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快穿]
望乡一下子沉默下来,青篱自也不在开口。
他们两人在神识中对话,在外人眼里却只是燕雪风整场舞下来都一直在直直地盯着舞姬看,看得目不转睛。
有官员察觉到这一点露出了带点暧昧的、心照不宣的笑容。
一旁的苏锦看到燕雪风这样,却是抿了抿唇,低下头不说话,眼神确实黯淡了下来。
一舞既罢,舞姬们叩头谢恩,正要退场,李延却突然开口道:“朕看雪风看得高兴,想必很是喜欢,不若就将这二人赏赐于你可好?”
说着伸手随意指了其中两个女子。
那两个女子突然被点名,忙双双跪下,以一副相当乖顺的模样伏在地上,私下里却是忍不住偷偷地用眼尾去瞧一旁的燕雪风。
身为舞姬,被赏赐给人本就是她们既定的命运,两人心中对此早已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能被赏赐给一个王爷简直是除了被皇帝收为己用外最好的结局了,而且她们还是皇帝亲自指的,意义自是不同,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抵触情绪。
再者,即使抛开这些不提……能伺候洛王这般风采的人,她们自然是再愿意不过了。
两人这般想着,两颊便微微染上了嫣红,一时间更是明艳过人。
青篱突然被皇帝点名,楞了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台上的李延一眼。
李延正也看着他,皇帝的眉眼其实是很冷漠的风格,但此时在重重灯光之下却也显得柔和,见他抬眼看来,还很温和地冲他笑了笑,举杯示意了下。
青篱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倒是明白了李延的想法。
其实李延对燕雪风使用的策略一向是“捧杀”的策略。在一般人的眼里,李延对燕雪风简直好得比对亲弟弟都好。
不管燕雪风要什么他都赏,燕雪风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同意。年少时燕雪风淘气说不愿意读书,他便真的帮着他向先生请假逃课,害得身为一代大儒的教书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长大后燕雪风好饮酒,他便总搜罗美酒给他送去,洛王府的地下酒窖里早已装满了各种美酒;甚至因为不放心弟弟上战场,这么多年来,明明身为将军世家唯一独子的燕雪风从未上个战场,他去过唯一的交战之地便是当初苏锦的家乡,还只是个不用亲上的监军。
自然是千宠百宠。可若是真按李延这种培养方法,燕雪风这一生能有什么建树呢?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战场上能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猛将,到了燕雪风这里,却连把银|枪都拿不起来。
哪怕某一日李延真的想寻由头杀了燕雪风、灭了洛王府,他又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呢?
现在这做法……说到底也不过是想加固在大臣心中他风流浪荡、一事无成的形象吧?要知道能坐在这里的臣子,可都是大昭的肱骨之臣。
倒真是……帝王心术。
青篱笑了笑。
他倒没有立刻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口头谢恩,反而将台上十数舞姬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接着竟是笑着指向其中一个,扭头对李延道:“皇兄我可不喜欢你给指的两个,我喜欢这个。皇兄若真要赏赐,不若把这个赏赐给我吧。”
第7章 古代宫廷1.5
燕雪风这话一出,众人齐齐一个倒抽冷气。
这洛王可真是无法无天了!从没听说皇帝赏赐还可以讨价还价、挑三拣四的!还不喜欢那两个喜欢这个!这不是在说皇帝的眼光不如自己吗?!
大臣们暗暗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惊惧,不少人都觉得燕雪风怕是疯了。
有些嫉妒燕雪风得宠已久的甚至已经暗暗幸灾乐祸了起来,觉得这次洛王可要吃苦头了。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李延竟是没有生气。
穿着白色华服的男子听了青篱的话后脸上丝毫没有半丝怒火的痕迹,只顺着燕雪风的手指看过去:“这个好?”
燕雪风笑着回:“这个身段最好。”
李延点头,像每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那便这个吧。”
大臣们心中一片惊涛骇浪,眼神却是也忍不住顺着看过去。
其实以李延当了这么久的皇帝的眼光,即使只是他随手指的两个也是这十数人中模样生得最好看的。
燕雪风指的那个模样自是不如那两个好看,但就像燕雪风说的那样,身段极好,玲珑有致、婀娜多姿,那一袭轻薄贴身的舞衣将她身材的优势完全衬托了出来,再配上那一副清清冷冷、即使被当众点名也只是淡淡、不见喜色的表情,倒着实是另有一番风味。
燕雪风似乎真的对这个舞姬相当满意,竟是亲自下了席,来到舞姬身旁。
男子笑嘻嘻地牵起舞姬的手,上下打量一番似是满意至极,不禁美滋滋道:“得如此美人,真当以金屋储之。”
说着又扭头对李延行礼道:“多谢皇兄了。”
他方才一开始入场时都没有这般认真隆重地向李延行礼,此时却实实在在地行了个大礼。
周围大臣们心中好笑的同时也在暗暗叹气,心中道这洛王可真是个只好玩乐的纨绔弟子。可惜燕家世代人才辈出,到了燕雪风这里却成了这样,也不知燕家祖上那两位在下面知道了会是副什么表情,怕是能生生气活过来吧?
李延却不为何皱了皱眉,速度极快,倒是没人发现,接着便点了点头应了燕雪风的礼,甚至还笑话了他几句。
皇帝表现地毫不在意,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去指责什么。
又是一番歌舞升平。
见燕雪风带着那舞姬回到席上,有人见一旁的苏锦一直只低着头用食不说话,甚至还笑着调笑了句:“洛王这就带新人回来啦?你这不是还带着位美人吗?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可不好。”
其实以苏锦的身份,她随燕雪风来赴宴是没有资格一同落座的。可方才燕雪风一来就拉着苏锦坐在了座位上,又与她交谈甚欢,谈话间甚至有丝讨好意味,直像是对这女子疼得入骨了。
其他人知道这洛王爷向来特立独行得很,只当苏锦是他近期刚得的新宠,也就没说什么。
此时见燕雪风又带着位回来,才这般开口玩笑,有的甚至开始笑起燕雪风真是会享“齐人之福”。
苏锦没有说话,只是仍低着头咬着手中的糖葫芦。
一根不大的糖葫芦她楞是小口小口地吃到了现在,期间也不开口,不管是燕雪风盯着舞姬看还是李延赏人的时候,都从未抬起过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锦正沉默着,却突然听燕雪风在她身边道:“那怎么一样。这可是我徒儿,徒儿怎么能用来和这些下贱女子比?”
说着甚至还扭头吩咐身边刚被带回来的舞姬:“你站我徒儿身后伺候她,可一定得好好伺候,不然爷就不要你了。”
似乎刚才还拉着舞姬浓情蜜意、爱不释手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苏锦一愣,抬头,正撞进燕雪风含笑的眼睛里。
对方还冲着她眨了眨眼,很是亲密的样子。
苏锦咬糖葫芦的动作顿了顿,须臾后又默默低下头去,竟是未发一言,只是捏着糖葫芦的手指却一时间用力到指间发白。
她只觉得初时觉得酸甜可口的糖葫芦此时竟莫名尝出了一丝涩味,而当初的甜蜜心情在此时回想起也显得甚是讽刺。
然而燕雪风整场宫宴都表现得心情相当好,一直在与苏锦轻声耳语,连一旁新收的舞姬也不忘调笑上几句,中途只出去了一趟。
上元宫中花灯精致,倒是颇有甜蜜氛围,却不知人心如何。
虽是冬末春初,然京城地处北方,气候仍很是寒冷,加之又是夜晚,更显寒风料峭。
幸好宫宴摆在暖阁里,上好的银丝木炭整夜燃着,再配上暖身祛湿的熏香,不仅半分感受不到外界的寒冷,暖阁中酒气缭绕,甚至给人一种温暖地几欲昏昏欲睡的冲动。
酒足饭饱,暖气熏人,大臣们都慢慢卸下了平日里拘谨的皮囊,开始有些意识朦胧的,谈话的声音比之原来也大声了许多。
幸好李延并没有说什么,仍面色如常地坐着饮酒。
宫宴一般会举行到宫门下钥之前,接着臣子们便可以各回各家,皇帝也好回宫休息或批阅奏折。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李延看着天色冲身旁的吉祥使了个眼色。吉祥心领神会,正想开口道散宴,下面却传来了阵阵喧闹声。
原来是某个大臣喝醉了酒正在撒酒疯。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撒酒疯撒到皇帝面前,皇帝就算不惩罚也得斥责几句,但这次喝醉酒的却是尚书令。
尚书令说起来不过是个虚职,虽是正一品,但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不过是名头听着好听罢了。
但这个尚书令不同。
尚书令姓傅,乃是位已历经两朝的老臣,从李延的父亲,也就是先皇在位时就在朝中做官。他当年入仕时是那一年殿试的状元,文采极好,哪怕到了现在在学子间的地位也是斐然的,当年还做过太傅,李延也曾得他亲自教导。如今已年过花甲,李延不愿意放他归乡,便封了个虚职让他在京城安享晚年。
这样一位老臣酒醉闹事,李延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重话的。
李延叹了口气:“来人,把傅大人扶下去休息,备好醒酒汤,吩咐下去让下人仔细服侍着,别让傅大人受了凉。”
吉祥自然是连连应是。
傅大人似乎是真的醉得很了,他地位高,故而原本坐的地方就与燕雪风的位置很是相近,此时醉了,竟是一直拉着燕雪风说话。
傅大人两朝元老,平日里最是严谨,旁人何尝见过他这般模样?大臣们觉得有趣,一个个都暗暗地注意着,支起耳朵听他说话。
倒也是奇怪了,平日里这傅大人不是最看不上洛王那浪荡性子、对他最恨铁不成钢、连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吗?现在醉了怎么倒是不停地拉着人洛王说话?
众人都支着耳朵,只听傅大人因为喝醉了讲话有些磕磕绊绊,可一开口训人的口气倒是与往常无异:“……整日沉迷酒色、不务正业,如何对得起你祖父、父亲?……燕家几代忠良,怎能出你这个纨绔?……美色误人,不能沉迷……皇上对你期望如此重,这般纨绔模样怎对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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