其实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但燕雪风并未多心多想,只以为李延只是顺嘴一说,便也笑着回问:“那是皇兄要求高。京中多美人,哪会没有合适中意的。臣弟就认识不少,个个乖巧懂事,甚得我心,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不若皇兄跟臣弟说说皇兄究竟喜欢什么样的,臣弟好帮着介绍介绍。”
李延:“……”
边上的挽卿听了都忍不住抬头用敬佩的眼神看了燕雪风一眼,心想这洛王可真是好胆色。
李延身为一国之君,连太后都不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催着他成婚,洛王倒是敢;洛王敢也就算了,竟然还想亲自给李延“介绍”。
李延一个皇帝京中有哪些美人他自己查不到吗?需要你洛王来介绍?而且听听他话里的意思,这是想介绍什么?分明是想介绍自己那些遍布京中各处的红颜知己!
这不是明摆着想给皇帝戴绿帽子不说,甚至还想让皇帝帮你“殿后”吗?!
皇帝听了不生气才怪!
果然,李延听了脸色当下就黑了,过了许久才从开口,声音咬牙切齿的,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雪风在这京中有不少红颜知己?”
看啊果然生气了,她就说嘛。挽卿往嘴里塞了枚果子,只是这生气的点似乎哪里有些奇怪……
燕雪风似乎被李延这突然改变的脸色弄得楞了一下:“是呀……皇兄不是早就知道吗?以往还曾赐过不少美人给臣弟呢。”
李延:“……”
男人又狠狠地吸了几口气。他当然知道燕雪风生性风流,洛王喜爱美色这一点在京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常有百姓编段子取笑洛王说京中美人,十个有七个都是洛王的红颜知己,剩下的两个里,一个是男的,一个是洛王的亲戚,剩下的那个是洛王自己。
李延之前一直百般防备着燕雪风,自然对他的这些小道消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甚至手下人还曾尽心尽责地给他呈上过一份名录,足足有数页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的都是燕雪风那些个红颜的名字。
其中不少还是他当初亲自赐给他的。
当时的李延不论是给燕雪风赐美人还是看到那份名录,心中都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然现在回想起来,却是……
李延垂了垂眼,在那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心中除了怒火,更多的竟是委屈。
就好像、就好像那个曾口口声声说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用的人,到头来却发现这人的一瓢有别人几个水缸那么大。
李延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地方发火质问,便直接站了起来,吩咐道:“朕突然想起来还有要务要处理,先回御书房了。雪风与朕一同去,朕有事同你说。”
说着竟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燕雪风一头雾水,一时之间也搞不懂李延这是在做什么,但皇帝都这么吩咐了,他也不好不听,便匆匆跟太后道了别,连忙也跟着去了。
太后:“……”
太后气得猛地又灌了杯水,甚至还亲自给手边的挽卿也倒了一杯,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挽卿面前:“喝!”
挽卿:“……”
挽卿抽了抽额角,最终还是无奈地跟着太后用一副灌酒的姿势灌下了一整壶茶。
*****
李延带着燕雪风回到了御书房,一进殿就二话不说地直奔书案。
李延在书案上翻找了片刻,从一堆军事要务地下找出一本奏折。奏折黑底作封,燕雪风熟悉大昭朝的奏折制度,这个颜色封面的奏折一般都是暗卫们呈上来的调查结果。
李延看了燕雪风一眼,将手中奏折递给燕雪风。
燕雪风完全不知道李延这是想干什么,满头雾水地接过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这密要奏折上写的竟是燕家祖父与父亲的事。
见燕雪风瞬间沉默下来的脸,李延开口道:“朕知道你一直怀疑你祖父与父亲是被先祖与先皇害死的,但事实上确实不是。你父亲与祖父当年确实是意外死于战场的,至于死因相同也确实只是巧合。你父亲死时我大昭边疆尚不稳固,若真是先皇做的,他不会选那个时候。”
“朕给你看这个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祖父与父亲当年确实是为国尽忠而死,他们是我大昭的好将领、好儿郎。先祖当年封你为洛王,下旨接你进宫抚养也确实只是想要报答你祖父与父亲的恩情。”
至于后来,却又是后来的事了,现下没必要拿出来说。
“你我父亲两辈世代交好,到了我们这辈实在没必要这么你死我活。你父亲与祖父也是真的为国而死,朕想他们也不希望你……”
李延的话没说完,燕雪风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燕家祖父与父亲一声尽忠职守、为国牺牲,想来……他们是绝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孙走上谋|逆造|反的道路的。
燕雪风若真那么做了,其实并不是在为父亲祖父报仇,而是在抹黑他们的忠心。
见燕雪风不说话,李延继续道:“之前的事朕都可以一笔勾销,其实雪风你自己也明白你要做的事有多难吧?没必要用自己的一切去赌这么一件成功率极低的事。从今往后朕再不会往洛王府派人,你若是想要权力,朕也可以给你。”
“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前提是——雪风你也要信任朕。”
燕雪风:“哪怕我想要上战场?”
李延笑:“哪怕你想要上战场。”
燕雪风:“……”
李延这话无疑是在求和了。这在这个时候是相当奇怪的一件事。
因为青篱很清楚,这个“李延”的能力比原世界的那个皇帝要强上不少,此时的局势虽看着风平浪静,但若正要比起来,身处劣势的无疑是燕雪风。
这也是青篱这么多年苦心布局,却一直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他知道自己此时动手,根本赢不了李延。
李延根本没必要向他求和。而且李延一个皇帝,为何要放燕雪风这么一个曾有过谋|逆想法和能力的人在身边?不该处之而后快吗?
或者这又是个新的使他放松警惕的方法?
燕雪风沉默数秒,终于开口:“……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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