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正巧走到院中,听到顾旭这话的顾晏:“……”
他轻轻磨了下牙,恶狠狠瞪了顾旭一眼。
这混蛋。
顾旭注意到顾晏到来,局促地放开了叶梓,乖乖唤了声:“堂兄。”
顾晏冷哼一声,就算做是回应了。
他走到院中,扬手一抛,将手中一柄长剑扔给了叶梓。
叶梓抬手接过,熟悉的重量与触感让他心底一颤。
叶梓怔愣看他:“这把剑……”
顾晏道:“派人特意帮你打的,应当与你……过去用的一样。”
叶梓伸手轻轻拂过剑身,剑身上雕刻的每一处花纹、轮廓,都与他记忆完美契合。虽然是第一次拿到这把剑,却像是早已对其非常熟悉。
顾晏道:“这把剑我找人铸了许久,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直到现在才勉强是与你过去那把相近了些,你先用着,若有哪里不对,我再找人替你改。”
叶梓握住剑柄拔出两寸,铮然一声,银白剑光映照在他脸上,平添几分凌然寒意。
叶梓心头一暖,这人总能在这些不经意的时候,让他察觉到他的那一片赤子情谊。
叶梓将剑收了回去,道:“已经足够了,谢谢。”
顾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顾旭在一旁看了半晌,扬起两只手挥了挥:“我有吗?我有吗?我也想要剑!”
“你?”顾晏嘲弄一笑,指了指叶梓手里的剑,“那把剑你若举得起来,我就找人再帮你铸一把。”
顾旭眨眨眼,立即上前想拿叶梓的剑。
叶梓连忙往后躲了一下,责怪道:“王爷,别教孩子拿这么危险的东西。”
顾晏悠悠道:“顾家在马背上打下的天下,先帝九岁就能跟着骑马掠阵,上阵杀敌,他都七岁了,还在娇气什么?”
顾旭道:“就是就是!”
“别听他胡说八道。”叶梓转头进屋将那把长剑放好,走到树下折了两支树枝,递了一支给顾旭,“就用这个,练好了再想别的。”
顾旭接过树枝,不情不愿道:“好吧,谢谢师父。”
叶梓失笑:“你叫我什么?”
顾旭眨眨眼:“民间不都将传授自己武艺之人叫做师父的吗?”
虽是如此,但叶梓仍有些不习惯这说法,还没等他回应,顾晏走上来,从叶梓手里夺过了另一支树枝。
他轻轻挥动一下树枝,看向叶梓:“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好好比试过一场?”
叶梓一愣。
他先前曾有机会与顾晏过了几招,那人对他所有武功路数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毫无胜算。不过,那时他也并未使出全力,若全力以赴,结果如何还说不准。
他亲手教出来的弟子,他若真打不过,那可有些丢人了。
叶梓咧嘴一笑:“好呀,那不妨来比一场?”
“正有此意。”
叶梓转头看向顾旭:“阿旭,将树枝借我一下。”
顾晏静静等着叶梓从顾旭手里取过枝条,再嘱咐让那人躲远些,悠悠道:“不压点什么彩头?”
叶梓眼眸转了转,道:“王爷,你决定吧。”
顾晏道:“那就按照惯例,谁赢了就要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叶梓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银铃。
这银铃顾晏说到做到,好几日没帮他取下来,害他走到哪儿都铃音四起,也没办法变回原形。
叶梓思忖一下,道:“可以。”
顾晏嘴角勾起,手中枝条一展,率先朝叶梓迎面刺来。叶梓不紧不慢,那树枝快要接近他时,才挑开对方攻势,闪身躲开。
叶梓的武艺剑术,是当初先帝特意派人以杀手标准特意教导培训过的,所学每一招每一式,均狠辣凌冽,毫不留情。可偏偏他是个温软善良的性子,原本狠辣的剑招在他手里,多了几分从容忍让,以退为进。
顾晏最基础的武艺剑术都是叶梓所教,却半点没继承他这风格,反倒像极了当初教导叶梓剑招的那位师父。顾晏攻势极猛,加上又对叶梓的武功路数和应敌之策极为熟悉,竟让叶梓一时落了下风。
“师父加油!别输呀!”顾旭在一旁看得兴起,忍不住高喊道。
顾晏勾唇一笑,轻声道:“听见没,让你专心点,可别输了,师父。”
叶梓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手中的树枝。
这人在这个节骨眼这么叫他,实在太犯规了。
叶梓憋了一肚子火气,渐渐开始认真起来。他这一认真,顾晏顿时觉得有些吃力。
这些年,顾晏身子不好,疏于练功,二人比试时间越长,他就越力不从心。
果真,片刻后,叶梓挥动枝条打在顾晏手背上,顾晏的手吃痛一松,枝条被生生打了出去。
叶梓胜了。
“哇,师父好棒!”顾旭蹦蹦跳跳跑过来,抱住叶梓的手臂,“师父太厉害了。”
顾晏走过来,笑道:“是啊,师父可真厉害。”
叶梓受不了他这么叫自己,脸颊微微发烫,偏头道:“你别这么叫我。”
顾旭不知所以,挡在叶梓面前,仰头一本正经道:“就是,堂兄不能这么叫堂嫂,只有我能叫。”
顾晏故作不解道:“哦,那我应该怎么叫?”
顾旭想了想,认真道:“应该要叫娘子才对。”
叶梓簇然红了耳根。
叶梓不敢再让顾晏待在这儿,将他赶去书房,自己留在后院教顾旭基本功。
靖和帝没有说错,顾旭果真天资聪颖,一点即透,才两个时辰,就将叶梓教的东西全部融会贯通。
用完晚膳,叶梓送走了顾旭,去书房寻顾晏。顾晏在书房待了一整个下午,连晚膳都没顾得上吃,叶梓让后厨准备了些粥菜,亲自端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顾晏眉头紧锁,正在翻阅江南水患的卷宗。
叶梓把东西放下,笑道:“瑞亲王何故如此勤于政务,连饭都不吃了?”
顾晏将手中的卷宗一丢,按了按酸胀的眉心:“顾昇那个蠢货,行事也太胡闹了。”
顾昇,就是当今太子的名讳。
“不想看就先不看了,吃点东西。”叶梓盛了碗粥递给他。
顾晏却没接,摇摇头:“不用。”
“不行。”叶梓道,“你身子刚养好一些,不是拿来给你这么糟践的。”
叶梓道:“你这样,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回头我定要叮嘱司危,让他盯紧你用膳喝药。”
“好了,我吃还不行吗?”顾晏把面前的卷宗往旁边挪了挪,接过粥碗,一口一口缓慢喝起来。
叶梓俯身扫了几眼桌上的卷宗,这些事情他不怎么明白,不过也能看出事情的确不太乐观。
顾晏却没再提这些,而是道:“那混小子走了?”
叶梓道:“早走了,今日被我累得够呛,还不知明日敢不敢来。”
顾晏嗤笑一声:“他若吃这点苦头就打了退堂鼓,长大也没什么出息。”
叶梓却是敛下眼,像是欲言又止。
顾晏注意到他的神情,问:“你想说什么?”
“阿旭这孩子……”叶梓沉默一下,缓慢道,“我好像有点明白靖和帝为什么想保他了,他是不是想……”
顾晏道:“你猜得没错。”
“靖和帝想立顾旭为储。”
叶梓眼神暗了暗,若真是这样,太子和顾晅会让他安稳地活着么?
顾晏道:“如今这三个皇子里,顾昇虽为太子,可他才华权谋皆弱,空有一身武艺,说白了就是废物一个。顾晅虽然才华出众,可他心思太重,且因为他生母之事,一直与靖和帝的关系不冷不热,靖和帝信不过他。”
“唯有顾旭,他天资聪颖,只要好生教导,日后必成大器。”
叶梓道:“可他还这么小……”
“小么?”顾晏轻笑一声,“别忘了,我被先帝带在身边,当做未来储君教导时,可比他还小。”
叶梓敛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顾晏将粥碗放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好了,干嘛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太子那边对付顾晅都自顾不暇,顾晅身边有那只小麻雀在,更不会动我们。靖和帝既然把顾旭交给你,你就好生护着他,我们坐山观虎斗,说不定,你还能做未来太傅。”
“王爷……”叶梓轻声打断,“我不想做太傅。”
顾晏往旁边让了让,让出一半座椅让叶梓坐下:“我明白,你不想卷入这些,也不想看那孩子卷入这些。可他生在宫廷,这些是他注定要面对的,你改变不了。”
叶梓轻轻应了声。
与顾旭相处的很多时候,他都能从那孩子身上,看到顾晏过去的模样。
他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知道当初被先帝好生护在身边的小顾晏,是如何挺过巨变,从那样一个单纯无争的性子,变作现在这般,可以冷眼旁观他人百般算计的模样。
他私心地不希望顾旭也经历这些事情。
不过顾晏说得对,他再杞人忧天,也没办法改变这些。
顾晏的手桌面上,叶梓低头扫了一眼,在他手背上看见一条淡淡的红痕。
是他下午比试时打伤的。
叶梓蹭地站起身:“都肿起来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顾晏不以为意地笑笑:“就这么点伤,明日就消下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抱歉,我那会儿下手太重了,我去给你找药膏敷一敷。”
说完,叶梓立即出了门,很快就取了药膏和冷水回来。
叶梓用冷水浸湿帕子,敷在顾晏的手背上,责备道:“你怎么这么傻的,受伤了也不说,早涂点药哪会肿成这样。”
顾晏温声道:“真没事,一点也不疼,我自己也没注意。”
这显然是只说来哄叶梓宽心的,叶梓懒得与他理论,冷敷了一会儿后,才用手指沾了些药膏,轻柔地涂抹上去。
顾晏见他这焦急又专注的模样,心里一动,低声逗道:“而且,就算是疼也不能说。在顾旭那个小混蛋面前,我不得留点面子?”
“是吧,师父?”
叶梓手一抖,将药膏抹歪了。
叶梓愤愤:“顾子承!”
顾晏语调从容不迫:“在呢,师父。”
叶梓瞪他:“不、不许这么叫我。”
顾晏含笑道:“为何?你不就是我师父么?你今日还赢了我呢。”
这称呼被顾晏叫出来拿腔拿调,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禁忌感。叶梓被他叫得面红耳赤,深吸一口气:“你就是报复我是不是?你见我答应教顾旭功夫,所以生气吃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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