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刀在手(种田)
到此,这个简单的会诊就结束了。
“太子留下,其余的都下去吧,让阿衡进来。”楚文帝说完,应公公和卢御医便恭敬地离开,陆瑾跟着一同走出寝殿。
宋衡坐在外殿喝茶,听到宣召,他便看了陆瑾一眼。
应公公道“国舅爷别担心,陆大夫只是给皇上把了脉罢了,您快进去,皇上等着呢。杂家在这儿陪着陆大夫,等您出来。”
宋衡放下心来,说了一声“有劳”,应公公忍不住一笑。
宋衡进去的时候,楚文帝正在同太子说话,“朕留给你的肱骨大臣,五年内不可动,你初登大宝,政令通行还得依仗他们。这五年里,你尽可以看下面的年轻官员,有得用就暗中培养起来,将来可替换这些老臣。下一届春闱,若是有好苗子,不妨放出去多磨练磨练,不要心软,若真能堪大用,自然能够成长起来,委以重任。至于军务”
宋衡放重了脚步,靠近龙床,天家父子齐齐回头看他。
楚文帝笑着说“正说到军务,阿衡就来了。”
“皇上。”宋衡行了一礼。
“军务自当倚仗英国公,阿衡素来忠君不二,朕去后,对太子也当一如往昔。”楚文帝怕是天底下最不避讳提到崩天的帝王。
宋衡单膝跪下来道“皇上放心,西北军上下皆是大楚帝王手中利刃。”
楚文帝看了他良久,忽然感慨道“阿媛临终之前放不下的唯有文麒和你,文麒如今身体大好,开枝散叶,朕无比欣慰。可阿衡,你莫不是要跟陆瑾就这般过一辈子宋家无后啊”
作为一个帝王,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容易,宋衡知道此话其中的深意,可心下依旧有些感动。
他道“皇上,人这一辈子能得到一位知心之人怕是这世间最大的幸事,阿衡天生喜好与常人有异,却继承了爹娘从一而终的性子,想必这就是天意吧。宋家列祖列宗在上,也不会为难于臣。皇上对臣一片关爱之心,给了臣自由选择,臣感激于心。”
接着他看向太子,轻笑着说,“要说无后也不尽然,宋家血脉不是还留有一息宋家向来忠君为国,若是能一直留在大楚命脉之中,便是极大荣耀。”
楚文帝是真的愣住了,就连太子都紧紧地注视着宋衡,激动地却说不出一丝话来。
到最后宋衡更是玩笑道“太子殿下想必是不介意等臣老了之后,为臣与陆瑾一同安排后事吧”
“舅舅怎可说这种话。”
宋衡不以为然,“战场厮杀,本就将性命悬于崖壁之上,太子当记得臣的嘱托便好。”
太子自然无有不应,“舅舅放心。”
楚文帝轻轻咳了两声,似嗔似怨地瞧了宋衡一眼,“你这是又何必”
“能够让姐夫放心,又是我心中所愿,有何不可。”
这句贴心又实心的话让楚文帝彻底放下心来。
要说新君登基,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不是太子稍显稚嫩,而是手握重权的辅国之臣干政,特别是宋衡。
作为新君的舅舅,不仅治好了他的病,还助他登基,深得新君信任,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后想要蒙蔽新君实在太过容易,若是有不臣之心,简直难以想象。
楚文帝不想对宋衡动手,可也放心不下。
然而宋衡这么说,便是不准备留后,英国公的爵位也就在他这代结束。没有后代的权臣,就算呼风唤雨就能如何。
楚文帝心疼宋衡,却也希望他与陆瑾白头到老,相守一生,这样既能保全了他们的君臣之义,也维系了甥舅之情。
今后新君能全心全意信任他,极好。
“这样就只有他了”楚文帝自言自语道。
宋衡出去的时候,心情是轻快的,看见陆瑾担忧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他道“阿瑾,今后只有你陪我这个孤家寡人了,说好了,谁也不能中途离开。”
宋大人情难自禁,一腔热情毫不保留地送到陆大夫面前,让后者好一愣。
陆瑾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可瞧他松快的模样,也跟着高兴,伴君如伴虎,他一直都觉得宋衡离皇帝那么近,总是非常危险。
“嗯,说好了。”
“走,咱们夫夫回家。”
楚文帝虽然日渐灰白,虽卧床的时间有所增加,可毕竟不放心,硬撑着下来,要知道,齐王还在京中。
他在等,等贵妃生辰一过,齐王回到封地。
一片慈父心肠,哪怕无情帝王家,也不希望两个儿子为此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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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突然的灾难
中秋过后, 天气一般开始转凉, 可不知怎么,今年的秋老虎日常猛烈,与夏季炎热不逞多让。
而且干燥, 不下雨。
陆瑾看着再一次失败的实验,轻轻叹了一声气道“任何的成就都是基于九百九十九次的失败,才能得到一次成功,看样子,我还需要九百九十多次的试验。”
“师父说得对。”再怎么失败, 陆瑾在两个徒弟心里依旧是最崇拜之人,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带怀疑的。
两人有了经验, 便开始收拾实验室,准备下一次的试验。
何澜看着留存下来的青霉素溶液,便问“师父,这些都倒掉吗”
陆瑾走过来端起清澈的水液,不禁晃了晃, 口中喃喃有词道“告诉我里面究竟是不是青霉素呀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
自然这瓶不知名的溶液是不会告诉他的。
“先收起来吧,暂时不做实验了,让我想想哪里还能改进之后,我们再来。”
陆瑾已经凭着记忆改了温度,湿度,一切能想到会影响青霉素的外在因素, 可是依旧不行。
他觉得自己已经黔驴技穷了。
“上天赐我一个制药厂的技术人员吧”
他仰面朝天,最终长长一叹,低头逮着一颗小石子,一路踢着回前院,准备洗漱。
不过平时走路没主意,这一低头却发现路上怎么有那么多蚂蚁排成队在青石板上爬行而过,看起来像是要搬家。
他忽然童心而起,沿着蚂蚁窝穿行,结果沿路奇怪地发现各种虫兽。
“这水这么浑浊怎么喝啊从哪儿打来的”
不知不觉陆瑾听到这么一声,抬头一看,原来到了厨房了。
“就是这口井里的呀,平时不都是从下面打上来的吗”一个挑水的伙夫指着边上一口深井道,他说着放下水桶,再打了一桶水上来,拎起一看,“唉,这井水怎么浊了。”
“浊了就不能喝了,告诉采买处,得去外面买水。唉,我这刚升起的灶头,赶紧熄了。”厨子说完,催促道,“愣着干嘛,去买啊,晚了可就耽误主子们用饭。”
伙夫应了一声,出了厨房,却看到井口趴着一个人影,“唉,你谁啊”
等这人影回过头,认出来了。
“陆大夫,您怎么在这里”伙夫纳闷道。
陆瑾问“这水什么时候浊的”
伙夫也不清楚“早上还好好的呢。”
“买水去了没”厨子在里头叫着。
陆瑾摆摆手道“那你快去吧。”
“哎。”
陆瑾从厨房绕到前院,宋衡正从外面回来,他眉间蹙起,似遇到了麻烦事儿。
后面有些闹哄哄的,听着像是马鸣声。
“怎么了”
“营里的马有些躁动不安,营里附近林子里有不少动物跑出来。”
“那晚上可以加餐了”
宋衡笑了笑,摇头,“事出反常,看着可不像是好事。”
说着马鸣声又传来,宋衡说“我去马厩看看。”
武将爱马,有时候连亲儿子都比不上坐骑来得重要,宋衡自然也是,陆瑾无事便跟着一起去。
国公府的西边有一排的马厩,养了不少马匹,有马夫专门照顾。
平时陆瑾来的时候,各色各样的马都安安静静地要么吃草料,要么休息,偶尔打个响鼻,甩个尾巴。
都是驯化的马,并不闹腾。
可是今日不知为何,马厩里各马鸣啼,马蹄子踩在围栏上,一个劲地似要踢翻,还有的抬起前提,想要冲出马厩,马夫安抚这个哄劝那个,根本忙不过来。
最大的马厩里关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四蹄如白雪翻浪,英俊彪悍,乃是宋衡的坐骑,踏雪。
它倒是不像边上的马一般吵闹,只是马蹄不住地踢踏着地面,马头伸出栅栏外,一边低鸣着,一边往外面看,眼里带着担忧。
“啊哟,祖宗,您就不要像其他笨马一样了呀,小的真是安抚不过来。”
马夫是个小伙子,如今忙得焦头烂额,对着踏雪求饶道。
忽然踏雪嘶鸣了一声,只见宋衡带着陆瑾走来,看到这般情形,于是问“多久了”
马夫以为得要吃落挂,没想到宋衡没责备他,于是连忙回答“大人,有一天了,好不容易安抚好,又闹腾起来。”
宋衡见这马夫还有未尽之言,便道“你若有话便说吧。”
马夫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大人,人人都说动物比人敏锐,马更有灵性。小的曾听家中的老人说,若是动物平白不安起来,定是有事要发生了。”
陆瑾听他一说,似乎想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个说法,厨房边上的井也浑浊了,蚂蚁忙着搬家,感觉像是有天灾。”
这年头天灾都不是不能随便挂在嘴上的,因为常常会跟帝王仁德扯上关系。
不过宋衡走南闯北行兵打仗,却不认这个说辞,他更相信马夫口中口口相传的智慧。
他上前拍拍爱骑的脖子,抚摸着踏雪的脸,安抚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踏雪蹭了蹭他的脸颊,表示亲昵,那眼中的焦虑虽一直未消,却平息了不少。
“真有灵性。”陆瑾赞叹道。
宋衡说,“我进宫一趟。”
他示意打开踏雪的马厩,牵着踏雪翻身而上,回头对陆瑾说“你注意安全。”
宫门还未下钥,然而快了。
宋衡站在宫门口,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影先行进宫,便问道是谁
“是钦天监的两位大人。”这个时候来,必然是要事。
而宋衡却心中一动,征兆已是明显,想必钦天监已经感受到了。
“国舅爷,您还进宫吗”守门侍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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