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男配怀上反派的崽
“我没事,”
苏然擦了擦桌上被溅到的地方,不由得好奇起来,“以星,你该不会真的和他……”
好久之前,苏然就觉得刘夏似乎一直围在颜以星身边献殷勤。前阵子他那么问,苏然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这两人关系会不会没那么简单。
颜以星微微移开眼,只是轻声地说:“没有了,我们现在没联系了。”
苏然瞧着他不像说谎,也没想那么多,“没联系了就好,那刘夏我看这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没发觉颜以星默默地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涮着菜,顺道把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一些小道消息当成餐桌笑话来讲。
“你不知道啊,我上次听某个老板说,那刘夏一年要换好几个女朋友,什么选美冠军啊、电影明星啊,反正只要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基本都逃不出他的‘魔掌’。……”
“哦……”
颜以星盯着自己空荡荡的碗,掩去了心里的落寞……
这是一张白色的病床,上面躺了个面如枯槁的女人。
厉行之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对方。
这时,一个长得很娇媚的男人走了过来,厉行之看到他怀里抱着个刚出生的孩子。
他看不清孩子的脸,但却听到男人尖锐的声音,“你看啊,这就是我生的儿子。他姓薛,薛正华的薛。”
床上的女人身体激烈地抖动起来,她满脸怨恨地瞪着这个男人,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男人又笑了,“你呢?你看你生了个什么东西出来,他根本就不姓薛。你想和我抢,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抢?”
床上的女人抖得更厉害了,她拼命地挣扎着,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抱着孩子,发出一声又一声讥讽的笑。
这时,男人的视线从床上女人离开,直接看向厉行之。
莫名的,厉行之心里浮现一丝恐惧。
男人开口了,“瞧瞧,你一点都不像你爸。我怀里这个,才是薛正华真正的儿子。”
厉行之视线往下移,这时,他终于看清楚男人怀里那孩子的脸。
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血盆大口,他张着嘴马上要往他扑过来——
“不要!”
厉行之猛地坐起来。
房内熟悉的装潢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整个人喘着气,他伸手往额上一摸,全都是汗。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厉行之抬头一看,时针正指着“2”。
有点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他掀开被子下床,一拉开窗帘,猛烈的阳光顿时让他睁不开眼。
原来他只不过是睡了个午觉。
初夏的骄阳照在身上,他的心却冷冰冰的。
已经好久没做这个梦了……
厉行之平稳了下心情,走到床头柜拿起手机,发现有好几通未接电话。
来电人全部都是苏然。
他关掉手机屏幕,选择将手机放回床头柜。
洗了个澡后,他一开门,管家早已在门口等他。
“少爷,您有客人。”
这个时候有客人?
厉行之皱眉,他这家里平时很少有访客,除了刘夏。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想刘夏根本不会有空过来。
他下了楼,才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
“行之!”
是苏然。
厉行之握着扶手,倒有些犹豫要不要走下去。
苏然站了起来,两人隔着大半截楼梯,互相对望着。
最后还是厉行之走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到你公司找你,蒋方说你没上班还在家里。我只好过来这里找你。”
厉行之听着有些难过,苏然这话里带着些小心翼翼。其实他不必如此,现在这屋里已经放了不少新婚的东西。
在昨天之前,厉行之甚至跟家里其他下人都说过,未来苏然就会是厉家大宅的另外一个男主人。
苏然见厉行之不说话,以为是他在介意自己擅自过来找他的事,又解释道:“我按了门铃后,是……是周顺昌开的门,他认得我,所以让我进来。”
老实说,刚才在见到周顺昌时,苏然也很尴尬。回想起数月前,厉行之利用周顺昌当幌子,一直用“远点”这身份和自己在网恋。
“没事,你坐下,我们慢慢谈。”
躲了一整天,该来的还是得面对。
厉行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苏然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左拐右绕,他单刀直入:“行之,你现在应该给我个说法了吧?”
“我……”
厉行之看着他,几番张口欲言,最后都说不出口。
就在苏然等了一次又一次,耐心即将耗尽时,厉行之突然站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厉行之说的地方并不远,就在离这不到一小时车程的南城陵园。
他跟着厉行之慢慢走着,终于来到一棵树下。
一座墓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苏然走近一看,这墓的主人叫厉香玲。而墓碑上镶嵌的照片,里面是一个与厉行之面容有七八成相似的中年女子。
“这是……”
苏然看向厉行之,后者点了点头。
“她就是我妈妈。”
厉行之的妈妈?
苏然注意到个特别的细节,“你妈和你一样姓厉?”
厉行之的眼神突然变得哀伤起来,“没错,我是随我妈姓的。”
苏然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厉行之竟然是随他妈妈姓的。
见苏然没再说话,厉行之忍不住握起他的手,低声说道:“然然,我知道昨天到现在,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现在,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初夏的午后,虽然有些微热,但微风习习。树里的蝉叫着,厉行之开始诉说,属于厉家的一段往事……
厉家在南城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早在二十年代,厉家的先祖就从操办实业起家,开始成为南城的一方富户。
可惜的是,厉家世代子嗣凋零,甚至还出现了子孙自愿脱离家族,跑到海外留洋的情况。
到了厉行之外曾祖父这一代,已经没有儿子能够继承家业。
为了后继有人,厉行之的外曾祖父立下一个规矩:所有姓厉的子孙,年满三周岁后,都能分到一笔巨额的资金。
这个规矩听起来很奇怪,但它却能保障厉家的血脉永远流传下去。因为即便是生了女儿,女儿为外姓人所生的孩子,依旧就会为了利益,还是改回“厉”这个姓。
一代又一代,到了厉行之外祖父这一代,他又只生了个女儿。
偌大的宏远就交给了厉行之的母亲厉香玲。
好在虽然是女儿身,厉香玲从小却天赋异禀。不但学习运动样样都不比男人差,就连大学毕业后投身宏远,她的表现也让厉行之的爷爷赞不绝口。
很快,厉香玲到了要成家立业的年纪。
南城大把的豪门公子上门求婚,可惜厉香玲个个都看不上,最后却挑中宏远一个小部门的经理。
这个男人正是后来厉行之的父亲,薛正华。
薛正华为人勤奋聪明,长得也高大英俊。厉行之的外祖父唯一感到不满的,就是薛正华家境贫寒,与厉香玲门不当、户不对。
可是碍不住厉香玲一味坚持,最后,他们两人还是顺利结婚了,薛正华正式入赘厉家。
听到这里,苏然暗暗咋舌,这不就是原书里“苏然”和陈琛的剧情吗?
果然,婚后一开始的生活还算幸福美满。一年后,他们的儿子出世了。
因为是入赘,这孩子必须得跟厉香玲姓,她父亲就给外孙起名:厉行之。
儿子出世后,厉香玲非但决定不再生孩子,而且没有选择在家相夫教子,而是继续当宏远的主权者。
这一点,就让薛正华开始不满。
他是入赘厉家没错。虽然厉行之也没办法跟着自己姓薛,得跟着老婆姓厉。但薛正华始终想着,等有了第一个孩子后,厉香玲或许能再生几个,里面能有一个跟他姓。而且,老婆能开始退居二线,宏远由他来主持。
可惜厉行之的外祖父和厉香玲两人都牢牢把控着宏远的大权。
这时,外界一些风言风语也开始闯进厉香玲的耳朵里。
有人说,他看到薛正华深夜在夜总会和女人鬼混。
有人说,薛正华在周末经常出入某个寡妇的住所。
还有人说,薛正华在哪里置了处宅子养了个小情人……
这一切的一切,开始让这对本来心存芥蒂的夫妻开始吵架。
从厉行之有记忆开始,他最经常看到的,就是他妈妈严声责问他爸爸,然后两个人就在房里打起来。
“最严重的一次,就是我妈拿着烟灰缸想砸他,结果却失手砸到我头上。”
厉行之淡淡说着,可苏然整颗心都疼了起来。
厉行之握紧他的手,双目直视着厉香玲的墓碑,又继续说了下去。
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却一直没有分崩离析。
不知是薛正华舍不得厉家的荣华富贵,还是厉香玲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厉行之上小学后,他就整天都看不见自己的父亲了。
薛正华直接不回家了。
有人传闻,他在外面包养了个男明星,现在正打得火热。
而就在不久后,厉香玲被诊断出得了脑癌。
这对厉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厉行之记得,在厉香玲生命的最后时光。他经常看到自己的母亲躺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依靠着各种仪器维持着微弱的生命。
而他永远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他考试得了两门一百分,正拿着试卷到医院想给厉香玲看,让她高兴一下。
这时,一个长得娇媚的男人却抱了个孩子进来。
厉行之不认识那个男人。
但是,躺在床上原本半阖着眼睛的厉香玲突然激动起来。
“……是你!”
小厉行之突然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为何妈妈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可那男人却是哄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抬头看向厉香玲,故作惋惜地道:“厉大总裁,我来看你了。”
“你个贱人,立刻给我滚!”
厉香玲好不容易吼出这一句。
来人却是笑了笑,“难怪正华总说你性子躁,跟你没办法好好说话。”
他摇了摇头,“女人啊,还是点温柔点好。你整天凶巴巴的,正华他又怎么会回厉家去找你呢?”
小厉行之发现妈妈的手把床单抓得紧紧的,整个人浑身颤抖着,他赶紧上前,“妈妈,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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