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在六零
闻言谢兰英笑了笑,可不,这么点小孩轻易不哭,但凡哭起来那嗓门能把天震塌,再想想孙子的身份,谢兰英点头道,“行,那奶睡一会儿,有事你叫奶。”
薛云白乖乖的应了声,然后拍拍她的胳膊,“奶,躺下睡吧。”
谢兰英嗯了一声,见门口这会儿也没人走动,谢兰英便躺下,而薛云白就坐在她旁边,腰上拴着一根麻绳,那端被谢兰英紧紧的握在手里。
外面的夜景也看不见了,薛云白有些无趣,便紧贴着谢兰英睡下,半夜的时候车厢里传来低声的谈话声,薛云白揉着眼睛爬起来,谢兰英拉住他,“睡吧。”
薛云白嗯了一声也没看到底什么事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原来他们这间小屋里又来了人,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薛云白看过去的时候那孩子板着小脸一脸不善的看过来。
薛云白撇撇嘴,有啥稀罕的,不就是长的白净好看了点吗,长成这样还怕人看?
对面的男孩看着不过一岁左右的小孩心里也在嘀咕,这孩子在这穷地方吃成这样也真是不多见了。
薛云白收回目光,却又被男孩的爹娘吸引,因为他们穿的衣服真好看啊,板板正正的一点补丁都没有,比乘务员穿的都好,比在济南的时候那些人穿的都好。
想到这薛云白又瞥了眼那男孩,不禁微微皱眉,这是亲儿子?男孩的衣服虽然也没补丁,但显然和那年轻夫妻的不同,就好像……
薛云白大惊,难不成是人贩子?
可随即他又觉得不对,哪个人贩子穿成这样到处乱窜,而且这年头偷了孩子还得拿粮食养,粮食多贵啊,卖个孩子都卖不来多少粮食。更何况小男孩眉眼上跟年轻男人长相有三分相似,基本就断定这是亲生的孩子了。
别怪他为啥会这么想,而是在沂河公社就有人饿的想卖闺女了,不过明面上不说卖,而是嫁人,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被爹娘半袋玉米面就嫁了出去。
这样的事情无独有偶也不算稀奇,好歹没饿到吃自己儿女。
薛云白不禁叹了口气,看向那中年夫妻的时候印象就不好了。
那年轻夫妻看样子也没想和他们这老幼搭话,并肩坐在下铺上人手一本书看的认真。
至于小男孩……
嘿!
薛云白看着就不顺眼,你小子不让小爷看有本事你也别看小爷啊,小爷看你的时候你瞪小爷,小爷不看 你了你反倒看小爷了,小爷如此尊贵的身份岂是你一介凡夫俗子能看的?
薛云白瞪着眼睛自以为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哼了声对谢兰英道,“奶,我饿了。”
谢兰英从包袱里摸出一个鸡蛋磕碎,“应该没坏,先吃着垫垫肚子,待会儿奶买饭给狗子吃。”
对面的男孩被瞪了一眼后面无表情的敛眉收回目光,然后就听见对面的老太太喊那胖乎乎的小娃娃狗子……
狗子啊……
男孩思绪飘的有些远,似乎……那个人曾经的小名也是这个?
男孩失笑摇了摇头,脸上的光华乍现。
薛云白看个正着差点被迷晕了,这么点小孩笑起来咋这么好看?
堪比……
堪比上辈子的大周皇帝了……
薛云白非常不要脸的想。
“看啥呢狗子?”谢兰英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小男孩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她收回目光却觉得没啥好看的,在她的眼里所有的孩子加一块也没她家狗子好看。
在她们老薛家心目中,她家狗子就是全国第一美男子!
好吧,美男子*狗子*薛云白朝对方吐了吐舌头,然后笑眯眯的对谢兰英道,“没看啥,看傻子呢。”
对面的傻子蹭的抬头,脸上隐隐有了怒气。
旁边的年轻男人皱眉冲谢兰英道,“这位大娘,请管好您的孩子,一个孩子有没有教养全都从言语能看得出来,小时候不管教长大了还得了?”
年轻女人也点头附和,“不错,做长辈的尤其要注意,别对着别人的东西就挪不开眼。”
夫妻俩一唱一和差点没把谢兰花和薛云白气疯,这夫妻俩是有迫害妄想症还是啥的?还有她咋教孩子用得着他们教?
谢兰英刚想开口怼回去,可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带孩子在外还是小心为妙,便忍下道,“这位同志,我家的孩子我会管教用不着你们来操心,另外,你们那点东西我也看不上。”说完抱着薛云白到门口叫乘务员买火车饭了。
床铺上黄文娟对陆志国道,“志国,这位同志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新衣服啊,料子也是好料子,这老太太到底是眼瞎还是眼神不好竟然瞧不上他们?
陆志国目光幽暗,摇摇头道,“不知道,兴许眼神不好使。”说着伸手弹了弹没什么褶子的西装,分外得意。
坐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陆明轩嗤笑一声,觉得这对夫妻真是没救了,被发配到热河去了,还这么嚣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要是在大周,他早就赐一杯毒酒送他们上西天了,哪里轮得着他们整天对他指手画脚的。
“轩轩,你笑什么?”黄文娟出了京城就觉得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腰杆也挺直了,长期被婆婆压迫的感觉也终于没了,这会儿教训儿子也终于有了底气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顾及婆婆了,看来这次出来强烈要求带着他是正确的,起码能让她体会一下真的当家做主人什么感觉不是。
陆明轩唇角勾了勾,一张脸非常好看,可吐出来的话却让人非常讨厌,“笑你们蠢。”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陆志国瞪着眼睛不满的看向陆明轩。
陆明轩嗤笑一声扭过头去不再搭理这对蠢夫妻了,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到底造了多少孽啊竟然摊上这样一对夫妻做爹娘,还不如随便拉俩乞丐当爹娘呢,起码能听话不是,如今这夫妻倒好,看着人模狗样的,做事却还不如个孩子,白瞎了这身好皮囊,也就是生在好家庭,不然这俩夫妻搁大周早就死八百回了。
他态度这样,陆志国夫妻也早就习惯了,黄文娟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朝陆志国抱怨,“你看看这孩子,哪像咱俩的孩子,不行,咱们这回说什么都得再生一个。”
陆志国自然答应,“好,再生一个。”至少生一个跟他们贴心的不是。反正他是看出来了,这儿子算是白养了,整个人不跟爸妈一条心,反倒跟老头子老太太一条心,真是白瞎了。
对夫妻二人的谈话陆明轩就更没兴趣听了,甚至他觉得这俩蠢货再生一个也不错,起码不用把目光整天盯着他折磨他了。
那边谢兰英买了火车饭将东西放下又请乘务员帮忙看行李就带着薛云白上厕所去了,黄文娟又不高兴了,“这老太太是担心咱们偷他们东西不成?就他们那样有什么值得咱们偷的。”
陆志国拍拍她的胳膊叹气,“一看就乡下人,跟他们一般见识干什么。”
帮忙看行李的乘务员听到这话不高兴了,“这两位同志,人家老太太带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你们这背后说人坏话也太不厚道了吧?乡下人怎么了?现在M主席都讲工农一家亲,就你们这话是破坏阶级团结,是要不得的。”
平白的又被乘务员教训一通黄文娟更加生气了,可又觉得跟人吵架有失颜面,生生憋的脸通红又不好发作。
这时谢兰英抱着薛云白回来了,更乘务员道了谢才进去准备吃早饭,黄文娟注意到薛云白身上拴的绳子,嗤笑道,“果然是乡下人。”
谢兰英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打开盖子让薛云白自己拿着勺子吃饭。
薛云白吃饭之前白了黄文娟一眼,“蠢蛋。”说完低头呼呼吃饭。
“你骂谁呢?”黄文娟站起来指着薛云白道,“这么点个小孩嘴巴咋这么坏呢。”
谢兰英淡淡看她一眼,“我觉得他说的不错,不过你跟个小孩一般见识你不是蠢蛋是什么。
“你!”黄文娟受辱当即拍着大腿道,“志国,他们欺负我。”
陆志国也站起来,扶了扶眼睛,双手拽了拽西装道,“你这同志,怎么说话呢,我们好歹是国家干部,哪里容的你这么侮辱。”
谢兰英哼了一声,“欺负老幼算什么干部。”
薛云白咧嘴朝陆志国夫妻笑笑,然后在谢兰英脸上亲了一口,“奶说的对。”
一直耷拉着脸看不出表情的陆明轩看了眼小娃娃,这么点小东西说话倒是利索,说起话来也跟狗皇帝是的气死人不偿命。
唉,说起狗皇帝他就觉得糟心,也不知道那蠢货到底穿哪里去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碰上了。
陆志国和黄文娟夫妻被气的心肝疼,可又真当真被扣上欺负老人和孩子的名头,干脆坐回去生闷气去了。
过了一会儿陆志国出去买饭回来,一家三口吃了饭,黄文娟看谢兰英祖孙俩不顺眼,爬上上铺睡觉去了,陆志国靠在下铺一头继续看书,而陆明轩则手里捏着一串祖父给的珠子想事情。
一家三口的状态被谢兰英和薛云白看在眼里也是稀奇。
谢兰英是感叹这样的夫妻白瞎了这好看的孩子,而薛云白则想,什么锅配什么盖,这夫妻俩一个臭德行,果然天生一对,连带生的孩子也奇奇怪怪的。
嗯,就是这样。
两家人相互嫌弃,接下来几天也相对无言。
陆志国夫妻看不上谢兰英祖孙俩乡下人,谢兰英祖孙俩则嫌弃那一家子脑子有病,不过也因为车厢有人,谢兰英反倒放了心,上厕所的时候都不担心她那点家当了,反正钱和粮票在身上,剩下的就一点干粮和衣服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火车咣当咣当了好几天,终于在一日中午到了热河火车站。
热河不算最北边儿,又好歹是以前皇帝老儿避暑的地方,看起来倒是热闹,火车站的额繁华程度跟济南差不多,人却比过往的这些站要少,而让薛云白惊讶的是那脑子有病的一家三口居然也是到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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