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刀在手(种田)
青霉素溶液是无色的,如今变得浑浊,已经混入了杂菌,不管是后来进入还是在制作过程中便有的,总之陆瑾得到了一个思路。
陆瑾没有理会他,他觉得现在就要好好想想如何将这个看似容易,实则困难的全程无菌过程给解决。
“问凌轩的书房里面的文稿是否都在?”他突然问阿祥。
阿祥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在,在的,爹将易碎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您的文稿都不敢动。”
陆瑾点点头,然后对他说:“抱歉,这些器皿暂时先不用了,麻烦依旧给我收起来,过两天我再派人来取。”
他说着就往书房而去,同时吩咐跟随而来的侍卫去医疗处说一声,今晚他要晚些时候再回。
他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纸笔,冥思苦想着。
这个时代没有消毒剂,没有灭菌剂,想要消毒杀菌,只有高温暴晒这一法子最有效,他如今对手术室进出的着装要求就是这个。
同理也可用于青霉素提取时的杀菌之法。
只是制备和提取是个长时间的过程,至少要半月,所以单单对器皿消毒是不够彻底的,最好长时间如此。
人要在无菌环境下工作,无疑整个屋子都该灭菌。
陆瑾画了一个屋子,可之后呢,如何高温杀毒?
他下意识的在屋子下加了两把火……嗯,有些异想天开。
他揉了揉鼻子,揉着揉着忽然就不揉了。他想到了炕头,利用底下烧柴产生的热量将房间加热。
可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这样的炕头能将房间加热到多少度呢,能达到高温灭菌的程度吗?若是达不到,反而成为其他菌类滋生繁殖的温床呢?
陆瑾觉得头有些痛,疲倦和无力感袭来之前,他将这个方法给毙了,闭着眼睛静坐了片刻。
耳边传来一个声响,陆瑾睁开眼睛,看到宋衡院子里的一个丫鬟捧着一杯茶进来,见他望向自己,忍不住泄气道:“福伯让奴婢手脚轻一些,别打搅陆公子,没先到还是惊扰到了。”
陆瑾摇了摇头,示意她放下,不过见到这茶,他想到了水源,于是道:“你将福伯请来,我有要事跟他说。”
丫鬟欠了欠身立刻去了。
若是传染病起,受灾的不仅仅是素不相识的百姓,还有这公府里的人,以及他所交好的朋友,他们的家人,住在京城里的,谁还能跑掉吗?
陆瑾虽然人生坎坷,遇到过不少坏人,可也有很多肝胆相照的好友,他实在不想见到任何一位面露悲戚,甚至再也见不到。
他盯着拿杯茶默默的想,氤氲的水汽蒸腾而上,飘出茶香。
沁人心脾的茶香缓解了他满身的疲惫,也同时给混乱的思绪带来了一丝清明,然后他便盯着这茶发起呆来。
其实杀菌还有另外一种有效的方法,利用蒸腾而上的高热水汽持续一小时左右,便可将大多数菌类杀死。
这样想来,只要找一处能够持续加热蒸发水汽的地方便行了。
那这个地方……京城有温泉吗?
不一会儿,老管家就来了。
他伤了腿,走路比较慢。
陆瑾见到他,才愧疚起来,“我该自己来找您的。”
“您事儿忙,就这么点小伤小痛,不打紧。”
陆瑾站起来,给他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老管家问:“丫鬟说您有要事找我,可要我做什么吗?”
陆瑾就将这天气和猜测告诉他。
老管家一听,脸上露出震惊来,任谁听到瘟疫两个字都要变了脸色。
陆瑾严肃地说:“暴雨若是不下还好,可是若是来了,福伯,你一定要让府里上下记得,不管从哪儿弄来的水,吃喝之前都要将它煮沸才行。入口食材也是一样,而吃东西前手也要用煮沸后的水清洗,然后换下的衣裳同样处理,若是有太阳能够暴晒就更好了,尽量不要外出。”
老管家连连点头,将陆瑾的话记载心里,“陆公子放心,我一定照办。”
陆瑾说:“这个法子只能预防,希望不会有事,可若是真的发现了病症……”他顿了顿,“将他隔离开来,通知我吧。”
“是。”老管家想到瘟疫的可怕,忍不住追问道,“那您有办法治吗?”
似乎所有人都会这么问他,陆瑾端起那杯茶水,看着微弱的水汽说:“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福伯,京城里有温泉吗?”
老管家不知道陆瑾问这做什么,可还是回答道:“郊外的汤山里面就有不少温泉池子,几乎都有主的,咱们英国公府有两个,一个靠近山顶,一个在山腰。”
“大不大?”
“山顶的那个小,就够一人。山腰处的稍大了些,大池子边上有好几个小池子,热度正好,冬日里去最舒爽。只是去年冬天,刚整修起来,大人便没带您去。”
陆瑾不是要去泡温泉,这个时候也没这心思,他只是想到温泉之水自带热量,哪怕达不到杀菌的目的,在此基础上加热也会容易的多,源源不断的水蒸气足够将一场实验做下来。
一旦青霉素提取成功,使用量会大大增加,而从野生发酵的青霉中提取的量却非常少,想要治病救人,怕是得投入大量的人力来制作。
陆瑾将思路理了理,正打算去医疗处,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
“下雨了!”
下雨了!陆瑾蓦地冲出了书房,豆大的雨点往下砸,砸在他脸上生疼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无菌只是青霉素提取的其中一个重要因素,还有其他诸如高产菌株,温度,湿度,PH值,发酵,氧气供给等,所以在古代是做不出青霉素的。
至于青霉素能杀菌为何还要无菌,因为杀的大多是细菌,而很多霉菌是能够共生的。
总之大家看过就好,当个娱乐。
么么哒,爱你们!
……
第150章 暴雨如期下
应公公急匆匆的小跑进殿内。
这位从小伴君的老公公, 早已经练就了一份荣辱不惊的本事,这些年也极少看到他大惊失色的模样。
而此时, 他似乎跑地急了, 喘着气,几乎惊骇的道:“皇上,下雨了!雨点豆大,越来越快!”
一场暴雨已经到了。
楚文帝额头青筋直蹦, 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对宋衡吩咐道:“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疫病发生!这里是京城, 京城啊……朕死也不能离开此地, 是死也不能!”
大楚自建国起来,就从来没有一个被迫迁都的皇帝。哪怕当初羌戎再猖獗,兵临京城之下, 那代的帝王也守住了国都,退了羌戎。
都城, 不仅仅是皇宫及文武百官所在, 龙脉之处,更是帝王正统的象征。
一旦时疫在京城肆虐, 为了各自安危,或者为了国家社稷,朝中定是请求楚文帝离京避难。
可是这样被迫着离开, 落到天下眼里,不仅是上天不满,就是帝王之位都得动摇,人们会怀疑楚文帝的皇位是否是正统而来,否则怎么连龙脉龙气之地都待不住呢?
况且当初先帝去的突然,明明生前最宠爱诚王,却到头来在遗诏之上写了楚文帝的名字。
这事蹊跷,一直都有质问之声,谣言就更不必说了。
他刚登基的时候,连朝堂上自诩耿直的大臣都敢当面追问。
楚文帝对官员向来容忍,可唯独于此事却杀伐果决,敏感也严苛到了极致,那时头落地的官员能染红菜市口的地皮。
诚王对他的威胁太大了,哪怕如今老诚王已经去世,侄子继承了亲王位,他依旧没有放下心来,对诚王府的忌惮已经深深印在他的骨血里。
他害怕当初之事再次上演。
所以,他不能也绝不会离京。
宋衡无法体会帝王的害怕,可楚文帝的命令和决心正是他最需要的。
他心下一松,正要请楚文帝下圣旨,却见帝王顿时急喘起来。
楚文帝摇摇欲坠,眼前人影重重,头痛欲裂,终于他坚持不住了,他听不清楚宋衡对他说了什么,只见太子和应公公满脸的惊惧,似在对他喊叫,可意识正逐渐离他远去,他什么都听不见。
终于宋衡跟太子搀扶住他。
太子转身对着殿门口吼道:“快宣卢御医!”
楚文帝瞪着眼睛,他细瘦的手紧紧抓住太子的胳膊,努力挣着那份清明,“文麒……文麒……代朕监国……一定不能离京!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死也不离京……”
“是,父皇!”太子抑制着哽咽,答应了。
楚文帝的手顿时一松,昏厥过去。
卢御医提着药箱拼命跑进来,紧急对帝王施救,太子一心扑在父皇身上,宋衡瞧着这乱糟糟的,心头也一样烦躁起来。
下雨了呀!
可圣旨还没有下。
宋衡叫住如热锅上蚂蚁的太子,只听后者道:“舅舅,怎么做您自己决定吧,孤如今心乱如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又扑向龙榻前,一个劲催促卢御医。
应公公回头瞧了一眼宋衡,劝道:“国舅爷,皇上这般已是无法给您下旨,太子……”
太子暂时是靠不住的。
宋衡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泰和殿。
雨越下越大,上天酝酿许久,终于一次性倒了下来。
视线被雨水遮住,看不清。
可一匹匹快马却勇往直前地离开宫门向西北方向奔去。
幸好,府尹大人在地震之后的一日,便着手征用了一排房舍和院落,塌了的重新砌起来,破了的让工匠修补上,以便能容下这群无家可归的灾民。
可雨下的太快,不过才两日根本来不及准备,有些屋顶还是破着,墙露着风,不过至少能挡一挡暴雨。
搜救的士兵被全部召了回来,一部分加紧时间修补房舍,另一部分协助灾民转移,特别是医疗处,简单的帐篷是根本抵挡不了如此大而急的暴雨。
小裴将军站在雨中,指挥着士兵将伤患一一抬到后方,那是一个镖局,人数众多,房子也多,而且里面空间大,正要可以放下伤患。
“快快快,重伤的先抬进去,别磨蹭,没有担架,就抗下面的桌子!”
“轻伤能走的赶紧自己先走,别顾别人了!”
小裴扯着嗓子喊着,他脸上身上湿了一片,可喉咙干的冒烟。
三七着急地跑来,“裴将军,快给派些人来,药材、绑带这些不能沾水,得马上送到干燥的地方,雨太大了,人手不够,不然……”
不用不然了,后果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小裴一把扯过自己的亲兵,“你带十个人过去,别的都不用管,将药品这些马上转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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