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又甜又粘日常
楚宴一惊,脱口而出道:“婉太妃?”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安。
“不错。”
楚长临说到这里,时间仿佛突然在这一刻定格了般,有阳光从窗棱中射了进来,明亮的一条,有细小的灰尘扬起,在半空中轻轻的盘旋飘荡。
他负过身去,此刻已经无心再继续隐瞒,怕是再藏也藏不住了,索姓就全部说出来,让往年深埋尘灰下的不堪往事全部重见天日,整理了一下情绪,语重心长道:“当年婉太妃容颜倾国倾城,被世人称为魏国第一美人,那个时候她并未许配于先王,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与她相识,至此被她的美貌与气质深深吸引,而她也很欣赏我的才华,至此我们情投意合,慢慢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曾在月老树下起誓结为夫妻。当时年轻不懂事,便情动鲁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两个月后,我得知她怀了我的骨肉,便准备上门求亲,却不想就在那个时候,也就是打算求亲的前几日,阴差阳错,先王出使魏国,秉承公事的巧合之下与她相遇,至此对她一见钟情,于是抢先我一步将婚书送到,我是臣,根本无力与王抢亲,至此,只能将苦水与不甘吞进心里,后来,她带着对我的误解和恨意嫁给了先王,那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抬头看了林倾尘一眼,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楚宴顺着他所指难以置信的看向林倾尘,两眼放光,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多出一个哥哥。
林倾尘似乎早有预感,面色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细看之下,似乎一股苦涩哽在喉间,如岩浆火山,稍有缺口便喷薄而出。稍顷,他闭上了眼,用尽所有的力气,终于将那些酸楚强咽下去。
依稀间,思绪回溯,往日艰辛与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不知该去恨谁,好像大家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自己生不逢时。
眼睛酸涩,可是却没有眼泪流下,默默无声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有耐心理清关系,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就是楚宴的父亲,便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母亲,是夏明懿的母亲。虽然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
楚长临又叹了口气,道:“当时你已经有四个月大,幸亏是冬天,你母亲穿着厚重,否则定会被人看出端倪,就这样,她顺利当上了婉妃,在她侍寝之时,一而再再而三的婉拒,终于被先王发现了她的丑事,她打死也不提孩子父亲是谁,先王确实爱她,可以说先王将所有能给的全部给了她,先王独自忍着耻辱将此事压下以后,之后把她与外世隔绝,让她平安诞下孩子,孩子生下不到一个月,婉太妃便在先王的施压下,狠心将孩子秘密送到了魏国,至此生死不知。”
几人的心情已然十分沉重,显然还没这件事中□□。
楚宴皱眉开口问了句:“如此看来,那您一定恨透了先王。”
楚长临摇头一笑,看向楚宴,欣慰说道:“其实不然,我不曾怪过先王,起初或许会恨,会怨,可是,你不知,他对婉太妃的爱一点都不比我少,他给她的都是世间最好的,因为政治原因,除了王后之位无法给她,他几乎将所有珍藏异宝捧到她面前,还有,自她生下陵安王以后,先王有意废掉当今大王而立陵安王为太子,当然,这话说出已然算是杀头之罪,可是,先王确实对她母子二人不薄,他临终前封婉太妃的儿子为王,给他择好最优厚的封地,足以见之。所以,我只有敬佩他,惊讶于他对婉太妃的爱竟然如此深沉。”
楚宴无话可说,自记事起,先王对他确实恩宠有加,以此不难想象他有多爱婉太妃。
楚长临将脸上的凝重之色卸去,再次陷入回忆般,换上柔和的神情对楚宴道,“当时,也是因为此事,我有幸娶到了你的母亲。”
“母亲?”这一事竟还牵扯到了自己的母亲?楚宴很是惊异,实在想不到与母亲还有何联系。
楚长临点点头,此时心态已经比方才轻松了许多,缓缓道,“你知道每当你问为父关于你母亲一事,为父为何能避就避吗?”
楚宴眉头紧锁,心里颇不宁静的问道:“为何?”
第97章 疏远
提及楚宴生母,楚长临的面容又有了些许柔和,他道:“你母亲的闺名,叫做拂姬,当时是婉太妃身边的陪嫁丫鬟,也是婉太妃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所以在婉太妃入宫前,我与你母亲也算是相识。”
楚宴认真听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生怕漏掉任何有关于母亲的信息,这一刻,他终于得知了母亲的身份来历,没有为此感到自卑,有的只是激动和欣喜。
“至于我与她为何结为夫妻,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吧。那时得知婉太妃被幽禁,我十分担心她的安危,便托了人私下去探望,却不曾想,当时先王竟然也来了,那一次,可说是一个惊险之举,我找不到理由说明来意,就在先王质疑我和婉太妃之间的关系时,拂姬竟然恰时为我开了口,她谎称我来是为她而来的,怕这种事传出去我会被人耻笑,所以才不好解释。当时她态度诚恳,表情一点不似说谎,差点连婉太妃都被她骗了去,先王尚有疑窦,于是便为我们两人赐了婚。事已至此,我也认命,于是放下以前的一切情丝娶了她,直到她嫁给我以后,我才无意中从她口中得知,她早就爱慕于我,只是鉴于自己身份卑微,以及我与婉太妃彼此相爱,才不敢对我表露心迹。”
听到这里,楚宴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鼻子酸酸的,不曾想自己的母亲竟然有过这样的坎坷经历,有些心疼,他苦涩一笑,问道:“那你爱她吗?”
楚长临缓缓抬头,望向窗外那缕柔和的阳光,长长叹出一口气,之后声音悲痛的道:“自然爱她。她把一切都给了我啊,包括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