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又甜又粘日常
陈兰心目光如镜,看的十分通透,渐渐,变得温和起来,语气坚定地道:“是,我想好了,不论今后我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生父,我相信他会对孩子很好。而且我也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感情,我们不如彼此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一阵静默过后。
“我明白了。”
千言万语,已经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明懿道,“明日我便给你合离书。”
终于走到这一步,陈兰心蓦然觉得轻松很多。一直以来,她受他恩惠太多,欠他的也多。临离开前,发自内心的感激道:“多谢王爷。这段日子以来,承蒙您的照顾,无论如何,谢谢。”
夏明懿或多或少的猜到,陈兰心会做出这个决定,除了有林倾尘这层原因外,还有一个,那便是自己和楚宴。
他知道,他和楚宴之间的亲密关系,里里外外,早已是心照不宣。所以,看似是成全了她,又何尝不是她成全了自己?
不过,这些都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人。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合适更重要的了。
两个月后。
江陵素有“鱼米之乡”的美称,小桥流水,商旅遍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但凡来过这里的人,无不流连忘返,回味无穷。不论历史悠久,还是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宣阳宫正是坐落在这里。
一路穿花拂柳,远远望去,一座精致的水阁立于一方湖心石道之上,赶上柳絮轻飘,那座青碧色的宫殿好似隐没在漫天白雪之间,看也看不分明。
一方小舟在水面上静静地漂浮着,一个身着玄色华服的年轻男子仰面朝天,闭着眼睛,一条腿潇洒的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副怡然自得地躺在身下身穿白衫男子的双膝上,看起来放浪不羁,惬意的浑然忘我。
楚宴躺的舒服,全然忘了周遭一切。眼看他快睡着了,夏明懿倏然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楚宴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望着头顶之人倾国倾城的一张脸,嘴角一弯,笑道:“怎么,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我若走了,你可怎么办?”
夏明懿没有回答,又继续道:“你要想清楚,留下来,你在京城里的一切荣宠可能自此荡然无存了。为我,值得吗?”
楚宴豁然坐起身,两手一摊,假装唉声叹气道:“我也没有办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可是为你撒下了弥天大谎,大王在位一天,我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伴君如伴虎,天天都要我编瞎话,保不齐哪天我就说漏了嘴,人头落地。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躲在你这里,安度晚年喽。”
说到这里,环顾四周,笑洋洋道,“你这里挺好的,白吃白住,还有那么多漂亮的姑娘可以免费看。除非你赶我,否则傻子才要走。”
夏明懿一听,虽然知道他是故意开玩笑说的,但还是有些不高兴,故意道:“既是为了看姑娘,那好,今晚我便送你几个,搂回房里慢慢看吧。”说罢背过身去了。
“干嘛?你吃醋了?”楚宴追过去问道。
“没有。”夏明懿冷冰冰回道,然而脸上明摆着写满了“我就是生气了”。
楚宴抱肩,眼睛一转,继续逗他:“那你可要好好挑,别是一些歪瓜裂枣的就行。”
夏明懿生气的回过头,一双狭长的眼睛似要吃人一样盯着他,道:“你敢真有这种想法,那好,以后,你休要再进本王的屋,上本王的床!”
“啧啧啧,”楚宴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没日没夜要个没完的。”
夏明懿听不大清,道:“你说什么?”
现在玩笑也开过了,怕这个醋王真往心里去,楚宴赶紧陪笑道:“没什么,我刚刚说,我除了你,谁也不会要的。我向你保证,就算有人主动勾引我,我也不会给对方半点机会。”说完,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意思是,“你要相信我。”
楚宴料定夏明懿会吃这套,果不其然,他满意的会心一笑,道:“晚上,洗干净了等我。”
楚宴自是愿意,一百一千个愿意,忽然问道:“你说,若是我有一天老了,你会不会嫌弃我?”毕竟,他现在是靠脸吃饭的。
夏明懿白了他一眼,心口不一道:“不用等到你老了那天,我现在就很嫌弃你。”说罢将船靠岸。
楚宴跟在他身后下了船,道:“你怎么总是不说实话,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夏明懿突然停步,回头问:“那你以为我是怎么想的。”
“我猜,你明明十分喜欢我,对我死心塌地,不离不弃。我说的对不对?”楚宴尤为自信的道。
夏明懿转过脸去,轻扬嘴角,无声的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
楚宴一看,追问道:“诶,你倒是说话啊,我说的对不对?”
“自己想去吧。”