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快穿]
顾止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坐在这里。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刚才他会议结束时……为什么要那样急匆匆地赶回来。
他为什么要急着赶回来呢?
总不会是因为谢景同吧?
不会的。
顾止川对自己说,自己应该很明白的,谢景同不可能会还在家里等自己。
昨夜顾止川上药上得慢,谢景同也许是之前被人打得有些累、再加上本来就身体不好,到最后竟是睡着了。
顾止川没有叫醒他,就让他在这里睡了一觉。
也是,整整一夜未归,今天早晨谢景同醒来时该一定很着急,着急……苏玥一夜都未见他回去该有多担心。
谢景同怎么会在家里等他?
谢景同并不会担心他会担心他,他只是担心苏玥会不会担心。
顾止川看着床铺。
他记得昨夜谢景同就是睡在那里。
少年骨架小,但手长脚长的,谢景同不知何时养成了喜欢蜷缩着身子睡觉的习惯,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他闭着眼睛,夜晚灯光昏暗,但顾止川能清晰地看到谢景同纤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映上的那一道阴影。
就好像是儿时夏日乘凉时身旁那棵大树下印照下的树影。
昨天看谢景同的衣服实在破得厉害,又沾了灰尘,顾止川就让谢景同换了一身自己的衣服。
谢景同比他瘦得多,穿着他的衣服整个人就显得更为病弱。
顾止川的衣服上都有独属于他特殊的纹路,让人一眼就能知道这是他的所有物。
谢景同那样裹着他的衣服、安静地闭着眼睛的模样……简直乖巧无害的不行。
温和、柔软得……就好像是一个梦一样。
顾止川伸手摩挲了一下床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谢景同手腕和脚踝上的伤痕。
可能因为谢景同皮肤白的缘故,那些伤痕在谢景同身上显得格外显眼。
显眼得……甚至有些旖旎的意味。
就好像是用长长的、坚固的锁链禁锢着少年的手脚而留下的痕迹。
那么旖旎。
旖旎得……让人心安。
心……安?
!
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再次被打开了。
黄妈看着再次出现的顾止川吓了一跳:“先生?!”
顾止川的脸色却也不大好。
黄妈竟看到他的额角间有些汗珠,神色也有些慌乱。
就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吓到?
先生好好的在自己房里,能被什么吓到?
而且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吓到顾止川?!
黄妈还没猜出个所以然,却见顾止川已经又换了鞋子,匆匆出门去了。
这又是怎么了?
黄妈表情愈发疑惑。
*****
简陋的一居室里,好不容易等回了谢景同的苏玥正拉着他上下打量。
苏玥检查地极为仔细,就好像是在担心谢景同明明哪里受了伤,却因为害怕她担心而不愿跟她说。
苏玥:“小同你真的没事?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千万要跟姐姐说,姐姐这么些日子也赚了不少贡献点了,伤药还是买得起的。”
谢景同笑着拉着她的手:“好啦,我真没受伤。姐姐你都看了一整个上午了,还没看腻啊?”
少年说话的声音甜腻,语气亲昵,嗓音却低沉,特别是句末的最后几个字,掺杂了浓浓的笑意。
听着就让人觉得……耳畔发痒。
苏玥轻咳了一声,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耳朵有些发热,不由得顺着谢景同的话转移了话题:“当然看不腻,我家小同长得那么好看……不过昨晚你怎么能自己做饵跑出去呢,简直吓死我了。小同你自己身体不好你自己不知道吗?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让姐姐来,姐姐皮糙肉厚的,一定……”
苏玥一想到昨夜的情景就觉得担心,一想起昨夜谢景同孤身犯险她就觉得心里慌得不行,说话就难免唠叨了一些。
然而苏玥的话还没说话,就被谢景同打断了。
少年笑着看着苏玥,慢慢地伸手抱住她,说:“那不行,不能让姐姐冒险。”
谢景同将头靠在苏玥的肩膀上,语气轻柔地道:“姐姐长得这么好看,我不放心。”
他说话时带起的热意混着少年甜腻的体香,一股子地往苏玥耳畔袭来。
苏玥一下子楞在那边。
她听见谢景同在轻声地笑,那声音低沉悦耳,却又似满含情意。
“我、我去出班,今天的班还没值。”过了半晌苏玥才手慢脚乱地推开谢景同,随手往身边一抓,也不管抓的东西对不对,就不管不顾地要出门。
苏玥刚打开房门,手却又被拉住了。
谢景同眼里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少年的手腕间、唇边还带了些伤痕,可笑起来的模样仍满是阳光、风华自生。
他将苏锦手里拿错的工牌重新换好,又给苏锦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
谢家小少爷自家娇惯,这动作做的不太熟练。
一切都弄好后,谢景同才抬头,看着苏玥,笑着道:“姐姐要记得早点回来。”
他看着她,眼眸亮晶晶的。
苏玥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养过的那条小狗。
邻居朋友们都说那条小狗凶得很,对谁都一副不信任的眼神。
可苏玥却只记得,每日自己离去时,小狗那双湿漉漉的、满是不舍的眼睛。
和自己每日回来时,小狗明亮的胜过屋内灯光的眼。
在自己外出的那段时间,它在做什么呢?
若自己那么问,若小狗会说话,它一定会摇着尾巴,仰着头看着她,说——在等你啊。
*****
青篱将房门关上,关门时目光似是无意间朝房门的另一边看了一眼。
苏玥这房子就在临街的地方,是一排低矮的瓦房。
房门正对着对面的街道。
街道转角处的绿化带旁,隐隐约约间,似是站了个人影。
像是注意到谢景同的目光,人影一闪,瞬间就消失不见。
直让人以为刚才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望乡呆愣了许久,才终于艰涩道,“刚才那是……顾止川?”
“他在那里做什么?”
女子的语气实在艰涩。
实际上自从上个世界李延做出那些事之后,她语气就一直艰涩得很。
也是,望乡毕竟是正派人士。
修真界的正派人士人人都把暮千崖当做偶像看待。
望乡清楚地知道李延与顾止川都是暮千崖,只不过是没有记忆的暮千崖。
毕竟他连性子都没怎么变。
如今亲眼看到自己偶像这样……
想来望乡心中的波澜必定十分壮阔。
青篱听了她说的话,却没有回话。
男子关上了门,重新回到了屋内,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像是对方才看到的人影没有感到一丝惊讶。
他自然不会惊讶。
青篱垂了垂眼眸,眼神在那一瞬间晦暗得有如无底深渊。
他怎会惊讶。
望乡说暮千崖的性子没变。
说的没错。
确实没变。
一点没变。
*****
久远前的修真界。
定天宗,持剑峰。
白衣的剑修一手提着自己的剑,隐了身形,跟在前方蓝衣少年的身后。
这隐藏身形的法术乃是暮千崖独创,全修真界会此法术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唯一的徒儿青篱。
暮千崖功力高深,他这样有意隐了身形跟踪,根本无人能发现。
他前方的蓝衣少年显然也没能察觉。
少年也是一手提着剑,另一只手里却是拿着一只花簪。
那花簪颜色显眼,做工精巧,显然是年轻的女修会喜欢的东西。
暮千崖看着青篱手里的花簪,本就抿紧的唇又抿了抿,使得他原本就偏锋利的下颚线条显得愈加冷厉。
他看着前方青篱的背影,眼眸深深沉沉,若仔细看去,甚至能看到里面的一丝暗红。
前方少年的脚步突然加快,他拐过一个弯,身形突然消失不见。
暮千崖一惊,顾不得隐藏,匆忙跟上去。
那处拐弯处之后是一片桃林。
此时正是人间四月,桃花纷飞,美不胜收。
可那原本他一直紧跟着的蓝衣少年,却是不见了踪影。
暮千崖站在原地,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慢慢眯起了眼。
空中不知为何突然起了风,大片落花被带得在空中扬起。
形式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那声音低沉悦耳,十分耳熟。
暮千崖楞了一下,抬眼去看,却见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前方,突然显现出了了一个身影。
是青篱。
少年坐在桃树下的巨石上,将手中的玄铁剑搁在膝盖上,正一脸无奈地抬眼看他:“师尊,你又跟着我做什么?徒儿只是下山去采买些东西,很快就会回去的。”
少年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但细细听去,却分明满是纵容。
暮千崖也不回话,只垂眸看着青篱手里的花簪。
目光甚至有些偏执。
只可惜当时的青篱并未在意,见状以为他是疑惑自己为何买这么枝花簪,只不在意地答道:“这是给沈师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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