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至尊仙侣 下
“师哥,他们都怕我,都不想和我说话,我也会感到寂寞害怕的。”“师哥,你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我便答应放你离开,好不好?'
他到了最后,近乎哀求,许是因为被纠缠的厌恶到了极致,许是因为他亲口立誓许诺会放他离开,最终,长生在良久的沉默之后,才用那因许久不曾开口,因此略显干涩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是你说的,不管我炼制什么,给你之后,你都放
我离开,再不纠缠。
幽山灵鋶猛然抬头,眸中散落着星光,他忙不迭地点头,也顾不得长生是否看得到,说:“师兄,你终于愿意开口和我说话了,你一”
“其他的不必多说。“长生冷漠地打断了他的声音,道:“我只问你, 此话当真?”
“当真,自然是当真的。“幽山灵鋶激动地像个孩子,手足无措地说道:“师兄想要给我炼制些什么?要不要我派人拿来些材料?我想要一根簪子,就是师兄一贯喜欢的那种款式一乌木或者白玉, 簪头有祥云或者莲华那样子的,或者羽毛也挺好。
长生清冷的眼眸就那样不悲不喜地看着他。
幽山灵毓被那双眼睛盯着,便觉得心虚不已,撇了撇嘴巴,小声地弱弱说道: "当然了,如果师兄想要炼制别的东西,我也觉得,都还很好,很好很好,只要是师兄炼制的..
他都喜欢。
长生看着那样的他,不知心中想了些什么。
最终,长生说道:“我要闭关,在我出关之前,你莫要打扰我。”
幽山灵毓虽舍不得许久不见长生,但心知他仍是在魔窟中,在风台之上,便也勉为其难地压抑住内心的冲动,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然而,此时的幽山灵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长生会给他炼制那样一样令他毛骨悚然又近乎悲到呕血的法宝- 一他抽出了自己的一根肋骨,取出了一滴心头血,用了仅仅三日便炼制出了一把白骨森然的剑。
三日之后,长生面无血色,双屑乌青,鬼气森然地轻轻按着自己胸前被亲自抽出一条肋骨的位置,右手提着那把长剑从逼仄的狭缝之中走了出来。
凤台上的凤凰花常开不败,灿烂而泼洒,浓烈而热情。
这是整个魔窟景色最好的地方;因为站在凤台上,便可以俯瞰整个魔界虽残忍却仍有中悲壮凄烈之美的景色。天边翻滚着大片大片的红云,黑雾宛若神仙提着笔,沾了浓罩,大手一挥,在红云之中卷出来的几笔点缀。就在这天高日远云阔天遥的寂寥壮烈之中,长生一身是血,提着那根白骨铸成的长剑,-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长生轻声说道:“一 把剑,一把能够用来自戕的剑,名字我也已经取好了,便叫做亡心吧。”他将这把森然的长剑拿了起来,又拉起宛若雷击的那人右手,将剑柄塞到了对方的手中。幽山灵毓像是被灼烧了手似的,猛然一甩,任凭那剑啪嗒掉在地上。
“不,不不不,我不要... 我不要这个,你为什么要送我这种东西! ? "幽山灵琉惊慌失措地拼命摇头,频频后退,看着长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来向他索命的鬼。
长生弯下腰,将这把剑捡了起来,冷目看着上面沾染的一些红色花汁,便轻笑了-声,道:“倒是适合染血。”他一步步迫向幽山灵毓,再一次将剑递到他手中。
幽山灵毓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 才浑身颤抖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答应放你走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至此?“
为什么?
他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然而长生却不会给他一解答。
“我厌极了你所做的这些事情,幽山灵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信了你心中还有哪怕半分的善念,我这些年来受到的这些侮辱和痛苦,全部都是咎由自取,我活该。"长生甚是平静地看着幽山灵毓的一双已经睡孔皱缩的眸子。
若不是他太过自信,他又怎会以一己之力,扛着道宗施加的所有压力,劝说他们将纠集大军杀,入魔界的日子往后推迟再给他一次拉幽山灵毓回头的机会?
如今的他,一身狼狈:颜面无存。可笑,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竟是狂妄地想要拉魔鬼做人,这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672章 你当我傻
幽山灵鋶渐渐平静下来,他全身的血液先是哗啦啦从头顶冷到了脚底,紧接着,又从脚底一路升腾,夹杂着连他自己
都无法控制的无尽的怒火,热血轰然冲,上了头顶一
“好啊一好啊。“幽山灵毓怒极反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道:”长生,你可真知道如何惹我生气,你若是乖乖给我炼制法宝,我倒是的确能如约放你离开,但如今,你既然非要惹我不开心,我也不会让你如愿,我要废了你的修为,断了你的手脚,让你今生今世都只能当我的禁脔,连凤台的床都爬不下去,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面对魔帝的威胁和震怒,已经是困兽之斗的长生剑尊,只是淡然且毫不畏惧地说道:“宁可抱香死,不落北风中,灵毓你且试试看。
幽山灵毓哈哈笑了两声,道:“好,好!本尊倒是要看看,宁折勿弯的华容尊,这身铮铮傲骨,究竟有多硬,与旁人的究竟有多不同!
长生只是轻轻一笑,眸中却是让幽山灵鋶读不懂的情绪。“你没这个机会了。“他说。
晏天痕打了个灵激,前世的长生和今生的蔺玄之,仿佛完全重合在他眼前。
他的确没了那个机会,因为长生用他宁死不屈的决绝,用以死明志告诉他一有些人,你可以折辱,却永远不能让他臣服。
晏天痕忽然慌乱起来,不知所措地不停相互抠着手,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不想那样的,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你别这样笑,你别要这样看着我,大...你别要这样看着我。”
蔺玄之愣了-愣,他看着晏天痕眸中显而易见几乎要弥漫出来的恐慌和失措,顿时有种自己方才对晏天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的错觉。
然而他只是方才在气头上,所以态度强硬逼仄了一些,阿痕怎会怕成这样?难道他当真吓住了这孩子?
蔺玄之心肠虽硬,但面对晏天痕的时候,却总是软的一塌糊涂。
他眼看着晏天痕像是快要哭出来了,终究还是微微叹了口气,拉过晏天痕那双冒着冷汗的手,蹙起了眉头,道:“你既然怕我生气,又为何瞒着我做这种$情?
不一样的。
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晏天痕感受到来自手心的温暖,狂跳不已的心脏中慢慢平复下来。
他深吸口气,垂着脑袋,不敢和蔺玄之对视,低声嗫喏道:“我是被容止给坑了。他信誓旦旦告诉我说若是拿到卷轴便能知道上古神魔大战发生的事情:我好奇心太重:便心痒难耐地被他忽悠走了。谁成想,拿到了卷轴,也就只有容家人才能看到一部分内容,还被容家的天狗给发现了踪迹.. .”
晏天痕的声音越说越小,最终消失无声。
蔺玄之捏起了晏天痕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着。
蔺玄之问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阿痕,其他的事情,你可还有瞒着我的?”
晏天痕浑身一震,先是拼命貶眼睛,接着故作镇定地说道:“还能有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情瞒着大哥?我几乎每日都和大哥在一起,就连背着大哥和容止水混在-起办坏事儿,都难逃大哥的法眼,我又哪里有机会,在大哥眼皮子底下做什么瞒得过你的事情?”
蔺玄之慢慢靠近晏天痕:形状姣好色泽饱满的双属几乎贴在晏天痕的双唇上。晏天痕能够感受到蔺玄之的气息和冷香。
"阿痕。“蔺玄之轻启双唇,声音清冷却像是蛊惑:“幽山之塚的两百三十八年里,最初的一百年,你去了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晏天痕咕咚吞了吞唾沫,强忍住眼珠子咕噜噜转动的冲动,弱弱地说: "要、要我告诉大哥吗?"
“所有有关你的事情,只有我装作眼盲,不想知道,不愿知道,装作不知道,却还没有我不能知道的。°蔺玄之吻了吻晏天痕微微张开的唇,然后松开他的下巴,起身说道:“你当真以为,你那把剑,糊上一层血,再穿了件龙皮铸成的衣服,我便认不得它了么?”
“阿痕,你忘了我是谁,又曾经是谁了。”
晏天痕的脑子轰然一下子悉数炸开, 炸得他片甲不存,目瞪口呆,险些腿一软跪在地上。蔺玄之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是,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
不不,-定是在故意炸他,他没有露出太多破绽。
可是,不管是前世的长生,还是今生的菌玄之;他们皆是剑尊,皆是这世上最顶级的炼器师,那是他亲手炼的剑,那是他抽出的肋骨,滴出的心头血,铸成的剑。
他当真会认不得吗?
他纵然记不得那把剑是如何铸成、用什么铸成的,也定然能感知到是出于他之手。“...是天痕的声音是抖动的,像是抖了山路十八弯。
“我如今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听你再说谎话骗我。"蔺玄之打断了晏天痕尚未说出口的话,天高云远,具是-派云淡风轻:“我从不逼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说你不愿说的话,我今日向你透个底子,从今往后,你也不必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编造谎言欺瞒于我,过去的事情,早已过了那么多年,你不愿提起,我亦然。
晏天痕张了张嘴,什么话都再也说不出口。原来,蔺玄之是当真从头至尾:一切都知道。
他以为害怕提起以前的,只有他一人,却忘了,最不愿旧事重提的,乃是蔺玄之。
他想不出来,蔺玄之这段日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他.对他继续温柔如昔的。这可是曾经几乎灭世、与他道心背道而驰的人啊。这可是曾经伤害他至深的坏人。
蔺玄之看若晏天痕茫然的眼神和不知所措的表情,终究是不忍再苛责什么。“阿痕,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教你背的第一条灵宗训诫? "蔺玄之问道。
晏天痕过了半晌,才艰涩地开口,道:“心净天清,神灵澄明,赤子之心,功德世成。
蔺玄之看着晏天痕的脸,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这条其实并非灵宗训诚的内容,而是道祖最初给你卜算那-卦之后的批语。他说你这一生,都是要应这一卦的。过去的孰是孰非,皆不可考,我只希望这一辈子,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你
依然是我最初认识的模样一赤子之心, 心净天清。
晏天痕的眼眶倏然便红了,他鼻子猛然一酸,便转过身去闭住了眼睛。
蔺玄之没有去出言安慰,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等着晏天痕自行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晏天痕转过身来,红着-双兔子眼盯着他,道:“.....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就..... 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