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
楚修听话地把温茶一饮而尽,唐秀懿接过空杯, 坐到了楚修身边,她摩挲着杯身,半晌才开口:“知宴……还好吧?”
“挺好的, 就是又瘦回去了。”楚修低声说, “他今天刚回来, 我让他住在咱们家了。”
唐秀懿点点头:“幸好房子没卖, 知宴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房子就给知宴住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谢谢妈。”楚修说。
唐秀懿却突然掉了眼泪,楚修有些无措地问:“你哭什么呀?”
“就是觉得难过, ”唐秀懿抬手揩了下湿润的眼尾, “为知宴, 也为你。”说着, 她抬起头, 冲楚修挤出点笑容来,“不过没事了,你爸已经答应我,以后绝不会再为难你和知宴,你们可以放心地在一起。”
楚修喜不自禁,又觉得难以置信:“真的吗?”
“真的,”唐秀懿说,“我跟他说,如果他再阻挠你和知宴,我就和他离婚。”她有些窘迫,“我这辈子第一次撒泼,现在想想,还真有些难为情。”
楚修心里满是感动,他就知道,他妈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唐秀懿紧接着又说:“不过我看得出来,其实你爸已经被你动摇了,我只是最后推波助澜一下而已,你……你也不要太怪他,他这人跋扈了一辈子,坏毛病是改不掉了,你包容包容他吧。”
楚修点点头:“嗯,我尽量。”
“话说回来,”唐秀懿突然拍了楚修一巴掌,“鹤西就是知宴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妈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楚修就知道她要兴师问罪,忙赔着笑说:“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知宴就回F市了,我也就没说。”
唐秀懿笑着瞪他一眼,问:“知宴今天对你告白了?说他喜欢你?”
楚修笑着“嗯”了一声,表情说不出的荡漾。
唐秀懿既为儿子高兴,又有些心酸,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等到了两情相悦的这一天,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里面可有我的功劳。”唐秀懿得意地说。
“嗯?”楚修疑惑。
“知宴离开前两天,你不是让我去照顾他么,我跟他说了很多你的事。”唐秀懿把那天上午她和江知宴的对话挑挑拣拣说给楚修听,末了她笑着说:“一定是我那天说的话在知宴心里埋下了种子,然后慢慢萌芽,最后开出了爱情的花朵。”
楚修被“爱情的花朵”这几个字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笑着说:“那我得好好谢谢你,帮我把知宴追到手。”
唐秀懿笑着说:“再没有比我更开明的妈妈了,竟然帮自己的儿子追男朋友。”
楚修伸手抱住了唐秀懿,由衷地说:“谢谢你,妈。”
唐秀懿轻轻拍着儿子的脊背,说:“妈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幸福快乐。这份幸福来之不易,你要懂得珍惜,知道吗?”
楚修“嗯”了声,说:“我会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唐秀懿顿了下,笑着说,“要不要我帮你跟你爸请一天假,恋爱第一天,应该好好约个会才对。”
“不用了,”楚修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会处理的。”
唐秀懿走了,楚修躺在床上,心口发烫。
他生出一种人生圆满的感觉,仿佛至此已经别无所求,往后的日子都会像今天这样一直幸福快乐下去——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至少今天,他愿意做个理想主义者。
楚修以为自己会兴奋地失眠,没想到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而且睡得格外香恬,是这几个月来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楚修早早就醒了。
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刚过六点。
麻利地起床洗漱,精心收拾一番,英俊潇洒地出门。
去车库开车的时候,撞见楚岚正在停车。
楚岚五月份搞定毕业事宜,六月初回国,然后就开始着手开工作室,她说到做到,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拒绝了楚珩和韩程的一切帮助,这导致她忙到飞起,楚修也忙,所以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哥,”楚岚上下打量他,笑着说,“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好帅呀。这么早就去公司吗?”
“有点事。”楚修含糊地回了一句,关切地问,“你该不会一宿没睡吧?”
“睡了几个小时,”楚岚一脸倦色,黑眼圈很明显,“回来换身衣服还得出去。”
“别太拼了,”楚修说,“身体重要。”
楚岚笑起来:“你说这话可没什么说服力,你比我还要拼。”
楚修没法否认。
他本来就是工作狂,这几个月为了努力忘记江知宴,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在工作上,就连楚珩都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他,要注意休息。
又聊了几句,楚修开车离开。
天光已经大亮,早高峰还没开始,马路上车多却不堵,楚修开得很快,不停地超车,他迫切地想见到江知宴,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到他身边去。
不到半个小时,车就停在了小区楼下。
楚修拎着早餐上楼,小心翼翼地开门,脱了鞋,光着脚往里走,一点声响都没有。
卧室门虚掩着,轻轻推开,因为拉着窗帘,房间内略显昏暗,但楚修还是一眼看清,床上没有人。
他慌了一瞬,转身推开洗手间的门,没人,又快步往厨房走,还是没人,抱着最后的希望去了唐秀懿的房间,依旧不见江知宴的踪影。
楚修彻底慌了神,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听见江知宴低哑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楚修,是你吗?”
楚修依旧神经紧绷,大步走进卧室,就见江知宴坐在床和落地窗之间的地板上,头发乱乱的,一脸刚睡醒的懵懂呆滞。
楚修往里走才发现,江知宴打了地铺。
他踩着被子走到江知宴跟前,跪坐下来,伸手就把人拽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理解了“爱是盔甲,也是软肋”这句话。他自认沉着冷静,刚才却因为没有一眼看见江知宴而慌得六神无主,四处寻找,冲动得可笑。他自嘲地想,从朋友变成男朋友,他就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爱情的力量实在强得可怕。
江知宴把手搭在他腰上,问:“几点了?”
“还不到七点。”楚修说,“对不起,吵醒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江知宴用脸蹭蹭他的脖子,“我想撒尿。”
楚修松开他,笑着说:“去吧。”
江知宴起身去了洗手间,好一会儿才回来。
楚修正背靠着床坐在地铺上,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平放着,江知宴枕着他的腿躺下来,仰视着他360度无死角的帅脸,眉眼弯弯地笑着说:“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大帅哥,真好。”
楚修放下手机,手顺势覆在江知宴脸上,皮肤光滑细嫩,手感极好,而且还带着点凉意,鬓发微湿,明显刚洗过脸,而且,还刷了牙,他闻见了清爽的薄荷味。
楚修明知故问:“刷牙了?”
江知宴抿了下唇,小声说:“万一你想亲我……”
“没有万一,”楚修声音暗哑,“一看见你,我就想亲你。”
江知宴刚躺下又坐起来,盘着腿面朝楚修,绷着笑闭上眼。
楚修毫不犹豫,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来。
唇舌勾缠,温柔又绵长的早安吻,不掺一点杂念。
吻着吻着,楚修搂着江知宴躺下来,两个人用力地拥抱着彼此,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亲密无间地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江知宴上身穿一件宽大的白T,半边肩头都露了出来,是从衣柜里找的楚修的衣服,下面只穿一条宽松的平角内裤,也是楚修的,他被吻得意识不清,腿不自觉地蹭着楚修的腰。
楚修腾出一只手抓住他细瘦的脚踝,哑声说:“别蹭了宝贝儿,再蹭我就……就忍不住了。”
江知宴被他一声“宝贝儿”震得呆住,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鼻尖轻轻蹭着鼻尖,楚修笑得有点坏,“你难道不是我的‘宝贝儿’吗?”
“靠,”江知宴羞耻得十根脚趾都蜷缩起来了,“你怎么这么肉麻啊?”
“谈恋爱的人都肉麻,我也不例外。”楚修掐了掐他的下巴,笑着问,“你不喜欢?”
江知宴说不出“不喜欢”,更说不出“喜欢”,他假装打个哈欠,闭着眼睛说:“好困啊,我想再眯一会儿。”
开了一夜的空调,房间里稍微有点凉。
楚修伸手把夏凉被拽过来,盖在江知宴身上。
“为什么有床不睡要打地铺?”楚修轻声问,怕吵到怀中人似的。
“想体验一下你以前打地铺的感觉。”江知宴动了动,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你什么时候走啊?”
“八点,”楚修看一眼手机,“还能陪你待45分钟。”
“那你也睡会儿吧,”江知宴说,“起这么早,肯定没睡好。”
楚修一点都不困,但他还是应了声“好”。
江知宴不说话了,楚修也安静下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呼吸声和空调运行的声音,还有隐约传来的左邻右舍的声音。
这实在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
但楚修却想永远拥有这样的早晨。
心爱的人睡在他怀里,他静静看着,心底的柔情泛滥成灾,他暂时想不出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快八点的时候,楚修本想悄悄离开,可他刚一动江知宴就醒了,江知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梦呓似地说:“你要走了吗?”
楚修“嗯”了一声,说:“再不走该迟到了,早高峰堵车很厉害。”
江知宴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真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和你睡一整天。”
“还是要做点什么的,比如——”楚修凑到他耳边,轻不可闻地说了两个字,然后温柔地问:“怕不怕?”
江知宴顿了几秒,低声答:“不怕。”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做,好不好?”楚修嗓音暗哑,满是诱哄意味,“我已经渴望了太多年,一天也不想多等了。”
江知宴低低地应了声“好”,说:“我在家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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