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司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即闭上了嘴。
叶梓眯起眼睛:“司危,你还瞒着我什么?”
司危眼神躲闪一下,声音细弱蚊蝇:“王爷不让卑职说……”
叶梓皱了皱眉,眼眸一转,又道:“好司危,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现在不说,我明日不还是得问王爷么?他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不愿告诉我。你现在与我说了,省得我再拿这些事烦他呀,你说对不对?”
“好像……是这个道理。”娃娃脸的青年认真思索片刻,像是被说服一般,“那我告诉您吧,您听完后,一定得将王爷叫起来喝药。”
叶梓连连点头:“嗯,我保证。”
司危叹了口气,道:“王爷这是老毛病了,犯起病来头疼,做噩梦,认不得人,意识也不清醒,总说些胡话……或许是怕太王妃担心吧,王爷每次犯病,就去城外的别庄住一宿,除了我之外,王府里没有别人知道。”
“裴大夫替王爷诊治过,说王爷这是因心中郁结,忧思成疾。他还说……王爷或许是受过什么刺激,经年累月无法解脱,已成了心病。”
“心病只能心药医,这只能靠他自己解开。”
“不过,这都是早些年的事情。近一年内王爷心情好了许多,也不怎么犯病了。卑职还当他的心结已解,不知今日是怎么……”
叶梓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了司危,叶梓端着药进了屋。
心中郁结,忧思成疾。
这人才刚二十三岁,能有什么心结如此严重?
会与他犯病时说了那些话有关么?
叶梓心头有无数个疑问想问,可看见顾晏那张血色全无的脸,却什么也问不出了。叶梓把药碗放在床头,轻声唤道:“王爷,该喝药了。”
顾晏只是皱了皱眉,没有醒来。
叶梓推了推他的肩膀:“王爷?瑞王殿下?顾晏?”
依旧毫无反应。
叶梓看了一眼顾晏不怎么安稳的睡颜,又看了看床头的药碗,俯身下去,轻声道:“顾子承,是你自己不愿意醒的,到时候醒过来,可别说我占你便宜。”
随后,他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低下头,吻住了那片冰凉苍白的嘴唇,将一口汤药渡了过去。
第40章
苦涩的味道在叶梓口中蔓延开, 他轻轻撬开顾晏的唇齿, 缓慢将一口汤药渡了过去。顾晏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顺从地咽下汤药。
偶有洒出来的,叶梓便取出丝帕替他细致擦拭干净。
一小碗汤药足足喂了半柱香时间,才全部喂完。
喂完了药,叶梓放下药碗, 转头去院子里吩咐婢女备些热水。他靠在门边等待,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
司危说,顾晏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丛生心结。
可那心结究竟是什么?
顾晏周岁时父亲染了疫症去世,跟在先皇身边安安稳稳地长到十岁, 又遇先皇驾崩。靖和帝即位后,虽对顾晏有所忌惮, 可明面上该有的疼爱和偏护一点没少。更何况,还有太后处处维护。
叶梓闭上眼, 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这一生顺遂如此,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婢女很快端来了热水, 叶梓没让婢女进门,自己端着热水进了屋。他在床边坐下,迟疑一下, 弯腰解开了顾晏的上衣。
顾晏装病秧子装了许多年,身子又被药石搞得一团糟,乃至总给人一种他身形过于羸弱的错觉。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人身材匀称,自小的锦衣玉食将他养得矜贵, 恰到好处的肌理线条流畅,挑不出半分毛病。
叶梓耳根微微发烫,低头收敛心神,拧干丝帕,细细替顾晏擦身。
屋子里静悄悄的,叶梓一边替他擦身,一边忍不住轻声道:“你说你,年纪轻轻,又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以前我可羡慕你了。你从出生起便不愁吃穿,地位尊贵,被长辈疼爱,受旁人倾慕。”
“可现在我才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叶梓牵过顾晏的手,仔细擦拭,“生在皇家,又遇皇位更迭,你一定过得十分不易。可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就连你难受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顾晏睡得不怎么安稳,口中梦呓似的呢喃一声,不知在说什么。
叶梓伸出手,轻轻抚平了对方紧蹙的眉峰:“我该怎么办啊……”
自从在司危那里听闻顾晏的旧疾,他心里便闷得像是压了块石头,嘴里阵阵发苦。叶梓深吸一口气,从床头的果盘里取了一粒蜜饯含进嘴里。
随后,他低下头,将蜜饯喂进了对方口中。
清甜爽口的滋味立即驱散了口中的苦涩,叶梓着魔似的轻轻在顾晏嘴唇上舔吻着,直到那酸甜适口的味道在二人口中彻底化去。
他睁开眼,对上了顾晏的眼睛。
叶梓:“……”
“王爷,你听我解释,我——”叶梓正要退出去,忽然被顾晏一把揽住了腰。
顾晏手臂用力,叶梓一下摔在他胸膛上,心下骇然。他下意识挣动一下,便听见顾晏梦呓般含糊开口:“别走……”
叶梓一愣,仰头看向顾晏:“王爷?”
那双俊美的眼眸里带着几分往日见不到的迷惘,虽然是与他对视,但那双眼中分明没有聚焦。
似乎是被梦魇住了一般。
叶梓放心下来。
顾晏揽住他的手臂极其用力,叶梓挣扎两下,根本挣脱不开,只得耐着性子,轻声哄道:“王爷,我不走,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顾晏歪了歪头,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他有些不耐烦叶梓的挣扎,在对方身上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
叶梓一下软了腰,红着脸气急道:“你这人——”
哪有在梦里还耍流氓的?!
“怀远……”顾晏忽然轻声开口,“别走。”
叶梓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怔愣片刻,低声问道:“你在叫谁?”
可顾晏没再回答他。
那人闭上眼,呼吸渐渐变得平顺,像是重新睡熟了一般。
叶梓等了许久没等来回应,气恼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将头埋在顾晏怀里,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翌日,叶梓醒来时,顾晏已经穿戴完毕。
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困倦慵懒:“怎么起这么早呀……”
顾晏正在外间小声朝身旁的侍从交代什么,听见叶梓的声音,他绕过屏风走到床边:“去牢里一趟,还要再去趟驿馆。昨日我行事急了些,一口气抓了不少人,不能没有个交代。”
顾晏弯下腰,轻轻摸了摸叶梓的头发:“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叶梓躺在松软的被子里,还没清醒过来,小猫似的用脸去蹭顾晏的手:“我的奖赏呢?”
顾晏瞥了一眼候在外间的几名侍从,稍稍侧身挡住外面的视线,低头在叶梓唇边吻了一下。
叶梓眯着眼睛,不乐意了:“不够。”
顾晏喜欢他黏着自己的模样,故意低声笑问:“怎么不够?”
叶梓支吾着说不出来,含糊道:“就是不够。”
顾晏失笑,重新低下头,将人按在床榻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叶梓在这个吻里彻底清醒过来。
片刻后,顾晏放开了他。他直起身理了理被叶梓扯乱的衣襟,嘱咐道:“阿梓,你今日就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叶梓眨眨眼,乖乖地应了声:“好。”
“等我回来……”顾晏轻轻抚摸叶梓由于呼吸不顺微微开合的嘴唇,心头一动,温声道,“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顾晏知道自己这毛病,犯起病来容易忘事,因此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大多都记不清了。
他昨晚意识不清,可叶梓口对口帮他喂药,替他按摩擦身,细致照顾他的事情,他还隐约记得。
都为他做到了这种程度,叶梓怎么可能对他无意。若不是今日他实在有事脱不开身,他甚至想现在便与这人将事情说个清楚。
可惜……
顾晏心下无奈,只得按捺下这些念头,转头离开了屋子。
原先等在外间的侍从,早已识趣地退到院子里等候。顾晏轻手轻脚合上门扉,转过头来,又变回那个冷漠清冷的瑞亲王。
顾晏扫了他们一眼,淡声道:“走吧。”
顾晏带着侍从离开王府,可叶梓却没他想象中那么听话。
那人前脚刚离开王府,叶梓后脚便从床上爬起来。
顾晏不记得昨夜都发生了什么,他却是记得的。他记得,那人在临睡前,叫了一个令他从未听过的名字。
那名字似乎是叫……怀远。
不明白为何,叶梓总觉得自己似乎对这名字格外熟悉,可他能够确定,自己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而且,无论是书中还是他来到王府后这段时光,顾晏身边从没出现过一个叫怀远的人。
叶梓在口中缓缓呢喃着这个名字,眼眸微微敛下。
这个怀远,便是顾晏的心结么?
叶梓有心想找顾晏问个清楚,可若这人真是他的心结,贸然问他,是不是又会让他犯病。
想起昨夜顾晏犯病的模样,叶梓仍心有余悸。
那人被那般痛苦折磨的样子,他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不能从顾晏那里入手,他只能自己去查。
叶梓忽然想起,昨夜司危说过,顾晏每次犯病都会去城外一座别庄住上一晚。
那里会有什么线索么?
叶梓下定了决心,连早膳都顾不得吃,起身简单洗漱后便想出府。他随意寻了个由头支开顾晏派来跟着他的侍从,没带婢女,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院子。
叶梓现在身份不同往日,在府里走动没人再敢拦他。他信步闲庭般绕过回廊,刚走到前院,便看见庭院的正中央,躺着一团圆滚滚、毛茸茸的橘色毛团子,正睡得惬意。
叶梓:“……”
夭寿哦,这蠢猫怎么又被放出来了???
叶梓顿时心凉了半截,而那橘猫像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耳朵轻轻动了动,睁开一双浑圆的猫眼,对上了叶梓的目光。
叶梓被它看得心底一颤,险些绷不住当场跳起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叶梓欲哭无泪,怀疑自己前世或许和这只猫有仇。
变回原形时被它追就罢了,就连变成人形也要受它欺负。
说来也怪,这橘猫往日虽然傲气霸道了点,可大部分时候在人面前都表现得温驯可亲,从没有主动攻击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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