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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鬼蛊师》完结+番外

作者:衣落成火 时间:2020-02-14 06:21:38 标签:

  罗素的眼里,满是温柔……

  方狄大震,却被罗素握住了手。

  95 番外:大凛之行

  宽广的河面上,一只乌篷船晃晃悠悠,前头撑着竹篙戴着斗笠的船夫杵着竿子往前,口里还念念叨叨哼着小调。

  过了这河,就到了大凛的边境了。

  就在两月前,北阙和大凛才刚刚打了一场,大凛是大败而回,可北阙却也没趁胜追击,而是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就这样调了大军回去。

  同时,因着一手把掌了朝事的大将军谈天羽因征北之事身殒,大凛风向顿时大变,大凛王娄仞调动手中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除去谈天羽残存势力,一手收拢了朝政,终于翻身上位,再不用受任何人掣肘。

  之后,大凛派人向北阙投递了求和书,签下百年修好的合同,并且恢复了两国因着战事而暂停的通商,也解除了战时紧锁国门、不妨任何外来人种的禁令。

  而且好在战后娄仞立时发下抚恤,安定了因战争死去的兵士家属之心,才让两国仇恨不再蔓延,至此,虽然气氛仍有些许紧张,但两国沟通已然恢复正常。

  渡船慢慢靠了岸,船夫回过身冲蓬里喊道:“两位公子,已经到岸边了,两位可是这时就下船?”

  就听船里传来一个清润的嗓音:“船家稍后,我等这就出来。”

  船家便上岸栓好了绳子,紧接着,便有两人从船里直起身子,打眼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墨黑的长袍,腰间一束宽边暗纹腰带,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锐不可当,而这男子看来冰冷,却在怀里搂着一个身材矮些的少年人,雪白的狐裘把他整个包裹着,只露出一团嫩脸,眉目细致,秀丽难言。

  高的那位递过来一个钱袋,船家赶忙接过:“两位公子,这……太多了……”

  矮的少年任那位高的抱上了岸,再回头一笑:“船家莫要推辞,这一日夜来,辛苦船家了。”

  船家“嘿嘿”笑了两声,点头哈腰地行礼谢道:“公子心善,公子心善……”待抬起头时,才发现两人早已走得远了。

  黑袍的男子把怀里的少年揽得紧紧,一路走去,引来许多人侧目视之,他却全不在意,只做不见。及至那少年微微怔了一下,才出声道:“别动,透风会冷。”

  那少年这下反而不动了,仰起脸勾唇一笑:“哥哥,你这是在取笑我不会内力么?”

  黑袍男子面无表情:“你若要,我传你。”

  少年嗤笑一声:“你便是传我了,这破烂身子也存不住,还是你自己留着罢。”

  这两人,便正是辞别第五瑾的花戮、花蚕兄弟二人,原本是要去各地游览一番的,却因着武林人、朝廷人都纷纷打探两人下落,不胜其烦,这几日大凛与北阙再度开始通商,他们便雇了个不引人注目的小船到此。

  只不过大凛天寒地冷,比不得北阙气候怡人,在来前花戮便给花蚕买了几件皮裘大氅备用,才行路行了一半,就因着河风刮得很,给他穿在身上。

  而花蚕看花戮有内力护体没这么麻烦,少不了就要讽刺几句,却被花戮全数接下,正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全泄了气去。不过花蚕倒也习惯了,只瞥了花戮一眼,就干脆往他怀里更缩了缩,反正这人身子暖,不用白不用了。

  干冷的空气被吸进两人口中,花蚕低头,鼻子前头埋着的都是松软雪白的皮毛,暖融融的十分舒适,让他心情稍好了几分。

  “去吃饭吧。”花蚕扯一下嘴角,“我饿了。”

  花戮低头,伸手把花蚕身后兜帽拉起,用绳子系紧了,而后抱着他的腰一个纵身,便足不点地地飞掠而去。

  酒楼。

  大凛的酒楼与北阙不同,虽说是楼,总共也不过只有两层高,外头用厚厚的毛皮垫子缝在窗子上挡风,就连门上也垂下棉被似的棉条儿,厚实得很,也暖和得很。大抵是因为天气总是太冷,每隔几步就总会有这么一个酒楼,或者稍矮一些的酒馆,让过往行人都能走进去,喝上两杯暖暖身子,或者仅是避避风。

  花戮搂着花蚕走进这么一家,店小二立刻迎上来,拎着个大茶壶搭着汗巾,看起来跟北阙的没什么不同。

  “两位客官请进,快请进!”小二长着一张圆脸,十分讨喜。

  花戮与花蚕随他引路,坐在旁边靠墙的一张桌子上,这酒楼里没有雅座,只有相对僻静的地方。

  还是由花蚕开口,要了一壶热酒、一盆牛肉和几个小菜,外加大凛特有的薄饼佐餐。

  店小二察觉到花戮身上的寒气,上完菜就自觉退下,只留下兄弟两个一边吃,一边听酒楼里其他人闲聊。

  花戮舀起一个薄饼,包上牛肉和切丝白菜进去卷起来,递给花蚕,花蚕看他一眼,接过来,而后花戮又以汤勺舀了一碗热汤,用手指推到花蚕面前,花蚕端起来,喝了一口,紧接着,花戮又动手开始卷好第二张、第三张饼,全都放在空的盘子里,再把新上的一盘龙虾剥壳,也放过去。

  花蚕看他动作,终是开口:“你这是在做什么?”

  花戮手下动作不停,语气却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你吃,别多话。”

  花蚕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饼放下:“哥哥这是在为那天的事请罪?倒是不必了,我原本也不能看你去死。”

  从那场战乱之后,总算是了却那一件复仇大事,而第五玦身死,玉合欢自尽于琴抱蔓坟前,结局也是各得其所,两兄弟便不辞而别,作别那纷纷扰扰。

  然而花戮对待花蚕的态度上,却有了一些变化。

  主要便是那天花戮中毒,花蚕以身相就,被折腾得十分受罪,而后又历经一场斗蛊大战、往来奔波,一直也没太在意身上受伤,但一旦离了那些事情,这件尴尬事就又浮现在两人面前了。

  那时顾澄晚与方狄两只人蛊用处已尽,花蚕不耐烦带着他们,就也扔他们在一边,说是“未经传唤不必见我”,因而在花蚕身子尚未大好时,総-u,n奕怂藕颍馐保颈憬恿耸郑纫酝拇ú细嗉阜帜托裕彩轮艿剑摹痔煨允谷槐乓徽帕常没ú峡此呈北阆肫鹉侨涨閨欲昏腾时这人也是这般面色无波却害自己痛不可言,心中一时来气,再看如今这人照料自己时动作细心,那股气又一下子被压住,不上不下的,心里憋得慌。

  花戮这一照料就是近两个月,而越是往后,越是体贴入微,花蚕从最初的不自在到后面的习以为常,再到现在,却是忍无可忍。他那点伤,可是早就好了的,可这人为何还是那般举动?直让人毛骨悚然。

  直到今日,花戮那一串温柔体贴的动作让花蚕看来实在碍眼,终是说了出来。

  这一说出口,他吐了口浊气,顿时神清气爽。

  花戮眼皮都没掀一下,把手里这只大虾剥完,照旧放到花蚕面前的碟子里,才说:“不是为那。”

  花蚕嘴角一勾,气极反笑:“那还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是为那,你这样却是为什么?”

  花戮稍稍抬眼:“你吃就是,话太多。”

  花蚕一个没忍住,指甲扎进肉里,良久,才说一句:“……也罢。”

  花戮动作极快,不过会一盘虾就全都剥好了,花蚕只管自己低头吃饼吃虾,也不再说话。

  然而正是因着两人之间安静了,那边的喧闹声却又传了过来。

  “我听说陛下这回感念上天有灵、使我大凛年成好,便要大赦天下,结果翻了陈年旧案后,才发现有许多冤假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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